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
十五層的高度,劉怡走的是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夏海雖沒劉怡這麽誇張但也看的出有些吃力。唯獨年歲最大的徐吝德,一身風輕雲淡,手腳輕盈,連滴汗都沒有。
他看到劉怡羨慕嫉妒的眼神,咧咧嘴:“丫頭,想不想也有我這般體質。”
劉怡翻了翻眼,對這個适時不忘收自己為徒的老頭頓感無力。
夏海看了眼靠着牆壁直揮手的劉怡,轉頭環顧了下樓層,發現還有一些紙板疊在角落。夏海走過去,撕下兩塊紙板,一塊遞給劉怡,一塊自己扇着:“用這個涼快點。”
劉怡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接過:“謝謝。”
徐吝德看着他們兩個,朝夏海哼了哼:“知道愛幼不曉得尊老嗎?我的呢?”
夏海扇動的紙板頓了頓,旁邊的劉怡嗤了一聲:“您老上下幹爽,哪點是像需要這紙板的模樣。”
徐吝德雙手背後微揚下巴:“沒問我怎知我不需要。”
劉怡向上翻了個白眼,手上的紙板越發的扇了起來。
夏海則把自己的紙板遞上去讨好道:“師傅請笑納。”
“哼……晚了。”
劉怡無語,難怪人家說越老越小,瞧這徐吝德在外人面前總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在她們面前完全就一副無賴老兒的幹活。
就在三人耍嘴皮子的時候,樓梯傳來聲響,不一會就看到趙老板領着兩個工人上來。
趙老板一上來便問道:“大師,我把人和東西帶來了,你看要怎麽做?”
徐吝德此時早沒了嬉笑的表情,嚴肅着臉點了點頭:“嗯,先放牆角。丫頭,現在你來看看這樓層的氣是從哪個源頭出來的。”
這會劉怡正和夏海趴在窗口欣賞下面的風景,猛的一聽徐吝德的話,詫異的回聲:“怎麽是我?不是你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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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吝德咧嘴笑了笑:“這厭勝可不是風水問題,羅盤沒用。”
趙老板現在這會也不敢再小巧劉怡的本領,趕緊哈腰點頭:“女師傅,你行行善,幫幫我。”
劉怡嘴角抽了抽,對這無良奸商實在沒多大好感,咕哝了一句:“你請的可是他,又不是我。”
趙老板面色一愣,徐吝德略帶尴尬的清咳一聲,轉臉看向窗外。
趙老板不愧是商場裏混的,腦袋轉的就是快,趕忙賠笑道:“女師傅放心,你這辛苦費我另算,另算。”
劉怡聞言眼亮了亮,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偷了腥般的笑。
夏海看到,湊了湊身子輕道:“你還真不忘時刻賺錢。”
劉怡輕哼了一聲:“廢話,這樣的奸商不賺,還上哪去賺,難道賺你這毛孩子的一百元啊。”說完劉怡也學着徐吝德雙手背後的模樣,踱步的離開了窗邊。
“你才毛孩子。”夏海看着劉怡的背影,一臉郁悶道。
趙老板滿眼希望的看着劉怡,跟在她後面轉着,小心翼翼的瞅瞅這邊瞅瞅那邊,嘴裏嘀嘀咕咕的念着阿彌陀佛。
劉怡走在前面聽着趙老板的嗡嗡聲心裏一陣煩膩,停下動作想喝斥,剛擡頭就看到西面牆頭陰影出,一團濃濃的黑氣成漩渦型的縮在那裏。
而這個時候,劉怡身後的趙老板只管看着四周,根本沒發現前面的劉怡已經停下,自顧自的擡腳往前,于是“啊呀——”一聲,劉怡被結結實實的撞到在地上,眉心處正中間剛好撞到一塊廢棄的木塊上。
“劉怡——”
“丫頭——”兩道焦急的聲音立刻想起。
趙老板看到自己撞了人,立馬呆了呆,剛想彎身把人扶起,被後面竄上來的夏海一把推開,趕緊彎腰把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劉怡扶起。
只見劉怡雙目緊閉,眉頭緊鎖,眉心處有一道深深的印痕。
“劉怡,劉怡,你怎麽樣?”夏海一手扶着劉怡,一手晃着她的手臂。
徐吝德看到那眉心的印痕,大呼好險,若是撞到鐵釘之類,怕丫頭這命都得交待在這了:“丫頭,丫頭,你有沒有事,哪裏不舒服?”
劉怡直覺的眉心生疼,眼冒金星,整個人暈眩的不行,若不是被人扶着,怕這會是站都站不了。
徐吝德接過劉怡細看了一下,就當下扶着她坐到那處紙板上,兩手按在劉怡的太陽穴和耳朵,三叉神經這幾個穴位,來回的推按,直到劉怡緊鎖的眉頭慢慢的松開。
“丫頭,感覺有沒有好點。”
劉怡緩了緩,跟着睜開眼睛,嗯了一聲:“好多了,頭不那麽暈了。”
一直在旁邊提心吊膽的趙老板聽到劉怡的話,狠狠的松了一口氣,若是徐大師的徒弟有個三長兩短,怕自己這輩子都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趙老板一臉小心的賠不是:“女師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有沒有哪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徐吝德重重的哼了一聲:“哼,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看風水就講究個心靜,你屁個不懂,跟在人家後面弄個鬼毛,好在我徒兒沒出大事,不然……哼……”言語中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
這七月的大熱天,趙老板在徐吝德的一個眼瞪裏頓時背後生寒,更是低聲下氣的道歉。
旁邊兩個一直站着的農民工瞧了個稀奇,平日裏飛揚跋扈的老板,此時卑躬屈膝的比他們平日見他還不如。仇富心理使得兩民工同時得意的咧了咧嘴,心中暗爽。
雖然趙老板極力道歉,但是徐吝德卻依舊沒有笑臉,沖着夏海道:“哼,夏海,扶着丫頭,我們回去。”
夏海應了聲,知道師傅這個人是出名的護短,而且他也不高興趙老板害的劉怡差點受傷,因此也很幹脆的上前攙扶着劉怡。
趙老板傻眼了,要是今天就讓他們這樣離開,那自己怕是再也不能立足市裏,這鑫源也會成了收不回本的爛尾樓,這樣的話銀行那邊的債務就能把自己逼死了。
趙老板一個激靈,趕緊伸手一攔沖着徐吝德三人雙膝一跪痛哭流涕起來。
劉怡雖不待見趙老板,但是被人跪,前世今生加起來還是頭一次,怎麽都有些別扭。可是看身邊的一老一少卻發現兩人泰然自若,仿佛根本沒看見般。
劉怡躊躇了道:“那個……其實……我也沒大事……”
話才一落,徐吝德就瞪眼過來:“什麽叫沒大事,你現在沒出事那是你命好,不該絕。不是這個姓趙的錯誤小,要是換成你撞到是鐵定,鐵塊。我看你現在還有沒力氣站在裏替人說話。”
夏海也開口:“劉怡,師傅說的對,反正我們已經幫他找出了禍源之地,沒有我們他在找個風水師也能處理。你剛才眉心骨撞到尖叫,也不知道骨頭有沒受影響,等會我陪你去趟醫院拍個片。”
劉怡伸手摸了摸還有些發疼的眉心,想着老頭說的話,也是心有戚戚。不過風水都看了大半,就這麽走了,那錢不就沒了,都浪費時間啊。劉怡心裏這麽想,嘴裏就說了出來。
徐吝德聞言嘴角抽了抽:“放心,他膽敢扣我的錢,我讓他這輩子都沒錢賺。”
“不扣不扣,大師的錢一定如數奉上,如數奉上。”趙老板趕緊點頭如搗碎。
“哼,就我的錢嗎?”徐吝德冷哼。
趙老板立馬識相的接口:“還有女師傅的女師傅的。”
劉怡汗顏,這拿錢不幹事的感覺,還真不習慣。下樓梯時,劉怡回過頭看了看臉如死灰站在頂層的趙老板,有些心軟的伸手指了指西面牆頭,也不知道對方有沒看到,反正在她伸手的時候,被看似走在前頭的徐吝德狠狠的拍了一下。
出了樓,徐吝德看着劉怡哼了哼:“你倒是菩薩心腸。”
劉怡憋了憋嘴:“不是你說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徐吝德臉抽了下,夏海笑道:“這說明師妹心比師父善良多了。”
“臭小子,說誰心硬呢。”
“誰是你師妹。”兩句不同的話,異口同聲響起。
剛落下,徐吝德和夏海又異口同聲:“說的就是你。”
劉怡把脖子往後縮了縮,瞪着這兩人:“我啥時答應來者.”
徐吝德一臉奸相:“剛才在樓上我說你是我徒弟,你可沒反對來着。”
“那是……”劉怡張口反駁。
徐吝德一副無賴:“甭管啥原因,應了就是應了。”
劉怡氣的牙癢:“反正我不做你徒弟。”
夏海對劉怡的堅持很鬧不明白,明明看她對師傅的本領很感興趣的,為什麽一直不肯點頭:“你為什麽就不答應師傅?”
徐吝德也是一臉疑惑看着劉怡:“是啊,為什麽,難不成入我的門辱沒了你不成。”
劉怡動了動嘴角,遲疑了會道:“我不要想離開姨媽。”
徐吝德和夏海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兩人互看了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