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第三類神明

第48章 extra.03

喬納森·韋恩——韋恩家的新成員，還有另外一個氪星名字，喬納森·艾爾，正躺在嬰兒床裏熟睡，毫無所覺地享受着所有人的寵愛和照料。

布魯斯和克拉克結婚的第三年，成功擊退了達克賽德後，才決定要一個孩子。

氪星科技可以随意編寫孩子的基因，以決定他将來會成為怎樣的人。但克拉克沒有那麽做，他只是單純地将他自己和布魯斯的基因進行了融合，讓它們随機組合，給了喬納森未來無限種可能。

頭一回當父親，說不緊張是假的，在喬納森脫離育生艙之前，布魯斯因為焦慮失眠了很長一段時間。克拉克對此束手無策，因為他比孩子的另一個爸爸還要緊張。

但他們的不安在喬納森真正出生後就煙消雲散了，他是個很健康的寶寶，跟克拉克一樣有着一雙清澈湛藍的眼睛，看得人心生柔軟。

布魯斯伸手想去碰他的臉，卻被他的小手抓住了。

他的手實在太小了，只能握住布魯斯食指的指尖。

“卡爾……”布魯斯驚奇地瞪大眼睛，輕輕地叫了克拉克一聲，“你看他。”

“他好像知道你是他爸爸。”克拉克說。

布魯斯小心翼翼地将小嬰兒抱了起來，托住他的脖子，生怕出一點差錯，盡管這個姿勢他已經在家裏模拟了無數次。

喬納森睜着水汪汪的雙眼，茫然地看着兩個爸爸。

布魯斯說：“得了吧，卡爾，那只是條件反射。他現在什麽也不知道，說不定連我們兩個長什麽樣子都看不清。”

克拉克忍不住戳了戳寶寶肉乎乎的小手，說：“那不一定，他有氪星血統。”

布魯斯問：“你确定他會像你一樣，有超能力嗎？”

克拉克不能确定。

不過兩個爸爸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那是一個安靜的下午，剛剛三個月大的喬納森正在睡覺，布魯斯忙完了工作提前回來陪他。但似乎小寶寶對聲音特別敏感，一通電話打來，震動聲吵醒了喬納森，頓時張着嘴嗷嗷大哭。

布魯斯趕緊把他抱起來，拍拍他的後背，又輕輕撫摸他的小肚子。

然而并沒有什麽用，喬納森越哭越大聲。

布魯斯頭都大了，正準備去給他拿奶瓶，卻忽然看到小喬納森的眼睛周圍亮起了奇異的紅光，照得眼眶附近的血管清晰可見，像極了他另一個父親在……

“噢，該死！”布魯斯眼疾手快，立刻把兒子翻了個面高高舉起，讓他的小臉對準天花板。

與此同時，寶寶的雙眼射出了兩道威力巨大的熱視線，把厚厚的天花板直接轟了個對穿！

布魯斯：“……”

布魯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破了個大洞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哭累了再度陷入沉睡的小喬納森，給還在星球日報上班的克拉克打了個電話。

“怎麽了，親愛的，我剛才好像聽到家裏有動靜？”

“卡爾，我覺得你應該回來看看……”布魯斯心有餘悸地說。

為了防止意外再次發生，嬰兒房裏被布魯斯安上了紅太陽燈。

“我記得你說過，你小時候覺醒超能力的時間沒那麽早。”布魯斯說。

克拉克想了想，推測道：“或許這跟他出生在地球有關？我小時候花了很長時間才适應這裏的空氣。”

布魯斯嘆了口氣，看向克拉克：“總之，我們得換一種育兒方式了。”

克拉克摟着布魯斯，說：“放心吧，我會好好指導他的。”

小喬納森很好地遺傳了雙親的長相，将其完美地融合。随着年紀越來越大，五官漸漸長開，很難說是更像布魯斯還是更像克拉克一些。

但一眼看去，絕對不會有人質疑他跟超人沒有血緣關系——

因為實在是太像了。

這還是喬納森去正義聯盟玩的時候戴安娜發現的。

大概是每天跟兒子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又或者是看慣了超人的臉，布魯斯和克拉克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

超人和蝙蝠俠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會因為這個孩子而面臨暴露身份的風險。

全世界都知道跟布魯斯結婚的是記者克拉克·肯特，但他的兒子卻長得像超人。

世人對緋聞向來熱衷，要麽是他布魯斯·韋恩出軌超人，要麽就是超人在孩子的基因上動了手腳。

畢竟布魯斯對外宣稱的是，他和克拉克有孩子是因為求助了超人，讓他用氪星科技幫了忙。

不管怎樣，他和超人之間都撇不開關系了。

當然還有一個更加大膽的推測，那就是克拉克就是卡爾·艾爾本人。

每一條都足夠勁爆。

安全起見，克拉克在孤獨堡壘裏給喬納森做了一副小眼鏡，并且囑咐他在外面的時候千萬不要摘下來。

喬納森向來聽話，所以在他上學後也沒出什麽岔子。

但他闖過一次禍，那次布魯斯正在聯盟開會，突然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讓他去一趟，談談關于孩子的教育問題。

布魯斯和克拉克面面相觑。

“我去吧，卡爾，你來主持會議。”布魯斯說。

喬納森說他爸爸是超人，而其他人認為他是在撒謊。

“撒謊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韋恩先生。雖然我們知道您跟超人先生關系不錯，但我想，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差錯，這對喬納森的成長很不利。”

喬納森被布魯斯抱在懷裏，委屈地看着他，嘟囔道：“我從不撒謊，爸爸。”

說不心疼是假的，布魯斯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是的，是的……我知道，寶貝。”

他不能讓喬納森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老師詫異道：“韋恩先生？”

布魯斯看向老師，篤定地說：“他沒有撒謊，我确實是這麽告訴他的。”

喬納森抱緊了布魯斯。

“超人不是特定的某個人，那只是一個代號。只要擁有保護所愛之人的決心，堅守正義，并且勇于承擔責任，每個人都可以是超人。在喬納森心中，他的父親克拉克·肯特就是這樣的人。”布魯斯說完，又側頭問喬納森，“你父親把我們保護得很好，對嗎，寶貝？”

“嗯。”喬納森點點頭。

因為臨近放學的時間，布魯斯便接兒子回家了。

他剛幫小喬納森系好兒童座椅的安全帶，小喬納森就忐忑地問他：“爸爸，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布魯斯想了想，答道：“算不上。”

然後又問：“為什麽你會告訴其他人你父親是超人呢？”

小喬納森低着頭，看向自己的小肚子，沒有立刻回答。

“看着我，喬納森。”布魯斯捧起他的臉，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耐心地說，“我不是跟你說過，無論你遇到什麽困惑，都可以随時跟我交流嗎？”

小喬納森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只是不明白，爸爸。”

布魯斯問：“不明白什麽？”

“父親為地球做了那麽多事，每個人都很喜歡他，為什麽他要隐瞞自己的身份？我覺得他應該得到那麽多贊揚，他值得這些。”

“但你應該知道，他不是為了得到別人的承認才選擇成為超人的。”

“可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父親有多偉大。”

喬納森一直很崇拜克拉克，從小都是如此，盡管平時他表現得跟布魯斯更為親近。

這或許跟克拉克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控制超能力有關。

布魯斯了然地說：“我知道，喬納森，你在為超人是你父親這件事感到驕傲，為他的隐姓埋名感到委屈，是嗎？”

小喬納森點點頭。

“可那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寶貝。”布魯斯說，“當超級英雄并不總是光鮮的，同時也很危險。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很多敵人都盯着正義聯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起襲擊。他們很可能拿你來威脅我，或者是你父親，我們不能失去你。”

喬納森顯然不會考慮那麽多，他又低下了頭，小聲說：“對不起，爸爸。”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當超級英雄也有個人隐私。如果大家都知道超人是克拉克·肯特，而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我們就別再想過像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了。可他們不知道的話，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你，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我覺得比起出名來說，你父親更願意跟你待在一起，你說是嗎？”

“我愛你，爸爸。”喬納森伸手抱住了他。

在喬納森出生之前，布魯斯曾經苦惱過他該如何跟孩子進行溝通，但後來他才發現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當問題出現後，他似乎無師自通地就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為他愛這個孩子。

愛是解決一切的魔法。

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布魯斯在等紅燈的時候，喬納森忽然叫住了他。

“怎麽了？”布魯斯問。

“爸爸，前面那輛車好像有問題。”喬納森仰起頭，疑惑地用X視線觀察着前方那輛車的後備箱。

“你看見什麽了？”

“一個鐵籠……裏面躺着一只小獅子，還有一只……小豹子。”喬納森取下眼鏡，邊看邊說，“小獅子的兩條腿都斷了，它很瘦，小豹子的心跳也很微弱……它們快死了。”

他們在走私大型猛獸的幼崽。布魯斯瞬間反應過來。

“好的，我知道了。”布魯斯沉聲說。

布魯斯逼停了那輛車，成功地救下了兩個大貓幼崽。

喬納森崇拜地看着他：“你好酷，爸爸！”

警察帶走了幾個嫌疑人，但布魯斯并沒有立刻把小獅子和小豹子送出去，而是先帶回了家，他不信任自己不了解的救助機構。

在所謂的上流社會，飼養大型猛獸不知道什麽時候成為了一種潮流，在布魯斯認識的富豪中就有人養了西伯利亞虎。

盜獵者為了高額的利潤從非洲偷來了這些大貓，并且開始無序地繁衍，将幼崽以高價賣出去。或是動物園背地裏偷偷跟那些富豪達成交易，靠販賣猛獸幼崽賺取金錢。

這其中也少不了一些虛假的動物救助機構推波助瀾，布魯斯聽說過很多次。

這些被賣掉的幼崽，大都過得十分凄慘，它們不像寵物具有服從性，導致有一些幼崽經常被鐵鏈拴起來毆打。

而且那些富豪并不懂得如何飼養它們，無法給它們提供成長所需的營養。當他們發現自己養不活這些大貓時，便随意遺棄了，讓其自生自滅，或是活活餓死。

小獅子和小豹子年紀都還很小，看上去不過三四個月大。

小獅子身上還有很明顯的斑點保護色，肚子不正常地鼓着，兩條斷腿軟綿綿地耷拉在地上，傷口還在流膿。

小豹子的狀态稍微好一些，那是一只純黑色的美洲豹，在陽光下才能看到片狀的斑點，爪子幾乎有它的臉那麽大，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看上去很沒精神。

布魯斯聯系了自己認識的獸醫。

醫生來看過之後，說得先讓兩個大貓幼崽補充營養，才能盡快安排手術。鑒于韋恩家的經濟實力和居住環境，他給布魯斯提供了詳細的飼養指南，并囑咐他有問題随時聯系。

兩個小家夥很乖，也有可能是太過虛弱，清理傷口時都沒怎麽掙紮，喝完奶後很快就趴在幹淨的新籠子裏睡了。

克拉克回家後表揚了喬納森。

“這是你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完成得不錯，寶貝！”

喬納森欣喜若狂，并表示自己會加油的。

布魯斯見他實在喜歡這兩個小家夥，便把照顧兩個大貓幼崽的任務也交給了他。

于是喬納森忙碌起來。

兩個小家夥大概也知道是喬納森和布魯斯救了它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還會友好地用挂滿倒刺的舌頭去舔他們，或是從喉嚨裏發出咕嚕聲，一邊嗷嗷叫。

幾天後的手術非常順利，過了一段時間後，小獅子就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它似乎有罕見的巴巴裏獅血統，還不到半歲，脖子周圍就變得毛茸茸的了。而小豹子也變得威風凜凜，一身皮毛黑得發亮。

小獅子非常活潑，只要看見喬納森就會嗷嗷叫着跑過去跟他親熱。相比之下，小黑豹就很沉默，它總是安靜地待在角落裏，看着喬納森和小獅子玩耍。

不過喬納森知道，它不是不喜歡自己，因為每次他去摸小黑豹的爪子時，它都沒有反抗。

雖然小豹子渾身都是黑色，但它爪子的肉墊依舊是暗粉色的，看着十分可愛，喬納森很喜歡那個肉乎乎的手感。

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由克拉克負責，他總是能把一些小故事講得生動又有趣。

但比起童話故事來說，喬納森明顯對兩個爸爸所經歷的事更感興趣，例如克拉克殺過兩次毀滅日。

講完了小故事後，喬納森有些困了，睡意朦胧地問：“papa，你以前說，你見過另外一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daddy，那在其他的宇宙，會有另外一個我嗎？”

克拉克想起那個年輕清瘦的另一個布魯斯，以及那個在飛行中的另一個自己，他也拿不準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回答道：“也許會。在那麽多個宇宙裏，如果只有一個你的話，那就太寂寞了。”

喬納森期待地說：“我也想見見他們。”

“會有機會的，我保證。”

父子二人說着話，卧室的門忽然被輕輕地推開了，兩人同時看向門口，發現是那只小黑豹輕盈地跳了進來，安靜地躺在了房間的角落裏。

過幾天兩個小家夥兒就會被送到布魯斯委托的救助機構去做野化訓練了，即将與喬納森分別。

克拉克看出喬納森眼神中的不舍，說：“我們可以經常去看它們，它們不會忘記你的。”

“嗯。”喬納森點點頭。

自從小黑豹進來後，喬納森的目光就沒從它身上移開過。

克拉克笑着問：“比起那個小獅子，你好像更喜歡這只小黑豹。”

喬納森說了一句讓克拉克感到意外的理由：“因為我覺得它很像daddy。”

克拉克：“嗯？”

他詫異地看着閉眼假寐的小黑豹，它在昏暗的卧室燈光下幾乎完全隐蔽在黑暗裏，默默地聽着他們說話。

雖然它遠不如小獅子表現得那麽活潑，總是疏離地躺在一邊，但它其實已經完全信任了他們，它願意在喬納森房間睡覺就是有力的證明。

黑豹無疑是兇悍又神秘的，但在他漂亮的外表之下，卻又有溫順的一面。

克拉克突然理解為什麽喬納森覺得布魯斯像黑豹了。

他笑着問：“那我呢，寶貝，你覺得我像什麽？”

喬納森認真地歪頭想了想，說：“木法沙。”

那是榮耀大地上最英明的君主，一頭強壯、博愛又充滿智慧的雄獅，也是喬納森最喜歡的動畫形象。

“我很高興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形象。”克拉克親了他額頭一下，“晚安，我的小辛巴。”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這個故事已經全部完結了，感謝大家閱讀。

P.S.大家不要忘記完結打分啦，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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