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佬頭上的草原
這種話,怎麽能直接就說出來呢?
還問他,妻主真是太羞人了。
顧朝看着小夫侍又紅了臉,低垂着眼睑,抿唇想了想,還是老實點頭。
“奴,想妻主的。”
然後耳邊便傳來妻主低沉的笑聲,“為妻也想你。”
吳氏和寧安應付完了村民,這才回到家。
看着堂屋裏堆着的那些禮物,吳氏嘆了一口氣,他不貪圖兒媳的這些,只希望以後兒媳也能對兒子好些,別太苛責于他。
寧安打開一個盒子,看到裏面的東西驚得合不攏嘴,送到吳氏面前給他看。
“爹,這個也太貴重了。”
吳氏往盒子裏一看,也驚到了,确實貴重。
人參這種東西他們這個人家哪裏用得上,太破費了。
“安兒,你把它收好,我們家也用不上,下回有機會給兒媳送回去。”
寧安也覺得爹爹說的對,小心放下裝了人參的盒子,又去看其他幾個盒子。
一一打開,裏面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讓他們震驚的。
都是些精貴的藥材和補品,還有一個盒子裏面裝了整整齊齊碼好的銀錠子。
吳氏張了張嘴,最後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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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如此作為,也是為了安他們的心,給兒子做臉呢!
最後,吳氏叮囑女兒将東西收好,寧安卻覺得太貴重了,怕自己收着弄丢了,全都搬去了吳氏的房裏。
“這些,都給小弟留着,以後,以後萬一,也算是給小弟留了一條後路。”
寧安想的,跟吳氏想到了一塊兒去,那些東西便就留下了。
顧朝跟寧素回到家的時候天色還不算晚,于是顧朝便帶了禮物先去老宅。
回來了自然該去一趟老宅,露露臉。
而且,賭坊那事兒還要多虧了老太太他們。
若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就憑顧寡夫和顧大寶平日的為人處世,族裏宗親根本不會來幫忙。
所以,老太太的情,她都記在心裏,不得不報。
顧寡夫看着顧朝拿了不少好東西去老宅,他開始還不高興,“你個敗家玩意兒,當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顧朝睨了他一眼,不過這回語氣倒是沒有先前那麽冷淡。
“賭坊那事兒多虧了老宅的人,總得去謝謝她們,不然以後你還想人家來幫忙?”
“都請她們吃了飯了,還不算謝?不過就是來站了一會兒,哪裏夠得上這些謝禮?”
顧寡夫理直氣壯,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顧朝丢下一句,“開春要建房,還想不想她們來幫忙了?”
說完就帶着禮物出門,寧素看她東西拿得多想要去幫她拿,被顧朝側身讓開了。
“你在家歇會兒,不準幹重活兒。”
寧素笑着點頭,“妻主放心,奴知道的。”
“回了一趟娘家就這麽精貴了?還不能幹活兒了!不幹活要你來有什麽用?”
顧寡夫在兩人身後聽到他們的話,當即就扯開了嗓子。
哼!老宅的事兒他做不了主,這個寧氏他還收拾不了?
這個寧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越來越會偷懶了,現在竟然勾着大寶不讓他做事兒了。
再不收拾他,他也不得上天啊!
沒等顧寡夫再開口,顧朝一語讓他把喉嚨裏的話給憋了回去。
“不想抱孫子了?”
顧寡夫張着嘴要脫口而出話戛然而止,一雙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看看女兒又看看寧氏。
“懷上了?”
寧素紅着臉點頭,顧朝“嗯”了一聲。
然後顧寡夫話風一轉,“哎喲,是不能做事兒,趕緊回屋裏去歇着,好好歇着!
太好了,我家大寶有後了。”
臉上也笑得燦爛,皺紋都笑得多出來幾天。
突然他回過頭來對着顧朝就“呸呸呸。”幾聲,“亂說話,爹是要抱孫女兒的,抱什麽孫子!”
抱怨完了女兒,轉回身就開始催促寧素,“快別在院子裏站着了,風大,可別涼着了,進屋裏去。”
寧素有些受寵若驚,手腳無措,這還是他進門來,公公第一次對他這麽和顏悅色呢!
他慌亂的看着妻主,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話,進去歇着吧!”
顧朝朝着他揚了揚下巴,笑道。
寧素點頭,“那妻主早去早回。”
“嗯,快進去吧!”
顧朝到了門外還聽到顧寡夫樂呵呵的聲音,“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晚上熬雞湯!”
然後是寧素小聲羞澀的回應,“公公不用破費,奴吃什麽都可以的。”
“又不是給你吃的,是給我孫女吃的。”
“中午已經吃了雞了。”
“那就炖肉,爹馬上就去買。”
顧朝聽着,嘴角也揚了起來。
不管顧寡夫是為了什麽了,只要是她的小夫侍受了益就行。
到了老宅,一進門發現大家都在。
也是,馬上就要下雪了,不都窩在家裏又能去哪兒?
見到顧朝進來,顧家大姐趕緊招呼她,“大寶來了,快來坐。”
大姨夫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嘴裏也念叨着,“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這得浪費多少銀錢,都是一家人,下回可別再這樣了。”
顧朝點頭,“都是一家人,大姨夫莫說客氣話。”
進了堂屋對着上座的老太太和老爺子拱手彎腰,“奶奶爺爺。”
“坐吧,什麽時候回來的?”顧老太太擡眼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比出去的時候還要精健幾分,也放心了。
顧朝坐下,回道:“昨天夜裏回的,今日來還要多謝奶奶和兩位姨,還有堂姐們出手幫忙。”
顧朝話說的直接,顧家大姐她們聽了都出言表示一家人,不用說這些客氣話。
“你出門的時候我們可是答應了要幫你照顧家裏的。”
“你倒是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真訛了她們一千兩銀子?”
顧老太太打斷大女兒的話,用煙杆子磕了磕案桌,語氣嚴肅。
顧家其他人也都一臉嚴肅的看着顧朝,等着聽她解釋。
顧朝又将對寧素說的那些話跟顧家人說了,不管顧家人信不信,反正她說話的表情是認真的。
“你到底贏了她們多少銀子?”
顧老太太可不是她一句誤會就信的人,既然不是真的訛銀子,那總是為了別的事兒,先前她不是在賭坊裏贏了人家的銀子,可怕事情就是出在這兒了。
人老成精這話還真不是亂說的,顧朝看了看老太太,老實交代,“三四百兩。”
嗬!這也不少了,難怪賭坊的人要來找人呢!
賭坊那種地方,只有進沒有出的,吃了這麽一個大虧,還能放過她?
“你打算怎麽辦?”
“明天去跟他們講道理。”
看着顧朝篤定自信的模樣,老太太皺眉,“那地方是講道理的地方?她們能聽你的?”
“奶奶放心,她們肯定會聽的。”
顧老太太覺得自家孫女說這話的時候,渾身的氣質有所變化,讓她想起村裏打獵殺生的獵戶。
“你可別亂來。”
“奶奶放心,我就是去跟她們講講道理。”
老太太咳嗽一聲,瞪了顧朝一眼,顧朝笑着看她,一臉正經。
顧老太太看她這樣,心想,等明天看看吧,想來她也不會真的做出什麽大亂來。
把這事兒抛到一邊又問起她去京裏的情況來,顧朝也不瞞她們就把進京發生的事兒挑着跟她們講了一些。
看着她們瞠目結舌的模樣,又将跟寧家人的那番說辭說了一遍。
顧家人對她倒是沒有什麽懷疑,主要是問她什麽以前顧大寶的事兒,她都能夠說得清清楚楚,這人肯定就是原來的顧大寶了。
先前她們就覺得顧大寶變化太大,原來是因為這樣,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鬼神之說,由不得他們不信不敬。
顧大寶絕不可能拿這個跟他們亂說的,而且,照她說的,她現在的這身本事都是在鬼門關裏得來的,這個可做不得假。
顧老爺子感嘆,他們顧家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好運還是歹運,竟然出了個能夠通鬼神的人。
他是知道的,這類人都有個五弊三缺的,也不知道他這孫女要遭哪一個?
顧朝哪一個也遭不了,她是修仙,又不是道士!
不過,這些她就不會多說了。
至于她會把這些事兒跟他們說,也是為了日後再做事兒的時候好有個由頭罷了。
從顧家老宅出來,顧朝又去了二姨家,然後又去的村長家裏。
到了村長家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晚了,其族裏宗親今天是去不了了。
所以,顧朝就跟村長說了一聲,等明天她把賭坊的事情解決了,後天請那天來幫忙的人都到家裏來吃飯喝酒。
她明天要去鎮上,沒時間,就請村長幫她一一轉告。
這事兒,村長自然不會推辭,當即就應下了。
看她要走,又把她喊住,“大寶,等等,買地那事兒還沒有合适的,大姨把銀子還你。”
“先留在大姨這兒吧,若是遇上合适的,您就幫我買了。”反正都是要買的,這銀子收回來還不是要拿出去,多此一舉了。
“買肯定是要買的,但是現在你都回來了,銀子還是拿回去自己收着。”
這可是一百兩,又不是一百個銅板,她收着還提心吊膽的怕丢呢!
顧朝看她皺眉擔憂的模樣,看出來的想法,只得收了銀子,不過還是囑咐道:“大姨要是遇上有合适的,可要給我留着。”
村長拍拍她的肩,瞪她一眼,“那是自然,大姨答應你的事兒,還能不作數。”
從村長家出來之後顧朝便往家裏走,如今天都黑了,村裏各家各戶的煙囪裏都冒出了青煙,想來家裏的兩人應該也已經在等着她吃飯了。
有人等着的感覺,讓顧朝心頭熨帖。
不過,進了家門看到的場景卻不是顧朝想要的。
顧朝推開門便看到小夫侍跪在院子裏,縮着肩膀,明顯是凍着了。
入了冬的天氣,又是天都黑了,溫度比白天還冷一些,跪在冰涼的地上不動,怎麽會不冷?
顧朝剛才的好心情在看到縮着肩膀跪在地上的小夫侍時,立馬就沒了,臉色也難看得很。
幾步上前去将小夫侍抱起來,“怎麽了?”
冷得手腳冰涼跪在地上的寧素,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聽到妻主的聲音,自己也進了妻主的懷裏。
妻主回來了。
感受到小夫侍渾身冰涼,顧朝趕緊運用靈力為小夫侍溫暖身體,又去查探他腹中的小東西,确定沒事之後這才放心。
又問了一遍,“不是讓你在屋裏歇着,怎麽跪在外面?”
寧素抓着顧朝的衣襟,仰頭看她,顧朝這才發現,小夫侍的臉竟然也腫了,明顯是被顧寡夫給打了的。
寧素正要開口解釋,顧寡夫就聽到女兒的聲音叉着腰氣哼哼的出來了。
看到寧素在女兒懷裏,臉色更是不好,張嘴就罵。
“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夫,還敢勾引大寶,老子打死你。”
嘴裏罵着就伸手來要拉寧素,顧朝哪能讓他碰着小夫侍,側身讓開便抱着小夫侍進了屋裏。
外面冷,可不能讓他再待了。
顧寡夫沒碰着人,火氣更大,追在後面也進了屋。
不過,嘴裏也沒歇着。
“大寶,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着他,這不要臉的浪蹄子都給你帶了綠帽子了。
哼!也不知道那個奸婦是誰,問他他還不說,非得把他肚子裏的野種按在你頭上。
你給我狠狠的打他,打到他肯說為止。
哼!個小娼夫,敢騙到我家大寶頭上來了。”
顧朝越聽臉色越黑,回頭冷眼睨着顧寡夫,吓得顧寡夫後面的話都憋在了喉嚨裏。
張了張嘴,最後小聲嘀咕了一句,“你自己問他,這進門都沒一個月就有了身孕,他肚子裏的野種怎麽可能是你的,肯定是沒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勾搭了別的野女人了。”
“妻主,您信奴,奴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兒,真的!”
寧素仰頭看着顧朝,杏眼裏瞞是害怕,期盼,紅唇也被他咬破了,都出了血。
可見在她沒有回來的是時候,他是有多害怕,受了多大的委屈。
小夫侍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她的,顧朝心裏清楚得很。
何況,那夜床單上是落了紅的,她就是小夫侍的第一個女人,唯一的女人。
而且,以小夫侍的性子,根本不會做出顧寡夫說的那種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