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醜胖逆襲變校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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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臺上班主任正指着黑板上的幾道例題講得起勁, 講臺底下的趙漾卻一手撐着臉頰，坐在座位上發呆。她目光沒有聚焦地落在英語書上，右手雖然一開始是在轉着筆, 但其實筆早就掉了，只不過一直在神游的趙漾沒有發現, 右手還一直維持着轉筆的姿勢，手指一動一動的，轉得還挺靈活，不知道的, 乍一看還以為她是在轉什麽隐形筆。她後座的男生都快笑瘋了, 她卻恍若未覺。
趙漾：【你說那個李嫣然咋就這麽缺德呢？哦，當初硬把我拉進節目的是她，現在讓我滾蛋的又是她，她這算怎麽一回事啊她。】
007：【(⊙v⊙)】
趙漾：【……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想打你？】
007：【宿主不要生氣宿主，好嘛，我還以為你原本就不樂意演那個角色, 她這麽做正好中你下懷。不過你要是真對那個小黑鵝念念不忘, 那你就再去找找李嫣然，要還不行, 就再往上面說, 反正是李嫣然不占理。】
趙漾：【……？？小黑鵝可還行？咳咳，也難怪你不樂意說話, 一開口就暴露智商。】
007：【哦。】
007：【？？？你有事嗎？】
趙漾：【→_→】
趙漾：【我也不是還想着演黑天鵝, 只不過是氣不過李嫣然幹的這事兒，所以抱怨兩句。我早想好了, 既然李嫣然不讓我演她的節目，那我就自己排練一個, 總之一定要露臉，要大出風頭才行——以前的趙菲菲只能躲在角落裏羨慕別人，我現在呢，就要讓她在舞臺上發光發亮，最好風頭能蓋過那個李嫣然，我氣死她我。就是現在有好幾個班的節目已經開始排練了，我現在才報上去，也不知道還行不行，我去好好說說，應該行吧？就是可能有點麻煩。然後我這個節目還得借我們班的名義……哎不對，我們班那文娛委員是不是好像早就在排節目了？我先前也沒注意……哎呀我擦，要不怎麽說李嫣然這人缺德呢，你說現在這叫什麽事！】
趙漾正煩着呢，後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心說是哪個不長眼的呢，擡頭正要發作，卻撞上一張帶着歉意的俊臉。
哦，原來是他們班原來的班草，她的後座。
之所以是原班草，當然是因為顧星遙轉來他們班了。
原班草笑了下：“不好意思啊，剛走太急，不小心撞了你一下。”
原班草長得……還別說，跟顧慕航有那麽一點兒像，都是痞帥痞帥的，真特麽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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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趙漾很大度地擺手：“沒事沒事。”
原班草對她眨了下眼，笑着走了。
趙漾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是下課了。她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在桌面上的水筆，嘆了口氣，把它重新撿起來放回指尖，慢吞吞地轉了起來，一邊轉筆，一邊又開始神游。
耳邊卻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筆掉了。”
“啊？哦……又掉啦？”趙漾轉頭看了顧星遙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滑手滑……可能是早上大寶抹多了哈哈哈哈。”她這邊尬笑了半天，但反觀顧星遙，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她笑聲感染的意思，依然是冷着一張臉。
趙漾于是更尴尬了，她轉了一圈筆，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呃，不好笑……”
顧星遙看了她一眼，他的臉色不怎麽好，但還是接了趙漾的話：“沒有。”
趙漾：“？？？”她覺得今天的顧星遙可能心情不太好，臉這麽黑，也不知道誰又惹着他了，這種情況下她還是避着他點好，別好感度還沒刷上，就先被人家嫌棄上了。于是她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去，繼續開始轉她的筆。
顧星遙：“……”
顧星遙的臉更黑了。
顧星遙感覺趙漾最近對他冷淡了許多，難道是因為自己遲遲不肯接受她導致她心灰意冷了？還是說，她移情別戀，另外有喜歡的人了？他剛才還看見她和後座的祁風眉來眼去的，這是轉移目标了？他還以為她有多喜歡他，原來也不過如此，她才追了他多久，就這麽沒有耐心嗎？
他想到這裏，簡直是一輩子都不想再理趙漾了。可現在趙漾已經對他愛搭不理了，他要是再不采取什麽措施，那他真的就要和趙漾“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顧星遙說不出現在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是後悔自己當初對趙漾故作姿态，還是生氣于趙漾見異思遷的速度之快，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他本來就沒打算在高三這種時候分心，現在趙漾不再整天追着他說喜歡他，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事實證明，他根本高興不起來……
——盡管顧星遙不願意承認，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再也不能問心無愧地說他對趙漾毫無感覺了。
天知道他剛才看到趙漾和祁風眉來眼去的時候心裏有多不是滋味。
可他現在還沒跟趙漾在一起呢，就已經為她分心到這種程度了，要是真答應了她，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他不能跟趙漾談戀愛，但又無法忍受她跟別人在一起，他覺得他快要瘋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從這種情緒中解脫出來，他只知道，他不能讓趙漾跟別人在一起，趙漾對自己心灰意冷，無非是因為他以前太被動了，如果他現在能夠主動一點，趙漾是否會回心轉意？只要他不再表現得那麽冷淡，讓趙漾以為她還有機會，那她大概會重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從而熄了對別人的心思吧？只要能一直保持着這種微妙的平衡，等到高考之後，他沒有顧忌了，再鄭重地接受趙漾的感情，到時候豈不是皆大歡喜？
可萬一她已經喜歡上了祁風呢？那他所做的種種美好設想，豈不是一廂情願？
現在教室裏并不怎麽冷，相反冬日的暖陽照進來，他甚至還覺得有點兒熱。可一想到趙菲菲或許已經喜歡上別人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他轉頭看向趙菲菲，她依然在那轉着筆，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烏黑的發絲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冷白的肌膚在陽光也多了幾分暖意。
她眉頭微微皺着，似乎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他看着她，喉頭有些發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叫了她一聲：“趙菲菲。”
趙漾正尋思着先找文娛委員打探打探情況呢，不過她一下課就沒影了，眼看就要上課了，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她琢磨着是不是等會一下課就叫住她，省得人又不見了。她正這麽想着呢，突然聽她同桌好像是……叫了她一聲？
她轉過頭去看他，讨好地笑道：“你剛才是在叫我嗎？呃，有事？”
她其實內心有點忐忑，顧星遙一向冷冰冰的，她每次找他說話，他反應都很冷淡，這段時間她因為在忙別的事情，都沒怎麽在他身上花心思，兩人最近連話都不這麽說，趙漾有些沮喪地想，現在他倆的關系，恐怕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所以現在顧星遙願意主動搭理她，趙漾受寵若驚之餘，還帶了點忐忑，總覺得她的冰山同桌主動叫她的名字，多半沒什麽好事。
其實這也不能怪趙漾，顧星遙整個人都太冷了，連聲音都帶着點寒氣——簡直自帶消暑效果，沒奈何現在是冬天，顧星遙這麽一開口，毫無波瀾的聲線，再加上這清清冷冷的聲音，突然連名帶姓地這麽叫她，很難不讓人産生一個激靈吧？
顧星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事嗎？”
趙漾：【黑人問號臉jpg.】不是你叫的我？
顧星遙見趙漾一臉迷茫的樣子，不自覺地翹了下唇角，反應過來後又連忙咳嗽了一聲以作遮掩：“我是看你老是走神，好像是有什麽心事。”
趙漾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一陣狂喜，他這是在……關心她？
顧星遙咳嗽了一聲：“你能跟我說說，你到底遇上了什麽事嗎？”
趙漾：“啊？”她沒想到顧星遙平時看着挺淡漠、好像對周圍一切都不關心的一個人，還真看出自己有心事了。他這麽突然問她，她一時倒沒反應過來。
顧星遙以為她是不想跟自己說她的事，不知怎麽，心裏更加煩躁了：“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趙漾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她雖然覺得這事其實沒必要告訴顧星遙，因為即使他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但是顧星遙既然開口問了，她自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跟他說話的機會：“就是文藝彙演那事……”她把那事兒原原本本地跟他講了。
趙漾要麽不講，一講起來簡直是滔滔不絕，她先把李嫣然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再訴說自己想要參加文藝彙演的願望是如何地強烈，末了又表示對現狀的憂愁。就這麽一直從下課講到了上課鈴響。
這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年過半百，耳不聰目不明，上課時只顧講自己的，也不怎麽管底下的同學如何。所以趙漾無所顧忌，上課之後把椅子往顧星遙那邊挪了挪，壓低了聲音，繼續跟顧星遙講話。
顧星遙也配合着将身子往她那邊靠。
趙漾講的時候，顧星遙就那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趙漾的錯覺，她總覺得顧星遙似乎聽得特別認真。其實為了能多和顧星遙多說會話，趙漾自覺注了不少水，把一句話硬是掰成三句話來說，那廢話是一抓一大把，可顧星遙愣是沒顯現出一點不耐煩的意思來。
趙漾得寸進尺，又偷偷往顧星遙那邊挪了一點兒，于是講着講着，倆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其實事情的經過趙漾早就講得七七八八了，現在就屬于硬是扯些有的沒的，把一件事翻來覆去地講，以此拖延時間。
這扯到後面，連趙漾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講什麽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顧星遙，有些心猿意馬：“小星星？”
顧星遙也仿佛才回過神來：“嗯？”
她笑了笑：“我剛講到哪兒了？”
顧星遙愣了下，好一會兒才道：“……忘了。”
趙漾樂了：“那你在聽什麽？”她看着顧星遙，笑得促狹：“是不是光顧着看我了，嗯？”
顧星遙抿了抿嘴唇，微微偏過頭去：“沒有。”
——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表情也沒什麽大的變化，要不是那紅得仿佛能夠滴血的耳垂，趙漾還真以為他的心情跟他的臉色一樣平靜呢。
趙漾忍着笑，這純情小男生真特麽太有意思了！
“小星星，”她伸手扯了扯顧星遙的袖子：“我想起我剛才講到哪裏了，我們繼續說吧。”
顧星遙不為所動。
“我的親親好同桌，寶貝小星星……”趙漾不要臉地湊了上去，繼續去拉顧星遙的袖子：“你不要那麽小氣嘛。”
顧星遙輕輕嘆了口氣，側身往趙漾這邊靠了過來，算是妥協了：“你講吧。”
趙漾笑嘻嘻地挪了身子，幹脆趴在了顧星遙的桌上，她歪着腦袋看向顧星遙，他的一張臉就在她的正上方，兩人距離極近，連呼吸都交錯可聞。
她笑了笑，伸出食指戳了戳顧星遙的臉頰，見對方不太自然的偏過臉去，笑得更加放肆了：“喂，我要開始講了，你這回要仔細聽哦。”
顧星遙“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趙漾煞有其事地說道：“說真的，顧星遙……”話說到一半卻又止住了。
顧星遙“嗯？”了一聲：“什麽？”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特別好看，特別亮，就像星星一樣。”
顧星遙：“……”
趙漾以為她這麽捉弄顧星遙，他肯定又不肯理她了，誰知道他停了一會兒，居然點頭道：“有。”
這下輪到趙漾愣住了，她就只是對着顧星遙的一雙眼睛久了，單純地想感慨一下而已，至于“有沒有人”之類的話，她哪裏想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他，只不過是托詞而已，沒想到還真炸出來一個人。
出于禮貌，趙漾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下：“誰啊？”
沒想到顧星遙盯了她一會兒後，直接吐出一個字：“你。”
“我？”趙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嗎？”
“你以前就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你不記得了嗎？”有段時間趙漾天天找顧星遙撩騷，那騷話一說一大把，有時真的沒話說了，就對着他吹彩虹屁，變着法兒地誇他五官好看。
可趙漾卻不記得了，不過她覺得她說過類似的話也不奇怪，顧星遙的眼睛長得那麽好看，她對着這麽一雙漂亮眼睛，就算每天誇上一遍也很正常：“好像是說過，我記性比較差哈哈哈哈哈哈。”
“趙菲菲，你可真是沒心沒肺。”他看着她：“你真那麽想參加文藝彙演嗎？”
“啊？是啊。”她心說顧星遙的思維跳轉地可真快：“我真的特別想參加，我其實挺享受舞臺的，以前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參加，這眼看都高三了，我要是再不參加，那就沒機會了，以後要是回想起來，那多遺憾啊。”
顧星遙“嗯”了一聲：“知道了。”
趙菲菲還沒反應過來他這“知道了”是什麽意思，那邊顧星遙又開始說話了：“那個李嫣然，可真不是個東西。”
趙漾在短暫的驚訝過後，開始瘋狂地附和：“可不是，你別看她人長得漂亮，她的心腸可壞了。”她老早就懷疑李嫣然對顧星遙有意思，因此對她十分忌憚，現在正好趁這個機會在顧星遙面前好好地說一下李嫣然的壞處，讓顧星遙對她留有一個壞的印象，這樣即使李嫣然以後真對顧星遙做出什麽示好的舉動，他也不會那麽容易被她搞定。
這樣一想，趙漾覺得自己挺心酸的，談戀愛談到這種份上，可真是悲哀啊。
可現在她必須化悲痛為力量，繼續說李嫣然的壞話：“要不怎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現在知道李嫣然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吧？以後她要是對你說什麽做什麽，你可千萬別上當，你看過金庸小說沒？那個張無忌他娘怎麽說來着，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知道顧慕航吧？就我們那校草，他遲早是你的前車之鑒……哎，你別這麽看着我呀，我說的可不是病句，你別看李嫣然現在對顧慕航千依百順，好像有多喜歡他似的，其實她的小心思可多着呢，你看着好了，她遲早送他一頂綠帽子戴。所以你可千萬別喜歡李嫣然，當然你想帶綠帽子的話就當我沒說……你笑什麽呀，我說正經的。”
顧星遙嘴角壓着笑：“你很在乎我會不會喜歡上李嫣然？”
趙漾怔了一下：“不是，你這不是廢話嗎？”
顧星遙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為什麽？”
趙漾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說你說為什麽？”
顧星遙道：“是我在問你，為什麽？”
趙漾心說哪來這麽多為什麽，繞得她頭都暈了：“我喜歡你啊，還能為什麽？我那麽喜歡你，花了那麽多心思追你，要是哪天跟別人跑了，我找誰哭去？你說我能不在乎嗎？”
顧星遙翹了下唇角，又很快把那絲笑意壓下了：“我知道了。”
不是，知道了是什麽意思？趙漾想了想，決定趁熱打鐵：“這樣，你給我個準信呗，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這最後一句話問出口，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趙漾：【我這樣做是不是在找死啊？】
007：【→_→】’
趙漾眼看着顧星遙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心想他是不是要開口了？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就在她以為她即将被顧星遙一語定生死了，沒想到對方卻開口抛出了一個疑問句：“你有多喜歡我？”
“啊？”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有多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