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姨媽受傷
趙家人意識到女兒是撞鬼了,天一亮就大老遠的跑去,找了個據說很靈的大仙來看。大仙來了後就說趙蓮花這是撞了孤魂野鬼,接着在梁家做了場驅鬼法事。
當時趙蓮花人是比之前清醒很多,但卻沒痊愈,總是時不時的發作一陣子。
正常的時候不記得發癫的事情,發癫的時候除了開始的胡言亂語就是做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比如拿糞便去潑別人家的門窗,拿泥土去扔過路的行人,要是誰家有個喜事白事敲鑼打鼓的,她立馬就來了精神,跑到大夥面前非要跳着扭秧歌……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僅讓梁家很是頭疼,就是村裏人也開始受不了。最後梁家人就把趙蓮花送去了縣裏的精神病醫院,醫生說她受了刺激,精神分裂了。
治是治不好了,只能用藥壓一壓,讓家裏人別刺激她,過個一兩年病情也能好一點。
就這樣治療了兩年多,梁家人把趙蓮花接了回來。十八歲的年紀,別家閨女都出嫁了,自家閨女雖有病,但也得嫁人啊。附近村子是嫁不掉了,誰家不知道梁家的二女兒是瘋子。趙母就托人說了個遠點村子的一戶人家,也就是現在的德福叔家。
說也奇怪,這趙蓮花和德福叔也算有緣。從精神病醫院回來的趙蓮花,雖看着和常人不同,但是自家人知道還是有問題的,說話的時候總是神情恍惚,一件事情你要跟她說好幾遍。到了兩家人相看的時候,梁家沒敢讓男方來自家,擔心對方萬一聽了什麽流言,那這親事不就黃了。
于是在去之前,反複的跟女兒唠叨,不要說話有人問你你只管笑。在趙蓮花一一保證後,趙母和媒人心情忐忑的帶着女兒去了男方。可是事情怪就怪在這,趙蓮花這一進男方的門,神情立馬的正常了,不呆不愣的,看着和平常的姑娘沒兩樣。男方家的人跟她說話,也是一溜一個應。
趙母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女兒能正常那是天大的喜事。當天的相看很成功,出門時,媒人就小聲透露了男方家母親想結親的意思。
趙母哪有拒絕的道理,因着兩家都希望快點把事情辦了,因此一個月內訂婚結婚全搞定。
可是趙蓮花真的痊愈了嗎?沒有,當天相看回家後趙蓮花就恢複了平時呆愣的模樣,你叫她她聽不見,你用力喊她她才迷迷糊糊的嗯一聲,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只是這樣的事情梁家哪敢說出去,于是男方一無所知的就把事情給辦了。
結婚後,趙蓮花跟着丈夫回門,這一回門事情就露陷了,趙蓮花一回到娘家又開始變得神情恍惚,不時的冒出幾句怪話。那個時候德福叔就心生奇怪了,這平日裏在家正正常常的妻子怎麽忽然之間就變了,加上回門時不時有人背後議論,梁家見再也瞞不住,就雙眼一閉的把事情全給說了出來。
至于為什麽在男方家一切正常,梁家也說不出個原因。最後還是請大仙過來看,大仙說是男方家的一尊神壓制了趙蓮花身邊跟着的鬼。還說趙蓮花會生出一個狀元。
當時德福叔家很窮,也沒那個錢離婚再娶一個媳婦,加上趙蓮花在他家一切正常,男方家最後也沒鬧的領着趙蓮花回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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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兩人安生的過了幾年,趙蓮花生了二女一子。期間趙蓮花也曾發作過一兩次,不過也只是在自家範圍內搞些動靜。只是村子小,雞毛碎皮的事情都能傳東家過西家的,趙蓮花有病的事情也就傳開了。好在那時候人都淳樸,除了背後議論也沒就沒別的了。
現在要說的就是趙蓮花這三個孩子,也不知道是當初聽了算命的話溺愛還是歷來的重男輕女,反正最小的兒子不但沒有狀元相連基本的聽話都做不到。
反觀兩個女兒,人品學習樣樣拔尖。只是趙蓮花家窮,供不起三個孩子上學,于是德福叔就說讓兒子上,兩個女兒回家幹活賺錢。大女兒素來孝順就同意了,二女兒性子倔死活不退學,最後只得小女兒和兒子一起上學。
只是小兒子初中畢業後怎麽也不願意再學,反觀小女兒一路高什,大學畢業後還考了研究生,趙蓮花正愁學費的事情,北航院那邊挑中了小女兒,學費都不用付直接作為重點對象培養。現在小女兒三十歲,嫁的丈夫是航院的同事,兩人結婚七八年了,在首都有兩套房子,一套別墅一套商品房。
這樣的際遇,讓趙蓮花一家在村裏的地位無形中高了許多。國家單位的人,還是那些研究導彈,飛機啥的。 這讓只懂的賺錢管三飽的農民,除了仰望還是仰望。
這次二女兒帶着女婿和外孫回來,趙蓮花恨不得把最好的全給弄出來,連着嫁去鎮上的大女兒一家也都過來。
劉怡知道事情後就很自覺的拿凳子開始理片,邊幹活邊幻想以後等她有出息賺錢了,也讓姨媽享受一下村裏人羨慕她的感覺。姨媽因為是寡婦,可受了不少氣,尤其她那還健在的婆婆,一直說姨媽克死了她兒子,每次看到姨媽就是冷嘲熱諷的。前世姨媽為了自己的學費去向她的大伯借錢,就受了不少的風涼話。
不過想到明天夏海送來的錢,劉怡心情又大好,雖然不知道會是多少,但上次陳家拿出五百,這次自己沾着徐吝德的光,怎麽也得有一千吧。劉怡心中暗自高興,琢磨着明天姨媽知道自己能賺這麽多錢,還不知道怎麽激動呢。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在劉怡随便弄了點東西吃完打算繼續幹活的時候,樓下房門被砰砰拍響,村裏的花嬸焦急的喊着劉怡的名字。
劉怡在樓上應了幾聲,匆匆的跑下樓開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吓了一跳。
姨媽全身狼狽,頭發上衣服上全是菜渣子,臉色一陣痛苦,交握的雙手不停的冒出紅紅的血。
劉怡又是心焦又是擔憂:“姨媽,你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劉怡,先別問,快去打盆水弄個毛巾,把你姨媽擦一擦。我去找我男人,讓他開車送你姨媽去衛生院包紮一下,這手被刀劃的可不淺啊。”花嬸說完就直往她家走,劉怡扶着姨媽坐到凳子上,匆忙的跑到樓上倒水拿毛巾。
劉怡先是拿了幹淨的布,把姨媽的手掌緊緊的纏住,防止血過多的流失。接着才快速的幫姨媽清理起身上的污漬:“姨媽你不是去了蓮花嬸家燒飯,怎麽弄成這樣?”
姨媽似乎很疲憊靠着牆壁,臉色發白的閉着眼睛搖了搖頭;“你別問,我沒什麽事情。”
這樣子沒事還要怎麽有事,只是接下來劉怡再怎麽問姨媽都不說。就是在劉怡打算用異能去看的時候,花嬸的老公開着四輪工具車過來:“快,快把你姨媽扶出來,我送她去衛生所。”
劉怡也不敢耽擱,和匆匆下車的花嬸一起攙扶着姨媽進了車內。正當劉怡要上車的時候,花嬸阻止了她:“你人小跟着也幫不了忙,我和你叔過去就行。”
劉怡看着飛馳出去的車,又是擔心又是焦急的跺了跺腳。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鄰居紛紛出來探問,只是劉怡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後來還是有人提議去蓮花嬸家看看,劉怡才回了神般門也不關的拔腿就往她家跑去。
“我們也跟着去看看,要是真發生什麽,我們也能幫得上忙。”幾個大人看劉怡的動作,也跟着一起跑了過去。
此時趙蓮花家簡直一片混亂,孩子的啼哭,大人的喊叫聲,還有時不時傳來吓人的吼叫聲。
“你們把孩子帶別人家避一避,這邊由我們來就行了。”一個帶着眼鏡的斯文男阻止了滿臉焦急的梁繡。
梁繡便是趙蓮花的二女兒,只見她眼中帶淚,雙眼看着被父親和弟弟用繩子困在椅子上,不停掙紮的母親:“媽這麽多年沒犯病,怎麽這次突然就……”
林興伸手握住梁繡的手,寬慰道:“也別太擔心,這裏有我和岳父他們,你先去把孩子帶去隔壁鄰居家避一避,免得孩子受到傷害。”
梁繡點了點頭,快步的上樓,和大姐一起帶着三個受驚吓的孩子去了隔壁的鄰居家,大家均是一臉愁眉。
這個時候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從樓上下來,眉頭微撅,深邃的眼眸裏透着擔憂:“三表哥,這到底怎麽回事。”
林興聽到聲音詫異的轉過頭:“天宇,你怎麽沒跟你表嫂一起出去?”
這個邵天宇是林興姑媽的兒子,今年二十歲,這次他來岳母家,這小子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非得要跟着過來,卻沒想會遇到岳母病發,好在他沒受什麽傷,不然回去後還真不知道怎麽跟姑媽一家交待。
邵天宇悶聲道:“我又不是孩子,用不着出去。”
“在我眼裏你就是孩子,這裏不是你能呆的,你快點給我出去。”林興很少會用這麽嚴厲的口氣去呵斥人,但這會他真的沒辦法去顧及,一想到剛才那位幫忙燒飯的梁嬸子,被岳母劃的全是血,他就不敢冒留下他的這個險。
本來剛開始一切正常,大家開開心心的從樓上下來開飯,說笑着圍坐在一塊。這時候岳母端着一盤菜出來,二話不說倒在大姨夫頭上,不但沒有道歉反而樂的直拍手。
一開始大家全懵了,還是岳父反應快,大喝一聲:“快,把孩子帶樓上去。你媽她又犯病了。”
這一喊大家才回過神,大姨子牽着孩子趕緊帶上樓,岳父和小舅子一個去拿繩子,一個去捉岳母。
而此時本來還樂的直拍手的岳母,早變了臉色,一臉兇狠的看着向她靠近的岳父,嘴裏大聲的叫罵着,好似是在說這麽些年壓制了它,它這會出來了,別想把它弄回去什麽的,胡言亂語的配着她的表情,非常滲人。
就在岳父伸手抓住岳母隔壁的時候,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岳母不但掙脫了,還跑進廚房就要奪梁嬸子手裏的菜刀。
梁嬸子雖然吓壞了,但是卻不敢把菜刀給岳母,反而在搶奪中拿起菜刀往窗外扔。
這個時候岳母大怒,緊跟着拿起盛好放在一邊的菜,一樣樣的扔到梁嬸子身上,還動手去拿案板上的一個小水果刀,眼看着就要刺到梁嬸子的身子,千鈞一發的時候邵天宇一把抓起放在廚房門邊的啤酒瓶,狠狠的朝着拿刀的岳母扔過去。
酒瓶砸中了岳母拿刀的手,使得刺向梁嬸子身子的刀頭偏了下,劃過了她的左手。
而這個時候岳母不但不停止,反而很瘋狂的大笑,好似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就在岳母分神的時候,大家一起上去制住了發病的她。
在岳母被捆綁後,他便扶着梁嬸子打算送她去醫院,剛出門被路過的花嬸看到,她聽了事情後,就讓他回去照看岳父家的情況,說讓她家丈夫送梁嬸子去衛生所。
就在邵天宇和林興正在争執,房門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邵天宇立馬道:“我去給表嫂她們開門。”
“你找誰?”邵天宇看着門口的劉怡,眼裏閃過一絲驚豔。櫻口朱唇、身段纖美,垂頭時有嬌弱清婉的古典美,擡着頭看你時,又有一種高貴冷傲的氣質。
劉怡擡頭看到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陌生人,微微愣了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身子忽感一陣發冷,這讓她不由的訝異了下,因為這感覺和陳家遇到煞氣感覺非常相像。
劉怡皺了皺眉,心念微動,睜眼時卻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直直倒退了幾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年輕人,滿臉的不敢置信,因為此時站在她對面的年輕人,就像一個活動的煞氣團一樣,渾身散發着黑色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