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黃金屋
荒木空世在這個世界看了不少書,許多知識都被他牢牢地記入了腦中,再加上之前‘吃掉’了浦思青蘭的智慧,對于機關器械的了解也算得上是老手了。
他坐在主駕駛位上,稍稍摸索了一番,便很快地發現了這間密室的秘密。
原來他們剛進來時覺得狹小的空間是有原因的,尼古拉二世命人将黃金做成列車,同時又将珍貴的財寶都放入車廂中,自然也考慮到了搬運的問題。
在這片廣闊無垠的大海上,若是搬運這麽多的財寶,就算再怎麽小心,也總會走漏風聲,但若是将黃金直接邊做搬運工具本身的話,那便隐秘得多了。
其實若是太宰治不想引人矚目的話,将這輛黃金列車表面塗上油漆,便能瞞天過海了。
荒木空世按下了機關,原本狹窄的房間開始隆隆響動着,在一陣灰塵抖落後,竟是整個地面都在緩緩擡高——原來這竟是一臺巨大的升降儀!
升降儀放在現在自然不算什麽,甚至現代社會的人已經把升降儀玩出了花,不僅僅用在高樓大廈上,還用在了娛樂舞臺上,但若是放在尼古拉二世的那個年代,這已經是相當驚人的了。
升降儀向着上方緩緩升起,而頭頂上黑黝黝的天花板也向兩側退去,為他們讓開了道路。
在上升的過程中,黃金列車自身也在旋轉,還能聽到鐵軌扣聯的聲響,恐怕這輛黃金列車從被打造時,其制作者便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日。
連接在黃金列車下方的鐵軌和列車本身一起擡高,很快原本黑暗的空間裏也落入了陽光,随着黃金列車逐漸靠近海面,落下的光源也就越多。
宛如一只無形的手把這個塵封多年的盒子打開了一樣,黃燦燦的黃金列車從打開的蓋子下方浮現出來,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與荒木空世在下面做什麽,但是他在上面卻也沒多有空閑。
正如太宰治預料的那樣,沒過多久陀思妥耶夫斯基雇傭來的那些打手和尋寶獵人便追了過來,在看到只有一人的中原中也時,這些人完全不知道港口黑手黨重力使的可怕,還一個勁地叫嚣着要中原中也報出其他同伴的去向。
更有甚者,居然不怕死地故意踩中原中也的雷點:“怎麽,你的同夥是怕你個子太小搬不動黃金,所以才把你留在這裏的嗎?”
其他人聽了哄堂大笑,一邊笑還一邊不懷好意地看着身上沒有半點武器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沒出聲,他們便笑得更嚣張了,直到笑得最嚣張的那個男人聲音戛然而止,在一陣勁風後被連人帶船地擊飛得老遠後,周圍的人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鴉雀無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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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居高臨下地飛在半空中,冷冷一笑,那笑容裏頗有些猙獰的意味:“笑啊,怎麽不接着笑了?”
在橫濱混的人總歸有耳目靈敏的,對着和中原中也的身高和發色眸色一比,再加上那仿若鬼神一樣的異能力,就算不知道對方便是大名鼎鼎的重力使,也該知道對方不好惹了。
聰明謹慎一點的知道立刻驅船掉頭跑路,大膽一點的停留在更遠處的海域上,準備關注着情況來決定接下來是參戰還是遠離。
至于不那麽幸運的,則被中原中也的異能力擊中,随後漂浮到空中,又砸在其他不那麽幸運的船只上。
船只快艇的殘骸又重新被中原中也利用了起來,作為子彈瞬間彈出去擊穿了試圖拿槍炮攻擊他的敵人。
中原中也尚未解放完全的戰鬥力,但僅僅只是現在的戰鬥水平,也足以解決這些參差不齊的敵人了。
當他把這一片海域完全清空,見占不到便宜的船只有的已經離開了,落在海裏的那些人也被其他的同伴撈起來一起逃走了。
中原中也降落回地面上,拍了拍沒沾多少灰的手掌,輕哼了一聲,雖然他并沒有留手,但也并沒有趕盡殺絕,除非必要,否則中原中也不是個嗜殺的人。
而就在此時,他聽到了地下傳來了轟鳴響聲,沒過多久一輛超乎意料的列車便冒了出來。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這輛壯觀的黃金列車,半天說不出話——他現在是明白了為什麽太宰治會帶上他來了,若是論及搬動重物的話,的确是他的異能力最好使。
“不過這玩意太顯眼了吧?現在本來組織就被軍警和異能特務科盯得緊,如果他們下定決心要動手的話,哪怕是港口黑手黨恐怕也會招架不住。”
并不是中原中也危言聳聽,港口黑手黨似乎在橫濱家大業大,就連異能特務科和軍警也要退避三舍,仿若橫濱的地下龍頭,但一旦政府下定決心要剿滅他們,港口黑手黨就算再強大,也敵不過國家機器。
太宰治聞言古怪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當然不會不直接運到橫濱,我們先去附近的小島,然後再讓游輪來接我們。”
港口黑手黨的名下也有船運公司,讓自己麾下的輪船來接收是再穩妥不過的了。
中原中也也松了口氣——哪怕他的确強大,但是要控制着這麽長的一輛列車,他會累得夠嗆。
太宰治當然也沒有錯過海面上漂浮着的船只殘骸,很明顯方才中原中也已經戰鬥了——他當然信任中原中也的實力,但是如此輕易地就将敵人擊退,卻也讓太宰治有了些猜測。
陀思妥耶夫斯基當然不可能只有這麽點本事,現在他想要的黃金被太宰治得到了,真的會這麽罷手嗎?
皺着眉頭的太宰治毫不客氣地讓中原中也去後面的車廂守着,以免出意外,荒木空世則按下了列車駕駛艙裏的機關按鍵,原本在黃金列車車輪下疊在一起的鐵軌啪嗒啪嗒地向外延伸,竟是頃刻間架起了一座通往大海的軌道!
這應當是為了方便将黃金列車整條運走而設置的,只要前來接收黃金的船只足夠大,那麽直接順着鐵軌駛上船只也是相當簡單的事情了。
這或許也能說明,對失落黃金的存在略有所知的瑪利亞為什麽沒有來取走黃金了,一來除去要隐姓埋名,小心不被他人發現身份,二來則是因為當時想要弄到噸位足夠的船只,以他們的能力是根本做不到的——這種船都在政府的手上,若是想借用的話,除去得有牢靠的關系外,還得小心自己別黃金沒拿到,反倒被剝了層皮。
而另一個因素,恐怕是瑪利亞也不清楚這裏到底有多少黃金,在那個時代看不起女人的男性比比皆是,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他們也會用“女人懂什麽”、“女人不該接觸這些糟心事”的理由隔絕女性們獲得信息。
“我有不好的預感,如果能快點回到橫濱就好了。”
太宰治皺起眉頭低聲道。
然而仿佛是要印證他不詳的預感一樣,遠在橫濱的中島敦正在迎擊敵人。
這種直接襲擊港口黑手黨大廈的做法完全是自殺式的襲擊,哪怕是軍警和異能特務科也沒有把握能輕易地将港口黑手黨的總部給攻打下來,也因此港口黑手黨高高伫立的那五棟大廈已經成為地标一樣的存在了。
但是現在,這個鋼鐵要塞,卻迎來了一批不知好歹的敵人。
和另一個世界中被武裝偵探社培養的白虎不同,已經有了‘白色死神’之名的中島敦取代了芥川龍之介在□□的名聲,成為了另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可怕人物。
原本按照中島敦的實力,解決掉這些敵人是綽綽有餘的,但是這一次的敵人仿佛失卻了恐懼心一樣,默不作聲地蜂擁上來,甚至還挾持了泉鏡花。
原本以泉鏡花的能力來說,她是不會受到挾持的,但是這次的敵人異常強大,甚至在察覺到泉鏡花的異能力夜叉白雪是通過挂在脖子上的手機操縱時,幾乎是立刻便以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奪走了泉鏡花的手機,随後又用沙啞的聲音命令夜叉白雪反過來挾持泉鏡花來。
“如果你們再靠過來,我就先殺了這個女孩!統統放下武器!”
為首的敵人聲音嘶嘶,被蒙住的臉看不清表情。
其他的港口黑手黨成員還想要繼續上前,泉鏡花雖然被挾持了,她的确很有潛力,而且還是幹部候補,但是比起港口黑手黨整個組織的面子,自然是比不過的。
被人入侵到總部,幹部候補還被挾持了,這等奇恥大辱每一個有血性的黑手黨都不會輕易吞下。
但是他們的行動卻被急促怒吼的中島敦阻止了:“住手!放下武器!”
他紫色的雙眼仿若從地獄中冒出的鬼火一樣幽深:“說出你們的目的!”
一副沉重的手铐和腳鏈扔到了中島敦的面前:“我們對這位小姐不感興趣,我們的主人唯一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中島敦的下颌緊繃,拳頭捏緊,讓人懷疑下一刻他便會撲過去用異能力撕開敵人的喉嚨,但是他最終沒有這麽做。
中島敦制止了面色沉沉的黑蜥蜴部隊成員,将腳鏈與手铐鎖上自己的四肢,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材質制成的,戴上去後中島敦愕然地發現自己的異能力竟然被限制了!
這絕不是什麽地下組織能夠做到的事情,可以抑制異能力的材料的确有,但是和戰争前的異能者一樣,都是稀缺貨,只有少數幾個礦藏豐富的國家持有,并且每一個都把其當做了國家機要資源,決不允許出口的,更別提市面上流通了,哪怕是橫濱這樣魚龍混雜的租界,也不曾有人把抑制異能力的材料拿出來賣過——即便有,那也一定是港口黑手黨財大氣粗地包圓。
若是中原中也或者太宰治還在本部坐鎮的話,中島敦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然而最不湊巧的是,就連原本留守的尾崎紅葉在前不久被調虎離山,現下的港口黑手黨沒有可靠的幹部坐鎮,中島敦竟然就在泉鏡花被挾持的情況下,帶着手铐腳铐與敵人離開了。
然而敵人得到了中島敦後,卻也沒有放走泉鏡花——這種事是當然的,這也是為什麽之前黑蜥蜴部隊的人在見到泉鏡花被挾持時做出一副不打算救她的模樣。
中島敦還是太嫩了,在這種時候越是做出重視泉鏡花的模樣,敵人就越是不會放過她。
這種大事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自然不可能隐瞞,廣津柳浪撥通了太宰治的個人號碼,面上不顯,但內心還是多少有些焦慮。
“是麽,敦居然這麽自作主張……收斂人手,不要和對方硬碰硬,那恐怕是改造人。聽我的指揮,去三丁目的XX民宿口埋伏,他們會在那裏停留——記得,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把兩個人都給我帶回來,若是不行,也不必強求,我會另外安排的。”
若是讓中原中也放下黃金列車,先利用異能力飛回橫濱,将中島敦與泉鏡花帶回來,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太宰治猜測,這恐怕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設下的局。
在中原中也離開後,黃金列車就能被他麾下的異能者滿滿蠶食帶走了,而另一方面,若是做局的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港口黑手黨的那些異能力不夠出衆的部下,恐怕也不可能救出中島敦與泉鏡花。
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把黃金列車與中島敦、泉鏡花放在了天秤的兩側,然後坐在棋局的另一邊笑着,仿佛在問太宰治到底是要黃金,還是要自己的部下。
荒木空世看了看沉吟着的太宰治,忽然輕聲道:“我有辦法讓我們馬上回到橫濱。”
若只是單純地搬運黃金,消耗的力量會很大,因為打開的空間是需要固定的,但若是讓黃金列車通過被打開的扭曲空間,卻是很簡單了。
荒木空世張開了口,輕輕地吐出了一個詞:“【打開去往大廈的門】。”
一個彌漫着五彩光芒的圓形光球從小到大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邊緣還在不穩定地閃動着。
荒木空世強忍下喉嚨裏泛起的癢意,操縱着黃金列車向前駛去。
這個利用神秘能源驅使的列車固然在數年後還能啓動,但畢竟在海底藏着的時間久了,到底還能用多久也不清楚,總之趁黃金列車還能夠行駛的時候,迅速将列車搬走為上。
“哎呀呀,這可真是驚人啊。”
模樣裝扮成小醜,帶着魔術師的高禮帽,臉上還帶着半片面具的男性憑空出現,他真情實感地贊嘆了一句,動作也毫不含糊地揮舞起鬥篷,将那幾乎連接着天花板的金塊給吞了進去!
果戈裏的動作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金塊便被他掠走了近乎一半,但是很快,中原中也周身帶着紅黑色的光芒,雷霆萬鈞地踢擊了過來,他的攻擊又重又快,并且在異能力運轉的情況下幾乎沒有阻力和聲音,若是被這一擊踢中了,不死也得斷三根肋骨。
果戈裏眼睛不眨,他畢竟也是值得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招攬的強大異能力者,在戰鬥上已經摸索出了自己的經驗和模式,他不慌不忙地将披風調轉,往自己的頭上一蓋,上本身竟然就這麽在狹窄的通道上消失了!
中原中也踢了個空,若不是他及時地運用異能力卸去自己的力道,恐怕整輛黃金列車都會被他給踢破。
橘發的重力使站在列車壁面上,目光冷冽地看向了敵人——雖然果戈裏上半身離奇失蹤,下半身卻還穩穩地站在了過道上。
這宛如分丨體魔術一般的戲法看上去頗為可怖,而果戈裏的上半身卻出現在了中原中也經過的對面,那張俊秀的臉露出了輕佻的笑容:“可怕可怕,幸好我躲得快呢。”
“少廢話!”中原中也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他再度沖向了果戈裏,能夠操縱重力的他擁有制空權,再加上和外表截然不符合的速度與力量,讓果戈裏躲避得也很吃力。
果戈裏出于謹慎并沒有接近中原中也,而事實上他這份謹慎是正确的,中原中也能夠控制所有自己碰觸過的物體重力,一旦果戈裏被他抓到,那麽這一場戰鬥也就結束了。
“嗯嗯,原來如此,我和你的相性非常不好呢。”果戈裏在和中原中也打了幾回試探戰後,果斷地放棄了。
中原中也的異能力和他的異能力相沖了,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果戈裏的攻擊能力有限,而中原中也卻是能夠利用異能力不斷地攻擊他,若是換成近身戰,一旦果戈裏碰觸到了中原中也,那麽他自身的重力便會被對方的異能力操縱,是非常棘手的敵人,也難怪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果戈裏來到這裏前提醒過他,中原中也的難纏。
不過果戈裏又沒打算真的為陀思妥耶夫斯基賣命,他趁亂又用異能力轉移了不少金塊,随後笑嘻嘻地向中原中也打了個招呼,便将身體隐入鬥篷之中,幹脆利落地瞬移消失了。
“啧!”中原中也大聲地啧舌,他擔心這是果戈裏玩的把戲,耐心地等了好一陣子。
而果戈裏則利用異能力回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這裏,在房間裏散落着大量的金塊,而坐在金塊之中的黑發俄羅斯人那雙紫紅色的雙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歡迎回來。”
“把裏面的大部分黃金都搬過來了,我沒具體數,不過應該也幾十噸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說道:“你傳送過來的只有不到100噸的金塊.”
“我的異能力範圍只有這麽大,再加上那裏頭還有只惡犬守着,能搬運過來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果戈裏聳聳肩,随意地說道。
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其他‘同伴’不一樣,作為天人五衰的一員,他與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平級的,自然也不會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命令當做全部——他意識到中原中也不好對付後,也幹脆利落地撤退了,不再浪費時間。
“你那邊怎麽樣?”
果戈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宛如馬戲團的雜技員一樣,只有兩只凳腳着地,另外兩只凳腳都懸在半空中,而他則穩穩當當地坐在了上面,仿佛這是一張舒舒服服的寬大沙發一樣。
“也就那樣。”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說道,他蒼白的面龐露出了淡淡的冷冽。
“還沒有找到嗎,可以消除一切的異能力。”果戈裏把玩着自己的手,将玫瑰花從掌心裏變出來,又變消失。
“不,我找到了,只是要引出對方來,現下的籌碼還不夠多。”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緊不慢地說道。
“所以現在,我在加大砝碼。”
果戈裏瞄了一眼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看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時,背脊蹿過一陣涼意。
即便他年幼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相識,後來又受他邀請加入了天人五衰,但有時候果戈裏會覺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孤獨又可怕,除了他那個夢想外,似乎其他的一切都并不重要。
“嘛,你玩得開心就好。”果戈裏最終還是沒說什麽,他起身運轉自己的異能力,鬥篷一蓋,從這間房消失了。
“雖然黃金沒有全部拿到,不過這些也足夠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自己花了些功夫從橫濱各處收集來的、關于荒木空世的情報與視頻,露出了笑容。
固然黃金相當誘人,但他現在已經對黃金不太感興趣了,況且果戈裏帶回來的黃金,已經夠他計劃使用的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是有物欲的人,況且最能來錢的方法都寫在法律裏,而恰好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對法律最漫不經心、卻又對人性理解透徹的類型。
對他來說,想要弄來錢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荒木空世,這個不曾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在眼裏的人物,卻是以勢不可擋的存在感進入到了這盤棋局之中。
那麽,這枚本不屬于雙方的棋子,在接下來的對峙與試探裏,是否會發揮前所未有的能力?在某些時刻,這枚棋子會不會反過來成為自己反殺敵人的機會?又或者……自己能不能把這枚棋子收為己用?倘若策反成功,能夠讓敵人因此失态也不錯。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試探清楚。
他凝視着照片中的荒木空世,仿佛要看穿黑發少年的內心一樣,将手掌輕輕地覆蓋上去,把照片之中荒木空世的整個身體都籠罩住,仿佛将他掌握在掌心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