第52章
第51章
牛郎得了功法便開始修煉起來, 好好的種田文學變成了修仙文學,終爻一點都不心虛,就等着人家修成正果, 自己這邊拿到最後一樣當品。
本以為最起碼要等個幾十年,卻不想這時間過得還挺快,只聽一聲巨響, 牛郎家那邊傳來哭聲。終爻神念一掃, 便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老黃牛下來是應劫的,劫數就在這一對身上。眼見得壽命将至,他撞斷了牛角,讓牛角化作一條小船成為牛郎登天的捷徑。
之後的故事便是衆所周知的王母化銀河,喜鵲搭橋的故事。
待到夜晚, 當鋪外面傳來衆人的驚呼聲:“快看,那是什麽?”
終爻出了當鋪看向天空, 只見一條貫穿夜空的銀帶占據着夜空, 繁星如水,照亮了夜間的天地,同樣隔開了牛郎織女。凡人視力不可及之處,牛郎搭着船飄蕩在銀河之上, 晃晃蕩蕩。
就在這時, 地上的喜鵲全都叫了起來, 也不知道從哪裏起來,紛紛飛向天空, 在那銀行之上搭起了一座鵲橋。
“出了點差錯,今天不是七月七啊。”終爻拍了一下腦袋,忽然記起來了。
太初拉下他的手在他額頭上揉了揉,不在意說道:“那就是天庭的事情了, 你打自己幹什麽?”
待到鵲橋上人相聚,兩人腳下踩的喜鵲翅膀上飄落一根羽毛,以極快的速度墜落到終爻面前,在空中沉沉浮浮。終爻捏了一根羽毛仔細來看,缥缈的光芒将普通的羽毛也映襯出了兩分聖潔的感覺。随手将羽毛塞到當品的位置,終爻看着下一塊灰暗的地圖點亮,轉身進了屋子。
也該開始搬家了。
塗縣丹陽,近日下了一場小雨,連綿的雨水沖刷後的世界仿佛洗淨了鉛華,綠意盎然。終爻的店鋪就是近日搬到這邊來的,青瓦黛牆,細雨蒙蒙,終爻撐傘踩過青石板,最後落到門前開了鎖。一大早,他的店鋪便來了不少豪富鄉紳 。
按理來說,他們這當鋪也只能說是名不見經傳吸引不了幾個人過來,奈何終爻這屋子蓋起來得太過迅速,而且一看精致程度便與整個丹陽格格不入,這才吸引了不少人過來認識認識。
“終爻老板。”不一會,不少人全都趕了過來,見到他樂呵呵地自我介紹。
終爻一一應了下來,給他們身份對上了號。面前這幾人,為首的幾個分別姓傅,史以及王。此時,那位傅老爺說道:“聽說當鋪一來,我們就等着見見終爻老板了,沒想到今日才有機會見到小老板,卻不想風采更勝我們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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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爻莞爾一笑,對他的誇贊沒有興趣。他的目光落到這群鄉紳中的其中一個。這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面色卻極為蒼白,兩個黑眼圈垂下來,看着像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這位是?”
傅老爺連忙推了一把神色茫然的好友,卻見他像是受了什麽驚訝一樣,直接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這一下子驚得所有人都去看他,這位才終于反應過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捂着腦門說道:“抱歉,我家裏近日出了點事情,所以一直沒有睡好。”
“出事?”終爻略有好奇。
傅老爺嘆了口氣說道:“小老板你不知道啊,我這位好友姓耿,家裏曾經也是世代為官,後來戀慕田園就搬回了祖宅,卻不想這才安生了沒幾年,就出了問題。”
耿老爺連忙去拉好友讓他不要說話。他現在一安靜下來就總覺得耳邊有人在說話,一回頭卻只能看到影子在搖晃,神經緊繃得厲害已經好久沒有睡覺了。鬧到現在,他大白天居然不敢回家,只敢在外面休息一會。
“耿老爺不必緊張,您若是遇到什麽奇怪的麻煩,那才是遇到人了,我昔年遇到過一位老道人,在他那裏學習過一點小術法,若是有這方面的危險,怕是可以幫得上忙。”
王六郎在後面聽得直抽嘴。小老板這話可是埋汰自己了,這世界上能難住他的問題,那可是少得可憐的。
不過耿老爺他們不知道,聽到自己還沒說,終爻就已經猜出是因為奇怪的東西。他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傅老爺看了一眼好友,驚喜說道:“沒想到小老板還有這樣的能力,若是真能幫着老耿解決問題,那自然是感激不盡。”
“那今晚我就與耿老爺去一趟家裏?”終爻詢問,“不過去的時候我可能要帶兩個助手在我身邊幫忙,耿老爺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耿老爺連忙答應下來。他家裏都好久不敢邀請客人來了,光終爻這份淡定的姿态,他就心裏踏實了不少。
是夜,終爻吃過晚飯就帶太初和辛十四娘去了耿老爺家裏。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就從耿老爺身上聞到一股極為明顯的妖氣,那妖氣經久不散,只有進了他的當鋪才稍微消散了些許。這一看就是凡人與妖長期相處的征兆。而且這妖氣終爻還很熟悉,是狐妖。這也是她今天帶辛十四娘過來的原因。鬼怪交給王六郎,狐妖交給辛十四娘,正好鍛煉鍛煉他們,等到游戲結束,他出去以後,這兩人也有生存的資本。
耿老爺一吃完飯就出去迎接終爻了。實在是待在裏面又害怕又忐忑,不如到門外等着,還能表現出一些對于終爻這個人的尊敬。
他的侄子也陪在他的身邊,對于耿老爺說的高人很不屑。
耿老爺之前也不是沒有請過人,但是之後都被宅子裏的動靜吓跑了。本來都打算着要搬出這個宅子了,結果卻又來了這麽個程咬金。
侄子心裏嘆了口氣,就聽見耿老爺驚喜呼喚了一聲小老板,繼而向着終爻的方向走去。他也跟着一看,眼睛裏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豔。
中間的青年青衫墨發,與旁邊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相處親密。然而侄子的眼神卻放到了終爻身後一步的辛十四娘身上。
那另外兩人雖然好看,他卻對男人沒什麽興趣,可是初見辛十四娘第一眼,他的魂魄便都被這個紅衣雪膚的姑娘給吸引走了。一時間開始癡癡看着辛十四娘,連終爻一行人接近都沒有反應。
“咳咳。”耿老爺咳嗽兩聲,推了一把侄子,這才尴尬給終爻介紹道,“這是我的侄子耿去病,聽說我家裏的危機,所以過來陪着我這個老頭子的。”他最近已經把家口全都遷到了其他宅子裏,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沒想到卻遇到了終爻。
終爻點點頭,卻沒有給耿去病什麽眼神。
耿老爺也不敢要求他去諒解耿去病,他這個侄兒性格狂放不羁,可是這大白天盯着別人姑娘看,實在是過分。饒是他這張老臉都忍不住紅了起來。
衆人一齊進了宅子,耿老爺給大家安排了座位,熱情詢問終爻有沒有吃飯。
“用過晚飯才來的,今日解決了問題估計還要回去,耿老爺不必太客氣。”終爻說着,看了一眼依舊盯着辛十四娘不放的耿去病,指尖一點金光落到對方腳踝上,耿去病感覺腿上一痛。低頭一看,一條巨大的青蛇正趴在他的腳腕上,在上面牢牢咬了一口。
死亡的恐懼一瞬間湧上腦海,饒是耿去病自诩膽大的,此時也不由得大叫一聲,一屁股趴在地面上,想要去拽腳腕上的蛇。
終爻看了一眼辛十四娘,辛十四娘當即上前捏住蛇的七寸将它捉了下來。這是終爻的幻術,她一點都不擔心受到傷害。
更何況這蛇還是無毒的。
辛十四娘嫌棄看了一眼耿去病,盤起蛇,這才說道:“這蛇是無毒的,耿老爺,你這個侄兒還是讓他早點回去吧,這真出了問題,不知道你們誰保護誰呢?”
耿老爺勉強笑了一下,可不敢得罪她這個膽大的姑娘,連忙說道:“姑娘說的是,我就吩咐人帶侄兒去看郎中。”說完就派下人把這個丢人現眼的侄子給帶走了。
真的是,他這輩子就沒這麽無語過。
夜逐漸深了下去,樓上開始傳來說話的聲音。耿老爺牙齒吓得咯嘣響,兩股戰戰,恨不得現在拔腿就跑。
終爻起身說道:“那我和侍女先過去找那妖物。太初,你在這裏陪耿老爺待一會,可以嗎?”
太初端着茶杯,冷淡應道:“去吧,小心點。”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終爻笑着捏了一下他的手,這才離開。
耿老爺百怕之中見到他們的互動,愣了好一會,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對上太初冷冰冰的眼神,他當即反應過來,不敢再多想,勉強笑了一下,老老實實待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從剛開始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他心裏總有一種恐懼感。他以前曾經面對過官場退隐的祖父,那時候祖父身上的威嚴依舊讓耿老爺記憶猶新,然而和面前這位一比,卻仿佛他記憶中的祖父都矮小了不少。
這邊耿老爺不敢說話,另一邊終爻已經上了二樓,大大方方推開了那間傳來笑聲的屋子。
只見屋子裏坐着四人,兩男兩女,看起來是一對婦人帶着一對兒女的樣子,見到終爻進來,那坐着的老丈當即站起來,反客為主,氣勢洶洶問道:“哪來的狂徒,居然擅自闖進別人家裏?”
“啊這,我沒有聽錯吧?”終爻納悶了,“你在別人家裏攪得人家不得安寧,如今卻反過來問我為什麽擅闖進你家裏?”
辛十四娘一旁幫腔:“這就是鸠占鵲巢還說窩是自己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