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最後無雙是被抱出來的。
紀昜先出來讓外面的人都退下,才将她用衣裳裹着抱出來。進了帳子,無雙就躲進被子裏了,一直到裏面把磨磨蹭蹭把中衣穿好,才稍稍微感覺好了點。
紀昜被她笑得不輕:“怎麽就羞成這個樣子?”
無雙不想理他,都知道等會要赴宴,玲珑和小豆子他們自然在外面候着,偏偏他胡鬧,事罷後她只要想一想外面還站着一群下人,兩人浴房裏鬧成那種動靜,就臉上止不住發燙。
“殿下,陛下派人問,殿下幾時赴宴。”福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無雙忙道:“快讓她們進來服侍更衣,都怨你!”
說到最後成了害羞帶怯的嗔怪,紀昜只笑不語,之後玲珑和福生都進來了,各自服侍一邊更衣打扮,之後二人匆匆趕赴宴上。
等二人到時,此時那處場地又是大變模樣,地上多了一層厚厚的紅色絨氈,挨着兩邊擺了許多條案,一排排一列列,案後都坐着人。
臨着場中四角各升起一堆篝火,其上用鐵鈎和鐵架懸挂了獵物正在烤,正中還有一堆巨型篝火,上面烤得正是今天魏王打的那頭罴。
火将肉烤得滋滋作響,滿場都是肉香味兒。
除了那頭熊因體格肥碩還沒烤熟外,另外幾處的肉都已烤好了,有專門的宮人拿着刀片肉拆骨,将一盤盤烤熟的肉端到席上,分給衆人。
無雙和紀昜來得晚,等他們到時所有人都入席了。
紀昜向太和帝告罪,太和帝也沒說什麽,兩人入席,無雙就坐在紀昜旁邊靠後的一點的位置。
“今日三弟拔得頭籌,卻姍姍來遲,當要罰酒。”晉王隔着席笑道。
秦王道:“三弟,自打你回京後,本王還沒跟你痛快暢飲過,大婚那日也就算了,今日可不能再拒。”
趙王也舉起酒杯:“三哥,那定然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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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道:“既然諸位皇兄都如此,我也只能随大家。”
魏王剛坐下,幾位年紀大的皇子就找上來喝酒。見此情形,右側席上有大臣對首位的太和帝道:“陛下,諸位皇子兄友弟恭,實乃我大梁之幸事。微臣以此酒敬陛下,願我大梁國泰民安,萬世永恒。”
“好!”
太和帝大笑舉杯,至此拉開宴之帷幕。
之後有絲竹奏樂聲起,十多個身材婀娜的宮伶們來到場中,跟着奏樂翩翩起舞,端着托盤的宮女內侍們,垂首進出于席間,為衆人奉上各種佳肴美酒。
除了烤肉外,宮人們還奉上了一些別的菜,無雙看了下,這些吃食看着好看,但從做好到端上來不知經過幾許時間,早已涼透,細看上面還蒙了一層白白的油脂,讓人沒有胃口。
紀昜打從坐下後,酒盞就沒放下過,無雙見他一直喝酒也不吃東西,悄悄地扯了扯他袖子。
“殿下,你也吃些東西。”
他另一只手還端着酒盞,袖下的手卻攥住她的手,揉了揉。
“你是不是餓了?”
又看她面前碟裏放着一大塊烤鹿肉,當即放下酒盞,将碟子端過來,又從福生手裏接過一柄小銀刀,幫她将鹿肉片成剛好能入口的程度。
“你也吃。”
見她眼裏帶着點小兇光,他笑了笑,把切好的肉留下一半。
“好,我吃。”
“沒想到三哥和三嫂如此恩愛。”
趙王正好坐在紀昜下首處,而無雙坐在紀昜身邊靠後一點,位置毗鄰紀昜,卻又和趙王隔着空位。
不過坐在趙王那個方向,正好可以看見這邊的情形。
無雙剛吃下一塊鹿肉,心想這鹿肉挺香的,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當時胃口就沒了。
既有些埋怨自己不注意,又有些厭惡趙王的不識趣。
“四弟要是羨慕了,四弟妹不就坐在你身邊,你們也盡可恩愛恩愛。”紀昜懶洋洋地朝趙王妃那兒睇了一眼。
趙王妃有些尴尬,因為她面前也放了和無雙一樣的鹿肉,也是很大一塊。內侍們獻肉都是有規矩的,鹿身上最好肉自然在太和帝那兒,然後是昌河公主和四妃,再然後就是各位皇子和皇子妃。
平心而論,能獻到各家王妃面前的肉都是一處的,甚至大小都一樣,可問題就出在大小上,實在太大塊了,男人們能持刀片肉,邊切邊吃,沒見着坐在對面那群文官們,都能掏出小刀來切肉吃,可對女子們來說,就有些為難了。
無雙看了下,除了昌河公主手裏拿了把精美的銀刀,大多數女眷都在望肉興嘆。
剛吃下一塊鹿肉,吃得嘴上沾了點油光的她,看了看趙王妃面前的肉,不小心又和對方對了一眼,對方尴尬,她也尴尬了。
她忙悄悄的伸手扯了下他袖子,暗示他別管別人的事。
紀昜果然不管了,也沒去看趙王,對她道:“這鹿肉你別吃太多,等會兒熊肉就烤好了。其實熊肉沒鹿肉好吃,但熊掌還行,尤其是左掌,那熊是本王打的,按規矩左掌是本王的,我讓人刷了些蜂蜜上去烤,你等會嘗嘗。”
無雙當然知道熊掌以左掌最上等,但他說得這麽無遮無攔,還把怎麽吃都說好了,問題是這又不是在府裏,這裏還有太和帝。
別人都能不管,可太和帝作為魏王的親爹,兒子有什麽好吃的,難道不獻點給老爹?
“父皇呢?”
這話她沒敢說出來,只是做了個口型。
“我們吃我們的,管他做甚。”
果然!
無雙用眼神譴責他,他猶豫了下,還有點不甘不願:“那要不就分一半他,反正那熊掌很大,你也吃不了。”
正說着,東西來了。
因着是入席時,紀昜就吩咐下去,所以東西是直接端到他們面前的。
場上還是歌舞升平,各自說話飲酒吃肉,實際上在場的哪個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有人在等魏王如何處置,有人在心中感嘆魏王驕橫,還有人在想着魏王可能不太聰明,這種東西就該直接獻給陛下,由陛下處置,場面也好看,也顯得孝順,怎麽端到自己面前了?
‘魏王’不光端到自己面前了,還直接下了刀。
下刀的那一刻,無數人心中感嘆,還有無數人在笑。
趙王本就因方才紀昜說話沒給他面子而生惱,此時在一旁見了,惱意頓消,只剩了幸災樂禍。
紀昜準确地把整個烤得香氣四溢的熊掌一分為二,自己留下了大的那一半,小的那半揮揮手,讓福生端走了。
福生多心虛啊,又不敢說,只能硬着頭皮、‘偷偷摸摸’,從後面繞到上方去,從馮喜身後越過,來到太和帝側面跪下。
“陛下,殿下讓奴婢給您、給您送熊掌來了。”
饒是福生向來舌綻蓮花 ,此時也說不出更好聽的話,因為眼睛看得見,熊掌它就剩下一半。
至于另一半?
另一半在‘魏王’那呢,沒見人小兩口已經吃上了,‘魏王’可是眼睛瞅都沒往這瞅一眼。太和帝坐在上頭,可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連絲竹聲都弱了許多,場上喝酒說話聲也靜了一瞬,複又歸于正常。
都在等太和帝露出怒色,可太和帝竟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
他也沒說什麽,揮揮手讓福生放下東西回去了,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更沒有提一句,還和旁邊幾個大臣說了些閑話。
又過了會兒,太和帝離席片刻,估摸着是去更衣了。
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打從端過來就沒受其待見的半只熊掌。
……
空無一人的帳篷中,只有太和帝一人。
面前是那半只熊掌,旁邊放了把銀刀。
他拿起銀刀,片了塊熊掌肉,放進口中咀嚼着。他咀嚼地很慢,像在品嘗什麽珍馐佳肴。
昌河公主走進來,就看見那熊掌,嗔道:“我說皇兄哪兒去了,原來是偷偷藏起來吃好東西,吃好東西時,難道不該叫上皇妹?”
年過半百,頭發卻已經花白的太和帝露出好似羞澀的表情,旋即又惆悵萬分,感慨萬千。
“這孩子幼時有什麽好東西,總會給父皇留一半,直到大了這習慣才改,他怨了朕十幾年……”
昌河公主目光複雜,嘆了一聲勸道:“皇兄說的什麽胡話,他又怎可能真怨皇兄,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不過是世事弄人。”
聽了這話,太和帝似有千言萬語,但到最後終究什麽也沒說。實際上今晚的失态,于他來說已是平生罕見了。
片刻後,兄妹二人一同回到席上,仿若什麽都未發生過。
……
紀昜已喝得微醺。
他喝了多少酒,無雙已經數不清了,可酒敬上來,又不能不喝。
她甚至在猜他是不是醉了。
實際上紀昜确實醉了,也不算是醉,狩獵時的神經緊繃,與熊生死搏鬥時的酣暢淋漓,以及回來後發生的這些事,都使他精神趨近強弩之末,他回來後最該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
偏偏精神上的亢奮,讓他非但睡不着,反而又在浴房裏折騰了一番,此時慢慢恢複平靜,又喝了這麽多酒,人也迷糊了起來。
感覺自己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紀昜不甘不願把身體交給魏王,自己陷入沉睡中。
魏王臉色鐵青,下意識想握拳,卻發現自己手心裏還攥着一只小手。
“殿下,你是不是醉了?”
魏王低頭看了看袖下兩人交握的手,‘他’跟人喝着酒,手還不忘拉着她。其實他之前就被放出來了,就在離開玉香館之時,自然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
篝火的照耀下,他臉上像蒙了一成薄光,眼神有些微醺,卻格外有一種清醒感。
無雙怔忪了下,下意識想抽回自己手,卻被人緊緊地握着。
“你在擔心本王?”
“妾身自然是擔心殿下的。”
如果她說這話時,不低着頭,就更具有說服力了,尤其魏王這會兒正火冒三丈,自然覺得她說的是都是敷衍之辭。
不過魏王向來喜怒不形于色,自然讓人看不出端倪,他還像方才那樣借着袖子的遮擋捏着無雙的手,甚至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她的手背。
明明方才還是好好的,如今換了個人,無雙無端就感覺到一種緊張感,手也格外敏感,甚至能感受到他手上薄繭剮蹭在她手背上的刺疼。
這時有人來向太和帝禀報,鹿血酒可以上了。
這鹿血酒非同一般的鹿血酒,不光是鹿血裏攙了酒,其中還放了宮中太醫特制的幾十味上等藥材,具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效用。
當然還有個效用,從報上來時,一衆男人們笑得心照不宣就能看出。
據說,冬狩首日陛下禦賜的鹿血酒,有非同一般的效用,在朝野傳得是神乎其神,為衆多大臣們津津樂道。
不過能陪着來冬狩的文武大臣是有數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來,自然喝過的稱贊不已,沒喝過的眼饞不已,傳得越發玄乎。
曾有朝中老臣七十高齡,喝了陛下禦賜的鹿血酒,回去後連禦數女,據說次年還抱了個大胖小子。
當然這都是坊間傳聞,也只限男人們之間,女眷們卻是不知,即使有些婦道人家心知肚明,也只會臉頰微紅,淬道一聲自家老東西是老不正經的,旁的也不能說什麽。
無雙也不知其中糾葛,只是見到一提鹿血酒,場上當下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很快,就有數名內侍持了銅壺來,挨着席位給每個席上斟酒。
未成婚的少年們自然被略過,還有少年偷偷問自家長輩,為何這酒不能給自己喝,被長輩一頓訓斥。
酒斟到魏王面前,旁邊的秦王笑着道:“三弟和三弟妹如此恩愛,一碗哪能夠,陳福海你多給魏王斟兩碗。”
“這……”拿着銅壺的陳福海猶豫地看了看魏王。給別的王公大臣斟酒,說每人一碗就是一碗,誰都不許多,可皇子們哪能跟普通的王公大臣比,陳福海倒不是舍不得酒,而是這明顯就是兩位皇子在較勁兒。
“這酒裏攙不少藥材,又是配着鹿血,可不能喝多,喝多了身子受不了。”猶豫片刻,陳福海找了個這樣的借口。
“什麽酒身子都能受不住?這可是好東西!老三你離京多載,當年還在京裏時又還小,沒見識過這好東西,你可別說哥哥在刁難你,本王先喝三碗,你再喝如何?”
秦王瞪着銅鈴大的眼睛,陳福海也只能斟酒了。
他斟一碗,秦王喝一碗,一連幹了三碗。
喝畢,秦王紅着眼睛看着魏王:“老三,哥哥都喝了,你不喝?”
魏王波瀾不驚道:“二哥何必逞這個強?又不是兄弟之間以後沒機會再喝酒。”
“老三你就說你喝不喝吧!”
秦王顯然是喝多了,方才找魏王喝酒最多的就屬他,如今又連喝了三碗鹿血酒,他也是強弩之末,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魏王沒有說話,端起那裝滿血紅液體的酒碗,一飲而盡。
“快斟。”
陳福海抖着手又連給魏王斟了兩碗,兩碗魏王都喝下了。
這時,晉王隔着席道:“二弟,你消停些,今晚你和三弟都喝了不少酒。當哥哥的做主,今晚就此罷了,以後若有機會,兄弟們再在一處喝酒。”
陳福海忙不疊提着酒壺就走了,去給下首的趙王等人斟酒。
一般鹿血酒喝完,這宴差不多也到時候了。
太和帝先離了席,其他人随意。
有人還坐着喝酒,有人則散了,魏王站起時,身體有些不穩,無雙忙在一旁攙住他。
秦王此時已經完全醉了,讓內侍攙着,對魏王嘿嘿直笑:“老三,你回去好好享受吧。”
此時無雙再不懂其意,也聽出點意思來,若是她沒記錯,鹿血似有壯陽之效,若是攙了烈酒,則效用還要加一倍。
太和帝不是吝啬的皇帝,卻只給每人一碗,也就意味着一碗足以,偏偏魏王連喝三碗,尤其他之前又喝了那麽多酒。
她不免擔憂道:“殿下,你沒事吧?”
“本王能有什麽事?”
其實說出這話,已經代表魏王有些不正常了,他平時可不會說這樣的話,也做不出這神态。
無雙個子嬌小,魏王個子高大,她來攙他只能兩手并用,整個人都在他懷裏。偏偏一旁的福生等人,竟無一人上前搭手。
攙着也就罷,偏偏他的手不知何時越過披風,放在她腰上,隔着衣裳,有一下沒一下的捏揉着她的腰。
恰恰是這有一下沒一下,若說他是故意,着實稱不上,可若說無意,無雙又沒辦法說服自己,只寄望趕緊能到玉香館,這醉酒之人是最不好處置的。
好不容易回到玉香館,兩人各自在服侍下脫了外面的厚衣裳。
期間無雙一直關注着魏王,見他還算正常,心裏稍稍放下了些心。
輪到睡覺時,又為難了,以前晚上出來的都是紀昜,無雙從沒有這種困擾,可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紀昜這時走了,顯然是支撐不住?或是累了?還是其他什麽,總之現在是魏王在,今晚又該怎麽辦?
無雙只希望魏王真是喝醉了,這樣兩人也能相安無事一晚。
就在無雙內心正翻滾之際,魏王已經在福生的服侍下脫了衣、淨了面,上了榻。坐在妝鏡前已經卸掉頭飾環佩的無雙,踟蹰不前。
她不去歇,玲珑她們也不能下去。
見玲珑正用眼神詢問她怎麽了,無雙在心裏嘆了口氣,讓她帶着侍女們下去了。
殿中只剩了二人,一片靜谧。
無雙走到榻前,小心翼翼地從床尾爬上榻,就在她想去裏面躺下時,手腕被人拉住。
直到被魏王拉到面前,無雙才發現他呼吸有些粗重,眼睛紅得吓人,眼角更是一片血紅。
“殿下,你醒酒湯喝了沒?若是沒喝,我讓人再送一碗?”慌亂之下,無雙也不記得魏王有沒有喝醒酒湯,只能這麽支應着。
“醒酒湯打發不了本王。”
這是個什麽意思?是醒酒湯沒用,還是……
他單手持着她下巴,另外幾指在她下巴臉頰上緩緩撫觸,直到無雙緊張到極致時,才稍微湊近了些,低聲道:“今日你二人在浴房颠龍倒鳳時,本王在。”
無雙只覺得腦子轟得一聲,什麽也想不了了。
“還記得上次本王與你說的話?你既不想本王納妾,那你打算怎麽服侍本王?”
“殿、殿下……”
無雙已組織不了言語,整個人都是蒙的。
須臾後,眼圈紅了,淚珠止不住往下掉。
魏王擰眉看她,眼中翻滾着暗焰:“你見他喜笑顏開,見到本王總是淚眼婆娑,本王就這麽讓你厭惡?”
“不、不是的……”
“那你可是心悅本王?”
“我……”
魏王眼睛微眯,“本王知曉,你心悅他,懼怕本王,怕本王将你生吞活剝了,可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不光魏王吐出來的氣息是滾燙的,他素來冰涼的手指此時也像烙人的鐵棍,就這麽在無雙的臉頰上游移着,漸漸移到她耳後,和她脆弱的脖頸,在其上盤旋游弋。
燙得無雙忍不住瑟縮、顫抖,眼睜睜看着他修長的指,落在她的衣襟上。
慌亂之中,衣衫已然滑落,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下頭。她慌忙用手頂住他的胸膛,“別,殿下……”
魏王面色和煦,循循善誘:“當日你已說不想本王納妾了,難道你現在想本王納妾?”
“我……”
“來,再告訴本王一次,你想不想?”他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像誘惑人貢獻出自己心肝給他吃的精怪,“想不想本王日日宿在別人屋裏頭,讓別人替本王繁衍子嗣?”
頓了頓,他又道:“本王倒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有替本王繁衍子嗣的職責。”
無雙又怎會是魏王對手,此時她除了淚如雨下,不停地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腦子就像被糊住的漿糊。
“本王向來注重規矩,也愛重你,心中也不想讓別的女人生下本王子嗣,本王的子嗣,當是由王妃來生才是。”
他一派悲天憐憫之态,大掌移到她腹部,在其上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又擡起手來為她擦眼淚。
“你看本王如此為你着想,又素來為你周全世事,王妃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無雙說不出話,他又問一遍:“王妃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明…白。”
“那王妃可想讓本王納側妃?”
無雙連連搖頭,随着她搖頭的動作,是淚花四濺。
“既然不想,那便好。”他用手指一下下地擦着她的淚,直到擦幹擦淨了,才吻上她。“本王知道你向來是個乖順的姑娘,你縱他卻不容我,是絕對不可的。”
顯然魏王并不如他所表現那樣淡定自若,尤其當看清衣襟下後,他呼吸粗重的同時,眼中也染上一抹火光。
只要一想到她平時面對自己整衣危坐,可衣裳下卻是這般,魏王就忍不住額上青筋直跳。
他真是容她太久了!
他眸色暗沉,手往下探,這時無雙已經反應過來了,之前她震驚魏王竟然知道之前她和紀昜在浴房的事,除了滿心慌亂羞恥,再剩不了其他,自是他說什麽是什麽。
可恰恰也是這事,驚醒了她。
“怎麽?你現在還要拒本王?”他咬着牙道,“他平時私下研習房中術,那些花樣沒少在你身上使吧?”
“你我如此,若是被他知曉……”她聲音破碎、不堪。
原來她還惦記着他,魏王被氣笑了,附在她耳旁道:“他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