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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姚黃得魁首】 (1)

仔細盤算一番,既然誠郡王府的賞花會是內姹女子的往來,林元曦認為不一定要在自個兒的臉上折騰。

“易容”可以讓她混過去,可是過不了大夫那一關,若是真要借由食物引出過敏症狀,受罪的不過是自個兒,索性別折騰了,只要簡單給自個兒畫個沒睡好的病态妝,然後當個毫不起眼的存在,那位郡主根本不會注意到她。

按照計劃,祖母見她臉色不好,很擔心,可是又不能在此時說不去了,也只能教她撐着點。

進了誠郡王府,她将帶來的牡丹交給管事嬷嬷送至展覽會場——臨仙閣,管事嬷嬷看了她一眼,她羞赧的回以一笑便垂下螓首。

接下來一路走來,她就一直表現如此羞怯,還真是一點也不引人注意,而那位郡主實在太忙了,又有一群姑娘争相繞在身邊打轉,更不會注意到她這麽一個小人物。

若今日是一劫,這一劫她算是度過了,可是念頭剛剛轉過,她就因為那盆牡丹得了王妃點名,進入衆人的視線範圍。

“林家的姑娘嗎?”誠郡王妃顯然很喜歡林元曦帶來的牡丹,目光片刻不離。

“是,王妃。”管事嬷嬷看着安靜坐在林老去人身後的林元曦。

誠郡王妃終于将目光移到林元曦身上,林元曦連忙起身行禮。

打量了一下,誠郡王妃點點頭,詢問的看了衆人一眼,“我覺得林姑娘這盆姚黃當得今日魁首,你們以為如何?”

誠郡王妃說那盆姚黃當得魁首,其它人哪敢有意見,紛紛點頭附和。

“我也覺得這盆姚黃當得今日魁首。”

“早已耳聞姚黃風?,今日一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是啊,姚黃不愧名列牡丹四大名品。”

“姚黃何止是牡丹四大名品,還有‘花王’之譽,今日我真是長了見識,這還是托王妃辦了這個賞花會呢。”

姚黃?林元曦完全聽不見衆人的聲音,她帶來的牡丹怎麽會是姚黃?好吧,她早該想到何子謙不是個小氣的人,可是用得着如此大手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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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盆牡丹時,她還忍不住贊嘆,怎會有牡丹生得如此婷婷玉立?誰教小狼不願意跟着二哥哥,而二哥哥又必須去林家學堂一趟,于是她便讓夏茗帶着小狼去林家莊外面等候何連,要不,這盆牡丹若是一開始就經過二哥哥的手,她也不會不知道這是姚黃。

不過,這也怪她粗心,雖然不懂花花草草,但也聽過姚黃盛名,何況顏色與她見過的牡丹差異很大,可她就是不願意動腦子想一想。

“我很喜歡這盆姚黃,不知林姑娘能否割愛?”

林元曦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今日衆人帶來的都是自家種的名品,就算不是名品也是最珍貴的,當然是賞完花就帶走,因此誠郡王妃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她倒不是舍不得給,而是這盆姚黃乃何子謙給她的,她不問一聲就轉送別人總覺得過意不去,當然,她也不能真的跑去問何子謙,實在為難。

見林元曦沒有反應,林老夫人連忙道:“王妃能看上小曦的姚黃,這是小曦的福氣。”

“我不會白白讓林姑娘割愛,我以魏紫交換姚黃,林姑娘以為如何?”

林元曦可不敢要誠郡王妃的魏紫,趕緊婉謝,“民女是個俗人,王妃的魏紫落在民女手上實在可惜,而這盆姚黃乃民女意外所得,今日能得王妃青睐,可見它與王妃有緣,想必更适合待在王妃身邊。”

聞言,誠郡王妃唇角微微上揚,“我豈能白得林姑娘的姚黃?”

“王妃今日不是給它評了魁首嗎?”言下之意,她得了今日未訂親之姑娘最想得到的矚目,還有什麽不滿意?

……事實上,她不滿意極了,今日供大夥兒鑒賞的花井多的是名品,為何偏偏桃上她的當魁首?她已經感覺到郡主好奇的目光了,顯然正在懷疑她從哪兒冒出來的。

眼中因過一抹贊賞,誠郡王妃還是堅持道:“我不能白得林姑娘的姚黃,不如,我親自繪一幅姚黃贈送林姑娘,如何?”

“小曦能得王妃的畫作,那是她的福氣。”林老夫人開心的搶着道。

不不不,林元曦一點也不想要誠郡王妃的畫作,可是面對衆人豔羨的目光,加上伺候的丫鬟趕緊機靈的在長案上鋪好紙,磨墨伺候誠郡王妃作畫,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謝絕誠郡王妃的美意。

衆人凝神靜氣看着誠郡王妃輕輕揮灑,不過一盞茶,姚黃的美姿躍然紙上。

誠郡王妃的筆一放下,衆人紛紛發出贊賞,雖然拍馬屁的成分居多,但是林元曦不能否認誠郡王妃的确畫得好,至少她将姚黃的韻味全畫出來了。

“我可以請林姑娘在這畫上題字嗎?”誠郡王妃的目光轉向林元曦。

林元曦又傻了,要她在王妃的畫上題字?

“林姑娘不願意嗎?”

林元曦回過袖榣搖頭,“不是,只是怕民女的字壞了王妃的畫作。”

“我已經将這幅畫給了林姑娘。”誠郡王妃退出長案後面,有禮的做了一個“請”。

林元曦忍不住苦笑,難道今日她是來這兒出風頭的嗎?

無聲一嘆,林元曦走到書案後面,略一思忖,提筆在畫上寫下——

千葉黃花,婷婷玉立,孤芳自常,花中之王。

林元曦放下筆,拱手道:“獻醜了。”

誠郡王妃一看到字,立刻贊道:“風骨有韻,好字!”

“王妃謬贊了。”無論是原主還是她自個兒,都花了不少心思練字,至于詩詞上面的造詣,原主和她都不行,單純是随興而作,不過好字可以蓋過詩詞上的缺憾。

“我倒以為這幅畫添上林姑娘的字更有價值了。”誠郡王妃是真的很喜歡林元曦的字。

“民女謝王妃厚愛。”林元曦真恨不得能挖個地洞鑽進去,這會兒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羨慕有之,嫉妒有之,質疑有之……總之,大夥兒應該覺得她今日踩到狗屎了吧,要不,為何誠郡王妃沒有看上其它人的名品?

老實說,她也覺得此事相當詭異,誠郡王妃為何偏偏看上她的姚黃?當然,也有可能誠郡王妃格外偏愛姚黃,不過她就是覺得怪怪的。

誠郡王妃請丫鬟将今日魁首的彩頭奉上,林元曦看到閃閃發亮的金子,鑲上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總算覺得今日還有點令人滿意的收種。

文華樓位于誠郡王府外院最僻靜的東側,建在荷花池上,八角形,樓高兩層,每當夜幕來臨,檐下的宮燈就會點亮,若逢宴客之日還會在池上放水燈,夜晚瞬間亮如白晝,教四周藏匿的有心人都現形。

每日晚膳前,周明安總愛拉着何雲珞和張啓華上文華樓下棋,厮殺幾盤之後已是日落時分,正好可以點上宮燈就地進膳。

張啓華看着何雲珞和周明安在棋盤上厮殺,覺得好無聊。

他實在不懂,恒之十有九輸,一次和局,為何還是樂此不疲的拉着子謙下棋?恒之很讨厭當輸家,這是當然,誠郡王可以說是越州的土皇帝,身為誠郡王的嫡長子,一出生就被封為世子,是多麽驕傲的人,如何能忍受落在人家之下?

張啓華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腦袋瓜往下垂……

“為何每次見到你們總是在下棋?”周景陽的聲音突然在張啓華身後響起,吓醒了張啓華,害他整個人往前一撲,打亂了棋盤。

“張靖安……”

“觀棋不語真君子——難道郡主不懂這個道理嗎?”張啓華搶在周明安飙罵之前将矛頭對準周景陽,“郡主怎麽每次出現都喜歡鬧得驚天動地?”

周景陽不屑的哼了一聲,“是你睡着壞了人家的棋局,別怪到我頭上。”

“郡主別吓人,我就是睡着了也壞不了人家的棋局。”他是在西北混過的,站着都可以睡覺。

周景陽氣得跳腳,“張靖安,你是不是男人?你怎麽一點擔當都沒有?”

周明安受不了的舉起手打斷他們,“別吵了。”

周景陽轉身湊到何雲珞身邊,崇拜的道:“子謙哥哥,你可以恢複棋局吧。”

何雲珞看着周明安,顯然将決定權交給對方。

“不下了。”周明安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轉而問:“景陽,今日的賞花會如何?”

“這還用得着問嗎?當然是人比花嬌啊。”張啓華戲谑的道。

周景陽不以為然的皺了皺鼻子,諷刺道:“是啊,一個比一個還花枝招展,若比不上花嬌,豈不是太丢臉了?”

“她們若是太素了,說不定你還嫌棄人家不給郡王府面子。”在張啓華看來,即便周景陽沒有花枝招展,但也用心打扮,她的心思跟那些與會的姑娘相差無幾。

周景陽火大的雙手叉腰,怒瞪着張啓華,“張靖安,沒挑剔我,你會死嗎?”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不過,張啓華很識相的越說越小聲。

周景陽懶得理他,轉向周明安,撇嘴道:“那位林家姑娘實在不怎麽樣。”

其實她一開始還特別留意林元曦,因為哥哥有令,可是沒一會兒她就瞧不上眼了,再也不想浪費心思在她身上,以至于後來她奪了魁首,她簡直傻了,甚至還猜想娘親必然得了人家的好處,不得不擡舉她。

何雲珞若有所思的看了周明安一眼,張啓華則是瞪大眼睛。

周明安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麽,語氣有些急促的追問:“為何覺得她不怎麽樣?”

“臉色蒼白,看起來病恹恹的,還畏畏縮縮的,我差一點以為她是啞巴。”

“臉色蒼白?病恹恹的?畏畏縮縮?”為何他覺得這其中有刻意的成分?

嘴一癟,周景陽不悅的道:“哥哥懷疑我的眼光嗎?”

“不是,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她刻意制造出來的假象。”

“她為何要制造假象?”

周明安張着嘴巴卻無法回答,總不能說他懷疑範曦根本是林家姑娘,為了不讓她記住相貌,不得不制造假象吧。

“哪家姑娘不想在誠郡王府的賞花會上得到好名聲?她不力求表觀,卻反過來假裝自個兒不怎麽樣,這有可能嗎?”頓了一下,周景陽越想越不服氣,“不過,她還真有本事,竟教娘親點了她的名。”

“娘親為何點了她的名?”

“她帶來的姚黃得了魁首。”

姚黃?何雲珞的目光一沉,範曦将姚黃轉送給林家姑娘嗎?

周明安興致勃勃的瞪大眼睛,“我從來沒見過姚黃,那可是花王!”

“我更喜歡娘親的魏紫。”

周明安對她搖了搖頭,“花後怎能比得上花王?”

“我就是覺得魏紫更勝姚黃。”

周明安無意糾纏誰勝誰輸,這其實是個人偏愛問題,至少他就覺得姚黃更勝于魏紫,畢竟他常常能見到魏紫,已經不稀奇了,而姚黃對他而言卻很新鮮。

“你怎麽不問娘親為何選了姚黃成為今日的魁首?”也許娘親真的偏愛姚黃,不過從衆多名品之中選出姚黃得了魁首,若沒有擡舉之意,他不相信。

“當然問了,娘親說她最喜歡那盆姚黃。”略微一頓,周景陽不可否認的道:“那盆姚黃真的很不錯,不過,我總覺得娘親有意擡舉那位林姑娘。”

“怎麽說?”

“娘親向林姑娘要了那盆姚黃後……”周景陽細細道來事情經過。她娘親不但破例在衆人面前作畫,還讓衆人有機會見識到林姑娘的一手好字,若說這不是事前就得知林姑娘寫了一手好字,如何敢冒險在衆人面前讓林姑娘在畫上題字?

“風骨有韻?”

周景陽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一事,“她的字很有風骨,但又不失女子的婉約柔媚,也許正因如此娘親才會評其‘風骨有韻’。總之,跟她的人相差其遠,若非親眼見她書寫,還真不敢想像那是她的字。”

這會兒周明安的興致更高昂了,“我對她的字還真是好奇。”

“可惜,你們看不見。”

“不過,我們應該可以看見那盆姚黃吧。”

“娘親最寶貝她的花房了,也不知是否願意讓你們進去看上一眼。”

“娘親豈是小氣之人?再說了,不是還有子謙嗎?”周明安嫉妒的瞥了何雲珞一眼,娘親對他的寵愛更勝于兒子,只要他開口,娘親必然點頭應了。

何雲珞點頭應了,“我也很想看那盆姚黃。”

張啓華興致勃勃的附和,“花品姚黃冠洛陽,我老早就想看看此牡丹名品何以能得花王之名。”

雖然很想吊着他們的胃口,但是周景陽不敢在何雲珞面前作怪,沒法子,她誰都不怕,就怕這位殺人如麻的女英雄。

周景陽先派丫鬟去誠郡王妃那兒跑一趟,待取得應允便帶他們來到誠郡王妃的花房,而此時管事嬷嬷已候在花房門口,親自為他們介紹那盆姚黃。

“如何?”周景陽的口氣好像她是這盆姚黃的主人。

“美啊!真美!”周明安突然想起前些天來不及束發的範曦。

“我深有同感。”張啓華的腦海也出現同一號人物。

唯有何雲珞沉默不語,在他看來,這盆姚黃應該是他送給範曦的那一盆,雖然與範曦相處時日不長,若說範曦會随意将他送的東西送人,對此他心存懷疑。

那麽,這盆姚黃是如何落在林家姑娘手上?仔細琢磨,想到那一夜“他”白皙紅潤的臉龐,他隐約生出一個念頭……他不覺心跳加速,是他想的那樣嗎?

周景陽歪着頭附着周明安,“哥哥為何如此關注這位林家姑娘?”

何雲珞和張啓華同時轉頭看着周明安。雖知周景陽不會無綠無故在他們面前提起賞花會的事,可也沒想到是出于周明安的交代。

“我們與林家公子交好。”

周景陽半信半疑的挑了挑眉,“與人家交好,就關心人家家裏的姑娘?”

“林家這位二公子很出色,配你正好。”周明安調皮的對她擠眉弄眼。

周景陽嗤之以墾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出花房。

這個丫頭還真好應付,輕而易舉就封住她的嘴巴,可是另外兩個……周明安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一笑,“我們與林兄交好,關心本是應該。”

“對啊、對啊!”張啓華覺得只要有熱鬧可以看就好了。

何雲珞還是不發一語。如今他算是看清楚一件事——周明安顯然早就懷疑範曦非男兒身,而是女兒身,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逼着範曦露出馬腳,不過,目的何在?只是因為好玩嗎?

何雲珞從來不是一個怕死的人,戰場上刀刃無情,但是上了戰場他還是一馬當先,在他看來,因為怕死怯懦以至于寸步難行、一事無成,這才是一個人真正的致命傷,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事。

所以即使不久前在靈武山遭到暗殺,他也不怕再來此地,甚至更想來這兒一探究競,而且明目張膽的來,最好能夠驚動對方出手,如此一來,他反而更确信誓血盟藏身在此。

其實,他來越州的另外一個目的正是尋找誓血盟的下落。

誓血盟是一個殺手組織,傳聞有上百人,皆為頂尖高手,舉凡他們接下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

不過,他們并非每一個任務都要取對方性命,有時候只是傷人,使對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至于殺人或傷人則取決于對象,就好像祖父或他是攸關大魏整個西北安危的大小将軍,誓血盟絕不敢危及他們的性命,因為他們一旦有個意外,皇上追查下來,賠上的将是整個誓血盟,換言之,誓血盟很清楚底線,可以說是一個很有頭腦的殺手組織。

站在靈武山下的八角亭,何雲珞擡頭望着司武山。

“靈武山已經查遍了,并未見到誓血盟的影子,為何主子還要來這兒?”何連實在想不明白,主子為何如此堅持誓血盟藏身在此?

“我們只是查訪靈武山這一帶的莊子,并不能就此斷定誓血盟不是藏身在此。”根據誓血盟的人數,他推定誓血盟的老窩很可能是以莊子作為掩護,于是查訪的全是莊子,可是一直以來數不清的人在尋找誓血盟的窩卻毫無線索,由此可知,絕非他想得如此簡單。

“主子懷疑誓血盟藏在山上?”

“不,在山上建寨子容易引來朝廷注意,更別說越州緊鄰南蠻,朝廷深怕南蠻人混進越州,占山為寇,成為大魏禍患,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派兵掃蕩雲武山的賊窩,因此靈武山的賊窩難成氣候。”

“若非藏在山上,靈武山這附近實在難以藏身。”

“不急,慢慢來。”從誓血盟傷了祖父之後留下來的圖騰——南蠻特有的罂粟花,他推測誓血盟的老窩很可能在靠近南蠻的越州和郢州,而這兩地只有越州的靈武山可見罂粟花的蹤跡。,“老爺子希望主子可以早一點回去。”

“祖父是怕自個兒的身子支撐不住,不過孟老向我保證祖父不會有事,只是年紀大了需要慢慢調養,什麽事都不能做,難免多思多想,擔心我離開身邊太久會出什麽事。”失去他父親之後,祖父對他更緊張了,就怕一個不留神也失去他。

“主子還是別讓老爺子太挂心了。”

“我知道了,走吧,我們去花市。”何雲珞走下八角事,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何連怔愣了下,趕緊跟着上馬追過去。

事實上,何雲珞今日來靈武山還有個目的——試試看能否在此遇見範曦。若是姨母那兒的姚黃真是他送給範曦的,範曦應該會想方設法再弄一盆姚黃,而範曦能尋花之處也只有這兒了。

換言之,若他今日在這兒遇見範曦,就可确定姨母那兒的姚黃是他送給範曦的。

急匆匆來到花市,何雲珞的心情不自覺緊張起來,萬一,他猜錯了呢?

走過一家又一家的花農,未見期待的身影,何雲珞正以為自個兒猜錯了,就看見那嬌小的人兒垂頭喪氣地從吃食區走出來,夏茗緊跟在後。

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何雲珞停下腳步等着林元曦走過來,沒想到她竟然直直的撞上來,若非他伸手拉住她,她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低着頭走路。”

眨了眨眼睛,林元曦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何大哥!”

“我以為你還在禁足。”

“……我是偷偷溜出來。”她告訴祖母,那盆姚黃是她向二哥哥的朋友借來的,如今送給誠郡王妃,就必須另外找一盆還給人家,祖母還能繼續拘着她嗎?不過,尋到姚黃之後,她還是要禁足。

“若是教你祖母發現了,你會不會受到更大的懲罰?”

“祖母應該不會發現。”

“那日的事,我可以向你祖母解釋。”

頓了一下,林元曦索性借此機會将自個兒“失了”姚黃的事圓了,“其實,我不小心将何大哥送的姚黃摔壞了,祖母知道了便放我出來尋一盆。”

“摔壞了?”

“是啊,我這個人笨手笨腳,不小心一摔就掉在地上,再不小心一踩,花兒就毀了。”不知為何,她有一種撒謊被他看穿的感覺,害她越說越心虛,越說越無力。

“沒關系。”何雲珞确實一眼就看出林元曦在說謊,因為她的心虛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不行,我一定會找到一盆姚黃還你。”

“我已經送給你了。”

“……雖然如此,我還是想找到一盆姚黃。”他不追究,她應該松了一口氣,可是為何她一直覺得自個兒做錯什麽似的很不安?唉,這也是當然,若真的摔壞了,他願意原諒她那就罷了,偏偏她是轉送他人,即便迫于無奈也覺得對不起他。

“你就這麽喜歡姚黃嗎?若想再找到一盆姚黃恐怕不容易,不過我倒是可以找得到魏紫。”

林元曦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這讓她想到誠郡王妃的魏紫,連忙搖頭,“不必了,我對花花草草真的不行,不過是瞎攬和,這次摔壞了,下次可能是養死了,我還是別再折騰了。”

“若不喜歡花花草草,何必為難自個兒?”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各有所長,而這個正好是我不擅長的。”

“是啊,人各有所長。”

林元曦不自在的搔了搔頭,試着轉移話題,“何大哥為何在此?”

“那日不是在此遭到攻擊嗎?”

聞言,林元曦微蹙着眉,“何大哥想以自個兒當誘餌,将敵人引出來嗎?”

“有過一次,我必會防範,敵人不至于冒險挑在這兒對我出手,我只是想來這兒查看有什麽線索。”

林元曦知道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可是又忍不住擔心,“何大哥得罪什麽人?”

何雲珞突然傾身湊近她耳邊,“我沒有得罪人,我只是在查一個殺手組織。”

男人陽剛的氣息從耳邊擴散開來,林元曦不由得一顫。第一眼,她就覺得他是男人中的男人,當他護着她逃離追殺時更看出他很有肩膀,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異——他是男,她是女。

“吓到了?”

回過神來,林元曦連忙搖搖頭,“這很危險,何大哥要當心。”

“知道了。”

是她的錯覺嗎?為何她覺得今日何子謙特別溫柔?哎呀,她肯定想太多了。再說了,他們曾經共患難,他對她溫柔一點豈不是人之常情?可是,剛剛抛到腦後的不安又來了,她還是趕緊逃之夭夭比較妥當。

“何大哥,祖母怕我在外面又闖禍了,叫我早早回去,我先走了。”林元曦匆匆行禮告辭,然後拉着夏茗飛也似的走人。

望着狼狽而去的背影,何雲珞再無懷疑,不過他并不想道破,畢竟男女有別,捅破了,反而拉開彼此的距離。

花市回來之後,林元曦就後悔了。她不應該宣稱那盆姚黃摔壞了,應該說她借給林家姑娘帶去誠郡王府的賞花會,沒想到誠郡王妃看上眼了,得了魁首,如此一來,何子謙在誠郡王府看到那盆姚黃就說得通了。

她越想越不安,萬一何子謙在誠郡王府見到那盆姚黃,會不會對她的身份起疑?

老實說,她不在意何子謙知道她是女兒身,因為相信他不會拿此事為難她,可是其它人就難說了,尤其那位誠郡王世子——以制造麻煩為樂的家夥,他豈會錯過就拿此事狠敲她竹杠的機會?敲竹杠倒是無所謂,萬一,他叫她做壞事呢?

總之,以後還是離他們遠一點,要不遲早會曝露她是女兒身。正好還在禁足當中,因此她可以名正言順拒絕他們的邀約,不過遇到端午佳節這樣的日子,除了不愛熱鬧的祖字輩,林家全都出動前往邑水河看龍舟賽,而祖母當然不好繼續禁她的足,她不想出門也不行。

按理,林家上下一起出動,她應該恢複女兒身,可是林家越州這兩房的姑娘都比她小,人家各自跟緊母親,她很難湊上去,只能繼續扮男兒身跟着林長淵混在一起。

林元曦很喜歡熱鬧,看到人多,心情就特別好。

林長淵見林元曦眉開眼笑,,忍不住逗道:“多日沒出門,悶壞了吧。”

“我只是沒看過龍舟賽,很興奮。”

“你在京城的時候沒看過龍舟賽?”

頓了一下,林元曦淡漠的道:“沒有,母親不喜歡。”接收越多原主的記憶,她越是心疼原主,出生不久親生母親就死了,一年之後父親娶了一個後母,而這個後母身份高貴,待夫君前妻的女兒只維持表面功夫,教人無法诟病,并沒有真心疼愛這個女兒,還好祖母用心教導,要不,原主很可能被後母養廢了。

林長淵知道林元曦與後母關系不好,便趕緊避開這個話題,“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看龍舟賽,那兒比較清楚。”

這兒又不是她的地盤,林元曦當然是沒有異議的跟着他走,可是當她看到周明安不顧形象的對他們揮手時,她就笑不出來了。

“你出賣我。”林元曦恨恨的對着林長淵咬牙切齒,明知道她不想跟這些人扯上關系,還硬将她扯進來。

林長淵真的很無辜,“除了畫舫,還有哪兒能就近看龍舟賽?而擁有畫舫的人家,我也只認識誠郡王世子。”

“我寧可不看龍舟賽。”

“今日你不出現實在說不過去,還是說,你更喜歡他們夜探閨房?”

“這是威脅嗎?”

“不是,誠郡王世子确實會幹出這樣的事,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林長淵微微舉起右手發誓,“過完今日,我就讓你回京。”讓範曦用回京的名義消失,才不起人疑窦。

“回京……這是讓我以後不能以男兒身出門嗎?”林元曦不滿意這樣的安排,“這太不方便了,以後我就不能獨自出門,只能當你的跟屁蟲,麻煩。”

“那就讓你出門四處游歷。”

林元曦忍不住賞他一個白眼,“這有差別嗎?”

“游歷來來去去,随時可能回來,回京,那是只能在京城見到你。”他更贊成她以回京之名脫身,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仁暄,怎麽還在那兒磨蹭?又不是姑娘,還不快點上來。”周明安等不及的扯着嗓門大喊。

仁暄?林元曦斜睨了林長淵,沒想到她幾次不當跟屁蟲,二哥哥與人家的關系已經進展到這個程度了。

這會兒只能暫且擱下争執,兩人一前一後,各自帶着随行的小武和夏茗上了畫舫。

上了船,他們随着周明安進了畫舫視野最好的花廳,看見何雲珞和周景陽正在棋盤上厮殺。

周景陽突然大叫道:“子謙哥哥太過分了,就知道欺負人!”

張啓華嘲弄的撇了撇嘴,“棋藝不如人就認了,幹啥非要逞能?”

周景陽不屑的對着張啓華哼了一聲,“我至少比你有出息,連上戰場的勇氣都沒有,你真的是男人嗎?”

張啓華故作緊張的摸着胸部,然後松口氣道:“吓我一跳,還以為我變成像麻雀一樣只懂得叽叽喳喳的女人。”

“張靖安,你才是……”周景陽這時才看到林元曦,兩眼瞪得好大,皺着眉頭道:“我見過你嗎?”

林元曦才是真正吓了一跳,連忙道:“郡主沒見過我。”

周景陽反應很快的挑起眉,“你怎麽知道我是郡主?”

“這是誠郡王府的畫舫,若你不是郡主,難道是誠郡王妃嗎?”林元曦表面看起來很平靜,心跳卻很快。這位郡主不是連多看她一眼都不屆,怎會記得她?

怔愣了下,周景陽看着林元曦的目光變了,“你的腦子挺靈活的嘛。”

“這不是常識嗎?”

周景陽深深看了她一眼,轉向周明安,“哥哥上哪兒交到如此有趣的朋友?”

林元曦唇角一抽,她看起來應該很中規中矩,為何成了有趣?

周明安大大的咧嘴笑,為她介紹,“這位有趣的朋友是範曦,另外這一位就是我提過的林家二公子林長淵——我們越州赫赫有名的才子,他們是表兄弟。”

周景陽起身走到林長淵面前,好奇的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林長淵受到的驚吓不小,哪有姑娘直接走到男子面前打量人家?不過,她與刻在記憶中的那位姑娘卻又不謀而合。

林元曦真想給她拍手叫好,這位郡主太強悍了!

“丫頭,不要調皮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吓到人家嗎?”周明安伸手将她拉過來,“仁暄不只是學富五車,更是膽識過人,你這樣的小伎倆吓不了他。”

林元曦也很想、給這個世子爺拍手叫好,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功力也太高了,誰都看得出來二哥哥已經吓傻了。

“郡主若是想看到精彩的對奕,最好別吓壞人家了。”張啓華涼飕飕的道。

眉一挑,周景陽指着林長淵,“你可以當子謙哥哥的對手?”

“不是仁暄,是小曦,他和你的子謙哥哥可是棋逢敵手。”

林元曦有一種前途越來越暗淡的感覺,以前只有周恒之喊她小曦,如今竟然連張靖安也升級了。

周景陽兩眼一亮,伸手一拉将林元曦推到她先前的位子坐下,“你只要能殺得子謙哥哥喊和局,我就拜你為師。”

“我不想收郡主當徒弟……不是,最重要的是,我今日是來看龍舟賽。”他們有必要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她嗎?她不認為收個郡主當徒弟很神氣,反倒覺得是找個小祖宗來伺候,根本是自虐。

“龍舟賽沒什麽意思,最後的贏家一定是誠郡王府。”

這位郡主會不會太誠實了?不過,她還是很堅持,“我從來沒看過龍舟賽。”

周景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沒看過龍舟賽?”

“……這很奇怪嗎?”她已經意識到自個兒說錯了什麽,但是又不能收回來。

周景陽看了其它人一眼,“不奇怪嗎?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怎可能連場龍舟賽都沒看過?”

“……每次龍舟賽我都出了一點小麻煩,因此錯過了。”

“原來如此,不過還真是巧合。”

“我也覺得很巧合,但也沒辦法,總之,今日我一定要看龍舟賽。”

撇了撇嘴,周景陽雙手一攤,妥協了,“好吧,看完龍舟賽,你們再下棋。”

林元曦突然覺得周家這兩兄妹真像,都很固執,也許這跟他們的出生有關,習慣人家配合他們,順着他們。

看完龍舟賽,林元曦再也沒有借口了,只能跟何雲珞對奕。原本,她想敷衍了事,可是棋逢敵手不知不覺就認真了,她依然看似随興,而他還是一樣沉穩,戰況膠着,勝負難分,不過最後還是林元曦高喊“我輸了”,沒法子,周景陽那雙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教她如何好好下棋?

雖然周景陽無法拜林元曦為師,但是對林元曦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來了。

林元曦瞪着林長淵放在幾案上的帖子,好像那是什麽怪物似的。

雖然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但對帖子的理解還是有的,像是這種權貴之家送來的帖子,基本上她是沒有資格拒絕,甚至還要歡喜赴約的,好比祖母得到了誠郡王妃的賞花會帖子,還特地給她裁衣添首飾。

不過,她與誠郡王世子他們相識至今,可不曾見過他們下帖子,通常派小厮過來知會一聲,自然也方便她找借口不去,這會兒如此正式下帖子,不是明擺着她不能不去嗎?

“這應該是郡主要求世子爺下帖子給我們。”林長淵很無奈的道。

林元曦怔愣了下,終于反應過來了,是啊,她怎麽沒想到呢?姑娘家之間的往來比男子裏重規矩,所以下帖子這種事更像郡主的作法。

不過,她有必要提醒他,“你不是說看完龍舟賽之後,就讓我出門四處游歷嗎?”

林長淵忍不住賞她一個白眼,“前日看完龍舟賽,今日就出門游歷,這也未免太快了。我看啊,不如你利用這次見面,提起你要出門游歷的事。”

“不行,我連大魏的輿圖都沒見過,說要出門游歷,只怕沒幾句就遭他們拆穿了。”頓了頓,林元曦索性狠下心來道:“你就說家中來信催你回京,我來不及向他們辭別就匆匆離開了。”

“我贊成你以回京之名脫身,可是此時絕對不妥。”

“為何不妥?”

林長淵真想敲她的腦袋瓜,“從南臨到京城何止千裏,你要回京,難道不用收擡、安排嗎?單是收拾箱籠就要好幾日,更別說想從越州碼頭搭官船回京,這要事先安排,不是你說走就可以走。”

林元曦頓時蔫了,對哦,她竟然忘了這是一個交通不便的時代,出一趟遠門跟搬家差不多。

記得她從京城來越州時,見行李有被子、鍋碗瓢盤,她還偷笑,又不是搬家,沒想到路上都用到了。

“除非你病得下不了床,這一次你非去不可。”

頓了一下,林元曦很郁悶的道:“這位郡主到底想幹啥?”

這會兒林長淵比她還郁悶,“她很可能看上你了。”

林元曦一臉驚吓,“你別說笑。”

“你看我像在說笑嗎?”林長淵很想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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