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報告神女，我軍死亡0人，受傷0人。”◎
行軍數日,戰士們餓了就吃飯團，渴了就喝溪水。清冽甘甜的溪水喝下肚，戰士們看起來都很開心,這是他們難得可以直接痛快喝水的時候,姜盈在部落裏一直要求大家要喝燒開的井水,每天都因此多劈許多柴,實在是麻煩。
“加快速度，喝完水立刻集合。”姜盈催促戰士們快點整裝離開,水邊蚊蟲多,喝溪水解渴就行,不要久留洗手洗臉。
姜盈現在已經很理解遠古的人們為什麽動不動就占蔔、祭祀了。因為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大部分事只能看運氣,或者說是看天意。
好比這次出征,因為沒有水壺，戰士們不能攜帶燒好的涼白開,現在的陶釜都很沉重，出征時也不可能帶着鍋燒水。
至于喝到肚子裏的溪水幹不幹淨,會不會因此拉肚子，那就全憑運氣了。
姜盈嘆息,軍隊的裝備還是太簡陋了,除了武器之外還需要很多裝備啊！
如果他們有夜視鏡，一次夜襲就能全殲姬姓部落……姜盈苦笑着搖頭，将自己飄到天邊的思緒拉回來。夜視鏡這樣的高科技軍備就不想了,系統未必會有，就算真的能解鎖肯定也要幾十萬積分,這太太太遙遠了。
姜盈現在想要的不過是輕便易攜的水壺。她想過牛皮水壺,現在沒有牛。竹筒也不錯,然而本地也沒有竹子。
還有舒适的、結實的、适合長途行軍的鞋，還是想要牛皮！
雞已經解鎖了，不知道牛還遠嗎？
從姜姓部落到姬姓部落的路，在之前的數次軍事演戲中他們早就走熟了。不平的坑已經填了、攔路的樹已經砍了，在哪裏喝水哪裏休息，全都按照之前在地圖上标注好的地點來。
有了之前演習的準備，這次行軍非常順利。走出姜姓部落半天後，大風停了，微風吹來濕潤的空氣，附近一定有哪裏下雨了。
微涼的風帶走身上的燥熱，姜犬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這次真的是大吉。”
一滴雨都沒有落在戰士們身上，腳下的路也沒有變得泥濘，卻可以享受到雨後清新潮濕的微風。
暮色四合，戰士們提前走到駐紮地點準備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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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團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散在周圍的空氣中，姜盈拿飯團的時候看到了姜霧塞給她的雞蛋。
圓溜溜的雞蛋捧在手心裏，姜盈摸了摸，最終還是沒有剝開，又放回了袋子裏。
姜犬看到姜盈沒有吃，自己吞了一口口水，也把雞蛋收起來。
姜犬把獸皮縫成的睡袋拿出來，讓姜盈鑽進去，再用麻布蓋住姜盈的頭和臉。他知道姜盈最讨厭蚊蟲，仔細檢查了各處的縫隙，只在鼻子上留下一個小孔用來呼吸。
姜盈感覺自己被裹成了一只粽子，伸手将臉上的麻布掀開一點。
然後她看到了一輪圓圓的月亮。
“今天是月圓之日嗎？”姜盈的語氣有些驚訝。
“是啊。”姜犬也有點驚訝，占蔔的出征之日恰巧是月圓之日，族人們都很高興，認為這是一個吉兆。姜盈竟然不知道今天月滿？
圓圓的月亮懸挂在黑得發藍的夜空上，光亮皎潔，周圍的星星都隐去了。
不過只要移動目光，就能看到遠離月亮的夜幕上綴滿了星星，姜盈在現代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夜空。
姜犬習以為常：“大風之後的星星特別多。”
姜盈在上千顆星星中努力尋找，不知道哪顆星星距離最遠。她記得肉眼可見的最遠的恒星距離地球上千光年，也就是現在星星發出的光，将在上千年後才能被地球上的人看見。
上千年……姜盈曾經覺得上千年很漫長，但是如今她和現代隔了五千年。
她現在努力找到的最遠的星星，發出的光在五千年後也早已掠過地球，消失在宇宙深處。
姜盈閉上眼睛，不去想遙遠的星空，專心想明天的戰争。
“姜小狗，幫我把麻布重新罩好，就像剛才那樣。”
“你幹嘛要掀開啊！”姜犬一邊抱怨一邊再次仔細地幫姜盈罩住頭臉。
戰士們輪流守夜警戒，姜盈睡了前半夜，從溫暖的獸皮睡袋裏爬出來替換姜犬，姜犬鑽進睡袋倒頭就睡。
姜盈的手指輕輕擦過箭筒裏尖銳的青銅箭頭們，感受着堅硬和涼意，直到天蒙蒙亮。
守夜的戰士叫醒同伴，大家快速地理好行囊，踏上了前進的路。
他們停下了慷慨激昂的戰歌，因為走到了軍事演習的盡頭——他們已經距離姬姓部落很近了。
擔心被姬姓部落的人發現，演習時姜姓部落的軍隊不敢再往前走，前面的路只有軍隊裏的探子去過。
姜雪就是探過路的探子，她走到隊伍的最前方為大家帶路，動作輕盈敏捷，像一個山間的精靈。
漸漸的，姬姓部落的房子在戰士們的眼中越來越大，甚至能看到部落裏升起的炊煙。
再往前走，不僅能看清房子，人也能看清了。姬姓部落的族人對他們的到來毫無所覺，姬姓部落從未想過姜姓部落還會打回來！
姜盈揮舞手中的旗幟，戰士們看到旗語後立刻停下腳步，原地休整。
太陽升到正空，樹影緩緩移動，姜盈等戰士們體力恢複後再一次舉起軍旗——布陣！
遠古時期人人都夜盲，無法進行夜戰，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打下姬姓部落。以少打多，更決定了他們必須要速戰速決，不能将戰時拖長。
看到姜盈的旗語，戰士們立刻熟練地排兵布陣。刀兵和長矛兵在前，保護後方拿着弓箭、臂張弩和踏張弩的戰士，□□兵是主要的輸出火力。
近百人分成三隊，幾十人的大隊從正面進攻，還分出兩個數人組成的小隊，刀兵長矛兵保護着兩個最準的“狙擊手”，隐藏在側面偷襲。
朱紅色的旗幟高高舉起，在空中獵獵飄響。正面進攻的大隊看到旗子的一瞬間，飛奔向前！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米……
姬姓部落的人們進入了踏張弩的射程，弩手站定位置，調整呼吸，動用全身力量拉開踏張弩。
青銅頭的箭矢破空而出，一箭射穿跑出來查看情況的人們。
砰、砰、砰——轉瞬間就有好幾個人倒在地上，青銅箭頭紮進他們的胸膛或脖子，即使沒有瞬間斃命也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姬姓部落的族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收割掉了幾十條生命。
“敵襲！”“有敵人！”
尖銳的哨聲在姬姓部落裏響起，人們立刻去尋找最近的武器，有人跑回家裏拿刀和弓箭，也有人随手撿起一塊大石頭向前沖。
最先被發現的自然是幾十人的大隊，姬姓部落的部落長大聲組織族人們反攻：“不要怕！敵人很少！”
姬姓部落的族人沖上來一個，就被後方的弩手射死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族人倒下去，他們的長矛卻連敵人的衣角都沒有挨到。
部落長立刻大聲喊道：“後退！後退！他們的箭能射特別遠！”
部落長敏銳地意識到族人單獨跑過去就是送命：“我們人多，一起跑過去，用木板擋在身前。”
這的确是最好的破解方法。渭河流域的平原平得像飛機場，姜姓部落攻打姬姓部落連個小土包都找不到，他們的箭只能從前方射出。姬姓部落死了一百人，還剩幾百人，一旦采用人海戰術沖上來，沖在前面的人中箭倒下，後面的人足以将他們沖散。
慌亂的姬姓族人在部落長的組織下，快速聚集到一起。
不，不能讓他們成功。
姜盈的弩一直對準姬姓部落長的方向，然而部落長看出了他們的射程，一直躲在她的射程之外。
可惜部落長發現了正面的大部隊，沒有發現兩側埋伏的狙擊手。
一群人毫不知情地走進兩側狙擊手的射程，部落長身邊的人無聲無息地倒下，他們甚至不知道箭從哪裏射來！
族人們接連倒在冷箭之下，一時間，人們對未知的恐懼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姬姓部落裏有人在往回跑！
往回跑的是個瘦瘦小小的男人，站在人群的邊緣，雖然只有一個，但是逆向而行的他十分顯眼，姜盈一眼就看到了。
姜盈立刻舉起靛青色的軍旗上下揮舞三下。
“神兵降臨——投降不殺——”姜姓部落的戰士們齊聲喊道。
姬姓部落的族人們頓時嘩然，腳步開始遲疑。
神兵？前方的敵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看起來的确不尋常，所有人身上都穿着一模一樣的藤甲，頭上戴着一模一樣的盔帽。
他們露出的手臂和腿都很粗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肉！
是什麽樣的敵人，才能個個面色紅潤、身材健壯？
在骨瘦如柴才是正常的遠古，面前這群個個都身上有肉的敵人，除了神兵之外，姬姓部落的人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姬姓部落的部落長組織起來的隊伍，亂了。
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抱頭鼠竄。
姜盈震驚地發現，相隔幾百米的距離，姬姓部落裏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他們是姜姓部落的人！真的開始動搖着相信自己是從天而降的神兵！
姜姓部落的其他戰士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不止震驚，心中更湧起了無盡的憤怒。
不到一年之前姬姓部落跑到姜姓部落，殺了一批他們的親人、搶走一批他們的親人……他們日日夜夜都忘不了仇人的臉，然而還不到一年，他們走到仇人面前，仇人卻根本沒有認出他們。
憤怒的火焰在姜姓部落戰士的胸膛裏燃燒，他們想沖上去用青銅刀劃開仇人的脖子，用長矛紮穿仇人的胸膛，但是令行禁止已經寫入他們的骨子裏，姜盈的軍旗沒有舉起，他們就不能擅自行動。
姬姓部落的部落長當機立斷，砍掉了一個逃兵的頭。
“逃跑者死——大家一起沖上去才能活，逃跑的話誰也活不下來！”
在地上咕嚕嚕翻滾的人頭是最有效的震懾，姬姓部落再也沒有一個人敢逃跑。
姜盈又舉起明黃色的軍旗，隐藏在側方的狙擊手立刻改換位置，使用踏張弩的戰士換了一棟房子作為掩體，使用臂張弩的戰士射一箭就換一個地方！
姬姓部落的人們立刻覺得冷箭更加神鬼莫測。
對方的人數依舊占優，但是已經完全陷入了驚慌和恐懼中，士氣在潰散的邊緣。
“沖鋒！！”
這一次，姜盈沒有再用旗語，高喊着下令。姜姓部落的戰士們舉着長矛沖上去，弓箭手和弩手緊随其後。
戰士們主動縮短了和敵人的距離，姬姓部落的部落長立刻暴露在姜盈的射程中。
姜盈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部落長的左胸。
部落長向後仰着倒下。
“你們的部落長已經死了！”
“最後的機會！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姜盈高聲喊道。
姬姓部落的人們茫然地去尋找部落長，看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箭的部落長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們的精神。
“他們真的是神兵！”
“這些箭是從天上來的！”
嘩啦啦，姬姓部落的人們将武器扔了一地，紛紛匍匐在地行大禮。
如何對待投降的戰俘，戰士們也經過訓練，他們圍成一圈将戰俘包圍，但是并不急着靠近，站在遠處命令道：“把武器扔遠。”
然後兩人一組，迅速控制住扔遠武器的戰俘，用繩子緊緊綁起來。
直到這時，姬姓部落才有人認出了姜姓部落戰士的臉，用驚愕的語氣說道：“你是姜泉？”
“你阿姐在我家裏，我對你阿姐很好的！我不打她，我還把自己的糧食分給她，不要殺我！”
姜泉原本不想殺人，此時卻被對方的話激起了殺意，他扭過頭不去看這個人的臉，他不能違反軍規……
姜泉忍着心中的殺意，彎腰去綁這個搶走阿姐的人，然而在他彎腰的一瞬間，對方袖子裏冒出一把尖銳的小刀，朝着姜泉的脖子滑去！
“嗖——”千鈞一發之際，一根箭射中了對方的肩膀，對方的胳膊垂下去，捂着肩膀在地上打滾。
姜泉回過頭，看到姜盈就站在自己身後，手中已經換了輕便的弓箭。
姜盈沒有看姜泉，眼睛緊緊盯着監視範圍內的姬姓族人們，防止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像姜盈這樣的弓箭手，時刻準備着。
姜盈的目光沒有落在姜泉身上，但是卻知道姜泉在看她。
“你現在可以殺他了。”
姜盈話音落下，姜泉的青銅刀立刻紮進對方的心髒。
太陽落山之前，姜姓部落的戰士們把姬姓部落的戰俘全都緊緊綁起來，并且清點完畢。
“報告神女，姬姓部落死亡285人，被俘692人，其中重傷37人，輕傷56人。”
“報告神女，我軍死亡0人，受傷0人。”
姜盈：“收到，歸列。”
戰士們的歡呼聲響徹雲霄，姜姓部落百人攻打姬姓部落千人，竟然無人傷亡！
在鋪天蓋地的歡呼聲中，姜盈的雙眼慢慢彎起，變成和手中的弓箭一樣的弧度。
姜盈看到并肩而戰的戰士們激動地互相擁抱、幾個人把一個人抛到高空、跪在地上親吻自己的弓箭、滿地去找自己殺死的敵人、解開自己的腰帶脫褲子……脫褲子？！
姜盈目瞪口呆地看到，剛剛獲勝的戰士脫了自己的褲子又去解姬姓女人的衣服，她快步跑過去，狠狠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
光屁股的戰士一臉茫然地看着姜盈。
周圍的戰士一臉茫然地看着姜盈。
就連衣襟被解開的女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着姜盈。
所有人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問，為什麽不可以？姜盈為什麽要制止？
姜盈突然詞窮，她發現相隔幾千年的思想差距真的太大了，現在的人們默認打敗了姬姓部落，部落裏的一切都屬于姜姓部落。糧食、男人、女人，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糧食可以吃，男人可以當奴隸幹活，女人變成奴隸後，又要幹活，又要和姜姓部落裏的男人生孩子。
現在姜盈不允許戰士享用自己的戰利品，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麽。
姜盈發現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而向光屁股男人這麽想的戰士，現在顯然也不止一個，她必須盡快控制住局面。
好在她并不需要解釋自己的想法，她直接下達命令：“這些女人你們都不可以碰。”
“俘虜都帶回姜姓部落，然後由我處置。”
光屁股男人立刻退後兩步，提起自己的褲子，向姜盈道歉：“我錯了，這些女人都是神女的。”
所有戰士都點頭表示明白：“姬姓部落的所有女人都是神女的！”
姜盈：……她的目的達到了，但是戰士們的話怎麽有點怪怪的？
“阿妹？真的是你們？阿妹——”突然，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從木屋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認出姜姓部落的族人們，聲音立刻帶了哭腔。
阿姐立刻放下長矛，沖上前抱住自己的妹妹。
曾有家人被擄走的戰士們，迫不及待地沖進一棟棟木屋，尋找自己的家人。
雖然奴隸也經常被驅趕着上戰場，逼着他們在最前面擋刀擋箭，但是今天姜姓部落的襲擊很突然，姬姓部落根本來不及這樣做，上戰場的都是姬姓部落自己的族人。
之前被擄走的姜姓族人，都躲在屋子裏偷聽偷看外面的動靜。
姜盈命令道：“兩人一組，拿好武器，時刻警惕，小心有藏在屋子裏的漏網之魚。”
“找到我們被擄走的族人，全都帶出來，我檢查一下他們的傷勢。”
第一個沖出來的女人身上傷痕累累，傷口已經嚴重化膿，姜盈為戰士們準備的洗幹淨的麻布，沒有用在戰士們的身上，怕是要用在這些被擄走的族人身上了。
姜盈點起火，将青銅刀在火焰上反複炙烤，把一截樹枝塞進受傷女人的嘴裏：“這些腐肉要割掉。”
姜盈割肉、包紮，女人硬生生的忍住了，咬着嘴裏的樹枝一聲不吭。
戰士們按照姜盈的要求挨個屋子搜尋有沒有藏着的敵人，救出被擄的族人。
被擄走的族人情況都不太好，這在姜盈的意料之中，在這樣的遠古時代，她作為部落長的女兒都沒辦法吃得白白胖胖，更何況被擄走後做奴隸了。
姜泉和姜犬搭檔，姜泉焦急地踹開一扇又一扇木門，尋找自己的親人。
“阿母——阿姐——”
終于，在一扇門後，姜泉看到了自己的阿姐。
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阿姐四肢健全，身上也沒有傷痕，甚至和被擄走前差不多胖瘦。姜泉盯着自己阿姐的肚子，阿姐的肚子也沒有大！
不過阿姐被綁着放在榻上，姜泉快步跑過去給阿姐松綁。
“阿姐，我們回家了。”姜泉拉起阿姐的手腕尋找繩結。
“噗嗤——”刀子刺入肉裏的黏膩聲音，讓正在屋子裏搜尋有沒有藏起來的姬姓族人的姜犬猛地回頭，然後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姜泉阿姐手中緊握着刀子，捅進了姜泉的肚子裏。
“砰！”姜犬一腳把姜泉阿姐踹倒，姜泉阿姐的頭磕在地上，暈了。
“盈！盈！”眼前發生的一切全都讓姜犬無法理解，他看着血流如注的姜泉，大聲喊姜盈。
姜盈聽到聲音跑進來時，看到姜犬的雙手捂着姜泉流血的傷口，姜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阿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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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花】
【我不理解！！為什麽這個姐姐那麽幹】
【撒花撒花】
【為什麽？求更】
【怎麽了！！？】
【為什麽？？？？？】
【沒了？】
【？】
【過年值班的寶寶需要一點快樂叮叮叮，您的營養液已到貨，請更新查收！】
【自從喝了營養液，除了更新，不想幹別的。】
【這就是奇怪的心态吧】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