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去的親情
更新時間2013-4-16 15:01:00 字數：3337
車緩緩地在小希住的附近停下了。
“小希……”
“飒民……”
面對同時叫出對方名字的兩人，相約而笑。
“嗯，飒民，下午謝謝你……還有不好意思……”想起自己突然間在劉飒民懷裏嚎啕大哭的情形，小希開始不好意思了。
“沒。小希，以後有什麽事希望你可以找我傾訴。我這裏随時歡迎。”劉飒民拍拍自己的胸膛，打着包票。
“謝謝！”
“嗯，早點回去吧。”
“好的。”小希回道。
望着小希逐漸遠去的背影，坐在車上的劉飒民的心似乎也跟着飄走了。
小希身上究竟藏着什麽心事？為啥一而再再而三地無緣無故落淚？究竟是誰讓她這般傷心這般難過？劉飒民尋思着。難道是程熹？不對，自己雖然不喜歡程熹，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來程熹對小希是真心的。難道是自己？更加不可能，即使自己不想承認，但很明顯，小希的突然感傷并不是因為自己。
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
“小希，我想成為你可靠的肩膀，讓你不要再哭泣。”劉飒民望着遠處的燈光，自言自語着。
*******
“媽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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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回來啦！等一下菜就好了，你先洗洗。”餘媽媽從廚房探出一個頭，說完又繼續閃回去了。
“嗯，媽媽辛苦啦！”小希換好鞋子，對餘媽媽喊出自己的心裏話。
飯桌上。
“小希，剛才你熹哥哥打電話過來說過兩天就回來。”餘媽媽給小希夾了一塊肉，疼愛地說“多吃點，你看你這孩子，怎麽越來越瘦了？”
“媽，你不知道現在流行纖瘦美麽？”小希一邊吃着餘媽媽夾過來的肉，一邊笑嘻嘻地說。
“誰說的？能吃就是福，多吃點。”餘媽媽佯裝生氣道。
“遵命！”
“媽你也多吃一點。”
“嗯……”
……
飯後。
“小希，你過來，媽媽有話跟你說。”
小希聽話地在餘媽媽身邊坐下。
“小希，我聽了程熹說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很高興。”餘媽媽握住小希的手，緊緊地，“我知道你從小和程熹一起長大，我也知道程熹對你的心意，但是，除非你感到幸福，我是不會勉強你的，知道嗎？也不要想着報恩，就非得嫁給程熹，知道嗎？”
聽着餘媽媽語重心長地話語，小希心裏一陣暖流流過。
“媽媽，你放心，如果不是喜歡熹哥哥，我也不會……而且那也是對熹哥哥的不公平。媽媽，你要相信我。你願意接受我這個媳婦嗎？”小希含着淚光對餘媽媽說。
“傻孩子，我一直把你當作親生女兒對待，不管你嫁不嫁入這個家。”餘媽媽說着。
“那媽媽說好了哦，等我嫁入的時候，你也要每天煮好吃的給我。”小希跟餘媽媽撒嬌得說，“媽媽，聽說現在的時代都是婆婆侍候媳婦了哦。到時你不能嫌棄我懶惰哦。”
“這孩子……哪有這樣跟婆婆說話的媳婦的……”
“媽媽，我說笑的，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媽媽的！”
“嗯嗯……”
餘媽媽看着懂事的小希，會心地笑了。餘媽媽根本不知道笑天國際還有一個對小希窮追不舍的小夥子，她也不知道小希冥冥中對劉飒民也産生了異樣的情緒。
*******
找個時間和飒民說清楚整件事情才行。
餘小希坐在化妝桌旁邊想着。
自己總不能就這樣一直含糊着一腳踏兩船下去吧？再說了，自己已經和熹哥哥那樣了，還想高攀劉飒民也是多麽地不應該？暈！暈！自己竟然還在想高攀的事情，自己不是一開始就是熹哥哥的了嗎？怎麽現在會出現其他的想法？
小希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腦袋，煩惱着。鏡中的她依然那麽動人：白嫩、年輕的皮膚，閃亮、迷人的眼睛，還有那小巧性感的嘴唇！
真漂亮！
小希擡起右手撫摸着自己光滑的皮膚，不由迷戀起自己來。
鏡中的自己好熟悉，好像……好像……記憶中的媽媽？！
小希不由為自己剛閃過的想法大吃一驚！
記憶中的媽媽？！記憶中的媽媽不是為了她心中的男人，把自己抛棄了嗎？可是……可是媽媽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可好？
她怕現實的殘酷，怕自己的再次被抛棄。所以，就活在當前的虛像中就好。餘媽媽、熹哥哥——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今生不變的依靠。既然那個所謂的親生媽媽壓根沒想過自己的存在，自己也可以忽視她的存在。
“嗚……嗚……”即使這樣，那種割不斷的血緣關系，那種渴望被親人疼愛的本能就在瞬間爆發，小希忍不住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間，抽泣起來。
“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
“走！你走！”一名蓬頭垢臉的女人對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喊道。
“媽媽……媽媽……”小女孩什麽都不知道地拉扯着自己母親的衣角，哭泣着。
“你叫什麽？誰是你媽媽了？我什麽時候生過你這樣的女兒了？”女人用力甩掉小女孩的手，咆哮着，“就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說我是故意生下你脅迫他的！哈哈……我堂堂林想還會用這種爛招數綁住男人？！哈哈……”
女人似乎發瘋了，一會笑一會哭。
“媽媽……”小女孩只知道呼喊着自己的媽媽。
“走！我沒你這個女兒！”
……
周圍開始出現一些圍觀的人。
“林想又開始發瘋了？”
“是啊是啊……每天都知道拿自己的女兒出氣……”
“好可憐的孩子……”
……
“什麽叫可憐的孩子？”女人似乎聽到了周圍人的評論，拉扯小女孩過來，指着小女孩說，“她可憐？她憑什麽可憐？不就是沒有父親而已？你們憑什麽這樣說我？！說她可憐是吧？那我就讓她幸福去！”
女人抱起小女孩，往村裏的火車站跑去。
“喂！林想！你要幹什麽！你瘋了？”
“林想！你停下來！你要去哪裏？”
“停下來！”
……
圍觀的人看到女人那陣勢，都慌了，忙叫喊着，可誰都不敢向前真正地阻攔。
“說她可憐是吧？這下看你們怎麽說！”女人不由分說地把小女孩扔到停靠在站的火車貨箱裏。
“媽媽！”小女孩在煤堆裏喊着媽媽的名字。
“我告訴你，你別下來！”女人對着小女孩惡毒地說着，“你就躺在那裏，讓這火車載你到啥狗屁幸福地方去！別下來煩我！”
“媽媽！”女孩哭着哭着，不敢從車廂上跳下來。
“你們別動她！”女人對着周圍想抱小女孩下來的人吼道。
“你瘋了！火車快開了，快讓她下來！”一位中年婦女急道。
“哼！就是讓她走！不是跟着我可憐麽？就讓她去她該去的地方！”女人攔住其他人，“這不是你們想的麽？不是麽？！！哈哈！”
火車開始晃動起來，鐵軌上的輪子開始一圈一圈地轉動。
“媽媽……媽媽……我怕……”小女孩看着底下開始晃動的車廂，緊緊捉住旁邊的車門，再次大聲哭了起來。
“我養你到這麽大算對得起你了，別下來啊！該去哪就去哪，永遠別回來！”女人威脅着小女孩。
“媽媽！媽媽！”小女孩幾乎成了淚人，火車開始像前面開動了，沒人敢推開女人把小女孩抱下來。小女孩就這樣在衆人的眼神中……消失。
“媽媽，不要不要我……”
“媽媽！”小希叫喊着媽媽的名字，驚醒了過來。
“小希！小希！你沒事吧？”餘媽媽聽到小希的夢話，立刻推開房門，來到小希身邊。
小希看到餘媽媽，立馬抱着餘媽媽抽泣起來，“媽媽！”
“嗯，小希乖，媽媽不一直在這裏嗎？別哭，乖……”
“媽媽……”小希緊緊地摟住餘媽媽，哭着。
“我的小希又做噩夢了？別怕，只是夢而已。”餘媽媽抱着小希，輕輕拍打着小希的後背，安慰着，“小希不怕，媽媽就在旁邊陪你……”
“嗯……”
或許是太累了，在餘媽媽的安慰下，小希很快就又重新睡着了。餘媽媽看着熟睡中還有淚痕的小希，輕輕嘆了口氣。這麽多年了，小希晚上還是一直做着噩夢。究竟是什麽樣的夢境，讓小希一直哭個不停？剛剛也是聽到了在夢中嚎啕大哭的小希，餘媽媽才一直在房門候着，她不敢輕易進來把小希喚醒，她迷信般怕驚醒夢中的小希。隔着房門聽着不停哭泣的小希，餘媽媽心也在落淚。
輕輕關好房門，餘媽媽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床頭溫馨的家庭照，再想起剛剛小希的噩夢，餘媽媽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小希找回親人。
曾幾何時，餘媽媽和小希說起要幫小希找回失去的親人，小希都說自己不記得了，也不想找了，但她可以感覺到小希心裏的渴望。特別是每到夜裏，小希總會不自覺地在夢裏哭泣，有時候小希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都沒發現自己枕頭濕透又半幹的原因。這些程熹也都知道，但餘媽媽和程熹都不敢和小希提起此事。
小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夜晚的哭夢多麽讓餘媽媽和程熹心痛及無助。餘媽媽曾多方尋求解決方案，譬如拜佛祈福，譬如用柚子水擦床，譬如偷偷去醫院咨詢等，統統都沒有效。醫生說是小希心事太多，心裏放不下的事情太多導致，這些別人基本都幫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
但怎麽靠自己呢？餘媽媽和程熹雖然多次旁敲小希那心裏放不下的事情，可是小希總是一副自己沒事的堅強面容，壓根無法分擔。他們只能平時對小希更加關愛，給小希更多的疼愛予以彌補。
好不容易前段日子小希睡得安穩了，可是最近卻又開始發作。老天為什麽不能讓小希過着安寧的日子啊。
餘媽媽感慨着、心疼着，為小希尋找親人的決心也愈加堅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