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倩的父親
劉怡心情一路不舒服,為的就是趙佩佩那句你媽是小三,她真的很不舒服,這比別人罵她是雜種還不舒服一百倍,因為劉怡知道她母親才是受害者。因為是那個男人騙了母親,而也因為這個男人母親毀掉了一輩子,而自己也因為他從一出生就被标上了私生女的名頭。
對于那個男人,劉怡心中是有恨的。從小看着媽媽為了養活自己,又當爸又當媽,就算自己從小比旁的孩子懂事,比旁的孩子更努力幹活,但是還是沒辦法減輕母親身上的重擔。在自己十五歲那個晚上,媽媽終于支撐不住離開了。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恨那個男人,為什麽這麽多年,連找都不找她們,就算不認自己,也請拿點錢過來,好歹讓母親別這麽勞累。
劉怡抹了抹落下的淚,用力的騎着腳踏車。前世她想過去找那個男人,找到後把他的家弄的天翻地覆,憑什麽你這個始作俑者在那邊和和美美,我和媽媽卻早早天人相隔。只是媽媽死前那句話勸住了自己。
“世界皆因果,這輩子的苦不是上輩子造的孽,便是下輩子還的情。”這話她不懂,但是媽媽說是為了自己好,這是不讓她主動去造孽,免受下輩子還債的苦。她這輩子的心願就是盼望着女兒好,一直好,不管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要好。
劉怡噙着淚苦澀的笑了下,輕輕的按了按車鈴,在叮鈴鈴的聲音中輕道:“媽媽,希望你在另個世界也能一直好。”
在裏家還有兩三分鐘的路程十,劉怡再次抹了抹淚,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她不想讓鄰居們看到自己哭的樣子,因為她最不缺的就是她們的憐憫和同情,這點她和早年喪夫無子的姨媽一樣。
劉怡早早的看到正在從三輪車後面搬下竹筐的姨媽,趕緊騎了過去:“姨媽,這些是幹嘛。”
姨媽正在搬的就是劉怡之前說的理片用的散片,所謂的理片就是沖床把一張大的歹鋼片沖成一些型號不同的散片,然後通過手工把這些散片正反面對齊整理成一個個電動機要用的轉子,然後用鐵絲綁緊。
姨媽聽到聲音轉過頭,捶了下腰道:“哦,我看你每天去那些廠裏理片,天天聽着那轟轟的機床聲,對你耳朵會不好。于是我就去老羅家拿了這幾框片,放在家弄你也不用每天跑來跑去,我收拾好家務也能理上一些,多個收入。”
劉怡停好自行車,聽了姨媽的話心道,好在自己不打算再去算命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找什麽借口不在家理片。
想到這便笑了笑,上前幫着一起擡:“嗯,還是姨媽想的周到。”
把散片搬進屋裏後,姨媽就去廚房洗菜準備燒飯。而劉怡找來平滑的大鐵皮擱在兩張凳子上,右手幾個手指纏上膠布,這是為了避免手指因和歹鋼片摩擦造成蛻皮。數着數,劉怡手法熟練的把一張張散片正反面對齊的疊在一起。前世上高中後,只要一放假劉怡就會去附近的個體戶裏打這零工,雖然上大學後便不再弄這行,但是當年的手法卻還是留在了記憶中。
姨媽洗着菜擡頭看向劉怡的動作,嘴角淡淡的笑了下,心道:“這孩子學的倒快,才幾天手法就這麽熟練了。”
第二天姨侄兩個雷打不動的擺攤,9點多兩人收攤回家,還沒進家門,就看到一個老板樣子的人在姨媽家門口轉悠。
走近了,姨媽一臉奇怪道:“陳國,你來我家什麽事情?”
陳國也就是陳倩的爸爸,陳國是隔壁村的人,雖然廠子越辦越大,但是村裏人還是習慣喊名字,打趣的時候大家喊上幾口陳總、陳老板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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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怡本來是在後面推着車的,聽到姨媽的話,頭迅速的擡了一下,看到來人正是陳倩的爸時,又匆匆的低下頭,心道‘該不會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做什麽,最多嘴巴說了幾下,難不成他們還用這來往自己頭上栽啊。
想到這,劉怡心裏底氣又足了一些,擡頭也不避諱的直接看着陳國。
“梁修媳婦,是這麽回事,就是我家女兒和你家的劉怡發生了點矛盾,我來找劉怡問個事。”陳國說這話的時候,面色有些焦急。
姨媽見狀轉過身看劉怡,眼裏帶着責怪:“你怎麽惹陳倩了。”
劉怡心裏那個委屈,剛想反駁,就看到陳國急急解釋:“梁修媳婦,不是劉怡的錯,是我女兒,是我女兒,這樣吧,你看能不能讓我和劉怡單獨談一下,不用很長時間,幾分鐘就行。”
陳國這樣的态度,讓劉怡很是詫異,難道他不是來找他算賬的?
只是沒讓劉怡思考多久,姨媽就笑着拿鑰匙打開門道:“劉怡帶着陳倩爸爸去樓上客廳坐坐。”
劉怡聞言悶悶的應了聲,推着自行車先去了屋裏:“陳叔叔你跟我來吧。”
“哎哎好。”陳國也不推辭,趕緊跟着上去。
二樓客廳裏,一套有些陳舊的木質沙發端正的靠牆擺着。劉怡請陳國坐下,自己又去倒了杯開水:“陳叔叔喝茶。”
“哎哎,好,你可真乖,比我女兒懂事多了。”陳國接過,瞄了下手中的玻璃杯,老式的花樣,不過倒很幹淨。拿起來放在嘴裏抿了一口。
劉怡淡淡的扯了下嘴角,因她對陳國的來意感到奇怪,所以在剛才去倒水的時候就用異能看了他來之前的事情,對于他将要說的事情感到詫異,不過心裏又有些興奮,因為如果這個事情成了,那就說明她很有可能賺的第一筆外快。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陳國百分百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而不是此刻他的半信半疑。
劉怡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着陳國淡淡問道:“陳叔叔今天來找我,應該是和那天我算出趙佩佩會摔斷腿的事情有關吧。”
陳國握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擡眼看向對面的小姑娘,有着這年歲少有的沉穩氣質,仿佛一個成年人般,這讓他微微有些訝異:“你猜的對。”
劉怡看着陳國,微微的搖了搖頭,略帶高深莫測的味道說着“陳叔叔這不是我猜出來的,而是我算出來的。”
陳國聽了劉怡的話,更是愣了愣,仔細的把劉怡打量了一邊:“你真的會算命?”陳國的眼神裏似有期待又似懷疑。
劉怡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陳叔叔今天來,不就是沖着那天我算的準來的嗎?”
陳國面色有些猶疑,最後躊躇了會開口道:“既然你能算出我找你和算命的事情有關,那你能不能再算算,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而來。”
劉盯着陳國,嘴角漾起一起抹淺淺的笑:“陳叔叔是為了你那個生病的兒子而來的。”
陳國眼睛瞬的瞪大,伸手拍了下桌子驚道:“神了,太神了,你算的對,我正是為我那兒子來的。我那六歲的兒子,從上個月開始生病,還時不時的說胡話,醫生看了不少,卻始終查不出名堂,後來她奶奶找人求了符,剛開始兩天還有點用,時間一長又和原來一樣了,眼看着我兒子精神越來越差,人越來越瘦,我全家急的不行。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兒子的病什麽時候它才會好起來。”
說着陳國就從伸手從衣兜裏拿出張紙條,上面這些他兒子的生辰八字。神情哪還有之前的猶豫不決,完全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
劉怡看着遞到眼前的紙條,沒有伸手去接知道:“陳叔叔,我這算命要看到本人才行。”
陳國聞言臉色滞了滞,這算命除了面向不是八字也行的嗎?“那……那我這就去把兒子帶你這來。”
劉怡趕緊喊住就要起身的陳國道:“陳叔叔,你兒子病重不易大動,還是我随你一起去吧。”
陳國聽了哪有不同意的,趕緊點頭如搗碎:“那且正好,那你看是現在去還是……”
“現在去吧。”劉怡拍了拍手站起來:“不過,我希望陳叔叔等會出去的時候不要說實話,因為我會算命這事情,我姨媽還不知道,我怕她一時會接受不了。”
陳國聞言有些意外,不過也順從的點了點頭。兩人相伴的下了樓,正收拾好東西的姨媽見狀,出聲問道:“事情說完了?”
劉怡開口道:“嗯,姨媽,我跟陳叔叔去一趟他家,陳倩在家裏鬧脾氣,陳叔叔希望去跟着去跟她談談。”
“對對,我家陳倩被寵慣了,一點不如意就發脾氣,還是你家劉怡好,同樣的歲數,不知道要懂事多少。”陳國之前答應過劉怡,所以在她說完後就順着話頭接了下去。
姨媽聽到誇贊心裏雖美,但還是謙虛道:“哪有什麽懂事,還不是不省心。”
陳國呵呵兩聲。
兩人走到門外,上了車,姨媽又囑咐劉怡去別人家要禮貌之類的,劉怡均點頭答應後,陳國才發動車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