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名的怒氣
無視綱吉控訴的眼神,阿諾德只是沉思,藥劑不好喝他是知道的,問題是這孩子似乎沒有除難喝外的其他反應。
“感覺如何?”
他忍不住再次确認了一遍。
“能有什麽感覺啊。”苦着臉,綱吉為自己倒了杯紅茶漱口,直到灌下第三杯,他才覺得好過了些,“我又不在ABO體系中,這些東西怎麽會對我有用啦。”他的世界又不存在ABO這種東西。
等等!
在Reborn來之前,他也不知道有死氣火炎之類的不科學的東西存在啊!意識到這一點,綱吉忽然不确定起來,可ABO體系和非ABO體系的人是不一樣的不是嗎,而且他身邊也沒人長多的東西出來……
看綱吉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走神,阿諾德皺了皺眉,傾身捏住綱吉的臉頰扯了扯,“綱?”
“啊——?”
少年的臉頰尤帶着嬰兒肥,軟軟暖暖的,手感很不錯,想到之前安東尼隐晦的抱怨,阿諾德失笑。
經過他的魔鬼訓練,這孩子的外表卻沒有一絲變化,甚至因為适應了這邊的生活,看起來比剛來時氣色好了不少。加上東方人比西方人嬌小的多的身形,也難怪這孩子成為某些人的目标。
然而阿諾德卻知道,隐藏在這無害外表下的是已經脫胎換骨的武力值,小看這孩子,是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的。
唯一欠缺的,或許是警惕心?
“?”
手上揉揉捏捏地過了把手瘾,阿諾德面無表情地收回手,再次完美掩蓋了他的惡劣行徑,“你是不是長高了一點?”這個毛茸茸的腦袋似乎比上次的手感好了許多。
嗯,也許就跟養寵物一樣?
“唉——!!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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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綱吉立即抛開疑惑,按住腦袋興奮地望向阿諾德,“我真的長高了嗎,首席?”到底是男孩子,他對自己的身高還是非常在意的。
“一厘米左右。”手按住綱吉的腦袋壓了壓,阿諾德彎起唇,無可無不可地加了一句,“也許是錯覺。”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阿諾德愉快地發現,剛才還興沖沖的綱吉垮下肩,一如被主人斥責了垂下尾巴的小狗,又失落又委屈,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沒看到阿諾德的表情,綱吉低聲嘀咕,“怎麽這樣……”
“放心,Giotto比你高不了多少。”至少在同樣的年紀時,Giotto也與這孩子的身高差不多。
“唉?!!”
“就算是現在,他也是所有人中最矮的。”以前還有雷守充數,現在Giotto成功成為所有人中最矮的存在。想到自己無意中觀察與推測得出的結論,阿諾德不知該不該告訴綱吉,他家祖父有偷墊增高鞋墊的習慣,所以他的身高悲劇只是遺傳。用手比了比近期看到Giotto時對方的身高,阿諾德平靜道,“所以,安心吧。”
莫名聽懂阿諾德的畫外音,綱吉抽了抽嘴角,抱頭哀嚎。
“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啊!!明明老爸也很高,難道只有我遺傳到了嗎?這不科學!”
覺得綱吉這模樣挺有趣,阿諾德若無其事地接口,狀似安慰,實則在傷口上撒了大把粗鹽,“你和Giotto很像。”樣貌,武器,都有所神似,所以繼承了他的悲劇身高,完全合乎情理。
“……首席……”QAQ
小獸似的委屈眼神讓人很有成就感,不過欺負過頭,反應遲鈍就不好玩了。眼神微閃,阿諾德一手拿起文件袋,一手指了指已經空掉的茶壺,表示結束這一話題。
立即被轉移了注意,綱吉抱着茶具出去煮茶。
“……真是個小孩子。”
把空掉的試劑瓶塞回紙袋,阿諾德翻看着綱吉帶來的文件袋,心思卻不在這。
阿諾德發現了綱吉對氣味的敏感,但他不能确信,便借着取藥的名義讓綱吉到克裏夫那報道。本以為會有結果,但觀察綱吉的表情卻沒有異常,顯然克裏夫沒對綱吉的變化發表看法,甚至用試劑來試探綱吉也沒結果。
那孩子,到底會不會出現ABO等級特征呢?
指尖停留在文件上的某行字,阿諾德皺起眉,未知的變化固然使人期待,但也令人不舒服。
“你生日什麽時候。”
剛進門,綱吉就接到阿諾德的問題,來不及反應便答了,“……是十月十四,怎麽了嗎?”仿佛能嗅到空氣中的不安定氣息,綱吉将托盤放到辦公桌一角,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往常阿諾德辦公時,綱吉都會被安排了任務,去資料室自行取閱。然而此時,直覺告訴綱吉,決不能離開這裏。
“你來的時間——我是指你們那邊的時間。”
這審犯人似的語氣是什麽呢?想着,綱吉振作精神,答道,“是的六月初。”忍了忍,綱吉按耐不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首席,你為什麽要……”用這種語氣呢?剛才不還好好的嗎?為什麽只是去煮個紅茶的時間,就審犯人似的問他話呢?
滿心滿眼的委屈,綱吉不知它們從何而來,只是執拗地盯住阿諾德。
“……沒什麽。”
恍然驚覺自己的語氣問題,阿諾德揉了揉眉心,這動作被綱吉誤解了。
“是傷口痛嗎?”拿出向克裏夫要的外傷藥,綱吉急急道,“我還不知道你是傷在哪裏呢,真的不嚴重嗎,讓我看看好不好?”說到後面,懇求的語調中隐隐含了一絲強硬。
阿諾德看到蜜色雙瞳中的火炎幻影,心神一晃,少年的雙眼依舊柔軟澄澈,之前不過是他的錯覺。
“首席!!”
全然忘了之前的委屈,綱吉死死盯住淺發男人,執着的眼神令人相信:男人不同意的話,他絕對會親自動手。
“沒事了。”
“請讓我看一看!”右手已經搭在了阿諾德的手臂上,綱吉咬牙,他豁出去了,“雖然我很弱,但也不至于一無是處吧。”言下之意,即是說這最後通牒還不接,他可不介意“魚死網破”,光腳不怕穿鞋嘛!
冷冷地瞥了綱吉一眼,阿諾德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底下被雪白的繃帶纏住的右臂。
已經包紮好的傷總不能再拆開,小狗似的嗅了嗅,綱吉确信沒聞到血腥味後,也只能推測傷口有好好保養,沒有再裂開。
“放心了?”
“嗯——不對!”一把将外傷藥全塞進阿諾德懷裏,綱吉眼神灼灼,“請好好利用它們,首席身上有藥膏味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不喜歡首席受傷。
啪。
阿諾德腦袋裏的某根神經瞬間斷開了。
“……你的遺言只有這些?”
“啊?”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妙。綱吉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然後他眼睜睜地看着阿諾德摸出了手铐,“首、首席席席席——”
“我果然是太慣着你了,綱。”
“……”
所以他錯了還不行嗎QAQ
“需要再教育。”被惹怒的魔王一步步向獵物邁進,終于将獵物逼到角落,然後毫不猶豫地揮落了“鐮刀”。
“咿——!!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
于是,這傷藥還是被用到了自己身上啊。
鼓着臉,綱吉有些委屈,如往常一樣,他依舊不知道這次自己為什麽被懲罰。雖然每次都好好地認錯了,但果然還是不知道他錯在哪裏啊……
“明明只是關心的說。”
嘀咕着抱怨,綱吉向守門的老伯打過招呼,抱着衣物走進公共浴室。
情報局的單人宿舍沒配備浴室,因此習慣每日洗浴的綱吉只能到公共浴室來。
浴室很寬敞,雖說綱吉沒去過并盛的公共浴場無法比較,但單看那雪亮的瓷磚,整齊排列的隔間,冒着熱氣的浴池,綱吉覺得它絲毫不遜色于未來的浴場。
“還是沒人啊。”
雖然不習慣在他人面前□□身體,但每次來都空無一人的場景,還是讓綱吉有些莫名。這麽大的浴室,用得人應該很多才對,為什麽每次都沒人呢?難道大家的時間都和他不一樣嗎?
很快抛開這個問題,綱吉脫下衣物,只在胯間纏了塊毛巾,随便選了個隔間沖澡。
沒多久就帶着一身水汽從隔間裏出來,綱吉把他整個人都縮進寬敞的浴池裏,半響才冒出頭,他像老頭子似的滿足的嘆氣,“啊~好舒服~”
靠在浴池邊,綱吉拿過幹淨的毛巾疊了疊壓到頭上。
視線不由自主追逐着眼前蒸騰的水汽,綱吉木着臉發呆,身體已經很疲憊了,腦袋中的念頭反而紛雜起來,平日裏很容易放松心情的泡澡倒起了反效果。
他很介意白天發生的事。
“……為什麽要用那種語氣……”轉身趴在池邊,綱吉皺起眉,他哪裏惹到首席了嗎?
想一想,态度的變化就發生在他煮了壺紅茶的間隙,直覺也不是這中間首席見了什麽人,所以是首席又從細節推斷出來什麽嗎?于是,果然是他無意中惹首席生氣了?
蓬松的蜜發沾了水,軟軟地貼在頭皮上,垂在眼前的發燒還在不斷滴水,如果不是公共浴室的環境,配上綱吉目前的表情,他就跟落湯雞沒兩樣。
……可是,他又沒做對不起首席的事。
皺着眉想了很久,綱吉仍一無所獲,來到這後他的生活一直圍繞着情報局——确切地說,除了打工時間外,他都是圍着阿諾德轉的,又能做什麽令阿諾德生氣的事呢?然而綱吉清楚,阿諾德是絕不會無故生氣的,到最後錯的一定是他這邊。
“所以,首席到底為什麽生氣?!”
把腦袋埋進手臂,綱吉無助地哀嚎,有誰能告訴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一想還是把它補全,本來想明天和新章一起放到唔……
話說留言呢留言呢QAQ,木有留言好桑心的_(:з」∠)_
只是為了查浴室這種東西呢,發現了很了不得的事……原來西方人在十八世紀中葉前都認為洗澡是不好的,身上臭才是健康啊(╯‵□′)╯︵┻━┻
以下細節君:
到18世紀後期,醫生們才開始建議人們每天洗手、洗臉和洗脖子。後來,法國人發明了一種帶有下水管的洗澡盆。1790年,弗朗克蘭把這種澡盆帶到美國。但是,洗澡這件事過了很久才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一種習慣。就是維多利亞女王在1837年在英國登基時,白金漢宮內也沒有一個洗澡間。甚至到了1870年,有洗澡間的家庭也是極少數。1880年後,西方才有家庭從廚房的爐子上接通管道把熱水引到衛生間,才開始有洗熱水澡的習慣。此後,人們開始研制用鐵鑄造的浴盆。【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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