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謝林晚是在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中醒來的。
昨天雖然累了些, 可好在她這段時間情緒平和,再有家裏也特別注意幫她調養,雖然心髒那裏稍微有那麽一點不舒服, 卻完全在忍受的範圍之內。
再有更是睡了有生以來最酣暢的一個好覺, 謝林晚現在可不是滿血複活。
睜開眼時, 還以為是周嫂進來, 幫自己換了鮮花呢,結果卻是一朵也沒見這。
正迷茫呢, 正好有風吹過, 掀起窗簾一角,一束帶着露水的米白色小花瞬間映入眼簾。
謝林晚從床上跳下來, 推開窗戶, 探手把花拿過來,明顯又是一愣——
這束花,竟然和夢中周遲送的那朵,一模一樣。
就連香氣,都是一樣的幽香而讓人身心舒暢。
謝林晚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慌裏慌張的推開窗戶,把花拿回房間, 卻不知為什麽, 和做賊似的,一顆心“撲通通”急促的跳個不停——
雖然說不出來為什麽, 謝林晚就是覺得, 這花, 肯定是周遲放在那裏的。自己可是在二樓, 也不知道他怎麽爬上來的?
有心想打個電話問問, 拿起電話, 卻又放了下來,如此三番,到底沒撥出去。
一直到從樓上下來,謝林晚臉還有些發紅。
“晚晚你起來了,怎麽不多睡會兒?現在感覺怎麽樣?”謝錦程和謝景予謝景行幾人都坐在一樓沙發上,瞧見謝林晚,幾個人都有些擔心。
尤其是謝景予——
昨天的清苑之行竟然産生那樣大的轟動效應,根本是謝景予始料不及的。
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謝景予也是第一次知道,當這些豪門大佬願意好好說話,是能多舌燦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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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竟是在清苑耽擱了兩三個小時,才好容易脫身。
之前還因為崔老爺子擅作主張,讓周遲送回謝林晚的事很是有些不舒服,在幾人逃也似的離開清苑後,才開始佩服那位老先生的先見之明——
這樣的場合,就是他們都覺得累,晚晚怕是會更不舒服。
結果到家後卻聽謝錦程說,謝林晚竟然心髒出了點問題。雖然醫生一再保證,并不是太嚴重,稍事休息即可,一家人還是內疚不已。
謝景予更是不住自責。覺得都是自己這個舅舅太不稱職了,期間竟然一點兒沒察覺,還不如崔老爺子一個外人看得準。
“我沒事兒的。”看出家人的緊張,謝林晚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就一開始有點兒不舒服,真的很快就恢複過來了。
謝景予還要再說,于伯卻從外面匆匆而入,手裏還拿着好幾張請柬,瞧了謝林晚一眼,神情複雜中還有些欣慰和心酸:
“又有人送請柬過來……”
之所以說“又”,實在是加上手裏這幾張,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一二十張請柬了。
曾經謝薇小姐還在時,家裏也是經常會接請柬接到手軟,看這會兒晚晚受歡迎的程度,怕是絲毫不亞于曾經的大小姐呢。
謝林晚愣了一下,怎麽于伯的神情,好像那些請柬都是給自己的一樣?
下一刻,于伯就肯定了她的猜測:
“……确實一大部分,都是給晚晚你的……”
別說那些豪門世家,就是一向對謝家冷淡的吳家越家和祁家,都對謝家抛出了橄榄枝。
尤其是祁家家主祁岳晟,竟然還送了水頭好得不得了的一對玉镯,說是給謝林晚的謝禮。
“謝禮?”謝林晚眨了眨眼睛。
“嗯。”于伯點頭,“說是替祁宴送的……”
“晚晚你,喜歡玉镯嗎?”一直注意着謝林晚的謝文潼明顯就有些擔心——
他對祁家人一向敬謝不敏,雖然昨天接觸後,和祁宴還算投緣,對祁家家主祁岳晟卻是始終喜歡不起來——
雖然沒見過幾面,可每一次見着,祁岳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恨不得把謝家輕賤進泥裏的傲慢模樣。
而且據謝文潼所知,祁岳晟之前一直對祁宴這一支并不重視,眼前忽然以祁宴的名義送了這麽好的玉镯來,怎麽看都是有什麽圖謀。
謝文潼決定,真是謝林晚說喜歡,他就立馬給父親打電話,讓他幫謝林晚買上幾對。
“不喜歡。”謝林晚随即搖頭——
剛回謝家,外公就送了她一只暖玉玉镯,帶上不是一般的舒服。
謝林晚并不喜歡戴什麽首飾,覺得這一件就夠了。
“那我這就讓人把玉镯給祁家送回去。”謝景予立馬道——
他的想法和謝文潼一樣,甚至不是謝林晚正好從樓上下來,那玉镯就擺在桌子上還沒有收起來,謝景予怕不早就讓人快馬加鞭送還祁家了。
“這些請柬你看一看,有想交好的就去露個面,沒有的話就丢到一邊就成……”
“我不看了,舅舅幫我處置了吧。”請柬什麽的,謝林晚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既然謝林晚發了話,謝文潼當即就把那些請柬扒拉到一塊,要丢到垃圾袋裏,卻是一眼瞥見一張設計的特別漂亮的請柬。
等瞧見上面的名字,謝文潼捏着請柬的手明顯就緊了一下。看出來他神情不對,于伯也瞟了一眼,下一刻面容也有些古怪——
竟然是越問楓。
說起來越問楓的名聲也是極響亮的,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因為越問楓和曾經的越澈太像了——
如果說越澈是越家第二代的花瓶第一人,那越問楓就是第三代的第一人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和當年的越澈相匹敵的,那就是是個沒多少能力的廢物。
簡稱越家三代第一花瓶。
曾經于伯也見過越問楓,小孩子幹淨好看,瞧着就是沒多少心眼的樣子。
怎麽看都不像會大喇喇往見都沒見過的晚晚這兒送請柬的人。
于伯敢說,這張請柬,肯定是越家家主代為包辦的。畢竟當初越澈和謝薇聯姻時,越家家主也是這樣的做派,做事時考慮的全是家族利益,至于說那些沒用的,即便是他自己的兒孫,也是絲毫不會在意。
所以說越家這是想幹什麽?總不會是想要越問楓複制越澈的輝煌履歷,借以摘走謝林晚這個謝家新的掌上明珠吧?
事實上于伯還真猜對了,不但祁岳晟那邊已經決定,讓祁宴加入追求謝林晚的行列中,越家那裏可也把越問楓當成一號種子選手——
能成功了,對越家自然就是意外之喜。
畢竟眼下各界可是徹徹底底坐實了謝林晚“福星”的名頭。要知道清苑之行,就是謝景行和謝景予這對組合,都沒能獨占鳌頭。
要說謝文潼和祁宴,會比那兩個厲害,明顯根本不可能。所以說一切的根源,必然和謝林晚有關。
真是謝林晚能嫁到越家來,那不是說,謝家的福星就成了越家的嗎?
就是不能成功,或者因為受越澈牽累,謝家大怒之下,會不會對付越問楓,這些問題都絕不在越家的考慮之內——
反正就是個沒多少用的花瓶廢物罷了,于越家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甚至可能他們越是輕賤不在意,謝家那邊還越是上趕着呢——
不是都說,女人的愛情一開始就是源于憐憫嗎。
當初謝薇喜歡越澈,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因素。
倒是謝景予皺了下眉頭——記得不錯的話,那個越問楓,也是美院的。
他當然不會擔心謝林晚會和越問楓怎麽樣,畢竟兩人根本就是堂兄妹,卻是厭惡,越家真會不管不顧的纏上謝林晚。
不過這種念頭也就是轉了一轉罷了——
越家都不看重越問楓的死活,謝家這邊自然更不會在意,真是越問楓敢對晚晚做什麽,那謝家不介意讓他狠狠的吃個教訓,借以警告越家。
正想着心思,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謝景予接起來,下一刻就是一愣:
“大哥……”
“景予——”電話那邊的謝景卿聲音無疑有些激動,“快打開電視……”
“看電視?”謝景予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是依着謝景卿的話,打開電視,調到華國一套節目,卻是正瞧見一張憨厚蒼老的面容,可不正是清苑大門口,撞見的那位老人?
面前怼着個話筒的緣故,老人明顯有些緊張,卻也更顯得真誠:
“……謝家都是大好人……你說人家都是靈舞者,多尊貴的人,還幫俺辦這樣的事?”
“……那碟了,碗了,都是油,俺們之所以這麽遠開着車過去送,除了想趕緊讓娃吃到嘴裏,還有就是怕弄髒人家的車子……誰知道到了大門那裏,竟然進不去,要不是謝家的人,俺孫孫肯定吃不到這些肉碗了……”
随即鏡頭一轉,就切到了清苑門口,謝家幾人挎着籃,提着包袱往裏走的模樣。
“……還有這肉,也是俺說會給人家的謝禮,結果謝先生他們怎麽也不肯要……”老人晃了晃手裏提着的那刀子肉,瞧着記者,神情明顯就有些懇求,“大兄弟,你能替俺把這肉給謝先生他們送去嗎?俺這肉好吃着呢……”
“……我有一個朋友在總統府任職,”謝景卿怎麽也壓不住內心的激動,“據他說,周奕女士今天一大早就向政府那邊提請了一件議案,那就是恢複謝家作為巫祝世家之一的榮光……”
如果說周奕那邊體現的是上層意志,那剛才那位老人聲情并茂的敘述,又把謝家拉到了一個新高度。換句話說,說不好謝家很快就成重新回到巫祝世家的行列。
謝林晚的心思卻是沒在這個身上,而是定定的瞧着電視上播出的另一條新聞——
昨天樗裏又有人精神力暴動,最後是執法隊長官魈帶人過去,完美的控制了暴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