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明明答應等我回來,為何……
顧星滢低頭一看自己才記好的賬, 可惜的蹙眉,纖細的手指将狼毫擱下,她擡起頭, 看着江嶼寒的臉,他的薄唇上方已經冒出淺淺的胡茬子,眼眶下放有兩彎淤青,神色比他出征之前要憔悴了幾分,不過一雙眼睛卻一如既往如九天寒星一般閃耀。
忽然,她手腕一緊, 低頭看,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鉗住她的手腕, 她疼的蹙眉,埋怨的瞪着男人, 男人的眼神卻銳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的內心給刺穿,他低沉的嗓音壓着怒意:“明明答應等我回來, 為何要嫁給林慎之?”
馔玉樓內到處都是熟悉的面孔, 這時,有不少目光往這邊投來,顧星滢有些尴尬,她忍了忍道:“換個地方說話。”
江嶼寒本就是想聽她解釋清楚,當即放開她, 顧星滢從櫃臺後繞出來,看了他一眼, 随後便往樓上走,江嶼寒跟在她後面,
二樓有兩間房是空的, 剛開張的時候,顧星滢和藍氏忙不過來,夜裏便在這房間裏歇息,她推開一間房的房門,江嶼寒随後跟進去,将門關好,一個轉身,他将她壓在門板上。
許是憤怒,男人沒有以往的克制,身軀直接靠過來,緊緊的抵住她。
她的柔軟更是緊貼着他寬闊堅硬的胸膛。
她被籠罩在男人鐵臂之間動彈不得,男人的力氣她根本無力抗衡,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耳側,聲音低沉沙啞:“給本侯一個解釋。”
顧星滢的鼻端都是他身上冷冽的氣息以及混合着汗味散發出來的熱氣,她看着男人克制隐忍的眸子,攥緊手指,咬牙道:“還要解釋什麽,我是心甘情願嫁給表哥的,倒是侯爺,欠我一個解釋!”
這句話如同刀子般刺痛江嶼寒的心髒,他不遠千裏快馬加鞭的奔回來,不是為了聽一句,她心甘情願按嫁給別人,他眼裏燃起熊熊怒火,他咬着牙道:“你說本侯欠你一個解釋,你想要什麽解釋?”
顧星滢見他明知故問,更加生氣了,她怒道:“侯爺自己心裏清楚。”
她真不明白江嶼寒為何要跟她演戲,他明明做過那麽卑鄙之事,為何還要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玩弄她真的有意思嗎?
江嶼寒雖然火氣極大,但他想到之前離開時,顧星滢還答應會等她回來,那一夜他們柔情蜜意,不到十日的功夫,她卻忽然變臉,一定有什麽原因,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本侯不清楚你想要什麽解釋,這些天本侯都在北境,根本不知上京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本侯你想要什麽解釋,本侯都跟你說清楚。”
顧星滢見男人眼神坦蕩,不像是在撒謊,她的內心又忽然有些動搖了,想起之前的事情,她的怒意再次上湧:“你為何要派殺手殺表哥和我?”
什麽?
他派人殺她和林慎之?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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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寒像是聽到了什麽荒誕之事,他冷嗤一聲,仰起濃黑的長眉,瞪大眼睛,露出不屑之色:“林慎之算什麽東西,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
何況……,他低下頭,看着被自己摟住的顧星滢,這具香軟的身子正緊貼着他,他用粗粝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側臉,很快,她嬌嫩的肌膚上就泛着紅色,他怨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冷冷道:“你這身子,我喜歡的不行,為何要殺你?”
顧星滢愣了愣,她怔怔的看着他,從江嶼寒的神色看啦,他根本不像是在撒謊,可是那封信……,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男人幾句話句說動了她道:“若不是你,為何那殺手那兒會有你的親筆書信?那筆跡我找韻兒對過了,就是你寫的。”
還有親筆書信?看來這個冤枉他的人做足了功夫,連筆跡都一模一樣,
江嶼寒一時也想不到,到底是誰下的手,他道:“那封信本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解釋,你不要嫁給林慎之。”
顧星滢輕輕搖頭,逼着自己下了決心,她道:“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我已經答應表哥了,不管那事是不是侯爺做的,請侯爺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就算那件事不是他做的,可做這件事這人,定然是不想讓她嫁到江家的,一想到背後藏着這麽兇險的敵人,她對他就望而卻步。
江嶼寒見她如此無情,說不要他就不要他,根本不顧他的感受,心裏一痛,他握在她細腰上的手驟然收緊,他的俊臉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道:“你現在跟本侯說這些,也太晚了,你當初就不應該松口答應本侯,本侯看上的人,絕沒有可能放手。”
顧星滢見他非要糾纏不休,心裏一陣門悶痛,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固執,說什麽都沒用,江嶼寒并未為難她,生氣過後,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兒,哪怕她負了他,他仍然不忍心責備她,他在她雪白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他道:“解除婚約,否則本侯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顧星滢不喜歡被人這樣威脅,從前她人微言輕,只能忍受,可現在不一樣,“江嶼寒,你別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權傾朝野就可以随便幹涉旁人婚嫁嗎,我是皇後的義妹,你若是敢亂來,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江嶼寒見她為了林慎之,真的是豁出去了,心裏越發抽動,他雙眼猩紅,不管不顧的吻住她的紅唇,一只手穩穩的拖住她的後腦勺。
顧星滢肺腑之間的氣息仿佛被他吸幹來,身體綿軟,提不起勁來,這時,男人的手忽然伸到她的領口,猛地用力撕扯,将衣領扯開。
顧星滢來不及護住,男人繼續發瘋一樣撕扯她的衣帶。
顧星滢被他欺負的哭了,眼淚不争氣的掉下來,等男人種下印記,他才放開她,眼看顧星滢柔軟的身子便要順着門框滑落,他伸出一只手将她撈起來,又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他兩指夾着,将她的小衣往上提了提,啞聲道:“聽說離你的婚期還有三日,你若是不想這些痕跡被夫君發現,就聽本侯的話。”
他一邊說,一只手替她将滑到肘間的衣襟拉上來,胡亂的将系帶系好。
看着她紅腫的嘴唇,以及散開的領口處那些印子,他心情好了不少,他還要去宮中複命還要查清楚此事的真相,沒有太多的功夫久待,不管她願不願意解除婚約,他都不會讓她嫁給林慎之。
等江嶼寒走後,顧星滢失魂落魄的坐了一陣,随後才起身去照鏡子,看到鏡子裏自己身上那些痕跡時,顧星滢只覺得可怕,她趕緊拿出脂粉,使勁在脖子上抹了厚厚一層,才堪堪将那些印子都給遮住。
怎麽辦,以江嶼寒的脾氣,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林慎之,林慎之如今還只是在翰林院供職,手中沒有實權,若江嶼寒要對付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難道非要退婚才能保全表哥嗎?
顧星滢心亂如麻,根本想不到用什麽法子來阻止這一切發生。
或許她可以入宮去求皇後,請求皇後來阻止江嶼寒,或許會有用,想到這裏,顧星滢決定要進宮一趟。
她換了身高領的衣裳從房內出來,走下樓的時候,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她,總算是放心了,到了外頭,她坐上馬車,吩咐小厮去皇宮,可江嶼寒剛走,她現在去,說不定會碰上他,決定再等一會兒。
足在馬車內等了半個時辰,她才出發,然而到了皇宮內卻被告知,大皇子忽然得了病,皇後寸步不離的照顧他,這幾日誰也不見。
顧星滢無功而返。
另一頭,江嶼寒來到宮中,跟乾泰帝說了邊境騎兵擾邊之事,又将鐵漠國國君的國書交給乾泰帝,乾泰帝得知這場變故是鐵漠國內亂引起的,現在內亂平息,邊境也跟着平靜下來,這才放心。
原本他還想留下江嶼寒在宮中用膳,誰知江嶼寒說有急事要處理,乾泰帝也沒有留他,讓他出宮去了。
江嶼寒去了趟順天府,從順天府那兒了解了情況,又去找了寧其琛,寧其琛将那封書信交給江嶼寒,說道:“江兄,我相信你不會對宜蘭縣主動手,可這封書信又是怎麽回事,當天縣主看了這封書信,便再也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江嶼寒将書信放入懷中,也沒工夫再跟他解釋,只是道:“事情我會查清楚,你以後就知道了。”
寧其琛着急道:“那你可得快點,否則縣主就要嫁給林慎之了。”
江嶼寒冷笑道:“我不會讓她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