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暮黎接過飯菜裝進食盒裏,穿戴好拿着劍出了門,任筱兒在後面怎麽叫都不回頭。
這次天牢的侍衛看見暮黎不敢再冒昧阻攔,趕緊自覺地讓出一條路,暮黎看也沒看,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他蓬頭垢面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眼淚又一次流下,不争氣,暮黎心裏暗暗罵自己。
“快把這飯菜吃了吧。”暮黎蹲下身來,拿出一碟碟的飯菜,夜岚呈這才看見她,有些氣:“你怎麽又來了?上次我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嗎?”
暮黎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趕緊吃了……”
“我不是讓你走嗎!”夜岚呈站起來吼道,這個笨女人,不是說了讓她走嗎,為什麽還要來,為什麽還要執迷不悟?
暮黎也站起身哭着喊:“我只想留下來,我不想看到你活得這麽狼狽,我只想留下來,你說過要娶我的,你怎麽能違背你的承諾?!”
夜君弛聲音降了下來,但還是有些憤憤:“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履行承諾了。”
暮黎任眼淚橫流,帶着哭腔說:“你可以的,雖然可能現在我們沒有辦法大操大辦,沒有辦法辦的風光滿面,但是我們可以相濡以沫,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關你事尊貴的王爺,還是貧賤的牢犯,這對于我來說,都不重要,不管你的身份如何,你都只是我愛的夜岚呈,我會一直一直陪着你,走完這一生。”
夜岚呈眼裏也含着眼淚,擁暮黎入懷,兩人的眼淚都肆無忌憚的流淌,或許,以後的日子,會因為有彼此,而過的美好。
馬的傷
雲曦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已是清晨,想張嘴說些什麽,可是嗓子幹幹的,說不出來什麽。
起身想坐起來,只是身體已就虛弱,很是費勁,夜君弛趴在她身上熟睡過去了,雲曦這一動,他趕緊下意識的坐了起來,看見雲曦醒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頓時松了一口氣,趕緊扶雲曦坐好。
“感覺怎麽樣?”夜君弛端來杯水輕聲問,雲曦喝完水後才能虛弱的說話:“我這是,怎麽了?”
夜君弛說道:“你和菁菁賽馬,結果從馬上摔了下來。”
雲曦揉揉依舊有些疼的頭,她只記得那馬一直在動,十分桀骜,後來一股力量把自己甩了下來,再後來,可能就已經躺在這裏了。
夜君弛看着她說:“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終于醒過來了,我去找禦醫。”
雲曦拉住夜君弛說:“我沒事,你坐下,陪我。”
夜君弛點點頭,坐下。這時薩圖齊納掀了簾子走了進來,夜君弛起身,薩圖齊納示意他坐下。
雲曦淡淡笑笑:“見過大汗了。”
薩圖齊納和藹的點點頭,說道:“夫人不必客氣。”接着頓了頓說:“這事是菁菁驕縱了,差點害了夫人。”
夜君弛目光一轉,問道:“此話怎講?”
薩圖齊納說道:“是菁菁非要和夫人賽馬,那馬有桀骜不馴,才會使夫人受此重傷的。”
雲曦倒是有一肚子的疑惑,接着問:“那馬我是騎慣了的,怎麽會突然癫瘋?”
薩圖齊納也在納悶,雲曦虛弱的說:“可否讓我見一見那馬?”
“夫人現在傷病剛緩,況且那馬又太不溫順,老夫怕那馬再傷了夫人。”薩圖齊納斟酌着說。
“我就只去看看,再說,有你們陪我,不會出事的。”雲曦就是想不明白,原本溫和的馬,怎麽會突然轉了性子。
薩圖齊納看了看夜君弛,夜君弛點點頭:“好,那就去吧。”
三人一同來到馬廄,雲曦一眼就看見了那匹馬,趕緊讓人把它牽出來,看個明白。
馬的一條後腿上有明顯的紮傷,血跡已經凝固。
“原來是這樣。”雲曦虛弱的笑了笑,一臉的白色。
夜君弛也明白了過來,說道:“這是飛镖留下的傷痕。”
薩圖齊納一怔,着草原上會使用飛镖,而又能射的如此之準的,也就只有一個人——菁菁。
營帳裏,菁菁不知所措的站着,像是還沒有從雲曦的事中反應過來,一臉的心虛。
“菁菁公主,自從我來到着草原上,可得罪過你嗎?”雲曦嗔了口茶,問道。
菁菁眼睛轉來轉去,低着頭說:“沒,沒有。”
“那你為何要用飛镖刺傷那馬,使我摔落下來?”雲曦皺着眉問。
菁菁像是憋了半天說道:“我,我也沒有想害你,我只是想讓你的馬跑得慢些,這樣我可以超過去,我沒有想到那馬會突然那麽瘋狂,我真的不是存心害你。”
薩圖齊納瞪了他一眼:“你的不存心,竟差些讓北郡夫人丢了性命!”
菁菁吓的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
“你這幾日別出門了,就在營帳裏好好反思吧,還有夫人騎的那匹馬,盡早殺了,免得在發瘋傷到夫人。”薩圖齊納厲聲喝道。
“等等!”雲曦叫住了薩圖齊納,對菁菁說道:“菁菁公主曾和我打賭,說誰輸了就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對吧?”
菁菁抹着眼淚,不服氣的說:“你想怎麽樣?”
雲曦笑笑:“那就請公主不要殺了那匹馬,替我好好養着,如何?”
菁菁沒想到會這麽簡單,不确定的問:“就這樣?”
雲曦笑笑,點點頭。菁菁也點點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替你照顧好它。”
雲曦和夜君弛相對一笑,或許,這件事後,菁菁會明白,有些事,沒辦法強求,不管是用了多少的心計,都沒有用。
即将開始
在禦醫的調理下,病情幾日便慢慢調理過來,夜君弛本不讓雲曦出去受風的,只是雲曦堅持要出去走走,在屋子裏也憋悶了好幾日,出去走走也好。
夜君弛本是要陪着雲曦散步走走的,只是雲曦知道,現在正是重要時候,他應該多和薩圖齊納商讨國事,想盡辦法怎樣奪回江山,于是便勸他回營帳,自己一人獨自走走。
一陣風,前面不遠出突然閃出個人影,雲曦腳步頓了頓,那人一身黑衣,動作極其迅速,那身形有些熟悉,但模模糊糊的,雲曦也記不起來那究竟是誰。那人起身要走,雲曦連忙趕了幾步,叫住他:“留步!”
那黑衣人腳步頓了頓,沒再往前走。雲曦試探着問:“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腳步不停,雲曦也緊緊跟着,那人見雲曦一直跟着,便一陣風似的飛快騰步飛躍走了。雲曦連忙快步趕去,只是那人已消失不見了,雲曦清晰的聞到了一股蘭花的味道,連這味道,也如此的熟悉。
“怎麽了?”夜君弛剛出營帳,就見雲曦腳步極快的追逐着什麽,趕忙過來問。
“沒什麽。”雲曦撫了撫額上的發,問道:“你和薩圖齊納商量完了?”
夜君弛擁她入懷,笑笑說:“別擔心那麽多,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成功。”
雲曦微笑不語,就這麽感受着他的體溫,如果能永遠這樣相擁,那就好了。
“秦大人,十六王爺現在如何處置?”周碌丞坐在大殿下對着秦蒲說。
秦蒲拿起一杯茶,嗔了一口,不屑的說:“現在北郡都是我的,他區區一個落敗的王爺,現在阮家又賠上一個女兒,還不好辦?”
周碌丞恭維道:“那是當然。那大人意為?”眼神狠絕,絲毫沒了當日狀元一身的風光和書生之氣。
秦蒲放下茶杯,笑笑說:“不急,想殺他,什麽時候殺都可以,不急于這一時,況且阮暮黎又在牢中陪着他,現在動手未免會涉及阮家。”
周碌丞抱拳說道:“還是秦大人想得周到,小生佩服。”
秦蒲笑笑,拿起茶杯說:“今後你要學習的還很多,跟着老夫準保沒錯。”
周碌丞點頭,拿起茶杯喝起茶來。
周碌丞一身疲倦回到郡主府,輕盈郡主立刻迎上來噓寒問暖,一臉關心。
“秦蒲那個老狐貍,自以為了不得,還不是結黨營私來謀結我們。”周碌丞一臉鄙夷,啐了一口。
晴盈郡主嘴角不在乎的輕笑,奉上一杯熱茶,說道:“我爹爹也不過是為了以後,所以才和他結盟,相公也暫時忍忍吧。”
周碌丞看了一眼輕盈郡主,不再怨罵,問道:“岳父南王可托人來過書信?”
晴盈郡主搖頭:“有什麽事相公和爹爹當面談吧。”
周碌丞沒再答話,閉目養神,一心想着如何奉承,如何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可惜晴盈郡主看不穿,自己貌似百依百順的溫順相公心裏早就變了想法。
薩圖齊納帶着重兵操練,雲曦站在營帳裏,聽着外面刀槍練習的聲音,不知怎的,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或許,這一切,都要即将開始,這結果,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