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長思的演技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加上這部劇鄭涵是按照電影的标準來的，每一個鏡頭都是極致的美。
複古文藝的少女捧着一束清晨盛開的白玫瑰，走在歲月沉澱的文化區古城街道裏, 驚豔了沉寂的時光，仿佛劇中的顧聽雨鮮活地走了出來。
臨時東拼西湊的劇組工作人員被狠狠驚住了，氣質、情緒、微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而且還有一種演技無法烘托出來的神秘感, 李長思真的不是科班出身的嗎？
鄭涵看着鏡頭, 眼圈發紅，手抖的厲害，光看臉這部劇就能出圈，何況李長思還有演技, 加上劇本的加持, 請宋星月來拍都未必能達到這個效果。
“大家休息一下，我們讨論一下第二場怎麽拍。”
鄭涵的戲, 每一場都會跟演員、工作人員讨論, 讨論出最佳的演繹方式, 然後再用鏡頭從各個角度記錄下來，最後選出最好的鏡頭, 剪輯成最終的成片。
齊策：“李老師, 午餐你是在劇組裏吃還是出去吃, 我的助理等會送午餐來, 需要幫你訂一份嗎？”
李長思：“經紀人會送。”
齊策有些激動：“其實我是你的粉絲, 你參加的荒野求生綜藝我每天都追的, 尤其是發現沉船遺跡的時候, 那畫面太震撼了。”
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李長思的顏粉, 但是跟她對戲之後, 齊策的小心髒有些砰砰砰直跳，李長思的眼睛真的是他見過最美的眼睛，細長幽深，神秘如深海，他一開始就是沒接住，NG了好幾場，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許是看出他的緊張，後面的對戲，李長思稍微收了一點。他才能在她的視線下，完整地演完全場，
這種感覺齊策以前從未有過，完全不敢相信要是李長思氣場全開，圈內誰能借住她的戲，是以演技著稱的頂流白灼嗎？
他不知道，只知道，不出兩年，李長思必定大紅大紫。雖然她現在也紅，但是李長思會用作品打所有黑粉的臉。
“李老師，你怎麽會接這部戲的呀？”
昨晚的熱搜，齊策也看了，有些心疼鄭涵，畢竟這十年來，自成是受害人的徐琳憑借當年的事情跻身一線女藝人，天才導演鄭涵卻落魄成了胡子邋遢的摳腳大漢，拿着構思精良的電影劇本來拍小網劇。
誰慘就不用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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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挺好，女主人設帶感。”李長思言簡意赅地說道。這是一部高智商女主犯罪懸疑劇，而且是連環犯罪，巧妙設計殺害了四名富商，幾乎是一集死一個人。
警方在調查中發現了這四名富商身上都背負着血案，而且是大型的跨國犯罪團體的核心成員，拐賣婦女、組織賣.銀、販賣人.體.器.官，人.體.實.驗……他們的發家史就是一部血淋淋的犯罪史。
女主便是當年逃出去的女孩之一，最絕的是最後女主憑借着高智商和受害女孩的幫助每次都有不在場證據，警方無法抓人，最後眼睜睜地看着她複仇成功，最後的最後，劇情再次開始反轉，結局令人震撼。
鄭涵以電影的要求來拍網劇，必爆。
“導演，有人來找李老師。”
李長思回頭一看，就見一身休閑的容樹帶着食盒來劇組。
劇組工作人員認出他就是享譽國內外的知名鋼琴家，頓時一副吃到瓜的模樣，哇，容樹來劇組探班耶。
網上好多粉絲都在磕相思樹cp，難道竟然是真的？
“長思，粉絲說你在這邊拍戲，我家在附近，給你送午餐。”容樹沖着導演組笑道，“我給大家點了水果和咖啡，長思第一次拍戲，希望大家多多關照一下。”
霧草！！！宣誓主權了嗎？見性格溫吞的容樹難得這樣霸氣，工作人員的表情全都亮了，八卦之魂在燃燒，內心的土撥鼠在尖叫。這一對是真的嗎？
導演鄭涵現在将李長思當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就差供起來了，連忙笑道：“容老師破費了。我們是互相關照。”
“請問李女士在嗎？這裏有一份秋意濃的午餐套餐，是一位白先生點的，說直接送到劇組。”秋意濃的專屬外賣人員捧着一盒盒精致的食盒下車。
霧草！！！又來一個？那個傳說中貴出天際的秋意濃私房菜？
這是什麽大型修羅場？
李老師第一天拍戲，知名鋼琴家和頂流影帝都送愛心午餐？還撞到了一起？
誰說白灼和李長思不合的？出來挨打！
吃瓜群衆全都沸騰了。李長思和白灼？李長思和容樹？無論哪一對CP成，都會導致圍脖服務器崩壞的。
李長思直接将白灼點的豪華私房菜套餐分給了劇組的工作人員。
容樹見她似乎十分不待見白灼，跟網傳的簡直是兩個極端，笑笑不語，否則以他的條件必然争不過白灼的。
容樹送完午餐，在劇組露了臉就直接回去了，沒有打擾她拍戲，李長思和他見過的所有女孩不同，獨立自主且冷淡疏離，像是一團泛着冷焰的烈火，神秘且無法掌控，他們就是撲火的蛾子，目前來看，飛蛾的數量還在增加。
下午劇組繼續拍着李長思的戲份，拍的是一場重頭戲，也跟劇名相契合，一人獨舞。
鄭涵對李長思的獨舞還是有些擔心的，讓舞蹈老師先帶着她跳一遍。
這場戲，是聽雨最重要的獵殺名場面之一，富商之一喜歡舞姿妙曼的少女，常年在地下交易所交易少女，女主便僞裝成被抓的少女，跳了一場絕美的死亡之舞。
“李老師，舞蹈以古典舞為主，這場戲不僅要獨舞，而且還要表現出女主絕望、恐懼和破碎感，如果舞蹈方面有難度，那我會盡量拍你微表情，用特寫鏡頭，有問題嗎？要不我們先過一遍？”
鄭涵反複講着這一場戲，他也不想第一天就拍這麽重磅的戲份，但是看過李長思的演技以及她和劇中人物的貼合度，鄭涵內心的标準已經無限提高了。
一開始是有流量看臉就行，到現在的是每個鏡頭都要做到極致。
如果李長思舞蹈方面跟不上，那後面還有時間跟着舞蹈老師學。
李長思點頭：“鄭導，舞蹈的部分我跟舞蹈老師再交流一下，古典舞過于柔美，在視覺上帶給觀衆的沖擊力不夠強，也不能反應出女主內心的殺機，不如結合一下古典舞和古代的戰舞，改編一下，中期加入古代戰舞？”
導演猛一拍大腿，好想法呀。一場獨舞他能拍出十面埋伏的感覺。
舞蹈指導老師呆滞：“這古代戰舞我不會呀。”
李長思淡淡說道：“我會一些，老師只需要教我古典舞的部分就行。”
拜她那個驕奢淫逸的父皇所賜，她的兄弟姐妹都會跳戰舞。崇文帝喜歡樂器、舞蹈，尤其是戰舞，每個月都會在帝宮內排演戰舞，想象着他上陣殺敵，統一周邊諸國的春秋大夢。
“直接開拍吧。”李長思看了看時間，早點拍完早點收工回家。
鄭涵呆呆地點頭：“哦，好。”
不是，直接拍嗎？
鄭涵咬了咬牙，去布置場地，等準備就緒，趁着李長思去換衣服的間隙，将厚着臉皮請來的舞蹈學院老師拉到一邊問：“李老師的舞蹈過關嗎？要不要集中特訓一段時間，你這得幫忙啊，一天抽個2，3個小時來就行。”
舞蹈老師心裏也沒底，含糊地說道：“我教了一遍，問了一遍，李老師說她都會了。”
他确實從頭到尾都跳了一遍，李長思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然後沒了，沒了。
別說古代戰舞，就連古典舞她也沒跳。
但是舞蹈老師不敢說，也不知道為何在李長思的注視下，他就跟當年參加舞蹈比賽一樣緊張，很多年沒有跳的這麽認真了。
鄭涵還是了解他的，唉聲嘆氣地說道：“實在不行就用臉部特寫代替吧，這舞蹈确實難了點，一般跳的好演技不行，演技好的舞蹈差點意思，如今這社會全能藝人太少了，太少了。”
至少李長思演技還是有保證的，很多娛樂圈流量明星，純靠炒作和臉，那演技都沒眼看，不照樣拍了一部又一部爛劇，照樣有粉絲買單。
李長思換好了衣服出來，是輕柔的絲質小禮服裙，深紅色，猶如少女踩在玫瑰花叢上流出來的血。
第二場戲開拍。
“跳，快跳啊！”四周傳來無數貪婪不懷好意的視線，在口哨尖叫和嘲笑聲中，訓獸師揮着鞭子，打在少女潔白的背上，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痕，引起一陣騷動和瘋狂。
少女帶着腳鏈被驅趕到舞臺中央，帶着恐怖和絕望跳起了獨舞，猶如一只春日裏的蝴蝶，被一只大手扼住了翅膀，斷翅掙紮，掙紮中鼓聲響起，柔美的古典舞開始轉變成殺機彌漫，變成充滿力量的戰舞，最後跌落到塵埃裏，瀕死掙紮，無聲死去。
鏡頭裏的李長思表情由一開始的破碎慢慢變成麻木，發絲被汗水沾濕，貼在巴掌大的小臉上，伏身在鎖鏈高臺上時，最後看了一眼鏡頭，烏檀色的幽深眼眸帶着冰冷的殺意，勾唇一笑，美到沖擊人心。
人群裏傳來恐怖的尖叫聲，獵殺結束！
全場鴉雀無聲，鄭涵甚至都忘了喊“咔”，舞蹈老師也如岸上脫水的魚，張大嘴巴，在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獨舞中，失聲了。
太美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美的舞蹈，古典舞的柔，戰舞的剛，被腳戴腳鏈的舞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柔美、絕殺在一個人的身上體現。
這不是舞蹈，這是藝術！！
舞蹈老師欣喜若狂。
“咔。”鄭涵手腳虛浮 ，癱坐在椅子上，狀若瘋癫地大笑起來，演的太TM好了，笑着笑着，就捂臉哭了。
不光導演瘋了，劇組的人也有些瘋，李長思跳的太美了，這段舞絕對會出圈，絕對！
一條過！
“鄭導，後面的戲份還拍嗎？不拍的話我去找下李老師，問她要不要考我們舞蹈學院。”舞蹈老師有些語無倫次，激動地手舞足蹈，“對，考舞蹈學院，古代戰舞早就失傳了，重新編入現代舞裏，絕對是殿堂級別的表演。”
“考什麽舞蹈學院，你沒看到她天生就是吃演戲這行飯的嗎？這麽有靈氣的演員去跳舞，你走，趕緊走，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老鄭，你這翻臉不認人，誰說就非得考電影學院，舞者能登上藝術殿堂！！！”
“可拉倒吧，你們舞蹈學院有幾個登上藝術殿堂的，作品才永垂不朽，千百年後都能流傳下去。”
兩人吵起來了。
李長思：“……”
誰說她要考電影學院和舞蹈學院的？
第一天的拍攝完美結束。
李長思的演技和獨舞豔驚全場，加上頂流白灼和鋼琴家容樹相繼送午餐，金曲小天後林鹿深下午點了全劇組的咖啡，這一天衆人心情猶如過山車，刺激的不行。吃到了貴出天際的秋意濃豪華午餐，喝到了林鹿深請的咖啡，容樹請的水果！還見到了李老師強悍的專業能力。
哦賣糕的，他們願意跟李老師再合作個五百年！李老師之前到底是怎麽糊的？
這顏值，這演技，這舞蹈功底，随便一個都能大紅大紫，何況她全都有。
當晚論壇爆了。
——匿名爆料，最近紅的發紫的某明星進組拍戲，頂流、鋼琴家和天後相繼送午餐送咖啡，誰說娛樂圈沒真情！我踹他一耳刮子。
還有某明星的演技絕了，獨舞美到哭。
——解碼了，最近進劇組的不就是李長思嗎？也太好解碼了。李長思竟然還會跳舞，假的吧？
——一看就是水軍發的營銷帖，竟然真的有粉絲相信。
——呵，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李長思的營銷團隊不營銷歐皇人設，開始營銷萬人迷人設了？要點臉，吸我家哥哥的血還沒吸夠？打算吸一輩子？
——草草草，樓主是真的勇，這事我都不敢說，我家在劇組附近，特意去偶遇的，看見了鋼琴家，真人真的好帥呀，氣質特別溫和藝術家的那種，李長思真人盛世美顏，你們可以等一個路透照，造型絕美。
——隔壁有鹿粉發帖了，跟樓主說的一模一樣。
——盲猜一個，荒野求生綜藝的各家粉撕的頭破血流，但是嘉賓們私下感情很好，這是擔心李長思進了鄭涵的劇組，特意去給她撐腰的吧。
——我只關心李長思的演技真的有那麽好嗎？看你們都吹上天了，《獨舞的少女》要是某瓣評分沒8分，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責任 ，嘻嘻。
論壇匿名貼聊的飛起。《獨舞的少女》開始在各大論壇出現，熱度漸漸火熱起來。
李長思收工回家已經是晚上八點，拍戲比想象中的累，而且鄭涵的要求高，很多鏡頭需要補拍特寫 ，力求完美。
田野：@長思，第一天拍戲感覺怎麽樣呀，聽說容哥今天給你送愛心午餐了，嘻嘻~
林鹿深：野哥，你不當狗仔可惜了。我也給姐姐送咖啡啦~
宋星月：哇，我是吃到了第一手的瓜嗎？
容樹：長思正好在我家附近拍戲，我就去看看。
宣依依：容哥，看好你喲~
宣依依：下個月我過20歲生日，想邀請大家來家裏，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時間。
……
李長思看了一眼群，然後就丢開了手機，今天跳的那場舞，十分的消耗體力，還出了汗。
等她洗完澡出來，手機響個不停。
“李女士，您好，我是宋茂，抱歉這麽晚打擾您，荒島沉船打撈出了一批國器，先生說需要通知您一聲，您看今晚有空去一趟文物局嗎？”
“現在？”
“我已經等在您家樓下了。”
“行。”
李長思換了衣服下樓，就見一輛黑色的賓利車靜靜地停靠在路邊，十月的憬城，滿城的梧桐葉開始變紅。
暮色下，車窗半開，陸祈靠坐在車內，雙眼緊閉，鋒利的眉骨似刀割開飄落的梧桐葉，睜眼的剎那，有冷冽暗光湮滅在夜色中。
李長思眯眼，他和師父真的很像，就像是光暗的兩個極端，師父是光，那陸祈便是暗。
“李女士。”宋茂下來打開車門。
李長思上了後座，本是寬敞的賓利車，空間莫名有些狹□□仄。
“李長思，好久不見。”陸祈嗓音溫潤低沉，好似剛才看到的一幕只是她的錯覺。
“陸先生也去文化局嗎？”
陸祈：“打撈出來的國器出乎我們的想象，其中有失傳的國寶。”
李長思點頭，若非是重器，也不會大晚上的喊她去吧。後面沒準還要打國際官司。
“我先睡一會兒，到了麻煩陸先生喊我一聲。”
她說完，閉上眼睛小憩。
“嗯。”陸祈轉身從車座後面拿過一個小毯子，蓋在她的腿上。
逼仄的空間內，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籠罩而來，李長思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睜眼陷入了尴尬中。
指下的胸膛肌肉結實，線條流暢，她心頭像是燒着一股小火苗，某些記憶突然湧上心頭，她手指輕顫地閉眼，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怎麽會想到那些羞恥的事情？他跟師父是兩個極端啊，師父如人間初雪，清心寡欲，而陸祈，則是一個充滿掌控欲、被禁锢在黑暗中的男人。
“長思？”陸祈見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襯衣不放，眼眸轉深，抓着他，卻在發呆嗎？
“你用的什麽香？”李長思猛然睜眼。
陸祈：“我不用熏香。”
話音未落，就見剛才還慵懶犯困的李長思猛然逼近他，在他胸口細細地聞着，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渾身緊繃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