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場面一時間很尴尬, 被詢問的漏瑚和真人視線盯着那密碼鎖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漏瑚從自己的火山腦袋裏面掏了點灰吹到密碼鎖上面,順利的看到了三個數字上面模模糊糊的有手指印。
“呼, 按照這個猜吧。”漏瑚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這密碼鎖,這是四個數字的秘密,也就是說……裏面有一個可能要重複?這要猜到什麽時候去啊!
花禦和陀良則是去走廊的另一邊看了看, 回來告訴他們, 對面也是一個密碼鎖。
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的漏瑚有些遲疑, “這個東西能破壞掉嗎?”
裏梅撇了他一眼,“當然可以,不過你需要連帶着将這一片都毀掉。”
說着, 裏梅的手在旁邊劃過。視線對上那些貼在牆面上層層疊疊的符咒, 漏瑚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還是選擇閉嘴。
要說他們沒有被關在這裏,毀掉半棟大樓還沒什麽問題,可現在絕對是困難無比的, 他們還沒有牛批到在層層符咒的束縛下還能發揮出那麽強大的實力。
漏瑚低頭看了看那還拴在自己腳上的鎖鏈,那東西,幾乎直接封印住了他一半的咒力。
伸出一根手指在密碼鎖上戳着,漏瑚覺得自己都快要聽習慣這句‘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的話。
真人也聽的煩了,湊過來準備看看還有什麽地方是可以考慮的,結果一看那數字腦子裏就自動配上了bgm。
“這不應該是5587嗎?”
漏瑚:“啊?你咋知道的?”
一邊問着, 漏瑚一邊陳處自己的粗指頭去戳屏幕,下一秒‘啪嗒’一聲,猶如天籁的密碼正确,簡直讓他興奮的原地起跳。
“密碼正确,請将手指置于屏幕內, 繼續指紋解鎖。”
漏瑚:“這機器什麽意思!我tm在這裏猜了這麽久結果還沒完?!”
坐在二樓把全部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的甚爾把手裏削好的蘋果切片遞到侑希嘴邊,“這就生氣了?後面還有虹膜解鎖和聲紋解鎖呢。”
咒靈,想不到吧!時代變了!
侑希:“後面的他們想僞裝也僞裝不了。”
甚爾:“不過現在也能确定了,他們确實是有預謀的。”
腦花覺得他們按照計劃還在一層轉悠,自己在三層反将一軍,結果他的預判其實也早就被預判了。
侑希擡手拍了拍甚爾的肩膀,“我們也該走了,再過一會他們肯定會氣急敗壞的選擇直接毀掉這裏。”
萬一晚上一步被發現就不好了。
跟在侑希身後,甚爾有幾分遲疑,“接下來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
“甚爾不願意和我并肩作戰嗎?”
聽到侑希的嘆息,甚爾連忙上前兩步準備解釋,視線對上少女的笑顏瞪大了眼睛。
“我想和甚爾一起,可以嗎?”
被女孩子主動牽起手,甚爾直接反握。他深呼了一口氣,壓下變得急促的心跳,将少女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
居然被反将一軍啊。
指尖略帶涼意,手上有着練刀時留下的薄繭,甚爾的手從最開始的正常交握也轉成了十指相扣。
侑希扭頭瞪了一眼得寸進尺的家夥,結果甚爾反而對她眨了下眼。從剛才準備逗他的時候,就該知道,他這個人最擅長得寸進尺,慢慢試探了不是。
……
血液緩慢的低落,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虎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的手按着胸口的傷痕,下一秒那傷勢就消失了。
腦海裏還能夠聽到宿傩那不屑一顧的聲音。虎杖甚至都能夠想象到,那個坐在骨骸王座上不可一世的家夥正撐着腦袋,帶着一種挑剔又嫌棄的表情,打量着現在的戰局。
可能是對方暫時還打算遵守與他的約定,畢竟現在的宿傩只有三根手指,剩下的又都在侑希姐的身上,就算他有什麽打算,現在也什麽都做不到。
三根手指力量的宿傩,實力和他們相差無幾,就算交換出來,也沒有辦法直接消滅對方。
他自然也不會讓自己就這麽出現,畢竟——太菜了,打不過怪丢人的。
視線在同樣已經深受重傷的伏黑惠和真希的身上轉過,虎杖低聲詢問,“能……”
“當然不能,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宿傩的回答也理所當然,他可不是什麽好人。幫助虎杖也單純只是利益交換罷了,怎麽可能好心到去幫他救人。
心底郁悶的憋了一口氣,虎杖深呼吸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視線投向面前依舊閑适的男人,到現在,他也依舊什麽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實力,甚至是為什麽要制作出這樣的混亂。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對方!是他的敵人,而且絕不能失敗。
“虎杖君,何必如此掙紮呢。”哪怕動作和話語都帶着絕對的自信和悠閑,但男人沒有耽擱半分。
從當初侑希的出現開始,他的計劃就向着一個誰也不知道的方向在策馬奔騰,哪怕他中途無數次的想要把一切給拽回來,也失敗了。
而現在,難得的有了那麽一次機會,男人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在這裏制造出大規模的絕望和混亂,成為咒靈的溫床。
哪怕有警察在,及時的安撫他們,也不可能完全杜絕那種恐慌。
只要有負面情緒的存在,很多的東西就能夠營運而生。
你們不是一直在大力隐瞞這些非日常的存在嗎?那麽,就讓這些本該不存在的怪物,徹底出現在人前吧。
世界觀的崩塌,以及對于活着這一概念的的質疑,足夠引發不小的麻煩。
就讓這一切,伴随着那曾經的失誤都煙消雲散吧。
視線在虎杖的身上轉過,男人依舊有幾分的嘆息。
一切還是太過匆忙了些,現在的計劃只是無數備選中的一個罷了。如果不是——從最開始奪取夏油身/體那裏就出現了意外的話。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最好的時間應該再往後推上幾個月,那個時候,新世界的降臨也會更加的美妙。
“你在看哪裏?”詭異的身形直接沖到了男人的身後,一直墜在虎杖他們後面的直哉動手了,他的動作極快。虎杖擡手抹了抹眼睛,也沒能抓住對方的動作,只能看到,那人在呼吸間就和對方打了好幾個來回。
「吼,那個咒術師的實力還算不錯。只可惜,你們并不是同伴。」宿傩看的很清楚,那個叫直哉的家夥就是屬于那種最常見的利益至上的家夥。
但凡他們之間的戰鬥水平不是這麽一邊倒,對方都絕不可能會出手相助。
「你該感謝自己弱的可以,不然說不定還要接受來自于咒術師的被刺。」
宿傩的話讓虎杖火大不已,但偏偏他又沒有辦法反駁。
直哉從出現開始,意思就表現的很明顯了。他讨厭他們,甚至如果不是不能給光明正大的對他們出手,對方都不會跟在後面挑刺。
“真是叫人失望啊。”只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戰場就擴大了不少,直哉的臉上帶着不爽的煩悶,吊梢眼裏都寫滿了對于這些人的不屑。
“雖然我不喜歡這些家夥,但卻不得不在這種嚴肅的情況下反而保護他們。”
越想越覺得不爽,直哉扭頭看向正在調整狀态的伏黑惠和真希。
“喂!你們要不然給我立個束約,為了感謝直哉大少爺救了你們的命,你們就從今天起俯首稱臣吧。”
真希:“他可真煩人,嘴碎的不行。”
但凡直哉少說兩句話,就他在危機關頭挺身而出幫忙這事足夠讓他們稍微拔高一點自己對對方的看法了。可這種事被當事人說出來,還要求他們去感謝,那就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他的腦袋給打掉。
戰局還在不斷的擴大,視線看向遠方,不時還能夠聽到附近傳來的聲響。
真希的手按在傷口上,詢問道,“你們怎麽樣?”
幾乎毫發無傷的虎杖&臉上已經被血洗的伏黑惠:“……”
“算了,是我廢話了。”
從他們剛才放出煙火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了半分鐘的時間,想要戰勝對方估計很困難。特別那個直哉……
想到對方真希就覺得腦瓜子疼,對方雖然不算敵人,但也絕對不是同伴。但凡有一點可能,這人都會把自己三人給趕過去,讓他們同歸于盡,然後自己再宰了敵人。
呆在生的領域之中的宿傩突然像是來了精神一樣坐直了身子,他摸着下巴,一副看到了有趣東西的表情。
“操縱術。”腦花的手裏落下一個被絲線綁着的人偶娃娃,他的臉上也帶上了滿足的笑容。
有着黑色頭發的人偶在空中晃動了下手腳,就和活過來了一樣,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在空中晃了幾下,緊接着,雙手交疊在一起仿佛在祈禱着些什麽。
臉上被對方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直哉擺好起手式,警惕的看向對方。
突然改變動作很明顯是有什麽情況的,但以他的眼光,居然無法分析出對方要做些什麽。
「有意思。」已經看懂了情況的宿傩向後一仰,決定不再出手而是選擇看戲。
現在的他無法左右局面,最多也就是保下這個臭小子的性命罷了。
「小鬼,要逃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喲。」
“什麽?”
虎杖下意識的想要詢問,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旁邊的伏黑惠也瞪大了眼睛大聲吼着,“快離開!”
早已被血液浸染的少年,手就和對方手裏的傀儡小人一般,交疊在了一起。
禱詞從兩人的口中念出,帶着一種詭異的佛理。伏黑惠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全部行動,他只能夠跟随着腦花,嘴巴開合,口中念出他完全不曾聽聞過的文字。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地搖動神器,布瑠部、由良由良布瑠部……”一連串根本聽不懂的話組合在一起,伏黑惠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失。同樣的,那邊原本還打算作壁上觀眼睜睜看着伏黑惠去死的直哉在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也同樣的被那梵文禱詞念出的節奏所吸引,生命力以及氣血都在飛速的流失。
“該死!不準念了!”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不是因為未知,而是因為确切的知道那代表着什麽。
直哉身于禪院家,他自大而且不在乎其他,那是因為他有自大的資本。
除了那些個像是五條悟一般的怪物,他就是裏面最為拔尖的存在。禪院家的書庫裏所有人都會看到一本名為《先代舊事本紀》的書,那其中記載了天照大神的五世孫神武天皇,臣下宇摩志麻治命獻上了十種神寶。
那十種神寶對應着禪院家的十種影法。
同樣,也最為關鍵的一點,在記載中,鎮魂祭時詠唱祓詞的一部分,其名為布瑠真言。
直哉的臉都綠了,他清楚以及自豪于自家血脈裏傳承的實力,并不代表了,自己要獻祭給那玩意兒啊!
作為‘鎮魂祭’的一部分,擁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效果。
直哉敢拿伏黑惠的顏值打賭,對方搞出這一點,絕對——絕對不是因為有什麽需要複活的人。
新世界降臨、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以及,讓這裏成為人間煉獄。
他甚至有幾分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過來。等等、他過來,以及跟在他們的身後完全是因為自己聽到了老頭子的那通電話,如果他不來的話,那在這裏的是不是老頭子?
手裏提着傀儡的腦花如同神明降世般,帶着絕對的自信和歡愉,已經沒有什麽能夠阻礙的了。
兩個禪院家直系的血脈,足夠當作貢品,而且還足夠新鮮,足夠強大。
“享受這最後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