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有戲

第3章 男人的友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天上班湯東旭顯得有些興奮，精心打扮一番便到設計部報道，剛出電梯就看到圍着不少人，原想着跟新同事們搞好關系，卻不想正撞上羅斯訓人，問了同事才知道羅斯經常這樣訓下屬的，被罵哭都是家常便飯了，大家雖然已經見怪不怪，可每天都是提心吊膽。

也許是設計師的通病，平時倒也還算和氣，卡靈感了就看誰都不順眼，以至于下屬們都很畏懼羅斯，不過羅斯也的确是有訓人的資本，他的設計作品在業界也是得到各種好評，很多人就算被罵也還是願意留在Miracle，目的就是為了跟羅斯學點東西。

羅斯這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不記人名，除了他印象很深或者關系非常好的人之外，他對人的統稱就是：那個誰。

“那個誰，給我杯coffee。”看到羅斯訓完人大家都趕緊散開忙活自己的工作，羅斯指着湯東旭說完後進了辦公室。

湯東旭泡了杯咖啡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把咖啡放到桌上：“您的咖啡。”

“嗯。”羅斯看着手裏的設計稿，端起咖啡剛喝了一小口就怒了：“你這端的是什麽東西給我啊？”

“這、這是您要的咖啡啊。”湯東旭回答。

“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從來不喝速溶咖啡嗎？趕緊給我拿走，換一杯。”湯東旭一臉無辜，正要退出辦公室就被羅斯叫住了：“诶~~等等，你把小艾給我叫進來。”

小艾是羅斯的助手，也是為數不多的羅斯叫得出名字來的人，別看她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大學生，可要說起這個小艾那是真的不簡單，大學畢業就被派來跟着羅斯，在工作上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看到小艾端着咖啡走進來，羅斯放下手中的設計稿，用手推推眼鏡說道：“小艾艾，今天不是有個新人來報道嗎？怎麽都這個點兒還不見人？你有沒有打電話跟HR确認過啊？”

“人已經到了。”

“Where？”

小艾轉頭看向湯東旭，湯東旭向前跨了一步，說道：“羅經理，我就是今天來報道的新人，我叫湯……”

“Stop！Call me Rose。”

“……”

“在Miracle工作這是最基本的，還有，你的這件衣服別讓我再看到它，毫無style可言，我的靈感全都跑光光了。”羅斯扶額：“小艾艾，你來為他安排今天的工作內容吧。”

“好的。”小艾對湯東旭比了個手勢說道：“湯先生，請跟我來。”

畢竟還是個新手，而且沒有羅斯的命令小艾也不敢貿然安排，第一天就先從簡單的做起，白天跟着設計部同事學習，晚上給模特換服裝、調節燈光角度啥的，等到次日的周例會再由羅斯來安排大家下周的工作內容。

Miracle的營業時間為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初級櫥窗設計師的上班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到次日早上六點，商場總共有三十四層，負二樓是停車場，負一樓是地下超市，一二樓有書城有服裝商店還有咖啡廳，三四五樓均為服裝商店，六樓是電影院和KTV，七八樓都是餐飲的店鋪，九樓及以上都是Miracle內部的辦公區域，一樓左邊有可直達九樓及以上的電梯。

當天晚上湯東旭就開始了第一天的工作。

晚上在辦公室內，莫寧關上電腦靠在靠背上捏捏睛明穴，活動下脖子才注意到時間已經是淩晨十二點過了，都已經這麽晚了索性就不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父親只關心工作，母親也賭氣般的旅游shopping，那棟三層高的環山別墅冷清得根本就不能稱為是‘家’。

莫寧的辦公室在十一樓，總經理辦公室旁邊有個小型的休息室，每次忙晚了他都會在那裏過夜，莫寧聳聳肩起身活動活動頭部，手機在桌上震動，來電顯示是未知號碼。

莫寧接起手機，剛‘喂’了一聲，對方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親愛的！”

叫誰親愛的呢？

“人家想死你了，你想人家沒有啊？”聲音又尖又細，活像只被捏着脖子的母雞。

“想，當然想了。”在想你是誰。

聽到莫寧的回答，母雞笑得很是燦爛：“聽說你回國了，怎麽都不打電話跟人家說一聲？人家還想說去接機的。”

“……”不用了吧大姐，你到底是誰啊？還有，我這都回國大半年了，沒告訴你肯定早忘了有你這號人，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

“親愛的，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啊？”

“在公司。”

“這麽晚了還在公司一定是忙得連飯都沒吃，人家好心疼啊，不如我們去吃宵夜吧？”

這麽說起來，自己好像是還沒吃飯啊，不提也就罷了，被她這麽一說，還真有些餓了。

“你有什麽好的提議嗎？”莫寧用耳朵夾住手機，邊穿外套邊問。

“我知道華新街附近有家店通宵營業的，東西特別好吃。”

“你在什麽位置？”

“人家現在在街心廣場呢。”

“嗯，你在那裏等我。”莫寧看看時間：“半小時後我來接你。”然後挂斷了電話。

莫寧走進電梯直接按下附二層停車場，電梯下行至三層的時候停住了。

湯東旭打了個哈欠抱着裝模特道具的紙箱走進電梯，轉身背對着莫寧站着，絲毫沒有注意到電梯裏還有一個人，電梯門打開湯東旭看到對面牆上寫着大大的‘P’全身打了個寒顫，自己明明應該按的四樓啊。

莫寧也沒走出去，看着湯東旭快速按下四樓和關閉按鈕，電梯門再次打開，湯東旭逃似的跑了出去，自我安慰肯定是自己不小心按錯了樓層，甩甩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莫寧覺得很有趣便也跟着湯東旭走出電梯。

湯東旭塞上MP3嘴裏哼着不成調的曲子，慢慢地卸掉模特的手腳放到地上，套上最新款的連衣裙，莫寧順手地上模特的左手遞了過去，湯東旭很自然地說了聲：“謝謝。”

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湯東旭突然動作一滞本能地大叫了一聲，轉頭确定了不是撞鬼後才松了口氣。

“……”怎麽會是他？湯東旭沒想到這個時間會在Miracle碰到莫寧。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

“這麽晚了你怎麽在兒？”

“哦，我回來拿點東西。”

“你……在Miracle上班？”

“額，是啊。”莫寧的回答有些不自然。

湯東旭撇撇嘴沒再跟莫寧搭話，兩人默契地沉默着，莫寧看着湯東旭又是小心翼翼地給模特換衣服，又是輕手輕腳地搬動模特的位置，動作有些滑稽，莫寧看得直想笑。

“這層就你一個人？” 莫寧左右看看，問道。

“是啊，他們都在其他樓層。”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湯東旭看得出同事們似乎都不大看得起自己，也對，職場從來都是前輩欺負新人。

“你一個人做這些，弄完最少也是淩晨五六點了吧？”莫寧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摸出手機顯示未知號碼，嘴角挂着笑意看了看湯東旭，直接将手機關了機。

湯東旭瞄了眼莫寧說道：“我要去下個地兒了，你自便吧。”看着湯東旭抱着大紙箱去到下一家店面，莫寧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也跟了過去。

“你看起來似乎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湯東旭邊脫掉模特的衣服，邊說：“像我這樣沒有工作經驗的人，可以在Miracle這樣的大型商場上班當然開心了。” 雖然經理和同事似乎不大好相處的樣子。

這人還挺知足的，莫寧淺笑着。

湯東旭看着設計單上面寫的這家店要更換彩燈，再擡頭目測一下自己應該夠不到，湯東旭擡了個凳子過來站在凳子上，伸手試了試高度，高度倒是差不多可就是凳子不太穩，下去之後再上來又不大方便，湯東旭低頭朝莫寧說道：“不着急走的話，能幫我一把嗎？”

“嗯，好。”莫寧脫掉外套放到一旁。

“麻煩你把那箱子裏的燈泡遞給我。”

“是這個嗎？”

“對，就是那個。”接過燈泡，湯東旭說道：“幫我扶着點凳子，有點不穩。”

有莫寧幫忙自然是比湯東旭一個人來着快，二人邊弄邊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換完最後一件衣服才淩晨四點過，莫寧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一聲，湯東旭笑着說請莫寧吃宵夜，就當作是謝謝他的幫忙。

湯東旭帶莫寧到了路邊的大排檔，這家大排檔的老板張叔是湯東旭以前的鄰居，見他帶朋友過來光顧自然是全餐打八折還特別贈送酸辣湯兩碗。

看到莫寧幾乎沒有動過筷，湯東旭咽下口中的面條問道：“不是餓了嗎？趁熱才好吃。”

“……”這些東西真的可以吃？黑黢黢的一坨。

“我跟你講啊，你別看張叔這地兒規模小，旁邊那些個都不如這兒正宗，就這味道可是別地兒吃不到的，尤其是酸辣湯你一定要嘗嘗看。”

“這裏面有胡椒粉吧。”

“有啊，四川酸辣湯的特點就是酸、辣、鹹、鮮、香，胡椒粉是最重要的原料。”

“我對胡椒粉過敏。”

“難怪我說你怎麽都不吃，你等等啊。”湯東旭站起身走到餐車旁邊，回來的時候手裏端着兩個盤子，還有一瓶白酒。

“你這是？”莫寧不解。

湯東旭将盤子和酒放到桌上：“冰箱毛豆、醬豬耳、二鍋頭。”

“……”湯東旭做了個‘請’的手勢，莫寧動筷夾了一片豬耳放到嘴裏，你還別說，這味道确實挺好吃的，湯東旭一臉期待的看着莫寧，莫寧對他點點頭表示可以接受，湯東旭像個得到表揚的孩子一般咧開嘴笑了。

“還真沒想到咱倆會成為同事，上次在Miracle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是來逛商場的。”湯東旭說道。

“是麽？”還是先不要告訴他自己是Miracle的總經理好了，免得他像其他人一樣覺得有距離就疏遠自己，游戲還沒有開始怎麽可以就這樣結束呢？

“對了，你是賣什麽啊？”

‘噗——’莫寧剛喝進嘴裏的酒随着湯東旭的話噴了出來，第一次在外面做這麽不雅觀的事情，不管怎樣身為Miracle總經理多多少少也會注意下形象，可是這個話題也太敏-感了，至少對于莫寧是個敏-感話題，莫寧的世界裏通常被問到‘賣’什麽的對象都是gay，而且還是MB。

“你慢點喝，我不會跟你搶的，快擦擦。”湯東旭忙拿紙巾給莫寧擦，誰知好心卻幫倒忙，順手打翻了桌上的酸辣湯，從莫寧的胸口到褲子上都沾上了，湯東旭一臉囧樣，趕緊說：“要不……去我家換身幹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