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國刑罰
被厲鬼團團圍住的三思,鎮定自若,鬥篷無風自舞,讓三思看起來就像從天堂飛下來的鬥戰天使。三思單手一扯脖頸處鬥篷的扣子,鬥篷被甩開。一個剛站起來還歪歪扭扭調整站姿的女鬼被鬥篷突然罩住,女鬼本能的“咦”了一聲。金策被逗得“噗嗤”笑出聲來
可能是被傷害到了自尊,那女鬼被鬥篷罩着的頭僵硬的轉了轉,轉到金策所在的角度。金策愣住……
見女鬼像随時會散架一樣朝自己走過來,金策臉色慘白滿臉冷汗,渾身僵硬雙腿顫抖,想跑卻怎麽也動不了。
二七站在一旁,顯然沒有絲毫要見義勇為的打算。三思從腰間掏出一把“槍”,沖那女鬼射擊,刺目的白光射到鬥篷上,女鬼還沒來得及尖叫一聲,就化作了一灘腥臭的水。
二七挑眉。三思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鬥篷,走過去用兩只手指将鬥篷捏起來,鬥篷濕噠噠黏糊糊的,還臭的要命。三思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快哭了,三思皺着臉,慘兮兮的看向二七。二七被三思的模樣逗得一樂,然後趕緊轉過臉掩藏住自己的笑意。“二七!你剛剛為什麽不動手?鬥篷可是我的戰袍!都怪你,你得想辦法把它恢複原狀。”
二七調整好情緒,轉過頭,高冷的揚起脖子:“我得先看看你到底搞不搞得定,沒想到還可以。”
三思臉色很臭,直接将鬥篷向二七扔過去,二七淡定的側身一躲,還在大口呼吸仍然驚魂未定的金策被鬥篷罩住。
……
“啊!!!救命啊!什麽東西!救命啊!有鬼啊!!!好臭啊!!!我要死了!救命啊!!!”
阿星李哲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之後齊齊轉頭對三思讨好的一笑。阿星将鬥篷拿開,李哲背起快暈過去的金策,将他和小紫明明放在了一起。
葉家友面無表情靜靜的站在長廊上,三思環視了一圈那些厲鬼模樣的鬼魂,之後看向葉家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屍體就埋在這溪水下。”
葉家友眼神幽深起來……
“這些鬼魂不過是你殺過的那些人死後留下的一些陰氣,你将他們的屍體也埋在這溪水下,為的就是用他們的陰氣供養自己。他們并沒有化作鬼魂形态,他們都去了輪回道,沒有因被你殺死而怨恨和流連。葉家友,你不過是強弩之末,真的要和我打,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三思話音落下,不多時,那些鬼魂便化作水霧漸漸散去。
那條溪流又恢複了正常。三思還赤腳站在溪水裏,溪水突然出現,三思被冷意擊的表情突然間扭曲。“哎呀!哎呀呀!好涼啊!”三思連忙動作笨拙的往岸上跑,雙腳剛踏上岸邊,三思一擡頭,猛地和葉家友臉貼臉。
三思瞪大眼睛,眼珠懵懂的轉了轉,葉家友的眼睛裏漸漸湧現出笑意。三思退後,一腳又踏入了水裏,“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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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皺眉,見狀要過來,三思對他搖了搖頭,二七只好停下。
葉家友将三思拉上了岸。“不幹嘛。”
三思狐疑的看着葉家友,葉家友越過她,走進溪水中。三思回過身,見葉家友背對着她站在溪水中,突然生出一種好寂寥的感覺。
“我本來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共度一段時間,然後由你将我送到何處。但是,聽見你要去約會,我有點難過,就從你的捉鬼袋中跑了出來。我的确很壞,我的良心被伊蘭的父親一刀刺沒了,現在剩下的只有壞。”
“葉家友,當年我的出現只是為了達成與你的交易,我收走了你的十年陽壽,替你報了仇,你我之間就一切盡了。真正為你着想的人不是我,是夏伊蘭。”
葉家友轉過身,眼神裏充滿了濃郁的哀恸:“我很怕,三思。”
三思眼神溫柔下來:“人,總是在怕,這是生而為人無法避免的,但這不是你作惡的借口。”
葉家友低下頭:“你說的對,我為什麽不肯放過伊蘭,因為我知道她愛我,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會如何消失,我怕這種孤獨,所以我不讓她離開我。”
三思突然被二七叼了起來,二七将三思放到岸上,把她的鞋推給她。
“這溪水陰氣很重,小心點。”三思感動的用力點頭,然後老實的把鞋穿上。
二七站在三思身邊,“離他遠一點,我不相信他安的是好心。”
三思聞言,有點猶豫的看向葉家友,葉家友卻是在看着二七。葉家友突然露出了一個譏諷的微笑:“你安的又是什麽心呢?”
二七的臉冷的都冒煙了,三思立刻擋在二七和葉家友之間。“葉家友,我保證我會送你離開,所以,你放過夏伊蘭吧。”
葉家友沒有回答,轉身走到溪水中央,溪水消失,兩座孤墳突然出現。一座上面是夏伊蘭的名字,一座上面是葉家友的名字。
“與伊蘭有婚約的那個富貴人家的少爺因為怨恨伊蘭水性楊花,就故意将她和我埋在了一起,他知道,我不會讓伊蘭好過的。他是對的,如果伊蘭當時肯聽他的話,也許就不會與我有所牽連了。”
葉家友蹲在夏伊蘭的墳前,輕輕撫過墓碑上夏伊蘭的名字。
兩個人影出現在墳邊,夏伊蘭的父親抱着夏伊蘭跪坐在地上。夏伊蘭的靈魂已呈半透明狀,十分虛弱。夏伊蘭臉上都是淚,恐懼的看着葉家友。
葉家友走到夏伊蘭身邊,蹲下,想撫摸夏伊蘭的臉,夏伊蘭将自己緊緊埋在父親懷裏,恐懼的渾身顫抖。
夏父抱着夏伊蘭躲開葉家友的手,“別碰她!你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小人!我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葉家友站起來,沒作聲,而是走到三思面前,“我可以放了他們,但我要請求你一件事。”
三思高興:“你說。”
葉家友敞開懷抱:“與我擁抱,可以嗎?”
三思點頭;“當然可……”
二七站到三思面前很是不爽,二七看着葉家友,話卻是對三思說的:“你傻啊!你不怕他陰你嗎?五十多年的夙仇,怎麽可能因為與你說幾句話就解開了。要上當,請你不要當着我的面,實在礙眼。”
三思無語的鼓起腮幫子,但也覺得二七說的有道理,所以乖乖的沒吭聲。
葉家友放下手臂,“既然如此,那我就帶着夏伊蘭父女與我一起灰飛煙滅吧。”
二七立刻轉頭對三思說:“你看吧,真心悔悟的人可能這麽說嗎!”
三思拍了拍二七的頭:“不要激動,二七,你看起來很像在告狀的小屁孩。”
二七氣憤的扭過頭,不讓三思碰他。
三思對着葉家友敞開懷抱:“來吧,聽你的,抱一個,你就放了他們。”
葉家友露出欣喜的笑容,緩緩走上前,将三思擁進懷裏。
二七氣得直呼氣,但還是在一旁緊緊盯着葉家友。
葉家友的懷抱就像早秋的風,溫涼安靜。葉家友閉着眼睛,溫柔的擁抱着三思,臉上是堪稱幸福的笑容。
夏伊蘭一直驚恐的看着葉家友和三思,二七注意到夏伊蘭的神情,有些納悶的撇撇嘴。
三思突然悶哼一聲,之後立刻推開葉家友。葉家友踉跄的後退幾步,臉上露出猙獰的喜悅。二七迅速跑上前,就看見三思的胸口插着一把刀。
三思跪倒在地,二七憤怒的雙眼爆紅,二七嘶吼着揚起前爪,将葉家友用力踩在腳下。
三思嘴角流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葉家友歪着頭看着三思,臉上帶着異常的笑。
三思擡手将那把刀□□扔到一邊,“這是殺死你的那把刀對不對?”
“是。”
“一直在你的身體裏。”
“對。”
“葉家友,你果然無藥可救了。”
三思猛地吐出一口血,二七急的立刻跑過來,将三思放平,二七急切的眼中含淚:“你怎麽樣?”
三思看向葉家友,葉家友此時站在夏伊蘭父女面前,三思瞪大雙眼……不要!不可以!
葉家友手中拿着那把刀,直接捅進了夏父的頭,夏父面色一僵,瞬間化作煙霧四散不見。
葉家友看着三思,将夏伊蘭單手掐住脖子提了起來,三思雙拳緊握,就在葉家友要一刀刺進夏伊蘭胸口的時候,三思猛地站起來,撲了過去,将葉家友撞開。
三思回頭去看夏伊蘭,卻見夏伊蘭滿臉是淚的消失在原地。那把刀“當”的一聲掉落下來。
三思強撐着站起來,二七沖上前要讓葉家友灰飛煙滅,被三思攔下。
“那樣正中他的下懷。”
三思走到葉家友面前,露出了一個與平日的三思完全不同的笑,“你想去海底鬼國是嗎,我成全你。”
三思的聲音突然自四面八方響起,“葉家友,你殺人作惡,毫無愧意,我要将你遣送到海底鬼國,受盡十八地獄折磨,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三思身上的白色風衣突然蜿蜒而下,化作長長的白布裹住三思的身體,三思升到半空中,葉家友擡頭看着三思,神情充滿向往。
白布的尾端延綿到地面,突然間,這裏變成了一片深潭,白布自下往上,逐漸變成紅色,水也漸漸沸騰起來,翻湧之間,水亦漸漸變成紅色。三思額頭上的七角印記光芒大盛,三思的雙眼變得一黑一紅,長發蜿蜒而下,無風自舞。
水越來越深,逐漸将葉家友吞沒,三思在空中一個旋身,沖進水中。水越來越深,越來越滾燙,水域越來越廣。葉家友在廣袤的水下,漸漸下沉,恍惚間,葉家友仿佛大夢初醒般醒了過來。
“這是哪裏?”
葉家友走在路上,眼前白霧迷茫,路的兩旁突然出現了長長的樓梯。長梯的中央是凸起的長梯,兩側較低的位置突然出現了穿着奇特長相猙獰的鬼差,兩側一邊一個,兩個鬼差擡着一個像轎子一樣的東西。轎子上大頭朝下綁着一個犯人,犯人呈倒立坐着的姿勢。犯人的頭正對着長梯凸起的部分。
路突然間開闊起來,葉家友眯着眼睛,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路的兩旁一邊一個那種長梯,另一邊也出現了被綁着的犯人和擡着犯人的鬼差。
“嗡……”
突然一聲敲鑼的巨響散開來,葉家友擡頭看去,高處站着一個手持書卷的判官。
判官翻開書卷,念道:“犯人錢廣元錢天向作惡多端,無法饒恕,判決處以鬼國颠刑,馬上執行。”
判官的聲音仿佛就響在耳邊,葉家友頭腦開始混沌。
判官合上書卷,走到巨鑼邊,再次将其敲響。
“喝喝!”
長梯上的兩隊鬼差大喝了兩聲後,重重的開始一步一步走下長梯。每走一步,犯人的頭都會撞上長梯凸起的地方。
鬼差走的越來越快,犯人的頭被撞的鮮血淋漓,長梯上一道蜿蜒而下的血跡。
鬼差不停加快速度,犯人的頭不停開花,走到最後,葉家友看見,那兩個犯人的脖子上只剩下些翻卷着的猙獰的血和肉沫。
鑼的聲音再次響起,葉家友看向判官,意外的發現判官也在看着他。
“犯人葉家友殺人作惡,毫無愧意,判決處以鬼國颠刑,立即執行。”
什麽……
葉家友身後突然出現兩名鬼差,将葉家友押上了長梯。
葉家友在長梯盡頭看見了判官的臉,“三思……”
三思毫無表情,吩咐鬼差:“将犯人綁在颠刑椅上,立即執行颠刑。”
“是!”
葉家友雙眼一直沒離開過三思,直到他被倒吊着懸挂在長梯之上。
長梯隔板下突然出現了好多人臉,夏伊蘭,元溪蘇,那些被他殺死的人,他們手中舉着刀,正對着他笑。
“行刑!”
嗡……
葉家友的頭撞上第一個樓梯,那個曾經折磨過他的變态地主出現在樓梯隔板下,對着他笑,舉着刀,一把插進他的眼球裏。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