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泡溫泉
冬茵說:“我說出來你別笑我。”
謝茗君點頭。
冬茵慢吞吞的, 很不好意思把那句話說出來,謝茗君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複雜了,她深呼吸, 說:“你說這話, 叫別人聽了怎麽不笑?你居然……叫我爸死渣男。”
“哈哈哈哈,咯咯咯……”楚凝安聽到了, 就跟公雞打鳴一樣笑個不停, “不好意思,一般情況下,我不太愛笑,今天實在忍不住了,靠。”
“太他媽靠了,冬茵你真的這麽叫了嗎?吾輩楷模啊!”
冬茵要哭了, 一張臉皺着, 瞧起來很難過。
“故意的?”謝茗君問, 冬茵嗯了一聲,謝茗君那個氣啊, “你還嗯?你還真的嗯?”
主要不知道怎麽說, 冬茵的确是故意發過去的, 她找到號碼主動發過去的。
“……”
“你什麽時候給我爸發的信息?”謝茗君認真的看着她,冬茵本來不敢過去的,謝茗君一嚴肅起來, 她就慫,自己搬個椅子去謝茗君身邊坐着了。
冬茵低着頭, 跟幹壞事遭罰的學生一樣, 她不敢看老師, 她越這樣謝茗君越覺得這個事小不了。
“說話啊, 冬茵。”謝茗君手指點了點扶手靠,催促着冬茵。
冬茵吞着氣,“就,就你們去拿螃蟹的時候我發的,我以為是鄒宇熙,你先前跟我說過……”
“說過什麽?”謝茗君聲音冷了幾分。
旁邊下棋的路寒秋聽着都有些冷,偏頭看着她倆,楚凝安趁勢把路寒秋的一個棋子換掉,然後撐着手臂一起看,路寒秋好奇地問:“她倆怎麽回事?”
楚凝安又開始笑個不停,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覺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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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寒秋回頭瞅了一眼棋盤總覺得哪裏不對,楚凝安看對面倆人看的很認真,心思不在棋上,路寒秋皺了皺眉,下了一步棋。
謝茗君還在問冬茵,“我說過什麽?”
冬茵就說:“你說下次看到鄒宇熙打電話,直接接了罵回去,但是我不敢,我就發了信息過去。”
這個借口很合适,謝茗君是說過這種話,她再看看手機,冬茵發了信息之後,應該是把證據毀了,所以直到她爸說這個事她才知道。
“所以怪我了,現在?”謝茗君問。
冬茵搖頭,“不怪,怪我手欠。”
謝茗君很想嚴肅,只是現在的情況憋不住笑啊,她都替冬茵尴尬,冬茵這發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冬茵手捏着膝蓋的布料,褲子都被她捏的皺巴巴的。
謝茗君說:“你聽聲音也聽得出來吧,鄒宇熙跟我爸聲音差很多吧?”
“沒有啊,我覺得你爸爸聲音很年輕。”冬茵認真地說,“一點也不像是中年人。”
并不是,那時謝茗君一直接電話,都不專心跟她一起玩兒了,就算她聽出來不是鄒宇熙,她也會把對方想成是鄒宇熙,她根本不在意對面那個人是誰。
因為,她只是确定了一點。
謝茗君跟別人講話,沒有搭理她。
謝茗君笑了,“你好歹确定一下再發信息,你看你發的什麽東西,你這發給誰不好發給我爸。”
冬茵閉眼睛,說:“下次我會問問。”
下次她就說:你好,請問你是誰。
然後再問:死渣男,謝茗君愛的是我。
謝茗君打了個哆嗦,這樣更尴尬了,她都被冬茵的尴尬感染到了,她問冬茵,“你不覺得尴尬嗎?剛剛在樓上,你怎麽跟沒事兒人一樣。”
冬茵臉上的熱度根本沒降下來,她小聲說:“我裝得,其實很尴尬,我腳趾頭一直在扣地,我真沒想到是你爸爸,要不要我跟你爸爸道個歉。”
“你想怎麽道歉?”謝茗君反問她。
冬茵收緊手指,揪到了自己的肉,她說:“就說對不起爸爸……”
“等等,你叫誰爸爸叫爸爸。”謝茗君打斷她,憋不住了,“不是,冬茵,你到底是道歉,還是在玩兒?”
冬茵傻兮兮的說:“道歉啊,給你爸爸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謝茗君都不知道怎麽教育批評她了,就聽着楚凝安在旁邊噗嗤一聲。
楚凝安實在沒忍住,她聽得七七八八,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就特別想笑,怎麽能這麽社死啊。
她盯着冬茵看,給她比大拇指。
冬茵本來就無地自容,被她看的不知道怎麽辦,人都快哭了,走投無路的像謝茗君求助,“謝茗君,她笑我。”
“行了。”謝茗君擡眸瞪楚凝安,“玩你的棋去,這是我跟冬茵倆的事,你別瞎跟着摻合了。”
楚凝安笑得的更放蕩了,路寒秋在桌子底下踹她,楚凝安拍拍褲腿,不滿意地說:“輕點啊,褲子都被你踹髒了,你給我洗褲子啊。”
她倆說話還好點,能把冬茵的聲音蓋過去,不說話冬茵就很難受,她下樓的時候,心裏還有1%的期待,想着,也許謝茗君不會知道這個事兒。
冬茵又連續道了幾次歉,丢不丢人倒無所謂,主要她是怕謝茗君的爸爸對她有意見,要是謝茗君爸爸讨厭她怎麽辦?
“謝茗君……”冬茵擡頭看她,眼睛澀澀的,這下是真的知道自己幹錯了事兒,“我下次不敢了。”
謝茗君沒回她,往後躺,人睡在躺椅上,片刻她看冬茵一眼,笑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的,她舉着手機玩兒,試圖擋着臉。
旁邊冬茵的目光好熱切,叫人忽略不了,謝茗君偏頭看過去,冬茵快成烤紅薯了。
謝茗君嘴角噙着笑,很無奈地說:“冬茵,你真是快笨死了。”
冬茵抿了抿唇,要哭不哭的。
……
中午用餐,冬茵臉上的紅暈還是沒消,別人瞧她,她就把頭往下低,恨不得一頭紮進飯盆子裏。
楚媽不明所以,很擔心,問:“冬茵怎麽回事,臉怎麽紅成那樣兒了,是不是海鮮過敏啊。”
冬茵擡了下眸,聲音很小,“我沒有過敏。”
“哈哈哈,媽,你別這樣,別瞎操心了,你吃飯。”楚凝安憋着笑,給她媽夾了幾個小龍蝦。
楚媽沒整明白,就說:“你們別老欺負冬茵,看把孩子欺負的,冬茵她們欺負你,你還回去。”
“媽,真不是我們欺負冬茵,連謝謝都很老實沒欺負她。”楚凝安想到下午聽到的事兒,差點被飯嗆住。
謝茗君點頭,難得她吃飯的時候沒肅着臉,路寒秋也笑了下。
冬茵頂不住了,楚媽越幫她說話,她越尴尬難受,說:“阿姨,是我不老實。”
“咳。”謝茗君抿着唇,今兒她老想看冬茵。
冬茵在桌子下面拉謝茗君的衣服,讓她別看了,她現在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知道錯了。
謝茗君剝了一個龍蝦給她,放她盤子裏說:“你快吃東西吧。”
本來很簡單的動作,冬茵吃的時候,大家跟着一塊笑了,笑着笑着,冬茵也忍不住跟着一塊笑。
一直到晚上冬茵的臉才不紅了,她洗完澡乖乖的躺在床上,謝茗君推門進來沒看到她做瑜伽。謝茗君勾了下唇,問冬茵:“怎麽,你今天不造作了嗎?”
冬茵說:“今天很累,運動量夠了。”
經歷了下午的事,現在冬茵不管說什麽,謝茗君總想笑,冬茵在床頭坐了會兒,她往被子裏鑽,只露出個眼睛看着謝茗君。
謝茗君脫掉鞋子到另一邊坐着,冬茵側過身看着她,謝茗君當做沒看到,不一會冬茵耐不住了,她的小動作開始了,她輕輕扯謝茗君的睡衣。
睡衣材質很好,捏在手裏滑滑的,冬茵扯一下又扯一下,把她的領口扯到了肩膀下面,說:“謝茗君,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謝茗君沒聽到似的,不回應她,冬茵往她身邊挪,靠着她繼續扯,謝茗君還是不理她,冬茵就把手貼在謝茗君裸露的肩膀上,說:“你能不能給你爸打個電話?”
謝茗君打了個激靈,分給她眼神,她這個角度去看冬茵,冬茵像是攀附在她身上的妖精,冬茵把臉往她肩膀上貼。
“謝茗君。”
謝茗君稍稍推開她說:“怎麽,下午還不夠尴尬,還想再來一次?”
“不是的。”冬茵搖頭,說:“我發那種信息,你爸爸會不會生氣,你幫我道個歉吧。”
“道歉?”謝茗君失笑,“我去道歉,那我不是跟着你尴尬啊。冬茵你還挺厲害的,自己社死還要拉上我,你怎麽這麽能事兒?”
“我自己道歉也行的,我就是覺得那樣罵人不太好,而且還是罵的你爸爸,我應該說聲對不起的。”冬茵想了一下午,特別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謝茗君沒想着去道歉,這事兒在她這裏就算過了。冬茵卻不敢,額頭貼她肩膀上,繼續拉她的衣服,“求你了。”
“你再鬧我,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睡。”謝茗君嚴肅地看着她。
冬茵老實了一會,鼓了鼓氣,“你要是幫我道歉,我晚上就出去睡。”
謝茗君盯了她幾秒,她嘶了一聲,冬茵執拗起來誰拿她都沒辦法,“電話打通了,你自己講?”
“也、也可以的。”冬茵撐着手臂起來看謝茗君打電話,謝茗君把屏幕打開,找她爸的號碼,一時忘記是哪個,冬茵一眼看到直接指出來,“那個,就是那個。”
謝茗君扭頭斜睨她,“記這麽清楚。”
“嗯。”
鈴聲響了十多秒被接聽。
那邊沒講話,感覺不出來謝先生心情如何。
冬茵伸手去拿謝茗君手機,謝茗君先開口,跟謝先生說:“這個事兒我知道了,這是個誤會,你聲音太年輕了,她把你當年輕小夥子,以為你是在騷擾我,幫着我發信息趕臭流氓呢。”
謝先生語氣頗有點嚴肅:“她是個女生吧?”
謝茗君嗯了聲,“怎麽了?”
謝先生說:“感覺出來的,膽子還挺大的,有點嚣張啊,這你都沒生氣?”
謝茗君領地意識很強,從小到大很有主見,什麽都不讓別人碰,哪怕是她爸爸也不行,總是把自己的房間鎖得嚴嚴實實,絕對不準別人進去。
“這怎麽去怪,我尴尬都來不及吧?”謝茗君反問,還去看冬茵,冬茵在旁邊偷聽,很不知羞。
謝先生笑了起來,“這個事兒想想的确是很尴尬,我最初茫然,後來聽到她在旁邊搭話,就……哈哈哈哈哈。”他笑了起來,謝茗君眉頭卻突然往上跳。
“行了行了。”謝茗君扭頭看了一眼,冬茵腦袋快紮進床裏了,謝茗君說:“她膽子小的跟個鹌鹑一樣,別人欺負她都不敢啃聲。剛剛非要我幫她道個歉,說這事兒誤會了,讓你別生氣。”
謝先生說:“這小姑娘挺有心機的,你要小心點啊。”
“嗯?”謝茗君沒聽明白她爸用意,他爸是一邊笑一邊說,夾雜着認真,聽起來不像是呵斥,同樣的也不像是開玩笑。
謝茗君又說:“她現在後悔死了,要不讓她親自給你道歉,不然,我看她今天能把自己燒死。”
“行啊。”謝先生笑。
謝茗君把手機給冬茵,冬茵很緊張,深吸口氣,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叔叔,我下午給你發那種信息,實在抱歉。”
“嗯?”謝先生微微愣,沒想到說話是這樣膽小的女孩,畢竟那個信息發的很大膽,态度格外的嚣張,他一時還不知道怎麽回,就同樣禮貌地回過去說:“沒事,不用放在心上。”
“好。”冬茵卡詞,憋不出話了,說:“叔叔好。”
謝先生在那邊笑了起來,謝茗君把手機拿過來,說:“行了,沒事挂了?”
謝先生說:“那我麻煩你了?麻煩你還大半夜過來給我打電話道歉。真是難得一見。”
謝茗君說:“我可懶得給你打電話。”
謝先生笑了笑,說:“這個真沒想到,你朋友挺有趣的,有時間帶到家裏玩。你在那邊玩兒多注意安全,在朋友家裏別待太久,別随便發脾氣,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
冬茵很認真的聽着,謝先生邀請她去玩兒哎,她期待的看謝茗君,謝茗君見不得她這樣兒,把冬茵按到一邊挂斷了電話。
謝茗君剛把手機放下去,冬茵跟她預期的一樣閑不住,躺在床上,特別美的說:“你爸剛剛邀請我去你家裏玩。”
“客氣客氣罷了,這你都聽不出來?”
冬茵說:“我覺得他很認真啊。”
謝茗君很認真地看着她說:“冬大小姐,別忘記了你的話,你不是說我幫你打電話,你就出去睡嗎?”
冬茵又鑽進被子裏,“什麽時候啊,我沒有說過。”
謝茗君嗤笑着,滅了床頭的燈。
現在誤會解除了,她又開始好奇,“謝茗君,你爸爸為什麽一直給你打電話,還打那麽多趟?有什麽急事嗎?”
今天謝先生打了一天的電話,她很好奇謝先生是什麽事那麽急着找謝茗君。
謝茗君沒回她,她又撐着手起來,“謝茗君,到底是什麽事啊?”
“說了就睡?”謝茗君問。
冬茵點頭。
謝茗君說:“除了鄒宇熙的事還能什麽事?行了,你困不困啊,明天還要早起呢。”
謝茗君這麽說,冬茵更睡不着了,腦子裏一下子鑽出了很多問題,看謝茗君惱火的樣子,不敢再問了。
因為這個事兒,冬茵晚上心跳太快,很難以入睡,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做了很沉長的夢。
夢裏她跟謝茗君一塊回家,謝茗君爸爸很熱情的招待了她,桌子上布滿了菜,幾乎把滿漢全席搬出來了,旁邊站着幾個穿燕尾服的侍者。
冬茵很無措的用着餐,謝茗君爸爸叫她別客氣随便吃,等她放松下來把嘴擦幹淨,謝茗君爸爸就趁着謝茗君不在,跟她說:“我就茗君一個女兒,實在不放心讓她跟你在一起,所以呢——”
然後謝先生拿了一張支票,從桌子這邊推倒那邊,說:“這裏是三個億,請你離開我女兒。”
冬茵張了張嘴,那張支票推過來,讓她倍覺羞辱,臉特別的疼,疼得很清晰,她幾乎說不出來話。
她看看謝先生,心裏酸酸的,想哭出來了。
“喂,冬茵,醒醒。”謝茗君拍拍冬茵的臉,冬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頭暈乎乎的,聲音有點哽咽,“謝茗君,你爸要給我三個億。”
“啊?”謝茗君沒聽明白,看看自己的手,也沒用太大的力氣,怎麽冬茵還哭了呢,她放輕了語氣,“你怎麽了?”
冬茵緩了會兒,清醒了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頭就更痛了,“沒什麽,就是做了個噩夢。”
“起來吧,不是說要去雪山嗎,你還去不去了?”謝茗君把燈打開,冬茵眼睛被刺到了,忙閉上了。
冬茵側臉上睡出了印子,她舉着雙手,謝茗君遲疑了幾秒,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拉了起來。
冬茵還沒睡醒,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謝茗君說:“那我去跟楚凝安說,明天再去雪山。”
“不行,我想今天去。”冬茵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謝茗君把她的衣服遞來。
洗臉、刷牙勉強清醒了。
楚凝安和路寒秋醒的很早,一大早就在外面做準備了,楚凝安又多套了一件毛衣,說:“要不謝謝你還是開車去,帶着冬茵她還能在車上睡一會,我跟路寒秋騎摩托,正好就兩輛摩托。”
昨兒她們約定好去雪山,楚凝安特地去租的摩托,說是這樣比較好玩,國慶期間來游玩的人多,她們去聯系的時候只剩下兩輛車。
冬茵說:“我沒事,想坐摩托。”
兩輛車好啊,她可以坐謝茗君後面,跑車雖然舒服,但是兩個人的接觸變少了。
戴好頭盔,楚凝安她們先出發,她直接就抱住了路寒秋的腰,冬茵坐在謝茗君後面,小心翼翼的捏着謝茗君的衣服。
謝茗君發動摩托,引擎聲突突響,冬茵看看旁邊的風景,又稍稍扭頭去看謝茗君。
楚凝安說雪山那邊氣溫低,要多穿一些衣裳,謝茗君外面加了一件短款的絨毛外套,開車姿勢像賽車手,有一種緊繃的勁兒,很帥。
謝茗君說:“你別睡着了啊,睡着了我就給你丢在路邊。”說完,沒聽到聲音,她又喊了兩聲冬茵的名字。
冬茵是有點困,她昨天淩晨三四點才勉強入睡,現在六點,她根本撐不住,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謝茗君說:“抱緊點。”
前面沒聽清,這句冬茵倒是牢牢記住了。
漸漸的摩托車速降了下去,謝茗君低着頭看看腰上逐漸松開的手,她皺了皺眉把車停下來,然後将冬茵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緊。後面載個瞌睡蟲在路上跑實在不安全,中途謝茗君又把車停了下來。
她維持着坐車上的姿勢,後面趴個瞌睡蟲。
天漸漸亮了起來,距離雪山還有很長段距離。
兩個小時,冬茵終于睡醒了,她吸吸鼻子,腦袋上套個頭盔不太舒服,她下意識想拱一拱。
“別亂動。”謝茗君握着車把。
冬茵擡頭,迷迷糊糊地問:“已經到了嗎?”
“你猜一下。”謝茗君語氣淡淡。
冬茵把頭盔的護目鏡推上去,入眼的是青綠樹木和小山,肯定沒有到雪山,她心裏就緊張了,謝茗君說:“你坐好了,別在車上亂動。”
“嗯。”
謝茗君開車速度很快,引擎聲在震動,屁股本來就麻了,這下屁股直接失去了知覺。
冬茵環着她的腰,心想:幸好。
幸好還沒有到,可以好好抱一會。
謝茗君的嚴肅,她的不言不語,沒有讓冬茵覺得害怕,冬茵只覺得幸福。
痛并快樂着,終于到了地方,山下停的都是摩托車跟自行車,擡頭就能看到巍峨的雪山,山上落了一層層白,白雲一團一團的,像是落在山頂上歇腳。
倆人把摩托停好,謝茗君從後面安全箱裏取了瓶水,擰開蓋子準備喝,看看冬茵,說,“過來。”
冬茵走過去,謝茗君把水倒她手心,冬茵洗了洗把臉,可能是她沒有睡夠,身上不沾熱,涼風吹過來,總是會冷的打哆嗦,她縮了縮手臂,果然冷啊,這兒都快零下了吧。
謝茗君給路寒秋打電話,然後帶着冬茵去前面的民宿,小閣樓依舊是古樸風,很多人在這裏拍照。
楚凝安她們在包廂吃東西,說:“你倆來的真是早,我跟路寒秋上去一趟又下來了。”
謝茗君把手機放桌上,拿紙巾擦了手,青菜卷五花肉,五花肉是這兒的招牌,烤的酥脆香濃,外面撒了辣椒粉,一口下去帶汁水兒。
吃完,她坐包廂裏玩手機,也不說要去爬雪山。冬茵就有點着急,過去挨着謝茗君坐。
“謝茗君我們什麽時候去爬山?”冬茵很想去,想提前去看雪,她聽說上面還有個廟,可以去拜一拜,求一求姻緣。
“不去了。”謝茗君說:“誰讓你起來晚了。”
她坐沙發上交疊着腿,特別高冷,任冬茵怎麽說都沒用,冬茵扯扯她的袖子,謝茗君也不帶她去,謝茗君斜她一眼,“你不怕冷啊?”
冬茵吸了吸鼻子,說不怕。
但是,謝茗君還是一動不動。
窗外的雪山巍峨,很多人在往上面走,冬茵再扭扭頭看謝茗君,見她是真的不去,求也沒用,就自己拿着手機出去,想着去不了,好歹拍兩個照片。
山上比較陡峭,摩托車不讓騎上去,得坐景點專門的面包車,價格嘛,肯定是死貴死貴。
底下有個廟,很多摩托族在拜,看不出是土地廟還是山神廟,廟宇看着都沒有人高,只能在外面燒燒香。
正好楚凝安也在那兒,冬茵去買了香,站在旁邊合攏手掌,認認真真地許了一個願望,最後鞠了一躬。
楚凝安看她那認真的樣子,好奇地問:“你許的什麽願望?”
冬茵笑了笑,“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她很期待去雪山,她擡頭看看,可惜的只嘆氣,昨天早點睡就好了。楚凝安拍拍她的肩膀,“別急,明天去上面看看日出就行的,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你想不想去泡雪山溫泉啊?”
“嗯?”冬茵疑惑,被吸走了注意力,“這裏還有溫泉嗎?”
楚凝安神神秘秘的說:“就在這附近,99一個人,其實看雪山沒什麽意思,泡雪山溫泉才是真的舒服。”
冬茵舔了舔唇,看看遠處的山,突然覺得它不是那麽有趣了,說:“泡溫泉也能看到雪山嗎?要不要去喊謝茗君,我給她發個信息……”
“肯定啊,擡頭就是,別去爬山了,跟我一起泡溫泉,你也別去喊謝茗君了,她都不帶你去爬山。”楚凝安一直慫恿冬茵,她先前喊路寒秋去,路寒秋死活不去,她一個人又不敢,正好拉上冬茵,楚凝安說:“你不是很冷嗎,正好熱熱身體。路寒秋真是個老封建,你可別學她,适當的時候要奔放。”
怕冬茵不去,她還故意用激将法,“你不會怕謝茗君說你吧?”
冬茵直接點頭,“是啊,我怕她。”
楚凝安嘶了一聲,“我跟你說,泡雪地溫泉是這麽泡,就是在雪地裏裹着一個厚浴巾,然後進水的時候全部脫掉,水霧缭繞間,我給你搓搓背,你給我捏捏肩膀,再品品美酒,就很活色生香,又色又爽。”
冬茵那個腳就不停使喚,楚凝安一邊說一邊走,她就跟着楚凝安走,走遠了,楚凝安直接拉着她。
冬茵說:“嗯,我不想去看雪山了,我想色一點……不是,主要是我想暖和一點。”
謝茗君在屋裏坐了一會,也沒見冬茵回來,怕她這個執拗的性子上來,自己去爬山,她握着手機出來,沒看到冬茵,只看到正在找楚凝安的路寒秋。
路寒秋問:“楚凝安沒過來找你們嗎?”
“沒有。”
路寒秋臉色不太好。
過了一會,謝茗君臉色也跟着不好看了,“你怎麽不管好楚凝安?”
路寒秋笑:“怪我?你怎麽不綁着冬茵?”
冬茵跟楚凝安已經跑到雪山溫泉附近了,這地兒一片白,寒意湧上來冬茵打了個哆嗦,她更想去泡溫泉了,推推楚凝安,“我們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