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遠村，才是我們的希望◎
氤氲的煙霧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扔出來，咕嚕嚕滾在段明雨的腳邊。
是一顆圓滾滾的土豆。
多年游走在危險邊緣的直覺讓段明雨下意識後退一步。
火舌從小小的土豆裏鑽出來，連帶着周圍的地面都被點燃,形成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牆，灼燒的溫度徹底阻止了狼群前進的腳步。
“你沒事吧？”
低聲地詢問在身旁響起,段明雨多花了幾秒鐘才讓自己的視線聚焦，這是,小遠村新來的那位？
這位在附近的小基地都很出名,一來就帶着人打了一堆喪屍，據說是用來種地。
喪屍種地,這到底是什麽奇葩言論。
段明雨剛開始只當個笑話聽,直到傳出來謠言，A基地的唐傲找到了一種神奇的鋤頭，可以改良土壤，直接阻止土地沙漠化,這個消息直接在附近基地炸開了鍋。
這更是生活在土牆附近的城光基地一直頭疼的大問題，段明雨急急忙忙趕到A基地，卻撲了一個空,這次不僅A基地一直把方法捂得嚴嚴實實的，從A基地得到消息的其他基地也是閉口不談，段明雨用上自己弟弟的人脈還是連點門路都沒有摸上。
直到偶爾的一次，小遠村的幾個孩子悄悄過來城光基地附近打喪屍,自己無意間幫了一把。原本小遠村的村長卻沒有出現,只有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少女,送來了一把鋤頭。
段明雨這才知道,傳得漫天飛的神奇鋤頭,是小遠村發明的。她趕到小遠村截胡,這才成功買了幾把鋤頭。
從那之後小遠村和城光基地的關系拉緊，更是有頻繁的物資交換，但是段明雨還是對着小遠村有所防備，從來都是在基地外交換物資，小遠村的人依舊不能進入基地。
可是......
城光基地已經變成廢墟，唯一想着自己伸出援手的，只有小遠村。
Advertisement
段明雨低着頭，不敢去看阮軟的眼睛。
“還能站起來嗎？”阮軟拿出綁帶，簡單處理了幾個不斷滲血的傷口，繼續說道，“這裏不安全，你要是不介意，先跟我回小遠村。”
段明雨猛地擡頭，傷口被妥善地處理，就連裹紗布的動作都是格外的小心謹慎。
末日這麽多年，段明雨習慣了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更不乏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可是現在卻有想要落淚的沖動。
“嗬嗬——”
衆人的身後傳來動靜，阮軟皺着眉頭轉頭，一大群喪屍被濃烈的血腥味吸引過來，已經将一群人團團圍起來。
“真麻煩。”
段明雨這才看清楚，阮軟手裏的玉米真的是玉米，雖然莖稈不夠長但是長得大而飽滿，金燦燦的一看就是優質品種。
可是拿着玉米幹什麽，打喪屍嗎？
段明雨咬着牙站起來，腳踝處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撕裂，她伸手擋在阮軟面前，她記得阮軟是個植物系的異能者，可是她的那個藤蔓，還沒有自己手腕粗，能有什麽用。
段明雨試圖調用全身地力氣，可是幹澀的異能核心，已經開裂，遠不是以前那樣的游刃有餘，段明雨已經嘗到了嘴裏的血腥味，她狠狠地皺着眉頭，忽然覺得耳邊的空氣好像開始加溫。
一顆玉米被噴射出去！
玉米味的熱風擦過她的鬓角，暖烘烘地好像被陽光照過的沙灘。
“這......”
段明雨疑惑的話全部卡在喉嚨。
眼前的一幕太熟悉不過了，喪屍被炸得飛起，空氣中還彌漫着爆米花的味道，金黃色的煙霧散開，一條細而長的藤蔓拔地而起，熟練的卷起地面散落的晶核，葉片一握，一顆晶核變成細膩的粉末，一點點融入葉片的脈絡裏，原本有些耷拉的葉片立刻變得精神抖擻。
晶核的硬度不亞于鑽石，異能者只能緩慢吸收，例如段明雨這種二級異能者，一次一顆已經是極限了，可是這已經幾十顆了吧，誰家的植物吃晶核長大！
再看阮軟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麽習以為常嗎？
玉米打喪屍，晶核喂植物，小遠村出來的果然都不是人！
段明雨聽到自己世界觀坍塌的聲音。
“走吧。”
阮軟将手裏的玉米放下，有些肉疼的看着綠色的葉片裏又空了兩個。
這麽好吃的玉米，她真的一顆都不想用來大喪屍。
阮軟摸着軟軟的玉米穗，思索着得培育一點不那麽好吃的蔬菜，要不每一次出去打架還會肉痛。
段明雨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跟着阮軟回到小遠村的。
這個村子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特別是大片的肥沃的黑土地，連成一片的玉米地，高高的立起來，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玉米的香甜。
段明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餓了嗎？”
阮軟看着段明雨一行人，身形狼狽，臉頰因為缺血格外蒼白，領着人到了附近的大食堂。已經過了吃早飯的點，阮軟只能随便給幾個人煮幾包泡面。
“不，不用了，有壓縮餅幹我們吃一點就可以了。”
段明雨看着阮軟拿出一箱泡面，更加不好意思了，泡面在末日一直是個好東西，城光基地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拿出來。
不是阮軟不想拿壓縮餅幹，只是那群熊孩子，吃所有的餅幹都是一個樣子，基地消耗最快的就是餅幹和糖果，現在泡面成堆了，也沒幾個人吃。
“不好意思，只剩下泡面了。”
段明雨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Pao pao
自己這是進入什麽土豪村落，窮得只剩泡面了。
這裏真的是末日嗎？
不過泡面的香氣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段明雨看着咕嘟嘟冒泡的湯汁，強行移開自己的視線。
她看着梳起頭發認真煮面的阮軟，很多話已經湧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先吃吧，吃完再說。”
阮軟直接端上鍋，讓他們自己分，自己坐在座位上，繼續啃還沒有吃完的玉米。
阮軟的動作太自然，以至于沒有發現面前的幾個人的肩膀瑟縮了一下。
畢竟這玉米和外面種的玉米看起來一模一樣。
那些玉米不是用來打喪屍和變異獸的武器嗎？
竟，竟然還能吃！
段明雨再也忍不住了，她放下筷子，抿了抿嘴角，“阮小姐，恕我冒昧，外面那些？”
“啊？玉米啊，只是還沒培育好，味道一般。”
阮軟說得是實話，因為八爪魚的觸角并不夠這麽大面積的玉米平分，自己吃到的玉米只有一小圈是香濃脆口的鱿魚味，其他還是正常的玉米味。
當時就應該帶走兩根觸角。
阮軟狠狠地咬了一口玉米，餘光瞥見旁邊的段明雨好像有石化的痕跡。
“阮小姐，這種玉米，原來可以吃？”
“玉米種出來不就是用來吃的嗎？你要不要嘗嘗？”
阮軟大方的掰下幾顆玉米遞給段明雨，對方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段明雨輕輕拿起一顆玉米放入嘴中，爆汁般的甜在口中炸開，像是包裹着玉米濃湯的起球，只需要牙齒輕輕一碰，濃厚的汁水流出來，帶來非同一般的享受。
段明雨瞬間覺得自己手裏的泡面不香了，她将自己手裏的玉米分給同伴。
幾個人都愣住了。
真的好好吃。
這是在末日可以吃到的玉米嗎？
段明雨左手緊緊握着右手，輕微地疼痛能讓她更加清醒，她緩緩開口，“阮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向你購買一些玉米。”
阮軟啃玉米的動作一頓，段明雨趕緊補充道：“城，城光基地，已經不在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種凄涼的缥缈感湧上來，段明雨的聲音有些哽咽，“可能就剩，我們幾個人了。”
“但是哪怕是一線機會，我們還想回去看看。”
“無論你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只要，只要讓我們回去試試......”
段明雨擡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可能是太多年沒有流過淚，她覺得眼角格外的疼，眼淚好像決堤一樣不可控制。
周圍都是壓抑的哭聲。
柔軟的白紙被遞到眼前，溫柔的擦拭了臉上的眼淚，段明雨愣愣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阮軟。
“你也看到了，小遠村的玉米并不是很多，而且還在培育階段。”
阮軟收回手。
段明雨的眼神一黯，确實，這麽寶貴的新品種，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得拿出來倒賣。
“不過。”
阮軟放下自己手裏的玉米棒子。
“如果是小遠村自己人的話，想用也就用了。”
阮軟的唇邊挂着狡黠的笑，眼睛裏有光在閃爍。
段明雨一瞬間就懂了阮軟的意思，她的視線落在窗外，晨光更是給玉米的邊緣鍍上一層金色。
她似乎真的在黃沙漫天中找到了希望的種子。
她看着自己的隊友，再堅定地看向阮軟。
“我們願意加入小遠村。”
阮軟禮貌地伸手，握上段明雨纏着繃帶的手掌。
“那我們就不算一個村子了，歡迎加入曙光基地。”
#####
A基地，白廳會議室。
王國聞坐在主位上，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着明顯的倦意，他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
“唐傲怎麽還沒來。”
“可能是有什麽事情絆住了。”
不遠處的官員幫忙打圓場，給自己的副手使眼色，讓他去喊唐傲快一點。
“哼，真的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王國聞直接打了一個收拾，會議室的大門被直直關上。
他摸了摸自己手邊的拐杖，那上面的木條紋動了動。
王國聞是一名木系異能者，但是他卻破解不出蘑菇樹鋤頭的秘密，找不到真正制作蘑菇樹鋤頭的方法，自己研發生産的化肥，再也不受其他基地的追捧，收益驟減。
王國聞的眼神一淩，既然找不到好的解決方法，那幹脆就毀掉好了。他的視線掃過恭敬地站在自己身邊的宋淩雲，雙方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王國聞開口。
“大家都知道，土牆開裂，現在情況十分不理想。”
四周嘈雜的交談聲頓時靜下來，王國聞環視一圈。
“現在是末日，我們必須做好流血犧牲的準備。”
潘辰的眼皮一直在跳。
他是進入白廳最年輕的一批次的執行官，也是曾經異能的隊員，因為末日前社會學剛好讀到博士，被幾個隊友推搡着進了白廳做執行官，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樣可以和異能者隊裏應外合。
可是現在，那些和自己說着“外合”的人，音訊全無。
潘辰的手掌不自覺地握緊。
A基地還要怎樣的流血犧牲。
“王院長，A基地的損失還不慘重嗎？”問話的是後勤部的部長李江，他嘴上已經急出一圈燎泡，一個晚上的時間，基地外圍物資全部被毀，特別是還有幾個重要的彈藥庫。這變異狼群源源不斷，彈藥緊張了基地該怎麽辦！
“就是啊，王院長，你可想想辦法。”
“這裂一天不修補，獸潮只會越演越烈啊。”
“王院長......”
王國聞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麽多問題，他怎麽來得及考慮，這些不應該是這些人自己可以解決的嗎？
宋淩雲端着一杯茶走過來，茶香終于壓在王國聞的不耐煩。
“好了，安靜。”王國拄了一下手杖，木質的拐杖磕碰大理石的地板，發出清脆的響聲，“大家說的問題我都知道，歸根到底就是一個，裂縫能不能堵住，我的回答當然是能。”
“王院長。”
潘辰站起來，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綠植，白廳的位置很好，周圍是A基地最肥沃地土地，卻全部用來種植觀賞類植物，反而是貧瘠的土地用來耕耘。
他看着坐在遠處的王國聞，“土牆如果只是修好，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需要的是“隔絕”沒有“隔絕”産生的幻境屏障，那就是一面一推就倒的牆。”
“隔絕”才是土牆的真正作用，是一種恐懼幻覺，可以将肉眼看到的東西無限放大，這才是土牆能夠阻擋藏在深海裏的巨物的主要原因。
可是這樣的作用，正在随着裂縫的擴大正極具減弱。
這一次出現的是巨型章魚，只有攀附的功能，那下一次，如果遇上其他攻擊性更強的怪物呢？
潘辰坐下，仰頭喝下一口冷水，寒意遍布全身。
坐在白廳裏，還能聞到窗外新修剪的草坪的味道，可是在基地外，連自己隊友的屍體都無法尋回。
“小潘，你不要這麽着急。”王國聞臉上依舊一派輕松，甚至放任自己靠在皮質的座椅靠背上，“我就說你們年輕人有時候啊，太激進，沉不住氣。”
“王院長，您倒是說到底是什麽辦法啊，我老李真的等不住了。”李江的通訊器一直亮着紅燈，他沒什麽那麽多時間聽王國聞掰扯說教，牆的事情有大把的人操心，可是物資呢，A基地要去哪裏補充物資。
“老李啊，物資的事情，也是可以解決的。”
王國聞雙手交叉合十放在桌面上，“我這裏有一個一勞永逸的好方法。”
他站起來，看着下座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點了一下手裏的遙控器。
“周圍的基地，都将是我們的屏障！”
一張地圖出現在王國聞身後的幕布上。
土牆下全是異變的紅點，A基地背後，還有大範圍的喪屍潮水一般被吸引過來。
而擋在A基地前的，是一個一個綠色的小基地，面積都不大，但是分布廣泛，自覺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擋了獸潮前進的步伐。
“執行官的意思是要抛棄其他基地保全自己嗎？”
潘辰的眉頭鎖死，他簡直不敢相信，王國聞會提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辦法。
他就是從附近的小基地被選拔進入A基地的，那些基地裏還有很多A基地的親人，朋友。就這殘忍的放任周圍的小基地不管不顧，甚至在控制住獸潮之後直接将小基地的物資全部吸納。
他也不怕唇亡齒寒！
“怎麽能叫抛棄，這是合理的資源回收彙總，分久必合是必然趨勢。”
王國聞轉動了一下遙控器，一張放大的分布圖出現，其中一個位置，被打上五角星的标記。他大步走上前，站立在這個五角星前面。
“當然，這種方法不能一下子推行，到底有沒有作用我們還需要一個試點。”王國聞點了點那顆星，星光的顏色瞬間熄滅。
“小遠村就是我們試點，也将是我們的突破點。”
“這裏是一個完全由“不幸者”組成的村落，防禦力高，輸出力強，是最完美的防禦點，只要利用得好，我們甚至可以直接發起反擊。”
王國聞的話音一落，大廳裏已經炸開了鍋。
“全都是“不幸者”，這樣的村落怎麽早不上報！”
“這個位置确實最靠前，如果真的計劃能成功，反擊也不是不可能！”
“村子裏既然都不是人，那作為擋箭牌也是無可厚非的。”
“小遠村，小遠村，怎麽聽起來耳熟啊。”
“這不是唐隊去的那個村子嗎？”
“對對對，鋤頭就是他們村産的。”
唐傲生産出來的鋤頭雖然可以量産，但是效果遠遠比不上小遠村手工制作的。A基地靠着鋤頭已經成功改良了不少土地，一時間風頭無二。
要是這個關頭小遠村沒了......
不少人的臉上出現掙紮猶豫。
王國聞冷哼一聲，果然這些人是舍不得自己的既得利益。
“鋤頭的問題各位也不需要擔心，一把木質的鋤頭，我一個植物系的異能者，還不能做出來嗎？”
王國聞的話确實讓很多人心動。畢竟只是一把鋤頭而已，再神奇也只是一把鋤頭，技術不到位還可以研究，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是，潘辰總覺得事情不會是王國聞說得那麽簡單。
如果真的開了這個先例，先是小遠村，那以後，又會是誰。
難道每一次獸潮，都推出弱者去犧牲，那這麽大一個A基地建立起來，到底有什麽意義！
王國聞顯然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享受着衆人欽佩的目光，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現在諸位可以放心了吧。”
陶瓷質感的杯蓋被合上，王國聞嘆了口氣，“其實早在大家讨論之前，我早就通過白廳将相關的通知發給了異能者隊。”
“只是這個通知至今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王國聞好似苦惱地按住眉心，眼裏的快意一閃而過。
“唐傲隊長不服從命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潘辰默默拿出自己的通訊器，卻被宋淩雲搶先一步奪走！
這就是針對異能者隊的陰謀。
“我想大家也清楚，現在是什麽危機時刻，我提議将異能者隊全部收編白廳，由我，首席執行官來發布命令。”
沉默的空氣開始蔓延，王國聞可等不了這麽多，這一次他一定要一口氣除掉唐傲。
“至于土牆“隔絕”的作用，我正好找到了一位腦域異能者。”
宋淩雲站出來，潘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被人控制住，手腳根本不聽使喚，他不停地催動自己的異能，可是異能核心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他根本無法觸及。
眼前的桌面開始不斷擴大，直直的向着自己砸過來，但是潘辰連眨眼的動作都不能做到。
“你給老子住手！”
風裏夾雜着刀刃呼嘯而至，宋淩雲猝不及防，臉上被劃過一條長長的傷口。
“王國聞，你可真是好樣的。”
會議室的大門被直直的推開，唐傲滿身是傷的走進來，血腥味瞬間彌至整個大廳。
王國聞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
怎麽可能，那麽多軍隊，都沒有控制住唐傲嗎？
難道是他的異能又升級了！
該怎麽辦。
“唐傲，你什麽意思，是不是要造反！”王國聞一拍桌子站起來，手裏的木杖彈射而出，直直對準唐傲的眉心。
卻在中途被風刃卷到粉碎。
“找我來開會，路上全是埋伏，執行官是怕我鍛煉得不夠是吧。”
唐傲整理了一下衣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是最靠近首座的地方。
他拍拍手，段明亮走了進來。
他手裏還捧着一具變異狼的殘骸。
王國聞當然注意到了，變異狼的骨骼縫隙出，長出了綠色的嫩芽。
“既然執行官提出一種方案，我這裏正好還有一種。”
唐傲一把搶過王國聞手裏的遙控器。
王國聞滿臉鐵青敢怒不敢言。
唐傲點了點重新亮起的五角星。
“小遠村，才是我們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