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有戲

第13章 真相大白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情發生了莫振海回來的三天後，公司的動作情況都掌握了，接下來莫振海要來關心關心自己兒子的問題了。

公寓的門敲了兩下，莫寧從廚房出來，心想這個時間肯定是湯東旭忘帶鑰匙了，沒想到打開門來人竟是父親莫振海，莫寧的笑容立刻收住了，冷冷說道：“你來做什麽？”

莫振海道：“來看看你目前的生活是個什麽狀态。”

莫振海掠過莫寧不請自入，掃視完整個屋子後目光回到莫寧身上。

“這房子不到60平米吧，你也住得慣？”

“住不住得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您操心。”

“你好歹是我莫振海的兒子，怎麽能不操心。”莫振海打量莫寧，眉頭皺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麽樣子。”

莫寧往自己身上一瞅，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啊，只是剛剛在做飯怕衣服弄髒就穿了件圍裙，而且這圍裙也并不娘氣，半截式黑白條紋，今年的男式紀念款。

“你作踐自己給誰看？”

“你從哪一點看出我在作踐自己？就因為我住在這裏？房子再大又怎樣，一個人住怎麽都不能叫做家。”莫寧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屋內是莫家父子的對峙，而屋外，湯東旭剛走出電梯就聽到從自家傳出的兩個男人的聲音，湯東旭以為是莫寧的朋友，他掏出鑰匙還沒插進孔裏，隔着門就聽到莫振海說道：“你這是對父親講話的态度嗎？”

父親？父親！

湯東旭的耳朵捕捉到這個詞，這也忒意外了點兒吧，他從來沒有問過莫寧家裏的情況，這突然某天莫寧的父親就找上門來，自己啥準備都沒有啊，湯東旭一時間竟有點緊張，以他現在跟莫寧這種關系，莫寧的父親就是自己岳父啊，這頭一次見家長總得給人留點好印象的對吧。

湯東旭正整理自己的着裝，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了，莫寧面無表情地說：“請你離開。”這一開門可好，害得湯東旭一個沒留神差點撲倒在自家門前。

湯東旭扶着牆看着面前的男人，十分意外地喊了出來：“董事長？”

“湯東旭？”莫寧跟湯東旭同時開口。

是了，這個時間湯東旭也該回來了，可現在這個尴尬的場面要他怎麽解釋啊，還是先讓莫振海離開再說吧。

莫寧還沒開口，莫振海倒是看不下去了，‘哼’了一聲離開了，關上門後莫寧看到湯東旭的臉色不大好看，他也不知道怎麽開口，丢下一句：“去洗手準備吃飯。”躲進了廚房。

飯菜端上桌湯東旭走到飯桌旁，看着莫寧問道：“董事長是你父親？”

都這樣了莫寧只好承認了：“嗯。”

“所以，你就是Miracle的總經理？”

“……嗯。”

“所以整間公司其實都是你家開的。”

“……”

“你根本就不是賣鞋的。”

“我有說過我是賣鞋的嗎？”

“你根本就不缺錢。”

“我有告訴過你我缺錢嗎？”

“你跟Henry根本就沒有那種交易。”

“我跟Henry只是朋友，僅此而已。”

“為什麽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

湯東旭無話可說，因為他知道莫寧沒有說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誤會的，看到莫寧出現在秀德專賣店就以為他是鞋店銷售員，本能地以為他跟自己一樣經濟不富裕，見莫寧跟Henry走得近些就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麽。

一起出現在gay吧又能代表什麽呢？自己真是自以為是的大傻瓜！

此刻的湯東旭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還有問題嗎？”莫寧說：“要是沒有問題了就吃飯吧。”

“哦。”湯東旭坐到飯桌前，用餘光打量莫寧，怎麽都想不通像莫寧這樣的背景，為什麽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偏偏跟自己擠這麽個小公寓。

“你老偷看我幹嘛？有什麽話就說。”莫寧放下碗道。

湯東旭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什麽願意跟我在住這種地方？”

“湯東旭，咱倆現在是什麽關系，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

“還是說……其實你想趕我走？”

“不不，沒有。”湯東旭有點急了：“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說，以你的背景其實不用勉強跟我住在這裏。”

“果然是這樣，就知道不能告訴你。” 莫寧道：“跟你同-居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

“但是，湯東旭我告訴你，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如果你讓我離開了，我絕對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這點兒你要記清楚，聽到沒？”

湯東旭呆呆地點點頭。

次日中午，莫寧給湯東旭發短信說中午一起吃飯，湯東旭當然一口答應啦，現在他知道莫寧就是Miracle總經理，兩個人可以正大光明一起出現在公司，就算碰到其他認識自己的員工莫寧也不用再擔心會穿幫。

羅斯從辦公室出來正看到湯東旭在收拾東西，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什麽好事，莫不是知道自己要在下午的會議上提到他升職的問題？羅斯靠着辦公室的門，看着湯東旭。

湯東旭的手機響起了，一看是莫寧的號碼想都沒想就按下接聽鍵，莫寧讓他直接上自己辦公室去，然後兩人一起去吃飯。

湯東旭挂了電話還對着手機簡單整理了下發型，起身時看到小艾抱着幾個文件夾便主動問要不要自己幫忙，小艾道：“這些都是要拿去給莫總簽字的。”

湯東旭道：“那給我吧，正好我要去莫總辦公室，我給一塊兒帶上去吧。”

“你要去莫總辦公室？”小艾上下打量了湯東旭：“去幹嘛啊？”

“有、有點事情找莫總。”湯東旭覺得自己剛剛給自己挖了個坑，對啊，大家還不知道他跟莫寧的關系，他去莫寧辦公室要做什麽？

還好小艾沒說什麽，最後還是把文件給了湯東旭。

羅斯半眯起眼睛，心想：莫寧口中回敬湯東旭的方式，原來就是讓湯東旭喜歡自己，估摸着這下一步就是在湯東旭愛自己愛到無可救藥的時候再狠狠把甩掉他，這一招果然是非常傷人，莫寧不愧是情場高手。

而這邊，莫寧剛敲打完最後一個字，聽到腳步聲擡頭一看，竟然是莫振海。

莫振海直接表明了來意：“下個月是你鄭伯伯的女兒二十五歲的生日，到時候你好好打理打理，跟鄭小姐吃個飯。”

莫寧拒絕道：“我就不去了，回頭我讓人替我送份禮物給鄭小姐。”

莫振海說：“鄭小姐是鄭家獨女，半年前剛從加拿大留學回國，你鄭伯伯說鄭小姐看了你的照片，對你印象很不錯，想讓你們年輕人多接觸接觸。”

莫振海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想讓莫寧跟這位鄭小姐在一起，莫寧又不是傻子，這麽明顯的話一聽便知，他現在可沒那個心思去接觸什麽鄭小姐，更何況這還是父母的安排，這都什麽年代的還搞這種商業聯姻，雙方沒有感情就算硬湊到一起也不會幸福。

莫寧說：“要跟什麽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再說了，她單方面對我有意思，你能保證我也會喜歡上她嗎？”

“不去見見，你怎麽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人家。”

“我就是知道。”

莫振海也不與他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個問題：“我問你，你跟那個叫湯東旭的小子是不是來真的？”

莫寧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不能回答，像莫振海這種在乎面子的人，承認自己愛上了湯東旭就等于向莫振海宣戰，到時候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兒。

“你覺得你兒子像是那種會對感情認真的人嗎？”莫寧裝作無所謂說：“不過是游戲而已，偶爾試試角色扮演，打發無聊的人生。”

而門外……

湯東旭清清楚楚聽到了莫寧的話，他強忍住闖進去的沖動，轉身按下電梯，假也沒請就離開了，現在的他腦袋亂作一團，心情非常糟，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地待一會兒。

快晚上十一點了，湯東旭一搖一晃地回到公寓，摸出鑰匙對了半天才對上孔。

莫寧聽到鑰匙聲音，從裏面把門打開：“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湯東旭半眯着眼推開莫寧伸過來的手，莫寧聞到一股酒味兒，皺着眉頭道：“你喝酒了？”

“關你什麽事兒啊？”湯東旭扶着牆走進屋，莫寧見他快要摔倒便趕緊扶住，湯東旭大吼：“別碰我！”

“你這發什麽瘋呢？”

“沒錯，我是發瘋了，不然怎麽會跟你搞到一塊兒。”

“你丫中邪吧。”莫寧的臉色沉了下來：“心情不好是怎麽着？別在外邊兒受了什麽氣回家沖我亂開槍啊。”

“家？”湯東旭想起在公司聽到莫寧說的話，借着酒勁兒說：“倆男人算個屁的家！我是中邪才會想說跟在一起也不錯，是我傻！拜托你放過我吧，我沒那麽多精力再跟你玩那些無聊的游戲！”

“你！”他是真不知道湯東旭在發什麽瘋，說好一起吃午飯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他人，打電話也一直關機，莫寧以為他在忙，索性就不打擾他了，心想等他忙過了應該會打給自己吧，可這一等就等了一天。

快下班的時候莫寧去設計部等湯東旭，人影都沒見着，無奈，他只好先回家了。

可轉念一想，也許湯東旭今天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吧，莫寧深呼吸平複心情，像湯東旭現在這種狀态他倆也沒法好好的交流，幹脆退一步等他清醒了再說。

湯東旭看到莫寧往裏屋走，趕緊跑過來攔住他：“你要做什麽？”

莫寧說：“你現在狀态不好，等明天你清醒了我們再說。”

“我現在很清醒，這裏是我家，請你現在、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莫寧強忍住怒氣道：“今天很晚了，我累了，你也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莫寧以為這麽說了湯東旭會消停一會兒，可誰知湯東旭抽瘋似的把莫寧的衣服從櫃子裏拖出來，全部扔到了地上，莫寧這下不能再忍受了，自己犯什麽事兒要受這樣的待遇，就算是真遇上不順心的事兒也不能一回家就沖自己吼吧。

莫寧冷着臉說：“我不管你今天受了什麽刺激，湯東旭我告訴過你的，你要是把我從你家趕出去，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咱倆就算這麽完了。”

聽到這話，湯東旭瞬間清醒了不少，真的……就這麽完了嗎？

湯東旭的腦子有些亂，明明都親耳聽到莫寧說他倆只是玩玩而已，現在竟然還會因為他的一句‘咱倆就算這麽完了’而覺得胸口莫名的疼。

呵，自己真是有夠賤的。

湯東旭深呼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你走吧。”

湯東旭告訴自己，趁自己還沒有陷得太深，趕緊結束吧。

“你、讓、我、走？呵，好，很好。”莫寧說：“請你記住自己今天的話。”

語畢，莫寧甩手關上了門。

次日湯東旭沒有去公司，羅斯認為湯東旭不是會無故曠工的人，越想越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再加上莫寧今天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羅斯更加确定了他們倆人之間肯定有問題。

下班後羅斯在地下停車場碰到了莫寧，說起來倆人有些日子沒一起喝酒了，羅斯叫住了莫寧去CORNER喝幾杯，正好問問湯東旭的事情。

到了CORNER倆人先是閑聊幾句，羅斯發現莫寧完全不在狀态，便說：“你們啊，一個兩個都這樣，就算吵架也別給無辜的人臉色看啊。”

莫寧擡頭道：“誰吵架了？”

“還不承認，湯大旭今兒可曠工一整天了，都不知道打個電話跟我說下原因，這次就算是你的面子我也不買。”

“你說他曠工？”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你也臭着一張臉，都不考慮會不會影響到人家的心情。”

莫寧喝了口酒，嘆口氣道：“我跟他分手了。”

“什麽！”羅斯十分意外：“這麽快你就把他給踹啦？”

“是他甩了我，關鍵是我連自己被趕出去的原因都不知道，這還是我莫寧頭一次覺得自己很失敗。”

聽莫寧這麽說羅斯也替莫寧不平：“這個湯大旭真是太過分了，你說你對他那麽好，他竟然還把你趕出來，我還想說給他升職的，當初要不是因為你他現在還是無業游民呢！”

“……”

“莫莫你等着，明天等他來了，我幫你問他去！”

結果第二天湯東旭還是沒有去Miracle。

羅斯聽到湯東旭又曠工的消息，直接就去了湯東旭家找他，可偏偏他來的不是時候，正碰上電梯在檢修，媽蛋！24層啊，爬樓梯要累死人的好麽！

但既然來都來了，羅斯還是硬着頭皮爬樓梯，自個兒嘟囔着：“湯大旭，你這可算是欠我一次！以後啊，可得找個機會讓你好好的還我。”

終于到了24層，簡單整理一下，深呼吸順下氣，按了門鈴好幾下都不見有動靜，羅斯皺起眉頭，難道湯東旭不在家？那自己不是白跑一趟，爬了24層卻白跑這要是傳出去羅斯就徹底沒形象了。

羅斯又按了兩下門鈴，就在他放棄的時候屋內傳出重重一聲響，湯東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開了門，羅斯捏着鼻子：“Oh My God！你這什麽味兒啊。”

湯東旭一看來人是羅斯，有點小意外：“Rose，你怎麽來了？”

羅斯翹着蘭花指道：“你呀你，都曠工兩天了，我真怕你死了都沒人收屍，特地過來看看。”

“……”

“還堵在門口不讓人進去？”

“沒、沒有。”湯東旭側身讓羅斯進門。

“不錯呀大旭旭，你家真是和你好配啊，一覽無餘。”

“……”

房子的格局啥的還算比較滿意，尤其是大大的落地窗，簡直是設計師們的靈感之窗。

羅斯轉身一臉嫌棄地看着湯東旭：“啧啧啧，Look at you now，Cos犀利哥？”

“……”

“你說你這人也真是，不就是失戀了，幹嘛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我都不愛看了。”

“Rose你怎麽知道我……”失戀倆字兒倒是說不出口了，湯東旭覺得根本就是自己自做多情，既然沒有戀哪來的失戀一說。

羅斯把湯東旭拉到到自己面前：“看看你，才幾天不見整個人瘦了一圈兒，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兒的，甩了別人自己倒更像是被甩的那個，跟我說說，你們倆鬧什麽矛盾呢？”

提到這個湯東旭雖然沒有剛知道真相時那麽激動，但還是挺生氣的，也許找個人說說也好，湯東旭把自己無意間聽到莫寧跟莫振海說話的事情告訴了羅斯，聽完後羅斯又開始為湯東旭不平了。

“就這難怪了，我說怎麽莫莫當初非要留你在Miracle，口口聲聲說要回敬你卻遲遲沒動靜，原來他是想來這麽一出啊。”羅斯這說完話趕緊反映過來，把嘴給捂住看向湯東旭，心想：壞了！都怪這張破嘴，怎麽把這話給出了出來！

湯東旭更生氣了：“原來你也知道！原來你們都知道莫寧是玩兒我，都等着看好戲呢！”

羅斯覺着自己闖禍了，丢下一句：“大旭旭啊，你別激動，太激動了對身體不好，我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明天的周例會你可一定要來哦。”趕緊離開了湯東旭家。

回到Miracle羅斯直接去了莫寧辦公室，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莫莫啊，我剛剛才發覺在某些方面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哦？”莫寧挑眉道：“難道現在的我很被你看好？”

“沒跟你玩笑，就那湯大旭的事兒我算是受教了，一開始你跟我說讓他進Miracle是想整整他，虧我還幫你呢，現在看來就算不用我你也沒問題的。”

“什麽意思？”

“湯大旭都已經告訴我了，你假裝跟他交往，慢慢讓他愛上自己，等吃到嘴了再狠狠甩掉，這招可真夠絕的啊。”

“……”

“不過你可真速戰速決一點兒不拖，湯大旭前天中午接了個電話就迫不及待走了，本來我還打算下午的例會說他升職的事兒呢。”

“你說湯東旭前天接了電話就離開了？”莫寧的耳朵捕捉到幾個關鍵詞，這麽說來湯東旭莫名其妙沖自己發火，就是最後那通電話的問題了！

“怎麽了莫莫，你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我沒事，對了，你知道湯東旭昨天什麽時候離開公司的嗎？”

“這我哪知道啊，他不是接了你的電話就去辦公室找你了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莫寧皺起眉頭，羅斯說湯東旭來辦公室找自己，可是他根本沒見到湯東旭人啊，而且那個莫振海也在辦公室……莫寧突然想通了，湯東旭肯定是聽到自己說跟他只是玩玩，難怪他會讓自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