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作者有話要說: 2013年的最後一天,似乎離2015年的立秋又近了些。
雖然大秋的文章還是一如既往地無人問津,不過,這樣也好。
那麽,提前祝各位2014快樂。
張起靈一上車就睡着了。
作為唯一一個“敢”坐在張起靈身邊的人,吳邪無可避免地成為了張起靈的大號人形靠墊。
胖子和黑眼鏡坐在吳邪和張起靈前面,兩個人都跪在椅子上看好戲。
吳邪不認得黑眼鏡,但是看樣子,他和張起靈似乎是挺熟絡的。
黑眼鏡捅了捅胖子的胳膊,問:“啞巴和這金毛到底什麽關系?”
胖子看了一眼:“寵物和主人的關系?”
“哪個是寵物?”
“你家的金毛還能當主人?”胖子吐槽了一句。
“咳咳”黑眼鏡掩飾性地咳了兩聲。
吳邪坐在位置上,瞪着眼前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擡起右手向面前的人比了個拳頭的手勢,黑眼鏡和胖子互看一眼,大笑了幾聲,這才轉了回去。
張起靈大約是對這趟出游不怎麽感興趣,在車上的時候睡了一路不說,下了車後還一路都擺着一副沒有睡醒的表情。
吳邪總得時不時拉着張起靈,以免他一個不留神就摔進水坑裏去了。張起靈低頭看了看吳邪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覺得這裏的景色還是挺入眼的。
不過風水輪流轉,才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輪到張起靈拽着吳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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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被這春天的奇幻景色給吸引住了,一路上吳邪只顧着看那些深淺迷離的複雜色彩,還時不時停下來以各種角度拍照。
張起靈看他用單反的架勢,猜想吳邪也大概是個藝術愛好者,不過他本人對這些并不了解,也只能看着吳邪上蹿下跳。幫他抵擋一些意外隐患。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吳邪從負責帶夥食的研究生手裏拿過面包和飲料後回到張起靈身邊,發現早上坐胖子身邊的墨鏡男也在。
他看見吳邪過來,特別自來熟地“呦”了一聲。
“師兄怎麽稱呼?”吳邪覺得這人橫豎也不可能比自己小,出于禮貌,就問了他一聲。
“叫我瞎子就好。”
“瞎子?”吳邪暈,這稱呼哪叫得出口?
瞎子師兄,聽着就磕碜人。
張起靈自然知道吳邪在想什麽,他順手幫吳邪打開了飲料的瓶蓋,然後對吳邪說:“叫他黑眼鏡”
“這和瞎子有毛區別啊?”吳邪接過飲料喝了一口,心裏吐槽道。
“對了,還沒請教金毛同學如何稱呼。”
“金毛?!”吳邪揉了揉自己顏色略淺的頭發,不情願地說,“我叫吳邪”
“無鞋?”黑眼鏡大笑了一陣,“前幾年那個春晚說的就是你啊‘打敗你的不是天真,是無鞋’啊哈哈哈哈”
“沒文化真可怕。”吳邪聽了,也不反駁,随他鬧騰。
一頓飯下來,黑眼鏡扯皮賣乖,倒是活躍了氣氛,吳邪從他和張起靈的對話中,隐隐也明白了他和張起靈一樣,都是陳皮帶着的研究生,這會也已經是研二的學生了。只是張起靈打一開始就在這所學校裏讀書,從大一就跟着陳皮做實驗,所以在陳皮現存的學生裏,張起靈算是大師兄,黑眼鏡只能排到二師兄。不過要吳邪來看,胖子才是最适合做二師兄的,至少體型合适。
可惜胖子跟他們三個根本不是一個研究室的,所以也不能加入他們幾個西天取經的行列裏來了。
再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一車人玩累了,都沒力氣再打牌拉歌,各自只顧着自己睡覺。
張起靈這一天除了走路就沒花什麽力氣,所以倒是還算精神。
他把手肘支在車窗沿上,單手托着頭。從暗色的車窗上,可以看見外面馬路上流淌成河的車輛們打着紅色的尾燈緩緩前進,也可以看見車內靠着自己熟睡的吳邪。
在過去的二十好幾年裏,甚至直到這一刻,張起靈也完全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與生俱來的特殊嗅覺總讓他能夠輕易分辨每個人的荷爾蒙,也讓他,能夠輕易讀取他人的心思。
那些陰暗的,不可告人的詭念。
大約是因為從小就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有着太多的陰狠和險惡,所以張起靈從懂事開始,就是個很寡言的人,少說多做這種至理名言,在張起靈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釋。
直到他見到吳邪。
當然,不是指十八年前的那個。
吳邪身上那種淡然溫和的氣息,讓他非常喜歡,也讓他覺得非常舒服。
雖然這種程度的舒服,還不足以讓他這顆僵硬了二十幾年的頑石心動,但是卻也足以讓他對他另眼相看。
不排斥,甚至有些期望着可以觸碰。
這樣的對象,吳邪是第一個,也許也會是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