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人爹

第14章 章節

走廊裏一瞬間就只剩下約翰和薩拉兩個人，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呃……哈德森太太說的話你不用太介意，”約翰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麽一句話來，“她平時就是喜歡這樣……你知道的，在我和夏洛克第一次來的時候，她甚至還以為我們是一對兒。”

“是嗎？”薩拉笑了起來，“她是一位十分有魅力的人，我相信她年輕的時候一定非常的迷人。”

“是啊，”約翰也僵硬地笑了笑，“她……夏洛克說她年輕的時候……呃……”

約翰有些僵硬地頓住，話已經說出口，他才發現這是哈德森太太的私事，可能不太适合說出來。

氣氛再一次僵住了。

“約翰？”薩拉打破了僵局，她擔憂地看着約翰，“你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現在的你和傍晚時簡直就像兩個人，你沒事吧？”

“我……”約翰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但将拉拉治弄丢了的事情一直梗在他的心裏，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向薩拉說出來，“我沒事，我們……先上去？”

“好。”

薩拉擔心地看了約翰一眼，但約翰避開了她的目光，低頭朝樓上走去。

……

夏洛克說過這個臺階一共有多少個來着？約翰的腦子裏渾渾噩噩地想到，十九個？還是二十四個？哦，上帝啊，這哪裏是上臺階……這分明是通往地獄的路！

約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焦慮不安。

時間在擔憂的時候總是過的飛快，在約翰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走完了上樓的樓梯，站在了他和夏洛克的房間前。

“怎麽了，約翰？”薩拉看着約翰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什麽，”約翰深吸一口氣，将門推開，然後打開燈，讓薩拉進來，“進來吧，你……呃，你現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要上樓去看一眼……”

221B的房間還和他們離開前一模一樣，約翰看到這樣的樣子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他真怕一開門就看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約翰把沙發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就轉身朝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他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打開自己的房間門，但他知道他必須得面對這件事……

……

房間裏一片漆黑，約翰把燈打開——房間裏空無一人。

約翰重重地松了口氣，他走進自己的房間翻找了一番，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便從樓上下來。

薩拉還坐在沙發上等着他，見他下來剛要說話，約翰就掏出手機向她示意了一下，然後十分心虛地說道，“哦，抱歉，請再等一下，夏洛克剛剛給我發短信讓我去他的房間找個東西，呃……我馬上就出來，你再坐一會兒……我是不是都沒有給你拿茶？哦，抱歉，我忘記了，你……”

“哦，你不用管我，”薩拉連忙叫住了約翰，“你先去幫夏洛克找東西吧，等你回來再說也可以。”

“……好吧，”約翰逃也似的奔向了夏洛克的房間。

夏洛克的房間常年不關門，因此約翰完全沒有體驗到在自己房門口那種糾結的感覺，直接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間。

——拉拉治沒有被送回來。

約翰的心裏說不上來是慶幸還是失落，他不死心地在夏洛克的房間裏又轉了一圈，依然一無所獲。

……

“約翰？你真的沒事嗎？”

約翰從夏洛克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臉色十分的不自然，就算是一個過路的普通人，都不會認為他現在很好。

“不，我現在很好……不，我不好，我現在……很不好。”約翰揉了揉額頭，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薩拉說拉拉治的事情。

“約翰？你發生什麽事情了？”薩拉走過來，讓約翰坐了下來，安慰道，“如果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薩拉，”約翰狠狠地摸了一把臉，擡頭看着薩拉的眼睛，他甚至能從薩拉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及擔憂的詢問，“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約翰停了下來，過了兩三秒鐘，才接着說道，“對不起，我很對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冷靜下來聽我說。”

“發生什麽事情了？”約翰的情緒影響到了薩拉，她的表情也變得嚴肅、擔憂了起來，“是……拉拉治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被薩拉一語中的後約翰有一種奇異地感覺，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終于聽到自己被判死刑的消息，“……她被綁架了。”

薩拉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非常驚慌，她蹭的站了起來，拿起自己随身的包就要往外走。

“薩拉，薩拉！”約翰連忙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薩拉的胳膊，“你聽我說……”

“放手！”

薩拉激烈地掙紮着約翰的桎梏，她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母獅子一般拼命地捶打着約翰，想要趕緊往外跑出去。

約翰能明顯地感覺到薩拉的憤怒，他的臉上現在已經被薩拉的指甲劃傷了好幾道傷口，但他不能放任薩拉現在離開貝克街——

既然對方能夠想到将拉拉治抓走，那麽薩拉現在的安全也十分的成問題！

“薩拉！薩拉！你聽我說！”約翰猛地一用力（他都有些懷疑薩拉的胳膊被他捏青了），終于讓薩拉安靜的下來，但是看着薩拉絕望的眼神，約翰覺得自己簡直比什麽都痛苦，“夏洛克已經去找拉拉治了，你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拉拉治帶回來的！”

“那你們究竟為什麽會讓她離開你們的視線？！”拉拉治歇斯底裏地吼道，“難道你們不知道不能讓小孩子離開大人的視線嗎？！”

約翰無言以對。

他沒養過小孩兒，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些。

“夏洛克去哪裏找了？”薩拉的情緒很差，她幾乎想咆哮，但她自己也知道咆哮無濟于事，“拉拉治是怎麽被人綁架的？”

“……我們去皮特——就是那個覺得自己妻子出軌的男人——家裏去找他問話，”約翰幹澀地說道，“我們沒想到會去的那麽晚，拉拉治想跟着，所以我們就帶着她去了，但她一到那裏就困的睜不開眼睛了，所以我把她留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然後我們去樓上問話……中間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時間，等我們下來的時候，拉拉治就……不見了。”

約翰不敢跟薩拉說抓走拉拉治的人是莫裏亞蒂，薩拉看過他的博客，所以也十分清楚莫裏亞究竟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所以約翰不敢跟薩拉說實情，他害怕薩拉真的被吓到失控。

“那夏洛克到底去哪裏找了？！”約翰覺得薩拉都要瘋了，因為他從她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恨意，“什麽都沒有他去哪裏找了？！”

“不不不，”約翰連忙說道，“我們在我的衣服兜兒裏——我用我的衣服給拉拉治當被子來着——發現了一張紙條兒，上面寫着‘這個時間小孩子就應該在她應該在的地方睡覺’……之類的話，夏洛克覺得拉拉治可能是被送回貝克街或者她自己的家了，所以我回這裏來看看，夏洛克已經去你家了。”

“你說他去我家了？！”薩拉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我不在家他怎麽進去？！”

“……”這個問題約翰有些無法回答，“我……我帶你去找他。”

說着，約翰就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你不用擔心，夏洛克是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找不到的人，而且他很喜歡拉拉治，他不可能看着拉拉治受傷的，我剛剛已經給他發了短信，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找到了拉拉治，我們快過去，沒準兒……”

約翰猛地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個沉悶的響聲，就好像是有什麽重物摔在地上了一樣。他的心裏一凜，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正要轉身向後看去，卻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疼，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但還不等他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軟的不像樣子……

約翰重重地倒了下去，但他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哪怕他眼前的東西變得越來越模糊，他依然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身後究竟有什麽東西……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約翰的視線裏。

約翰用盡所有的力氣動了動脖子，但實際上他卻只動了幾厘米。

那個人的身形讓他十分的眼熟，可此時他的狀态十分的不好，以至于他哪怕看到了那個人的大致輪廓，心裏覺得那個人特別的眼熟，他的腦子依然無法讓他得出一個最終的結論。

下一秒，約翰終于撐不下去，兩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