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病好了以後,柳依言決定出去走走,她好像被遺忘了一樣,被霍傾城扔在這裏從此不聞不問的。
也許麻雀說的那個傳言是真的,霍傾城不找她了,霍遠道也再沒有出現過。
這樣有意思嗎?老子搶兒子的女人?柳依言想不通,也懶得再想。
居住區離養馬的地方挺近的,柳依言想起來有段時間沒見過那兩匹馬了,便索性悠哉游哉的往馬場走去,想要騎着馬散散步,找個環境清幽的地方席地而坐,其實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剛走到馬棚門口,柳依言便聽到裏面有聲音,隐隐約約的聽不太清楚,她索性又向前走了兩步。
“它在舔我呀,它好像喜歡我……”馬棚中傳出來朱莉的聲音。
柳依言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覺,總之她轉過身,想要離開這裏。
“等你病好了,就可以來找它玩了,還能騎在它的背上,所以朱莉一定要乖乖聽話,好好的治療……”身後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翠翠……這麽巧?”
柳依言的臉皮抽了抽,真是不想什麽來什麽,她有些不情願的轉過身,身後的是杜圖騰,正推着坐在輪椅上的朱莉。
此時的朱莉睜着大大的眼睛,脂粉未施,給人一種簡單幹淨清透的感覺。
柳依言突然覺得,朱莉看起來變得順眼了,朱莉的眼睛裏懵懵懂懂的,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更像是一個清秀的鄰家女孩。
“好巧……”柳依言朝杜圖騰笑了笑。
“你氣色不錯,看來是痊愈了。”杜圖騰三句話不離老本行。
“嗯,都好了。”柳依言點點頭。
“你當時病得挺重的,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別再着涼,天氣再熱也不能洗冷水澡。”杜圖騰提醒着注意事項,柳依言連連點頭稱是。
“杜哥哥……”朱莉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杜哥哥不要朱莉了嗎,為什麽只跟姐姐說話,不跟朱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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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的臉上露出一種驚慌和無措,像是走丢了的孩子一般,找不到父母和回家的路。
“怎麽會……”杜圖騰索性蹲在朱莉面前:“杜哥哥最喜歡的就是朱莉了,因為朱莉最乖,最聽話,杜哥哥只是跟大姐姐說兩句話而以。”
柳依言皺着眉看着杜圖騰和朱莉之間的互動,她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覺得杜圖騰對朱莉的照顧好像有些超越了醫生的範疇。
“不好意思,朱莉的這裏……”杜圖騰安撫完朱莉便站起身子,伸手指了指腦袋的位置,話雖然沒說透,不過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什麽意思。
柳依言點點頭,表示自己看懂了。
“那我們走了,你自己轉轉……”說完杜圖騰推着朱莉和柳依言擦肩而過。
柳依言撓撓頭,轉身目送越走越遠的兩個人,心想,那個“勿忘我”可真是厲害,硬生生的将個女人吃成了兒童,不過這樣也好,柳依言想起來霍家雜七雜八的事情,如果朱莉嫁給霍傾城,成了一個傀儡般的人物,與其那麽清明,還不如這樣呢。
只是杜圖騰對朱莉的關心,柳依言搖搖頭,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她可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攪合在這個渾水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插曲的影響,反正柳依言沒了騎馬的興致,正想着幹脆自己也回去算了。
遠遠的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走過來,柳依言左右看了看,真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随即她又想到,這簡直是掩耳盜鈴,她能看見人家,人家就看不到她了?
“聽說你病了,我這幾天忙一直沒抽出時間,你沒埋怨我吧……”來人是霍遠道,一開口就說出這句,讓柳依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話來。
“我……呵呵……”柳依言腦袋呈現出當機的狀态,她想見霍傾城,霍傾城沒見到,卻見到她最不想見的霍遠道,所以說人生不得意之事十有*。
“走吧,我陪你騎馬轉轉……”說完霍遠道進入馬棚将兩匹馬牽了出來。不單單這樣,他還頗為體貼的幫柳依言将馬鞍上好。
柳依言勉強的挑了挑嘴角,她是真不想和霍遠道一起騎馬,就算霍傾城将她掃地出門,她也不想攀上霍遠道這個金主,她不是楊貴妃,伺候老子和兒子能沒有芥蒂。
想是這麽想,卻也不能說,柳依言硬着頭皮上了馬。
霍遠道今天沒走尋常路,他帶着柳依言往西邊走了走,這裏柳依言從未來,騎馬走了約有一個小時,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邊有一棟木屋。
“這地方可真是……”柳依言下意識的嘟囔一句。
“什麽?”霍遠道的耳朵很是靈敏。
“環境真好……”柳依言昧着良心說,其實她覺得,這地方真像是一個拍□還是那種恐怖片的地方,什麽喊破喉嚨都沒人聽得見就是這裏。
“來……”說話間,霍遠道已經下了馬,他走到柳依言側面伸出雙手,那個架勢很像是要将柳依言抱下來。
柳依言腦中突然閃過自己的前夫,甄昭石似乎也這麽幹過。
“我自己來就行,霍叔叔您不用管我。”柳依言從另一側下了馬,言語疏遠,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輩分。
霍遠道臉上并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只是牽起兩匹馬綁在木屋旁邊的樁子上。
“你先随便轉轉,等我一會……”霍遠道說着進了木屋,柳依言往湖邊走了走,湖水清澈見底,很是幽靜,她撿起一個小石子,打着水漂。
石子跳躍的連蹦了三次,柳依言拍拍手,覺得自己的技術還不錯。
“看我的……”霍遠道的聲音再次響起,石子連着蹦出一條水線,足足有十幾下。
“會釣魚嗎?”
柳依言看向腳邊,霍遠道拿了一些漁具出來,柳依言搖搖頭,釣魚她可真是一點都不會。
“沒關系,我來教你,一會我們晚飯就吃魚了……”霍遠道熟練地挂餌甩杆,随後又幫柳依言架起來一個。
“看着這個……”說着霍遠道給柳依言的魚竿上夾了一個鈴铛,而他自己的杆則是光禿禿的。
“這是什麽?”柳依言指着自己的魚竿。
“一會聽到它響了,你就提杆,這是你這種菜鳥釣手必備的。”霍遠道說完便專注于自己面前的杆,平心靜氣的不再說話。
柳依言撇撇嘴,釣魚,按照她此時身體年齡來說,她也不過就二十,這就開始釣魚了,哎……。
柳依言感慨歸感慨,也只能老實呆着。
柳依言和霍遠道沒有什麽話說,這魚釣得也挺安靜的。
“叮鈴鈴……”不知道等了多久,自己面前魚竿上的鈴铛響起。
柳依言興奮的拉起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不住地翻騰着。
霍遠道抄起抄網一下子便将魚罩在裏面,幫着卸了魚鈎以後,将魚扔在桶裏。
“教我挂餌吧……”釣上一條魚的柳依言突然對這項活動起了興致,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釣魚,經過耐心等待後,拖魚上岸的感覺,還真挺棒的。
“像這樣……”霍遠道将魚餌放在柳依言面前,細心的教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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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言一下午的收獲頗豐,算起來能釣了有十幾條,霍遠道反而沒有她釣得多。
“你會做魚嗎?”霍遠道拎着放魚的桶,帶着柳依言往木屋返。
“我只會泡面……”
“怪不得發育的這麽差,晚上我給你露一手。”說完霍遠道推開木屋的門,木屋裏面和柳依言想象的差了很多,木屋裏面并不簡陋,雖然建在湖邊,屋內給人的感覺依然很幹爽,廚房用具一應俱全。
“那裏是洗手間,這兩個卧室你挑一個,今晚我們不回去了。”霍遠道用手給柳依言指了指屋內設施的大概方位,而後便拎着魚去廚房清理。
柳依言打從心眼裏并不想和霍遠道在這裏過夜,但她也聽出來,霍遠道并不像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陳述他的決定。
她随意找了一間卧室,卧室裏的床單一看就是剛換上不久,有着清新幹爽的氣味,各種擺設也都沒有出現浮灰的情況。也不知道是日常就有人打掃,還是霍遠道已經提前知會過傭人。
簡單的洗漱過後,霍遠道的全魚宴也做得差不多,相對在霍家吃過的飯菜來說,霍遠道的手藝非常粗糙,大部分的魚被霍遠道切成大塊油炸了一下,另外一些烤了兩條,蒸了一兩條,還紅燒兩條。
“我沒找到大米,拿這個當主食。”霍遠道将一盤炸魚推到柳依言面前。
柳依言試探着夾起一塊,咬了一口之後,她驚奇的睜大眼睛,味道鮮美,一點都吃不到土腥味。
“再嘗嘗這些……”
柳依言又依次嘗嘗其它的菜色,同樣的出乎她的意料。
“喜歡吃就多吃點,我去開瓶酒。”柳依言的神情像是取悅了霍遠道,他走到旁邊,彎腰拉起一塊木板,木板下面是個酒窖。
過了沒多久,霍遠道便拎着一瓶酒走出來。
“拿酒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過段時間傾城和朱莉的婚禮,就可以用這裏的,朱莉的父親最喜歡喝這種市面上買不到的。”
柳依言看向霍遠道,霍遠道臉上的笑容看似無意,但柳依言明白,他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28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