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夏天的氣候總是不讓人安睡的,即使勞累如昨夕。
連想醒來的時候,才八點剛過,毒毒的日頭已經穿過窗子射了進來,整間卧室裹在淡淡的金黃色中。
身上随意的蓋了條被單,并沒有開空調,只有只電扇開到最大,窗外的海安安靜靜,整個屋子只有風扇電機的轟鳴。
醒來時,風疏狂已經半靠在床背,手裏拿了本什麽東西在看,連想的頭正好埋在他的腰側,一只手臂跨過小腹。
“呀呀,不愧是影帝,難得的放假,都早早起來拿了劇本讀。”
風疏狂斜過手裏的書,看向連想,不理會他的嘲諷,邪邪一笑。
“都說老李看人最準,哪個演員演過他的戲,都似鍍了層金,這回,總算也有他走眼的時候。”
連想不解,疑惑看着風疏狂等待解答。
“講你身上有方言的氣質,完全錯誤,說什麽老洋房裏的內斂青年,活脫脫怡紅院裏的頭牌春花。”
連想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半晌,深吸一口氣,尖着嗓子,“春花今天身子不太爽利,不能伺候風爺了,風爺明天請早,不送了。”
本還想掄起一腳把他踹地上增加氣氛,無奈渾身酸軟,只得作罷,頗為遺憾。
“春花妄自菲薄了不是,哪用你出力,只脫光光了往爺懷裏一靠,今天的賞錢爺都照舊。”
“你去死。”臉皮終究沒他那麽厚,也只能敗下陣來。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別死來死去的,不想起床,也看會兒書吧。”說的那麽大度,好像自己成熟穩重,連想只是個小孩脾氣一樣,從床頭拿過另一本書,遞給連想。
連想不接,就着他的手看過去,精美的封面,漫畫筆調的兩個人物,光裸的上半身,極度讓人遐想的肢體語言。
“風疏狂,這個書,你是哪裏來的。”連想的聲音都有點發顫,難道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麽久相處下來,從不知他有如此變态的一面。
Advertisement
“小雅給的,就看看,還不錯啊。”
“你去死。”這半真半假的一腳,如願以償踹了上去。
身下的床單都換了幹淨的,兩人也去浴室仔細洗了澡出來,連想撲到床上,滾了一大圈。
“風,還是不用幹活的舒服。”
風疏狂去廚房弄了簡單的早餐,喂飽兩人,拿了書,重新上床看。
連想也不怕熱,就着這樣的姿勢,趴在他的身上,看外面的大海。
“風,以後如果我們沒錢住不起這裏了,就在外面自己用木板搭一間,只要住在海邊,就是漏風漏雨的也沒關系。”
風疏狂放下書,揉了揉眉心,輕柔摸着連想的發,“阿想,你說錯了,只要和我住在一起,就是漏風漏雨也沒關系。”
“咦,好肉麻,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你,我還想,這個人,該是冷酷冷漠冷血冷情的,誰知道,原來是那麽不要臉的,真該讓你的那些影迷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呀,我可舍不得讓別人看你現在的樣子。”邊說,風疏狂扔掉書,扯開被單,反壓在連想不着絲縷的白皙身子上。
胡鬧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又看書的看書,看海的看海,安靜了沒多久,又嫌無聊,開始胡鬧起來,時間過的飛快,久違的輕松假日直到被陣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
風疏狂推過連想,伸手去接電話,才聽了一句,就披了睡衣,去書房說話。
“阿風,晨菲出事了。”于意的語音凝重,“昨天晚上,她在家自殺,直到今天早晨被助理發現,已經送到東方醫院,還在搶救,我已經到了,你……”
風疏狂簡直不能相信,也不敢多想,立刻答應:“我馬上到。”
一轉身,看到書房門口的連想,手裏緊緊拽着手機,“我們一起去。”
換了衣服,一路無語,兩人飛車到了醫院,趙晨菲已經搶救結束,脫離危險,被送到病房,還沒清醒,臉色煞白,助理的眼紅紅的,看到風疏狂,又開始抽噎,于意和趙晨菲的經紀人忙着處理突發事件,病房只留了連艾和助理兩人。
連艾把連想拉到一邊,壓低着聲音:“于哥好像已經暫時把事情壓了下去,可媒體總會知道。”
從跟着哥哥進入娛樂圈到現在,雖然也有艱苦的時候,可碰上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連艾頭痛不已,如果媒體知道這事的起因,連艾連想都不敢想。
正說着,門打開了,趙晨菲的經紀人複雜看了風疏狂一眼,走到病床邊。
于意陪着笑,邊拉着風疏狂:“是煤氣中毒,幸虧發現及時,可情況也不容樂觀,昨天深夜,你送晨菲回家,正好被娛樂雜志抓個正着,今天早晨雜志刊出,各大媒體網站紛紛轉載,又加上自己的觀點解說,炒得熱火朝天,正滿城找着當事人。我和阿陳一早上忙得焦頭爛額,誰想到十一點竟鬧出這樣的事,看來壓不了多久。”于意一臉疲憊,跟了風疏狂三年多,他一直很知道分寸,一出事,卻是這種事。
風疏狂看了昏迷中的趙晨菲一眼,臉上毫無血色,絲毫沒有平時豔光四射,也有些不忍:“昨天都說的好好的,晨菲怎麽竟會如此想不開。”
“想的開?若不是我心髒夠強,當初也接受不來,何況晨菲那麽愛你,毫不保留,圈裏許多人看都看的出,你讓晨菲怎麽想開。”于意急躁起來。
“會不會搞錯?”風疏狂還是問。
于意終于受不了,“阿風,晨菲的事是不是搞錯,我不想去想,我現在只知道,這回,就怕你和連想的事都瞞不了。不管你現在圈裏的地位多高,現在風氣還是保守,一旦傳出這種醜聞,你永世不得翻身。”
“醜聞?你竟然說醜聞?阿意,除了經紀人,我更把你當朋友,你竟說我和連想是醜聞?”風疏狂一把抓住于意的衣領。
“作為你的朋友,我祝福你,可作為經紀人,這事,在大家看來就是醜聞。”
聲音大了起來,火藥味也濃了,連艾有些不知所措,緊緊拉着連想手臂,連想安撫的對她笑一笑,走上去,拖過風疏狂。
“于哥,對不起給你添了麻煩,阿風現在不夠冷靜,我先帶他回去,明天再來。”
風疏狂極力壓制着怒氣,大步走向停車場,連想默默跟在後面。
上了車,等風的怒氣稍稍平息,才開口:“于哥也是為了我們,今天一下子那麽多事,他也心煩。”
“我知道。”風疏狂仍是緊抿着唇,眉間稍稍松了下來。
“阿想,昨天,明明都說的好好的,怎麽可能會這樣,一定有什麽搞錯了,而且,晨菲的性格也不是如此。”
連想還是安撫的笑,看着風疏狂,“我相信你,明天早晨我們再來看菲姐。”
兩人回了路比較近的連家,還沒進門,風疏狂的手機又催命般叫了起來,顯示還是于意。
“阿風,晨菲醒了。”
風疏狂奪步跑下樓,連想緊緊跟上去,在停車場追到,握住風疏狂捏緊的拳頭。
“沒事,沒事的。”
風疏狂點點頭,開了車門,兩人原路返回。
進了病房,趙晨菲正無力躺在病床上,被子拉過頭頂。
“晨菲,有沒有怎麽樣。”風疏狂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
“你問他們。”虛弱但沒什麽好氣的胡亂一指,頭複又埋進被子堆。
聽金主這麽說,經紀人又開始罵一旁的助理。
連艾憋着笑在一旁解說:“菲姐今天早晨做早餐,煤氣開了沒點着,做到一半又撐不住去睡了,所以煤氣洩漏,可是她助理,一進門,聞到煤氣味,就大叫菲姐自殺,害大家也以為是這樣。”
“拜托,哪有人自殺開煤氣還開窗的啊。”趙晨菲徹底無力。
笑鬧一會,趙晨菲又睡着,經紀人拉着哭哭啼啼小助理出去,風疏狂和連家兄妹也告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