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咖啡
和林淮待在國外的幾個月，溫榮發現這小子越來越厚臉皮，而且喜歡纏着她了。
好不容易能得個空當，溫榮便約了餘財出來，一起去邊上的咖啡廳坐坐。
解悶的同時，順便想聽聽先前在高三生活，她沒來得及聽的有關林淮的一些話。
溫榮和餘財面對面坐着，面前各擺着一杯冰咖啡。
些微的沉默後，是餘財先打破了僵局。
他端起咖啡抿了口，随而對溫榮道：“林淮的之前吧，其實我也不怎麽了解，我倆是高二下學期開始，因為打架而認識的。”
溫榮坐在那裏，耐心聽着餘財說。
據他描述，當時的他是為了去C中找誰打架來着，浩浩蕩蕩集中了一圈的人。
但劍拔弩張地剛要開始打，兩方人中間路過了一個懶懶散散的林淮。
林淮那會兒背着書包，俨然一個好好學生的樣子，還非常不合時宜地禮貌說了一句：“借過。”
因為當時林淮在那種時候突然的出現，導致兩方人都懵了。
回神之後，兩邊人都拉着林淮，想讨個說法。
但期間林淮一直無比淡定，還對幾人冷了冷眸子，滿臉的不耐煩：“要打快點打，我還趕着去圖書館。”
“……”當時氣勢洶洶圍着林淮的一幫人都無語了，尤其是一方為頭兒的餘財。
餘財當時抓着林淮，便用力揮出去了一拳。
不過林淮很快就躲掉了，而且還飛快地抓着餘財的手一個閃身，将人狼狽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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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做完這一切後，林淮就插着褲兜背着書包走了。
害得那會兒的餘財面子放不下，背地裏被兩方人嘲笑了好久。
“所以之後吧，我就拼着老命地想和林淮分個高低。”餘財想着，托了托自己的腮幫，“那天的林淮真的太賤兮兮又厲害了，我咽不下這口氣，也特別想和他認認真真打一場。”
說到這裏，餘財嘆了口氣，眼底的欣喜和崇拜很快就被失落掩蓋：“但他從來都不和我正經比試。尤其是從別人那裏聽聞，你已經被誰誰誰給追到手，然後他設計轉到了A中後，就更不和我比試了。”
溫榮聽滿臉悲憤的餘財這麽說着說着，感覺他都要難過的哭了。
正想安慰兩句，餘財突然又和打了雞血似，一下子從位子上坐直了身子，還鄭重拍了下桌面：“但我是不會放棄的！只要還有我一天在，我就一定能夠等到他和我認認真真比試的一天！”
溫榮好笑，“這是現代社會了，又不是古代，什麽比試不比試的，你有這時間不如多看兩頁書，為下次考試做準備。”
餘財沉默了一下，接着欠兮兮地在臉上揚起個賤笑來：“不過……”
剛出兩個字眼，餘財就猛然瞄到了這間咖啡廳門口進來了一個身影。
然後很快，餘財條件反射般抓起自己邊上的書包，飛快溜之大吉。
溫榮整個人都處在蒙圈中，看不懂餘財這突如其來的一套。
後知後覺着慢慢回神的幾秒，她周身攏下一道黑影。
林淮手撐在桌上，嘴角噙着道似有若無的笑意：“在跟別人喝咖啡？”
“……啊？”溫榮聞言眨了眨眼，沒怎麽反應過來。
在溫榮懵懵懂懂的注視中，林淮不緊不慢地挨靠着她坐下來，随而喝了口她面前的那杯咖啡，指尖輕輕扣了扣桌面：“還是冰的？”
說着，他上下瞄了眼溫榮。
溫榮也自己低頭看了看，頗覺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剛剛入秋嘛，喝冰咖啡其實……”
她的話語止住在了一半。
身側林淮的目光越發冰冷，冷冷打在她的身上。
溫榮咽了咽口水，叫來服務員上了兩杯熱飲。
林淮始終安靜坐在她邊上，手搭在她的椅子後方，看起來像是虛虛将她攬在了懷裏。
“你見餘財，是想問什麽？”林淮的指尖淺淺摩挲過新上來的熱咖啡的杯身，如此詢問溫榮。
溫榮腦袋一時有點卡殼，思來想去還是幹脆将自己心裏面的真實想法和林淮說了。
林淮聽後，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笑着問：“想了解我的過去？”
話落，他搭在椅背的手撐在下颌，側過腦袋笑顏注視跟前人：“我的記憶和腦子是在兩年前，也就是我高二還在C中的時候開始恢複的。然後真正全部恢複了的話，是在我又次出車禍之後。”
說着他擡了擡下颌，沒有隐瞞的打算，“你知道了也好，免得以後再單獨出來見餘財。那小子整天中二病發作一樣，喊着要和我比試比試的，你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溫榮聽着，斂了斂眸子，手指捏着自己的衣擺，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雖然被林淮告知了好幾遍，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來問他就好，但她還是有點別扭地去問了餘財。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點就是了。
回思到什麽的溫榮，掀眼看了看手機時間，幾不可擦地蹙了蹙眉心。
她鼓了鼓腮幫，有點好笑道：“我發現你好像其實還沒完全恢複。”
“沒有啊。”林淮眨巴了下眼睛，否認。
溫榮輕搖頭，半調侃半寵溺地點了點他下颌處的小痣：“但你現在好像越來越粘我了，比之前的之前還要粘我。”
林淮聞言安靜了幾秒，然後不由分說地抱住了溫榮，腦袋埋進了溫榮的脖頸處，聲音有點懶洋洋的：“對啊，我超喜歡這麽粘着你，也超喜歡這麽抱着你。”
溫榮揚唇笑着，揉了揉林淮毛茸茸的腦袋瓜：“好啊，我也挺喜歡你這麽一直粘着我。”
過了兩秒，林淮才吱聲。
說話同時輕輕掐了下溫榮腰間的軟肉：“騙人，你分明今天和那小子出來，就是不想我再粘着你了。”
說完，他還哼哼唧唧地往溫榮那裏鑽了鑽，聲音悶悶地帶了鼻音：“不想我也會粘着你。”
溫榮好笑，捏了捏林淮尚未褪去嬰兒肥，還顯得肉嘟嘟的白嫩面頰：“好好好，我也喜歡你這麽粘着我。”
說完之後，溫榮就又揉了揉林淮的腦袋瓜，毛茸茸的摸起來手感極好。
她和林淮抱坐在這裏，一天的小雀躍都被喚醒了，心情一直挺不錯。
縮在遠處觀察情況的餘財，啧啧嘆息。
所謂的杠把子同學在喜歡的人那裏，也真的就是個軟乎乎的小傻子嘛。
溫榮出來的時候帶了筆記本，所以幹脆在那間咖啡廳開始寫自己的作業。
之後的時間，溫榮和林淮一直坐在那裏。
溫榮專心打着自己的筆記本鍵盤，身邊趴着個乖巧等她的林淮。
有一會兒之後，稍微完成了一樣作業的溫榮喝了口邊上的咖啡提神，瞄了眼身側聽話趴着的林淮：“你的作業都寫完了？”
林淮聞言，撐手着支起了身子，模樣懶散：“寫完了。”
所以現在顯得這麽無聊嗎。
溫榮望着這樣的林淮，默默幫他補充完了後半句。
她邊繼續專心在電腦上，邊安撫林淮：“我還有一點，馬上就寫完了。等寫完了，我們就去吃飯。”
林淮輕輕用指骨扣了扣桌面，沒應聲。
溫榮說過一句後，更專心在筆記本電腦上，希望可以早點寫完，然後早點抽出時間來陪他。
驀然時分，林淮擡手指了指溫榮寫的一處地方，點道：“這裏，寫錯了。”
溫榮聞言，轉眸朝那處地方看去。
“還真是。”她挑了挑眉梢，脫口而出。
她按着鼠标，順林淮所說的改動了一下。
“我先睡一會兒。”又草草掃過一遍溫榮作業的林淮，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閉着眼睛趴在了桌上。
溫榮改完那個錯誤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趴那睡覺的林淮，摸了摸下颌。
看來林淮的成績，确實不錯啊。
這次老師布置的作業非常繁瑣複雜，但他卻早早寫完了，而且還指出了她的某些錯誤。
他的作業正确率，應當挺高的。
這麽想着的溫榮，将自己手邊的外套給林淮蓋上。
自己則再度專心在了作業中。
早點寫完，就可以早點陪林淮了。
她也絕對不能拖下後腿，要努力往前去。
等溫榮将作業全部完成，從思緒裏擡起腦袋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街外街裏都點着暖色的燈，璀璨明亮。
被溫榮叫醒的林淮，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漫無目的地左右看了看，目光最終落在溫榮身上，孩子般撒嬌着往她身上靠去。
“抱。”他的聲線含糊，夾雜着鼻音，哼哼唧唧地抱住溫榮沒放手。
溫榮無比自然地也順手接住他，同時軟着聲線哄了他兩聲：“乖乖，睡醒了嗎？”
“嗯……”林淮打了個哈欠，在溫榮的懷裏有昏昏欲睡的架勢，和嘴上回答的完全不是一個答案。
看着他的這模樣，溫榮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動作輕柔地拍了拍林淮肩膀，小聲着将他叫醒，“起床了，我帶你去吃飯。”
“呃——”林淮迷迷糊糊，整個人都睡眼惺忪的，抱住了溫榮不想撒手，也不想起來。
和睡神掙紮了好久後，終于恢複點精神的林淮懵懂着，半點不知道這會兒是什麽時間、該做什麽事情的間隙裏，下意識先牽住了溫榮的手。
溫柔笑着，在這會兒耐心領着他慢慢往前去，帶他去吃飯。
就和從前的每個時候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