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續解釋,蕭太太立即打斷,臉上那泫然若泣般的神色立刻消失殆盡,滿意笑道:“嗯嗯嗯,這才對嘛,這樣,你們商量好時間,婚禮什麽的我來安排……”
周洛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賣身了,試圖最後掙紮一下,但還未開口就被蕭黎給搶了先:“不用您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蕭太太一臉孩子長大了的欣慰之色:“好好好,随你們。”
聽蕭黎這麽說,周洛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要是真交給蕭太太去辦了,他擔心自己明天就要進洞房了。
蕭太太拿起手包:“不耽誤你們膩歪了,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周洛:“不用了阿姨,我真沒事了,住院都沒必要,您不用特意跑了。”
蕭太太啧了一聲:“你這孩子,還怕麻煩我不成?”
蕭太太心情愉悅地哼着小曲兒,走出病房。門外的總助立即跟上來給她報備今天的行程。
蕭太太唇邊的笑意緩緩消散,似有些出神。
“今下午的會議是三點十分的,您……”總助細致入微地觀察到她似乎沒有聽,于是停了下來,“蕭總?”
蕭語眨了一下眼,問道:“小林,你覺得最近小蕭總情緒怎麽樣?”
小林想了想:“挺好的啊。”
蕭語點點頭:“是啊,挺好的。”
小林繼續道:“跟之前比……好太多了。”
“跟之前比……”蕭語閉了閉眼,半晌睜開,深吸一口氣,“是啊,那段時間把我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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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安慰道:“現在走出來了就好。”
蕭語淡淡道:“誰知道是不是真得走出來了呢。那孩子走得不明不白,連我都覺得痛心,更何況他。”
“有些時候我也覺得疑惑,他惦記那孩子惦記得那麽深,怎麽好端端會因為另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就變了感情呢。”
小林想了想,試探道:“或許……是因為他們倆有相像的地方?”
蕭語頓了頓腳步,轉頭看她,啧啧兩聲:“讓你們小姑娘平時少看些什麽替身文學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不聽,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小林吐了吐舌頭:“那您還跟策劃部說找個替身文學的項目拍拍,我還尋思您自己喜歡呢。”
蕭語輕輕拍她腦殼:“我那是照顧觀衆喜好。”
她踩着高跟鞋上了商務車,自動門緩緩關上:“蕭黎是個什麽樣的人,看中的人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絕對不會成為替身文學的男主角的。”
小林連連點頭:“倒也是……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蕭語閉目養神:“一定是那孩子有什麽過人之處,尤其那長相,水靈靈的,我一看就喜歡。”
就在此時,「水靈靈」的周洛正垮着個小貓批臉,坐在病床上灌了一口熱水,鼓着腮幫子含在嘴裏,一言不發。
蕭黎:“你這是什麽表情。”
周洛把熱水咕咚一聲咽下去,看向他,正經道:“好了,你媽媽已經走了,現在可以讨論怎麽糊弄她了吧。”
蕭黎一挑眉:“糊弄?什麽糊弄。”
周洛睜大眼:“結婚的事啊!”
蕭黎淡淡地「哦」了一聲:“對,結婚,所以糊弄什麽?”
周洛看着蕭黎,眼中緩緩多出了兩分疑惑,三分震驚,五分難以置信:“你這是什麽意思?玩真的啊?”
蕭黎慢條斯理地吹了吹熱咖啡,輕啜了一口,而後擡眼:“你這是什麽态度?”
周洛猛地噎了一下。
壞了,光顧着趕緊解決「婚姻大事」争取自己的人身自由,忘記保持小白花人設了。
周洛抿抿唇,放低音量,泫然欲泣:“抱歉蕭先生,我太着急了,說話有點沖,請您原諒。”
蕭黎輕笑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周洛莫名從這聲笑裏聽出了幾分「我靜靜看你演戲」的意味。
周洛偷摸擡眼看他,見他專心致志地喝咖啡,倒像一點不着急似的。
莫非他早就有了盤算?
蕭黎放下咖啡杯,發出清脆的一聲響:“看來你是很不想跟我結婚?”
周洛:“一開始的協議裏……”
蕭黎打斷他:“不談協議,就談你我。”
周洛懵了。
他搞不明白蕭黎是什麽意思。
他糾結了半刻,才慢慢開口:“您在說什麽呢?您要跟一個替身結婚嗎?”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周洛自覺按住了七寸。
他此時也才明白過來自己這很微妙的不開心來自于什麽。
蕭黎居然真得打算跟替身結婚嗎?
難道……愛一個人,真得可以用另外一個人去替代他?
蕭黎站起來,走到他床邊,而後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是,又如何?”蕭黎淡笑道,“我可以給你我想要的一切。”
周洛忽然覺得心裏的一股火氣猛地擡高了,像是一根弦被沖斷了一樣,他驀得擡頭,高聲道:“我們才認識這麽一會,我在你面前只是一個協議替身,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就想結婚?”
蕭黎眼裏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他緩緩彎腰,一只手撐在病床的欄杆上,另一只手越過周洛的肩膀,壓在他身後的靠背上。
周洛被逼迫地向後靠了靠,後背倚在柔軟冰涼的靠枕上,看着蕭黎越靠越近的臉,呼吸都微微發顫。
他的瞳仁漆黑,情緒深不見底。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洛竟覺得自己在這雙平淡如水的眸子裏看出了一絲絲的渴求、沖動、以及帶着侵略性的占有欲。
蕭黎低聲道:“如果我說,我知道你是誰呢?”
作者有話說:
崽,你掉馬了;
最新評論:
【什麽時候知道的,好吧,我還是對攻明明那麽喜歡受,卻找替身的行為表示不開心,唉。】
【替小周捏把汗這馬掉的有點突然】
-完——
27、蛋糕
到了秋末,夜晚的風就帶了涼意。
常有人說,這是肅殺之氣,但是周洛卻覺得很舒服。
……
到了秋末,夜晚的風就帶了涼意。
常有人說,這是肅殺之氣,但是周洛卻覺得很舒服。
他很喜歡秋天。
他全部美好的回憶,似乎都跟秋天有關。
周洛從教學樓往操場走,一溜的路燈亮着暗黃的光。
體育館前有學生聚集,低低的女聲正在唱着,吉他相和,默契的像是同一個人。
這對一個藝術學院來講,是很常見到的景象。
周洛緊了緊衛衣上的帽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他現在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寄居蟹,又或是戴着嚴絲合縫的面具,不讓別人看出自己是誰來。
回憶起那天在醫院,蕭黎直直地看着他,就好像能把他整個人看透一樣。
周洛都不記得自己在那之後是怎麽回應蕭黎的了,可能是糊弄過去了,可能是蕭黎看他實在局促,放過他了。
他漫無目的地拿起手機,看到蕭黎發來的微信,嘆了口氣。
那天之後,已經三天了,回到學校也有一整天了,但是他都沒敢回蕭黎消息。
他不知道蕭黎是不是猜出自己是誰了,更奇怪他是從什麽蛛絲馬跡猜出來的。
回到宿舍,裏面空無一人。
孟衍已經好兩天沒來學校了,他在宿舍無故毆打同學的事校方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在讨論怎麽處理他。
當然,在蕭黎的小操作下,李博文什麽事都沒有,更何況本來他也只是為了朋友拔刀相助,算正當防衛,是否是借着機會洩私憤,就沒人管了。
剛換完衣服,手機就又響起來了。
周洛看了一眼,是蕭黎打來的視頻電話。
周洛猶豫了半晌,還是接起來了。
他在外面吹了冷風,鼻尖還有點紅紅的。
蕭黎可能剛開完會,穿着整齊的西裝,襯衫領口也被領帶系得緊緊的。
“剛回宿舍?”
周洛點了點頭。
“今天課很多?一條消息也沒回我。”
周洛摸了摸鼻尖,抽了抽鼻子,有點心虛:“對,一天都滿課。”
蕭黎沒戳破他:“今天降溫了,多穿點。”
周洛換了一件加絨的睡衣,深灰色,看起來毛茸茸的。
蕭黎的視線在屏幕上他露出的上半身和有些炸開的頭發上轉了轉,最後定在他敞開的領口處,那裏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膚和鎖骨的輪廓。
“傷口還疼嗎?”蕭黎問道。
可能是下屬過來請示工作,蕭黎偏了偏頭,接過來一份畫外送進來的文件。
周洛搖了搖頭:“不疼了……你工作很忙吧?挂了吧,不打擾你了。”
蕭黎的視線朝鏡頭掃了一眼,點了點頭:“晚點找你。”
挂斷電話,周洛長籲了一口氣。
就像往常一樣,什麽異樣都沒有,就好像那天在醫院,蕭黎沒有說出那句話。
他把今天課上留下來的作業做完,就到了九點了。
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