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魚病
随着荒木空世這句話音落地,那些準備圍截太宰治的巨型蜥蜴們被無形的力量從脖頸開始到尾巴的部分,仿佛被擰幹的毛巾一樣扭曲起來,頃刻間沉重的身體便倒在地上,別說去追捕太宰治了,就連站立都很困難。
巨型蜥蜴倒地時發出的劇烈震動并沒有影響到太宰治的行動,他跑動起來去追隐沒在黑暗之中的幕後黑手,将背後交給了荒木空世。
整個城鎮陷入了黑暗之中,雖然已經有人察覺到不對開始行動起來,但是匆忙逃竄的敵人大概是為了阻撓太宰治,竟然顧不上城鎮裏還有其他居民在,還在不斷地制造巨型的蜥蜴,到了後來甚至開始扔蛇和其他兇猛的爬行類動物,若不是荒木空世一直站在制高點為太宰治護航,恐怕在追捕敵人的行動不會這麽順利。
在這種到處都是狹窄坡道的城鎮裏,再加上不熟悉道路,敵人想要甩開太宰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他雖然處于居然有人能夠壓制那些怪物們的慌亂之中,把以防萬一準備好的‘道具’全部扔了出去,但至少他成功地跑了出來,至于解決那兩個橫濱來的家夥,日後再慢慢盤算也不遲。
他抹了把汗,也顧不上把摩托車隐藏起來,手慌腳亂地跑回了秘密基地,用力地按下隐藏機關,還來不及等待門扉完全打開,就急匆匆地沖了進去。
而他也沒有發現,太宰治就在他的身後。
“居然是藏在這裏啊,這就是所謂的藏葉于林,藏水于海嗎。”
太宰治比起特意繞了好幾條路才趕回來的敵人,竟然還先一步抵達了他們的隐藏基地。
太宰治并沒有急着進入那扇隐藏起來的門扉,他順着暗門的輪廓摸到了線路連接的地方,然後将特制的道具貼在了線路連接處,并且設定好了時間。
在短暫的讀秒後,亮起的燈光驟然陷入了黑暗之中,原本緊閉起來的密門也打開了一道縫隙,太宰治甚至能夠聽到從密室內傳來的驚惶之聲。
他之所以會這麽做,當然不是為了報複幕後黑手令整個城鎮都停電的做法,而是為了防止幕後黑手被自己發現時狗急跳牆,把有關人魚病的資料全部毀掉。
在算準了裏面的敵人會因為驟然失明而陷入恐慌時,太宰治便從那打開的縫隙中沖了進去,手刀狠狠地打在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啊!”黑暗之中傳出了男人的吃痛聲,雖然便是一聲悶響與軀體驟然倒地的聲音。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太宰治的體術要對付一個身居高位、久疏鍛煉的中年男人,也綽綽有餘了。
太宰治打開了微型手電筒,燈光雖然黯淡而冰冷,沒有白熾燈的明亮,但也足以讓太宰治看清楚眼前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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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他附近地上、也是今晚襲擊太宰治與荒木空世的男人,正是太宰治白日裏拜訪過的日無鎮的鎮長,而四周的牆壁上,則堆積着望而生畏、産生十足壓迫感的數十個透明箱體,裏面蠕動着發出沙沙聲響的生物,看了讓人會做最惡心的噩夢。
太宰治的目光滑過地上男人的臉,随後又向前,在房間的盡頭,還有一扇門。
如果這是什麽恐怖電影或者恐怖游戲的話,在門的後面說不定會有“開門殺”,但也一定會有太宰治所想要的東西——關于人魚病的資料與真相。
太宰治從內層口袋之中拿出了防身用的□□,然後謹慎地貼着牆壁邊那些累積起來的透明箱體,向着盡頭的那扇門扉移動。
集中注意力的太宰治并未發現,随着他的靠近與離開,在箱體裏生活着的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仿若是見到了天敵一樣縮在箱子的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動彈,直到他的身軀遠離,才整個像是洩了口氣一樣放松下來。
太宰治已經來到了那扇門的前方,這扇門并不是密碼鎖,大概是其主人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敵人能夠摸到這裏來吧,所以太宰治輕輕地擰下了把手,在把手被壓到最下方的同時,猛地用身體撞開了門,槍口比藏在門邊準備襲擊自己的敵人更快地對準了對方。
太宰治開了槍,閃動着橘白色火光的槍口噴射出迅疾的子彈,在這個充滿異能者的世界裏,除非異能者擁有上階的強大異能,不然遇上人類最恐怖的發明熱武器,也只有倒地的份。
子彈穿過敵人軀體時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太宰治冷眼看着捂着流血傷口倒地的敵人,淡淡道:“果然你才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呢,巫女小姐。”
被太宰治擊傷,喘着粗氣坐倒在地的敵人,赫然是那位成熟風韻的人魚社巫女。
她的嘴唇因為失血而泛着青白,一雙美眸憤怒而不解地瞪向了太宰治:“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太宰治口吻平靜地說道,他的槍口始終指着巫女,令巫女不敢妄動。
“你制作出來的‘賢者之水’讓橫濱籠罩在人魚病的恐怖之下,應該也有治愈人魚病的方法吧?”
既然被壓制住了,暫時也沒有逃出去的機會,巫女非常識時務地說道:“人魚病不是我引起來的,是田島拓郎那家夥偷走了我的實驗品,他大概是把實驗品賣給了其他的客戶,導致實驗品大規模地傳開——那個病症只是服用了樣品的副作用而已!”
太宰治冷冷道:“我不是警察,不需要你的供詞,我只需要你交出解決人魚病的答案。”
巫女暗暗叫苦,日無鎮的鎮長是她多年來發展出來的同謀與下線,結果就連這麽一件殺人的小事也做不好,還虧她給了鎮長藥水和會聽從命令的蜥蜴蟒蛇,現在不僅浪費了她的藥水和兩栖動物,就連她自己也載到了太宰治的手裏。
但她也不愧是能夠制作出‘賢者之水’的人物,在短暫的驚惶之後,巫女很快冷靜下來。
“雖然我現在沒有辦法,但若是想要解決藥水引發的副作用,只要給我時間和樣本,我還是能夠研究出來的——我并沒有騙你,如果不是田島拓郎那蠢貨偷走了我的東西,人魚病根本不會發生!我所追求的完美是不可能有這種瑕疵的!”
巫女一說到自己的研究,整個人神色都變化起來,那篤定狂熱的模樣讓她看上去有些瘋癫可怖。
“‘賢者之水’到底是什麽東西?”太宰治眉眼一動,追問道,“和變若水有什麽聯系?”
一說到自己的領域,巫女眼睛一亮,大概也是這數十年來潛伏得太久了,而同謀又都是不懂行的蠢貨,雖然自己被抓住,但她實在是憋了很久:“你知道賢者之石吧?那是傳說中由煉金術師制造出來的神奇石頭,可以讓人長生不老!賢者之水便是從這個傳說衍生而來的,但是它和傳說不同,是真真切切可以令人長生不老的東西!”
“至于變若水……”巫女臉色微變,不屑地說道,“那玩意不過是最低級的東西而已,連我賢者之水的腳指頭都比不過!”
這話語裏吐露出來的敵意與不屑,足以向太宰治透露許多東西。
“變若水可是某個組織旗下醫療機構大力研究的東西,你為什麽會這麽熟悉?”太宰治幽幽地出聲道,巫女一愣,頓時噤若寒蟬。
“你話裏話外瞧不起變若水,但‘賢者之水’又能好到哪裏去?”
“你讓田島拓郎販賣的賢者之水必須月月服用,否則前功盡棄,而引發人魚病的‘賢者之水’副作用甚至會令人畏光懼火,最後化為一灘黏膩的水團。”
“如果你将變成水也能稱之為永生的話,那這的确是完美的永生,不會衰老,不會得病,不會痛苦,也沒有任何知覺。”
巫女吶吶無言,太宰治也不欲多說什麽,他揚起下巴示意巫女站起來跟着自己離開,在巫女小心地詢問能不能把密室裏的數據資料一起拷走時,太宰治眉眼彎彎地拒絕了:“我會讓人把數據資料一起帶走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閉上嘴,乖乖聽話。”
束手就擒的巫女識時務地閉上嘴,踉跄着站起身,朝着密室外走去。
這間密室建立在神社所在的山體裏,任誰都想不到,在人來人往、香火鼎盛的神社之下,他們所憧憬的巫女竟然和鎮長一起研究着如此恐怖的東西,倘若稍有不慎,這個城鎮要麽會和橫濱一樣被人魚病的恐怖變成無人的城鎮,要麽便會淪為那些巨大化的兩栖爬蟲類動物的口糧。
只是當他們走出密室,站在神社山的半山腰時,卻是發現了城鎮之中傳來的哭喊大叫聲,在街道上有巨型的蟒蛇蜿蜒爬過,巨型的蜥蜴在屋頂上攀爬時發出的聲響,讓被驚醒的小鎮居民們躲在一起瑟瑟發抖。
很顯然,它們是日無鎮的鎮長在匆忙逃跑時扔下的那些蜥蜴蟒蛇,是沒有被荒木空世解決掉的漏網之魚。
太宰治皺起眉頭,看向了巫女:“你應該有控制它們的方法吧?”
巫女眼睛轉了轉,回複道:“當然有,不過我需要靠近它們才行。”
太宰治卻是沒有動,他從巫女的面部表情裏看到了圖謀不軌,也看到了野心勃勃,更看到了狡詐與謊言。
能夠制造出賢者之水,甚至隐姓埋名舍得在這種偏僻的鄉下小鎮當巫女的人類,她唆使日無鎮的鎮長帶着那些恐怖的兩栖爬蟲類來襲擊太宰治和荒木空世,她真的會把控制權交給自己的同夥嗎?
在假設巫女擁有可以控制這些兩栖類爬蟲動物的前提下,她既然有能夠讓爬蟲類動物聽話的能力,為什麽不在密室裏使用?
——因為密室太小了,如果召喚那些爬蟲類的話,就連巫女自己也會被波及到。
那些兩栖類爬蟲動物雖然看着似乎在制造混亂,但是太宰治卻是察覺到了,這些爬蟲動物的行動實在是太過有條理,它們沒有鑽進小鎮居民的屋子裏襲擊手無寸鐵的人類,也沒有吃掉在街道上流浪的野貓野狗,僅僅只是在城鎮上游走着而已。
這根本不是失去控制的兩栖類動物能做出來的事情,巫女在撒謊。
“雖然我的确很想留下你的雙手來制造解藥,但現在看來,你自己并不想要呢。”
太宰治背對着天上遙遠的月亮,那灑下來的光輝十分黯淡,讓他的面龐被徹底地籠罩在陰影之中。
打着自己小算盤的巫女渾身僵住了,在太宰治冷漠投下的目光裏瑟瑟發抖。
她終于意識到了,那個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龐大組織并不比眼前這個鳶發的青年更可怕,面對着太宰治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仿若要将她的口鼻都淹沒的黏稠惡意,便足以讓巫女眼前發黑、胸悶氣短了。
太宰治擡起槍口,在巫女驚恐的目光下扣下了扳機。
“……哈……哈啊……嗚咕……啊啊……”細微的喘息聲混合着恐懼與痛楚,巫女的頭發淩亂地倒在地上,原本純白的振袖被鮮血逐漸染紅,雙手被扭曲到了一個讓人看了便心驚肉跳的程度。
方才太宰治開槍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在子彈擦過巫女的手臂後,太宰治在對方怔忪時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用力逆時針回旋,直接将她的手腕錯骨脫臼。
巫女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楚了,太宰治的手法是從尾崎紅葉那裏學來的,不會對人體産生太大的影響,但是卻又劇痛無比,最适合用來施展在一些知道機密、卻又不能放開手腳拷問的受刑人身上。
但是巫女并不知道這件事,她在成為巫女之前向來養尊處優,最辛苦的事情也不過是為了研究熬夜七十二個小時,最難熬的也只有為了逃脫組織的追捕,狠下心去整容變性,從堂堂一個大男人變成現在這個女兒身那段時間,哪怕是變性後,她來到這個小鎮上一點點地重新建立自己的實驗室,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害。
“嗚嗚……啊啊……啊啊啊……”巫女哭得狼狽不堪,若是她的愛慕者們看到了,或許會很心疼,但是早在初次見面就察覺出巫女并非‘巫女’,而是一名男性的太宰治,卻是壓根沒有這份憐香惜玉之心。
“把控制器交出來。”太宰治居高臨下地看着巫女。
“你還有兩只腳呢,不過如果是為了做實驗的話,其實雙腳也不怎麽需要吧?畢竟對于研究來說,只要有一個大腦和一張能報告的嘴巴就行了呢。”
巫女渾身戰栗着,她聽出來了,太宰治的言下之意是在威脅她,倘若她不把控制着兩栖類爬蟲動物的機器交出去,那麽她剩下的兩條腿也不需要了。
哪怕是那個組織也不會做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但是對于太宰治來說,巫女的價值僅僅體現在制作出人魚病的解藥上。
但巫女很清楚,就算沒有自己,只要有密室中電腦裏的那些資料,只要是有些醫藥水平的人按圖索骥也能找出方法來,她更多的價值體現在對藥物的熟悉上。
意識到這一點,巫女遍體生涼,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太宰治會先把密室的電源切斷了,這是為了阻止自己去删除或者轉移資料。
怎麽辦?要交出去嗎?
但是控制器是目前自己唯一的自保武器了,倘若交出去的話,她可就真的手無寸鐵、再無逃跑之力了。
數年的心血毀于一旦,還要受制于人,她真的甘心嗎?
但如果不交出去的話,巫女發自內心地相信,這個可怕的年輕人會按照他所說的,把自己做成人彘或者缸中之腦,這絕對是有可能的!
——哪怕是那個黑暗組織,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他們只會把價值榨幹後,幹脆利落地處理掉人,很少有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在劇痛之中,巫女滿眼淚水,她透過朦胧的視線,看到了那個讓自己恐懼戰栗的鳶發青年好似從九天之上投下的目光,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在他的注視下,她好像成為了一個會思考會哀叫的肉塊,處理她固然會很麻煩,但也僅限于此了。
況且拿着武器處理,和親自上手處理,是完全兩碼子事,只有那些喜歡鮮血與肉塊觸感的變态瘋子,才會露出這種目光。
巫女淚水和冷汗混到了一起,讓她狼狽得好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
太宰治偏偏好像沒有看到她的糾結與狼狽,坦然自若地說道:“我只給你五秒的時間選擇,五,四,三,二,一——”
最後的“一”字尚未完全說完,巫女在無限的可怕想象裏潰不成軍,崩潰地大喊道:“我給你!我給你就是了!”
太宰治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那些兩栖類爬蟲動物的控制器,巫女的确是天才,他她利用超聲波來控制注射在它們體內的芯片,從而讓它們聽話,讓服從性很差的兩栖類動物也能如臂使指。
不過這也有個缺點,倘若那些蟒蛇蜥蜴逃到了控制器信號範圍外的地方,那麽控制器自然也沒辦法控制住它們了。
日無鎮的鎮長在巷道裏亂竄時,扔下了不少蟒蛇蜥蜴,而其中有幾只落入到了水道中,被水流沖到了港口,随後藥效發揮,身型在海中變得巨大起來,偏偏又因為遠離了芯片信號覆蓋的位置,本身的兇性被激發,攻擊起了前來這個港灣停泊的游艇。
沒錯,正是琴酒與伏特加乘坐的那艘游艇。
而此刻,琴酒在發現了這條巨蛇身上同樣等比例放大的注射孔後,順着蹤跡找到了安裝在巨蛇身上的芯片。
“找到你了,青木宗太。”琴酒冷冽地笑了起來,眉眼間滿是血腥味。
曾經查過青木宗太的變若水研究的琴酒,當然很清楚變若水的功效是什麽。
雖然對于人類來說,高濃度的變若水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在瞬間蒸幹體內的水分,變得無比蒼老,但是對于這種兩栖類爬行動物來說,卻是極佳的生長藥劑。
在淋上或者飲下後,短短數分鐘內便會從只有手腕粗細的大小,變成足有一人高的巨獸,倘若持續喂養的話,甚至會變得和傳說中吞食天地的怪物利維坦一樣。
當時情況緊急,但是在确認巨蛇身上有人工動過的痕跡後,琴酒便确定了帶走了至為關鍵原材料太歲玉的青木宗太,便是其主人。
黑衣組織能夠在地下世界屹立不倒,甚至連日本警方都能滲透進去,除了手段冷酷利落、足夠狠心外,還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與科技力量。
琴酒從游艇上找出了信號跟蹤器,沿着巨蛇身上芯片散發出來的波動找了過去,
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游艇上備有摩托,琴酒沿着信號捕捉器,一路開到了位于島嶼小鎮邊緣的神社山上。
引擎轟鳴的聲音宛如破空劃過的雷霆一樣嘹亮,琴酒騎着漆黑的摩托車飛馳而來,讓已經放棄希望自暴自棄的巫女頓時又燃起了期望。
琴酒在停下車的瞬間便連開了數槍,目的并不是傷人,而是為了隔開那個鳶發的青年與倒在地上的家夥。
太宰治自認為自己的軀體并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子彈,所以他還是退開了,在退開的瞬間将方才得到的控制器藏入了風衣的袖口裏。
“你們誰是青木宗太?”琴酒銳利如鷹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兩人,但是一個鳶發的青年年齡與容貌都對不上,而另一個人則完全是連性別也對不上了。
青木宗太為了躲避組織的追殺,會去整容也在琴酒的意料之內,但究竟會是誰?
是這個看上去年輕的鳶發青年,還是那個狼狽倒地的巫女?
并不知道眼前的鳶發青年便是組織花了大心血想要挖出來情報的現任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琴酒觀察着他們,槍口依然舉着:“青木宗太,組織現在需要你,如果你主動回來,boss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琴酒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辨別出了青木宗太,另一個人他會當場抹殺——組織的情報不能外洩。
雖然光線暗淡,但太宰治已經認出了琴酒,畢竟會一直這樣穿着打扮,還帶着黑色帽子的銀色長發男人,除了黑衣組織的琴酒外,再無他人了。
果然琴酒是為了巫女而來的,或者說,是為了變若水而來的。
不等太宰治說些什麽,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巫女便哭叫着喊道:“我就是青木宗太!你是組織的成員對吧!?快點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