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至今有三個月了,柳依言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有點恍惚,不知道是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還是她真的是重生過來的人。
為此她不止一次掐住自己的大腿,想用疼痛将自己從夢中喚醒,可一次兩次,痛倒是痛,醒還依然沒有醒。
“翠翠……vip點的酒,你去送一趟,快點……”
每聽到有人這麽稱呼自己,柳依言總是不由自主的感覺被雷了一下。
她竟然從一個白富美淪落成了一個買酒女,她不知道是否要感激地獄那個厲鬼的腳下留情,沒把她直接踹成賣身女。
“好的莉莉姐……”
柳依言笑靥如花的應了一聲,她本尊的這個女孩曾經是個不會來事的主,不懂得搞關系,不懂得說好聽話的,每每工資都是最少的那個。自從柳依言進來以後,施展自己那娴熟的交際手段,一個月,她的工資就成了所有賣酒女孩當中最高的,而且她還不用像是其他人那樣,喝得把胃差點沒吐出來。
“好酒呀!”柳依言看着手中的東西,心裏盤算着,這能讓她提多少錢。
柳依言現在工作的地方,算是一個上得了臺面的私密的會所。會所裏的女人主要就兩種,賣酒女和小姐。
雖說同屬服務行業,但分工不同的女人之間卻有一個奇怪的現象。
賣酒的覺得賣身的自甘堕落沒下限。賣身的覺得賣酒的當□還想立牌坊,不知道多少客人來會所的時候,都和賣身的你侬我侬的,最後反而包了一個賣酒的當二奶。
柳依言覺得自己也算是沒白死,能夠用一種全新的角度來看問題。她本尊的身體長得像是一個蔫了吧唧的蘿蔔幹,先天的不足反而成就了她此刻的事業,像她這樣的賣酒女,吸引不了男人的目光,安全又省心。她努力讨好莉莉姐,莉莉姐手下有着會所最紅的幾個小姐,一來二去的,莉莉姐所有送酒的活計就成了她專屬了。
這瓶酒,柳依言端得很小心,她是識貨的。這瓶酒對于之前的柳依言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于現在翠翠來說,卻足以夠她不吃不喝工作上三年的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柳依言上學時候學過的句字,在此刻她終于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以前的她衣食無憂,現在的她幾乎食不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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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個翠翠也真是夠悲慘,有個上高中的妹妹,一個重病在床的父親。
柳依言自認為她對他們沒有什麽感情,但誰讓她借用了翠翠的身體呢,于情于理,柳依言覺得她也應該照顧這父女倆。
翠翠的身體會讓她占用,還是因為生病了不舍得去醫院,只熬了一碗姜湯,想着發發汗就能好,哪成想,這汗倒是發了,靈魂也被牛頭馬面給帶走了。
柳依言記得當時她在翠翠周遭徘徊的時候,還跟那三位打了一照面。翠翠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當時柳依言就覺得奇怪,難道鬼也有重量,後來發現,是馬面配的音。
翠翠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柳依言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照顧好她的親人,還說她會在九泉之下天天為柳依言祈禱。
柳依言當時沒忍心跟翠翠說,基本上她也就能禱告一晚就從此走過奈何橋,喝上一口孟婆湯,從此以後再見親人是路人。
想到這裏,柳依言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翠翠真是個好姐姐。不對,應該說她柳依言也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真女子。
Vip包的空間很大,屏幕面前,幾個衣不蔽體的女孩,正不住的扭轉着自己的身體,內衣、內褲、吊帶襪,标準的性感三件套。
柳依言對此情景見怪不怪,與金錢對應的便是糜爛。
“您好……酒要打開嗎?”柳依言來到沙發邊,按照常理,正中央坐着的應該是最重要的人物。
“嗯……”一個懶洋洋的輕哼引起了柳依言的注意,當看到眼前人的時候,她不由得愣住了。
這個男人不就是她一直愛慕已久的霍傾城。
四年前,當時的柳依言還是名花無主的柳家大小姐,一次宴會,她便被霍傾城給吸引住了,這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顯露着他的優雅。
在那次之前,柳依言從未聽過霍傾城的名字。在那次之後,霍傾城不僅被柳依言所熟知,也幾乎成了本城所有待嫁白富美的戀慕對象。
霍傾城像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神秘的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只聽說他是外國留學回來的畫家,父母都在國外,身價無法考究,畫作以帶有強烈色調的抽象畫為主。
柳依言原本并不喜歡畫,尤其是抽象的,她看過幾張畢加索的真跡,除了覺得稀奇古怪,便覺得有些慎人。
可自從見過霍傾城以後,她便愛上了霍傾城的畫,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睹物思人。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追了霍傾城兩年,除了一次強吻成功後,她就再也沒有近過霍傾城的身。
兩年前,劉家的生意出現點小問題,心灰意冷的柳依言和丈夫甄昭石結了婚。
對于霍傾城,柳依言覺得她這一生,也僅能在無人的時分,暗自看着月亮,回味那暗戀的苦澀了。
只是沒想到,她的生命會是如此的短暫,結婚僅僅一年便見了閻王。
哎……柳依言不由得為自己前世的香消玉損嘆了一口氣,真是生命短暫呀。
從包房中退出來以後,柳依言便越發的覺得頭腦有些恍惚,她沒有想到霍傾城也會到這種地方來,原本這個男人在她的心目中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現在看來,所有男人兩腿中間的棍子都有被撸的需要呀,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本能?
想起霍傾城那張所謂的妖孽邪魅又冷酷高貴的臉,她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就算她恢複了單身,兩人之間也只是變得越來越遙遠了而已。
哎,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霍傾城又為什麽拿着她的一部分骨灰不放呢?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着重生的柳依言,她想不通,也想不明,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既然她現在是活着的,那就當重新投胎來過了,享受一下不同的人生。
她前世富貴,今生清貧,這本也是公平合理的。
柳依言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丈夫表明自己的身份,可回過頭來又一想,這麽荒唐可笑的事情,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她肯定會認為是無稽之談,連她都能這麽認為,更何況她那個一向沉穩的丈夫了。
就這麽活着吧……
柳依言最終告訴自己,既然重生了,那就換個活法,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好,至少不用擔心像個貨物一樣,拿去交換利益不是嗎。
“翠翠,你去哪了,快vip包要酒,你送一趟……”
柳依言剛回到位置上,領班莉莉便又催促她。
“剛送過了……”柳依言覺得奇怪,她也就在中途上了一個洗手間而已,上的還是小號,是什麽樣的速度,讓一瓶酒如此快便被消滅了。
“快去,這是另外一瓶……”說着柳依言手中便又多了一瓶一模一樣的紅酒。
再次來到包房外,柳依言覺得裏面的音樂像是少了很多。
她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
包房中原本熱鬧的情景消失無蹤,偌大的包房中,只剩下了一個人。
“您要的酒?”柳依言的話是疑問又是困惑。
“過來……”霍傾城開了口,柳依言盡量躲閃着他的目光,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
“打開嗎?”
“嗯……”又是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柳依言用酒刀熟練的打開紅酒。
“陪我喝點……”霍傾城提出了新的要求。
柳依言微愣過後,臉上挂上敷衍的笑容說:“我去讓領班給你安排……”
能夠成為會所第一賣酒女的準則,就是千萬要明白,有生意的時候,要找對做生意的人。
話音未落,她便覺得自己被拉入到一個男人的懷中,一個嘴唇附在她的眼睛上,自己不大的胸被一只手所掌握。
柳依言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腦中一片混亂,如果說她前世是有夫之婦,這一世她可是黃花大閨女。
就算她在這個風月場所打工,三個月也足夠她從周遭的人中了解到,這個翠翠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誠實肯幹,如果不是因為學歷低,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工作的。
“放開……”柳依言開始激烈的掙紮,哪怕對面是她曾經愛慕的人。
可霍傾城的禁锢不輕反重。
“嘶……”柳依言感覺自己的手指刮住什麽皮肉,她看到了霍傾城臉上有了一道血痕。
柳依言愣住了,比這個血痕更讓柳依言恐懼的是霍傾城臉上笑容,狠戾又危險。
“嗚嗚……”一瓶紅酒順着柳依言的口鼻澆了下來,如果她想呼吸,就必須張開嘴。
整整的兩瓶紅酒,不偏不倚的全往她的口鼻中澆灌,柳依言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總之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氣,嗆酒的不适感讓她喉嚨如同火燒一樣。
猛然間,包房內響起了布料撕裂的聲音。
作為賣酒的女孩,柳依言身着會所統一的褲裙短裝,褲裙雖短,卻不會走光,可此刻她明白過來,自己衣服被霍傾城撕裂了。
“嗯……”一聲悶哼,柳依言痛得眼淚流了下來,她不知道這個眼淚是為何而流,這個男人她曾經勾引過多次,沒有一次上鈎的,重生後才第一次見面,他就把自己給上了,她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
不過話說回來,她竟然是被弓雖女幹的,被這個自己一直愛慕的如同仙人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弓雖女幹了!
柳依言的手痛得扶住地面。
男人的嘶吼聲在她的身後響起,酒精在她的胃中似乎也發揮了作用。
柳依言只覺得眼前暈暈沉沉的,便失去了知覺。
☆、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