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不吃不喝身體已經虛弱,加上,她現在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飯量,她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
白天時,她和錦屏再三叮囑,懷孕的事情千萬要保密,因為她想要等戚少天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消息。
錦屏守口如瓶,什麽都沒有說,其實,有了這個孩子是好事,最起碼雙喜終于重新振作了。
“那好,大少奶奶若是吃完了便叫一聲,奴婢派人進來收拾。”惜玉答應了一聲,便和張媽一起離開了房間,外面月色正濃,這餐飯雙喜吃了很久,如今她們也是累了。
吃完最後一碗飯,雙喜打了一個飽嗝,滿足地拍拍肚子,擦幹淨嘴巴,終于放松了心情,她走到梳妝鏡前開始卸妝,拿掉那些發簪發飾,她柔順地秀發披散下來,銅鏡中将她的小臉映襯得小巧可愛,明豔動人,她微微一笑,盡顯風情萬種,懷孕的女人總是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看到一絲母性的光輝,她再不看鏡子,站起身子就走到床邊。
已經第五天了,再不醒來,他或許就這樣躺一輩子都說不定!
可是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他還活着,就是最後一絲希望。
她脫掉自己的衣服,穿着白色的睡衣,熄了燈,輕輕地爬到床上,在戚少天的身邊躺下。如此俊美絕倫的男人,他的命不該如此短暫,他們的愛情不該如此多磨。
“少天!”她側着身子,用自己的發尾在戚少天臉上輕輕掃過,他仍舊平靜無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像已經死去一般,她一點都不害怕,至少,她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溫度。“你睡了好久,真是一個貪睡蟲。”
雙喜笑了笑,翻過身平躺着,望着紅色的床帳,在風中湧起的紅色波濤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難以平靜。她閉上眼,在被褥中摸索到戚少天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少天,你一定要醒來,你不是說要和我生一個孩子嗎?現在你的願望實現了,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那麽你,可否實現我的願望,你醒來好不好?”黑暗中的雙眸緊緊閉着,卻關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
已經記不清哭了多少次了,每見一次他,她的眼裏就情不自禁地湧出淚,她只好閉上眼睛不看他,可是腦海裏一片漆黑,卻掩不住他的俊顏,總是在不經意間,他的臉便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就像那一個夢,她的世界終于變成了黑色,漫不邊際的黑暗太可怕了,她終于感覺丢失了曾經相知相許的人,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放開戚少天的手,她慢慢地摸向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攤開放在自己的腹部,熟悉的溫暖覆蓋在光滑的肚皮上,她突然有些感動,肚子裏面的胎兒雖然還未成形,但她似乎感受到裏面在不停的跳躍,那是他們的孩子。
“少天,你感受到了嗎?我們的孩子多麽喜歡你,你舍得丢下他嗎?”
一聲聲的呼喚,将心底的渴望表現出來。她多麽希望他能夠醒來,聽着她絮絮叨叨,看着他們的孩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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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喜坐了起來,側過身子,将他的手緊握在手心,黑暗中可以靜靜聆聽到戚少天微弱的呼吸聲,他此刻安靜地就好像睡着一樣。
以前她最怕黑暗,如今她卻喜歡上黑夜,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他沒有離去,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的心不停地在祈禱,只需一個奇跡,只要他醒來,哪怕只有短暫相守,她也願意付出一生幸福。他死了,這輩子她都不會再有幸福可言,未來幾十年的漫長歲月,注定會孤獨終老,一個女人的花樣年華葬送在道德的牢籠裏,她卻不覺害怕,若是可以交換,她寧願孤獨一生,只求他溫暖笑顏。
“少天,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他出現的真及時,若是你離開我,我也願追随你而去,是他挽救了我求生的欲望,我一定好好保護他,完成你的使命。”
或許,在雙喜心裏都已經開始動搖了,她在等待中一點一點地破滅希望,慢慢開始接受死亡這個事實,只是她還想見他最後一面,哪怕是看着他靜靜死去,也了無遺憾了。
毒藥的事情無頭緒,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戚少天不醒,也無法預知她的猜測,在戚家,若是此事一旦傳出去,整個戚家就會翻天覆地。而且就算是有人下毒,那麽動機又是如何呢?一個從小抱着藥罐子長大的金湯少爺,他為人寬厚,又得罪了誰?
猜測,總是一些疑神疑鬼的人自我安慰的最好方式,只有這樣,她的心就會存在一份奇跡。
“我是不是很傻?”雙喜自嘲道,若是有人下毒就好了,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只可惜,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吧!
她慢慢低下頭,輕輕吐露的氣息透出如蘭一般的芬芳。
這是雙喜第一次主動吻戚少天的唇,她實在不舍得他離去,好想就這麽一直吻下去,唇齒間的幹澀摩擦着唇角,竟有一些幹裂的痛,就算是痛,她也不願放開他的唇。
深深的,将一個一個的吻蔓延在他的唇邊。輕柔地去吮吸他的唇,他的臉,乃至他緊閉的雙眼,都是她深吻的對象。
愛他,就吻他,讓他感受到她的期待,她的不舍,她的愛意,她的愁情……
081 靈藥
日子一天天過去,已經第七天了,戚少天仍舊沉睡,安靜得像是永遠都不會醒來。
就在戚家上下已經心灰意冷,準備後事的時候,奇跡,出現在一個寧靜的午後。
一位和尚來戚家化緣,因緣巧合剛好是雙喜和惜玉出門去找張大夫看診,那位和尚攔住了雙喜的去路。
“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說話?”和尚主動提出邀請。
戚家是大戶人家,平日來化緣的和尚很多,雙喜以為這和尚是借故多要寫錢財,便嚴肅地道:“師父若是化緣,敲一敲戚家大門便可,你攔着我的去路是何居心?”
和尚只是笑笑。“貧道只是覺得和這位女施主有緣,有幾句話想要告知一下女施主。”
雙喜不免奇怪,這和尚和自己素未謀面,這般唐突攔住她,她本不想理他,一心想去看診,不過這和尚一直攔着她,她便也停住了腳步。
“師父有何指教?”人家是佛門中人,雙喜也不好駁了他的好意。
和尚看上去和藹可親,一直對着雙喜露出慈祥的笑容,他看上去大約五十多歲,看來道行有些高深。他見雙喜答應他的要求,便不急不緩,開始收了笑容,表情嚴肅,慢慢說道:“女施主身懷有孕,平日要多多留意,切勿讓小人使計,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這話一出,雙喜心裏一怔,對和尚說的話産生了好奇。
她才剛剛懷孕,這事只有錦屏一人知道,肚子也平坦,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她懷孕了,這次外出問診,她也只身一人出去,怎麽就被這位和尚看出來了身懷有孕?而且,他說什麽不可挽回的悲劇,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師父話中有話,可否明白告知?”雙喜急忙問道,聲音也低了一些。
和尚表情嚴峻,便又說道:“女施主的身上,散發着一種香味,這種花香是慢性毒藥,若是長此以往,女施主的腹中胎兒怕是不保……”
雙喜更加震驚,和尚如此坦誠,倒是雙喜一時難以接受,她擡起袖子湊到鼻尖聞了聞,卻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她心裏更急了,這和尚一眼便看出她懷孕了,想來他說的話沒有十分也有九分是對的,他說有小人使計,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可是她懷孕還是前兩天才知道的事情,怎麽會被小人陷害?在她身上塗了堕胎藥。
和尚依舊淡定自如,從袖炮裏面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雙喜,道:“女施主可将這藥早晚口服,不出一日,身上的毒藥便可自動淡去。”
“那我的孩子呢?”想到身上香味可能導致流産,她一下子就害怕起來,對和尚的話深信不疑,伸手接過那小瓶藥緊緊握在手中,像是握緊了一個希望。
和尚搖搖頭。“孩子沒事,女施主中毒不深,還好發現及時,不然……”
如此便好。雙喜舒了一口氣,心裏放松下來。
和尚将藥遞給雙喜之後便也不再打擾,本想轉身離去,雙喜突然叫住了她。
不知為何,聽和尚這樣一番話,雙喜的心裏沒來由的害怕,她懷孕瞞着戚家所有人,為何會有人暗中對她下藥?她自問沒有得罪什麽人,更不可能會有人加害她的孩子,唯一對她不滿的香冷也被關進了柴房,根本不可能害她。
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看到的那碗摔碎的毒藥,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