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拒絕
林姒沒管宴懷怎麽想,很快就從知青點的自留地裏,摘回了一些青菜和蒜苗。
自留地離知青點很近,而整個知青點離村裏卻是有一段距離。
這裏以前是地主家的倉庫,打土豪以後被廢棄了,知青來了,正好改造成了知青點。
知青點的自留地,是兩人一組輪流打理的,人人有份。
所以想吃的時候,她自己過來摘就可以了。
空間裏好像沒有種青菜,林姒準備搞點菜秧種進去。
像這種普通的東西,平時吃着用着不打眼,免得遭人眼紅。
這些都是在記憶裏得到的信息,現在是74年,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
像昨晚發生的事情就是很出格的了。
回到知青點的時候,看到男人正蹲在一個盆子前,手裏好像在搓洗着什麽。
林姒定睛一看,不由得臉紅了紅。
他手裏的東西……不就是早上起床時候看到的床單?
沒敢多看,她低頭快步向廚房裏走去。
她沒看到轉身的瞬間,男人也擡起了頭定定的看了她許久。
回到廚房的時候,水已經燒開了。
林姒把切好的面條放入鍋裏煮,然後手腳麻利的把摘回來的青菜蒜苗洗好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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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起煮了七八分煮的面條,過水,瀝幹以後她加了點香油。
鍋裏加油打入雞蛋,煎香打散,放入面條,加入糖,鹽,醬油,均勻上色以後,加入青菜和蒜苗,翻炒了一下,屋裏傳出陣陣食物的香味。
林姒拿了個盆子把炒面裝起來,綠油油的青菜配上面條看着很有食欲。
第一次做飯就有這種成果,林姒表示很滿意。
就是——做得有點多?
不過他們知青點都是合夥吃飯的,兩個人一組輪流做飯,一個星期能輪上一次。
她一直跟方小玲一組,方小玲是和她同一批下鄉的。
現在放假,知青點裏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兩個,糧食得用自己的。
知青點沒有什麽好吃的,油水少,調料更是只有醬油。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食材,煮成花來也就是那個味道。
所以知青點的夥食,其實是很差的,也就填填肚子,保證餓不死,有力氣能幹活就可以了,至于好不好吃就別想了。
條件好的,像宴懷和餘斯華,就時不時騎個自行車,去縣裏國營飯店打打牙祭。
像她這種家裏兄弟姐妹多,還要寄糧票回家幫襯的人,別說打牙祭了,連日用品都不敢多買,能省則省。
現在她有了物資,雖然不能過分使用,但是力所能及下,她還是想改善一下自身的生活條件。
不過得慢慢來,一下子改變太多,別人還不得琢磨,她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盛好面條以後,她沖着外面喊了一句:“吃飯了。”
沒多久,宴懷就走了進來,手上還濕漉漉的,似乎剛把床單洗好。
頓了頓,他邁開腿,走到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伸手拿起放在他旁邊的碗筷,低頭看了眼香噴噴、讓人垂涎欲滴的面條。
男人眸光閃了閃,默不作聲的吃起面來。
兩人都不發一語,林姒假裝淡定,吃着碗裏的面條,腳趾卻控制不住想摳地板。
意識覺得,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身體卻不由控制的臉紅羞恥。
沒滋沒味的吃完一碗面,林姒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外走。
身後卻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等會我們談談?”
林姒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耳朵也紅紅的,似乎并不比她淡定多少。
猶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不知道他要談什麽?
林姒很煩惱,不知道該怨他喝醉了,還是怨自己蘇醒得不是時候,一切都那麽巧,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破壞姻緣線會發生什麽事情呢?不知道姐姐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唉!可她現在已經不能給她解答了?
想不到她一個菜鳥,剛蘇醒就碰到這種烏龍情況。
心酸……
……
破舊的知青點裏
院子的大門正緊緊的關着,院子中間的樹下,一男一女分別坐在石桌的兩邊。
院裏安安靜靜的,只有樹上的鳥兒時不時叫上兩聲。
“你……”
“你……”
沉默了好一會兒,兩人不約而同的開了口,發現撞到了一起,又都停了下來。
“你先說。”
“你先說。”
……
這是什麽默契?把林姒給整無語了,她直接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先說。
“昨晚是我對不住你。”宴懷艱難的開口,眼睛定定的看着對面瘦弱的身影。
這也是他第一次認真打量她,以往她像一個透明人一般,在知青點裏毫無存在感。
話少,沉默,經常低着頭,她給人的印象一向如此。
對面的女子,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皮膚有些黃。
因為這兩年下地幹活,臉也和其他知青一樣,被曬黑了。
露在領子外纖細的脖子處,還隐約看到昨晚的印記。
宴懷像被燙到一般,猛然收回視線。
頓了頓,他再次開口道:“找個時間,咱們在知青點辦一桌,再把結婚證領了,你覺得呢?”
林姒擡頭,看向一臉認真的男人,确定他是真的要娶她,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依然被震驚了。
明明他已經心有所屬了,而且看姻緣線,兩人最後能修成正果,現在卻被她橫插一腳,姻緣線要被破壞了嗎?
想到此,她再次頭疼得想要揉一揉額角。
頓了頓,她還是開口道:“昨晚是意外,你不必放心上。”
“不行,事情已經發生了,讓我若無其事當作不知道,我做不到。”男人臉色有點難看,像是被她輕描淡寫的态度給氣到了。
“那是個錯誤,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林姒再次回絕。
她現在不僅不會跟他結婚,她還希望他能盡快跟他的命定對象重歸于好。
大家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她繼續她的歷練,他找他的姻緣,井水不犯河水。
“我是一個男人,我該負起一個作為男人的責任!”宴懷瞪着面前這個嬌嬌弱弱的女人,一臉不可思議。
明明聲音嬌嬌軟軟的,說的話卻離經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