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追人的辦法
服務部打進江餘房間的詢問餐單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查詢到江餘沒有離開酒店,一位服務生被派上去敲門:“江先生,江先生您在嗎?”
房間裏, 江餘窩在沙發邊的地毯上,面前已經擺了一大片花花綠綠的酒瓶,甚至裏面還夾雜着幾個汽水瓶。
“怎、怎麽喝不醉啊……”江餘抱着空塑料汽水瓶,委屈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這什麽酒啊一股子檸檬味……”
門鈴不停地響,江餘閉着眼睛當聽不見。
“江先生?江先生您在房間裏嗎?”
江餘惱了,抱着塑料瓶沖過去打開門,哼哼唧唧地扶着門框站直了:“幹嘛呀?”
服務員聞見了屋裏傳來的葡萄酒香味,又見江餘臉頰微紅,手裏抱着個塑料瓶不撒手。
“呃…我們就是想問問……您晚餐想吃點什麽?”
“吃什麽……”江餘歪着頭發了一會兒呆:“不用你們做, 我要去街上吃,吃三千一個人的!”
“您、您還是……”服務員心想您這醉鬼還是不出去得好, 眼前人影一閃,江餘竟然一個箭步沖出去了。
“哎您去哪裏?!”
服務員剛想攔他,江餘已經沖進專屬電梯,服務員連忙追過去,電梯門卻在她面前緩緩合上, 一旁顯示的數字正不斷變小, 本着對客人負責的态度, 服務員連忙跟總臺打電話。
“這裏是服務臺。”
“楊姐楊姐, 住秦總房間裏的那個客人剛才醉醺醺地下樓了,說要去街上吃飯,我們要不要攔着他啊?”
前臺小姐姐剛要說話, 服務臺前就晃過一個人影, 淡淡的葡萄酒香拂過, 小姐姐愣了愣:“跑、跑、跑了!”
“警衛!來人!快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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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應門自動打開,江餘嗖的不見影了,幾個警衛匆匆從門口趕來:“楊姐,出什麽事了?”
“……算了,我趕緊給秦總打電話吧。”
……
江餘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手裏捏着個空塑料瓶。
此時此刻,他就是一只自由快樂的小江,即将奔向充滿希望的未來。
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市中心繁華的街道上,部分路燈已經提前亮起,氣溫有些下降,江餘穿着件單薄的襯衫就出來了,後知後覺好像很冷。
他凍得縮了縮脖子,腳步也跟着慢下來,混沌的腦子卻在想:這條街上哪家餐廳能人均三千呢?
今天他不吃到三千一人的晚飯他就不走了!
江餘深吸一口氣,往路邊長椅上一坐,摸出手機開始搜索附近商家。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他。”別墅裏,秦淮挂掉電話,長舒了一口氣。
好像心中的某個歪曲想法終于得到了正名的理由了似的,他披上外套,大步朝別墅外的停車場走去。
車行在路上,秦淮給江餘打電話,打了兩個好不容易接通了,秦淮的耳朵上挂着耳機:“喂,你在哪裏?”
對面傳來呼呼的風聲。
“江餘,聽得見嗎?”
“你——誰啊你?”江餘的聲音有點含糊。
“我是秦淮,你現在在哪兒?”
“哦,白月光啊……”對面的聲音小了下去。
“江餘,說話。”
對面不情不願的:“我在哪兒?我在吃飯的地方啊,我要去吃飯,三千一人的,別煩我。”
“嘟嘟嘟嘟嘟……”江餘挂斷了電話。
“……”
秦淮接着往錦誠那邊開,又有電話切了進來,秦淮立即按下接通:“把定位發過…”
“秦先生,是您嗎?”一個明亮的青年聲音響起來,不屬于秦淮認識的任何人。
秦淮語氣頓時公事公辦起來:“我是秦淮,你是……”
“我是江晨禮呀,秦先生,秦奶奶讓我來找你……你在哪裏呀?我在錦庭定了桌,預定了好久才預定到呢,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秦淮不經意地蹙了下眉:“我這邊還有點事,下次吧。”
“可是、可是我訂了好久的……下次排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了,秦先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家世呀?我知道我們江源集團現在攀您秦氏是有點太不自量力了,但我沒有圖您錢的意思,我也沒有什麽自信能讓您看上我,秦奶奶說我可以跟您見個面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
秦淮面色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煩,這些裝可憐還想擡長輩壓他的話術往他面前擺堪稱可笑,但來都來了,他不見一面的确不好收場,他淡淡道:“幾點?”
對面激動道:“那,就、就現在吧,我在錦庭等您!”
秦淮挂了電話,看了眼時間。
錦庭離錦誠不遠,都是秦家的企業,他趕緊過去應付完這樁相親,就去周邊找找在外面游蕩的江餘。
秦淮加快車速,十幾分鐘後,他到了錦庭外,侍者帶他到了江晨禮訂的位置,靠着窗邊,江晨禮是個個子跟江餘差不多高,長得很顯嫩的青年,只是眉宇間看着沒有江餘那麽幹淨,他看見秦淮走過來,連忙站起來問好:“秦先生,您來了,真是太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淮一眼,眼裏掩不住的喜色:“我……可以叫您秦哥嗎?”
秦淮解下風衣遞給侍者,在他對面坐下:“你随意。”
江晨禮臉上又是一喜。
“今天外面可真冷呀——”江晨禮笑着給秦淮添上茶。
話音剛落,秦淮隔着玻璃往外望了一眼,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路旁人們來來往往,風卷過地上的落葉,有的人已經套上了薄棉衣。
“确實挺冷的……”秦淮看着窗外的人行道,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江晨禮笑了兩聲,銀鈴似的:“秦哥這陣子一直在a市嗎?”
“不,馬上就回去。”
“首都圈那裏比我們這兒熱鬧很多吧?真好,我爸媽一直管着我不讓我出去,我好想去那裏看看呀——”
秦淮并不搭腔。
“秦哥是不是被家裏催婚才來相親的呀?其實我也是,家裏人特別盼着我早點找個心上人,我、我知道秦哥給我要上的那個綜藝投了錢,我好高興呀,秦哥你……有沒有什麽想要了解我的呀?”
秦淮轉過頭。
與此同時,餐館外緩慢走過來一個拿着塑料瓶搖晃的單薄身影。
江餘低頭看着手機的步行導航。
“滴——您已到達目的地附近,本次導航結束,感謝您的使用。”導航裏的電子女聲道。
江餘擡起頭,看着眼前這熟悉的餐廳大門,又歪了歪頭。
這就是這個區裏最近的一個人均三千的餐廳?怎麽好像什麽時候來過啊……不管了,就這家了,都快凍死了。
江餘剛要往裏走,腦子裏閃過什麽,他突然福靈心至地擡起頭。
一塵不染的餐廳玻璃上,映着秦淮和一個陌生青年的身影。兩人談笑風生,青年的笑容怎麽也收不住,侍者為他們兩人端上了精致的餐品,同時還端來了幾只插在白瓷瓶中的豔紅玫瑰,擺在他二人面前的桌子中間。
江餘僵着身子站在那裏,心一點點凍透了。
那莫非是……那個秦淮的心上人,馬上要結婚的,請柬會發到墨宋臨的手裏,也會……發到他的手裏。
都結束了,一場以玩鬧開端的感情,本來就不應該得到善終。
江餘緩緩轉頭,沿着人行路緩慢離去。
餐廳裏,江晨禮的笑容逐漸僵在臉上,因為秦淮簡單又冷酷的三連。
“我并沒有結婚的打算,也不打算跟你互相了解,況且我喜歡的也不是你這種類型。”
“錢不是投給你的。”
“今天過來見你是想給長輩一個交代,你也一樣吧?”
江晨禮半張着嘴,被倒将一軍,嘴邊一句“我不是”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噎得臉色鐵青。
秦淮繼續道:“這家餐廳的味道還不錯,你可以嘗嘗,我有點急事,就不……”
說着說着,他感覺到玻璃外透過來一道灼灼的目光。
他轉過頭,徑直對上了江餘呆呆愣愣的目光。
江餘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似的,兩頰上卻泛着抹不正常的微紅,他呆呆地看着這裏,眼瞳裏沒有一絲光芒。
片刻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秦淮有些失禮地話沒說完就站起了身,侍者一看,連忙把外套遞上來。
“秦哥?”
“告辭。”秦淮抓上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街道上車水馬龍,江餘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兒,秦淮也顧不得太多,沿着他剛才離開的方向快步尋找起來,同時拿出手機撥下江餘的電話。
模糊的鈴聲從前面的巷子口傳了過來,秦淮挂了電話,走到巷口處,看見江餘的身影被牆影遮擋,顯得單薄又孤獨。
江餘的胳膊肘撐在牆上,正在慢吞吞地靠在牆邊掏手機,這麽冷的天氣,他竟然穿着件單衣就跑了出來,秦淮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更不知道他剛才站在餐廳外,那絕望的表情是為了什麽。
他明明喜歡的就應該是墨宋臨才對。
“那小子一看就喜歡你啊!”傅清旭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了起來。
怎麽可能,明明除他以外的一切都在像那本書上的劇情一樣按部就班地走着。
心中雖這麽想着,秦淮還是大步走了過去,在江餘擡頭的瞬間,抖開大衣緊緊裹住了江餘顫抖的身軀:“電話是我打的,不用看了。”
江餘渾身都冷得厲害,秦淮握了一下他的手背,冰涼冰涼的,語氣也不由得兇了些:“你怎麽穿這麽點就在街上亂跑?跟我回酒店。”
他剛要拉人走出巷子,江餘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同時舉起了手裏的空塑料瓶,凍得發白的嘴唇顫抖着:“你別過來。”
秦淮皺緊了眉,往前走了一步,催促道:“別玩了。”
“你別過來!”江餘突然聲音變了調,眼圈泛紅,惡狠狠地瞪着他:“再過來我拿酒瓶子掄你了!”
“掄。”秦淮言簡意赅。
“你……你……”江餘不住後退,直到被秦淮逼得後背貼在了牆上:“你以為我不敢是吧……”
“來啊。”秦淮反手摟住他的腰:“随便你。”
“你……”江餘把塑料瓶抱在懷裏不撒手,惶恐地睜大了眼,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連酒瓶都不怕,難道他是個鐵頭娃,頭比酒瓶還硬?
緊接着視野天翻地覆,江餘被人攔着腰扛起來,箍在肩上,快速往秦淮停在餐廳左側停車場的轎車走去。
迷迷糊糊中,江餘忘了自己為什麽被扛了起來,他的視野裏是秦淮被西裝包裹着的窄腰、長腿,還有……
江餘舉着塑料瓶底,戳了戳秦淮西裝褲下緊實的屁股。
扛着他的人腳步猛然頓了一下。
秦淮陰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忍耐是有…”
江餘一下子就把話搶了過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家墨先生!”
箍在他腰上的力度忽然加重了些。
秦淮快步朝轎車走去,拉開後車門,将江餘丢進去,按着他的肩膀猛然壓在椅背上:“你真的喜歡他?”
江餘渾身上下充滿了對他的抵觸:“放開我,我要回去!”
“他對你那麽差,連個像樣的房間都不給你,你還喜歡他?”秦淮按着他,堅決不讓他走。
“我就喜歡!我就喜歡!我就喜歡!你管我!”
他每說一遍,秦淮的臉色就陰沉一分,秦淮松開他,猛然甩上車門,鑽進駕駛室發動車。
江餘拉了拉車門,被鎖住了,但醉得暈暈乎乎的他又想不起開鎖的按鈕在哪裏,只能拽着車把,歪在車門上發呆。
車裏開了充足的暖氣,江餘窩起身,依偎着寬松的大衣,倦意上湧,不知不覺就忘記了他剛才在跟誰生氣,又要拿酒瓶掄誰。
過了一會兒,他歪在後座上,陷入了沉穩的夢鄉。
“秦總,您找到人…”
“噓——”
錦誠一樓大廳裏,秦淮抱着睡得正香的江餘,往電梯走去。
“房卡呢?”秦淮轉頭小聲問跟過來的前臺。
“還插在房間裏。”
“好,給我倆做點晚飯,一會兒送上去,還要一碗醒酒湯。”
“知道了,秦總。”
秦淮踏進電梯,垂頭看了懷裏的江餘一眼,他露在大衣外的鼻尖微紅,眼皮也微紅,睡容安靜又恬淡。
他憑什麽要把這個人讓給墨宋臨呢?
秦淮突然就不那麽情願了。
房門打開,濃郁的酒香撲了出來,雖然已經想象過了,秦淮還是震驚于地上酒瓶子的數量。
這酒量……
秦淮低下頭,看着睡得異常乖巧的江餘,眼神裏多了一絲驚恐。
要不要帶去醫院看看啊……喝這麽多會酒精中毒的吧……
沙發周圍已經被酒瓶堆滿了,秦淮将人抱到床頭放下,推着江餘的下巴叫了叫他:“江餘,江餘,醒醒。”
江餘皺着眉躲了躲,眼都沒睜。
秦淮看着那些酒瓶子的數量,還是有點擔心:“去醫院吧。”
他剛要把人抱起來,江餘腦門仿佛長了眼,往床上一滑,徑直打起了滾,一直從床頭滾到了床尾,而且懷裏依然抱着那個空塑料瓶不撒手。
“……”秦淮直起腰,走了兩步,探身去抓江餘懷裏的塑料瓶。
他的手剛碰上瓶身,江餘就猛然抓緊了瓶子,兩人開始了拉鋸戰,江餘死死拽着瓶子不松,連蓋都沒有的可憐塑料瓶被扯得都要變了形,江餘也被力氣更大的秦淮連人帶瓶一起扯到了身邊。
“挺有活力啊……”秦淮使勁拽了一下,本想把瓶子拽出來扔了,誰知這一下都沒能拽松江餘的手,他因為這股力道一下子栽進了秦淮懷裏,額頭磕在秦淮硬邦邦的胸膛上。
“呃……”江餘一下子丢掉塑料瓶,雙手捂住自己磕疼了的額頭。
秦淮也低頭去看:“不要緊吧?”
誰知江餘壓根沒有睜眼,跟夢游似的,摸了摸腦袋,往後一倒,陷進被褥裏,直接接着睡了。
“……”看上去還是挺生龍活虎的,先不用去醫院了吧。
秦淮轉身往廳中走,認命地撿起地上的酒瓶子,一支支往桌子底下的置物架上塞。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秦淮一驚,将音量縮小鍵一按到底,然後看了眼床上的江餘。
江餘翻了個身,咂咂嘴。
秦淮走到陽臺,關上了陽臺門:“喂,奶奶。”
“小淮!你說你這辦的什麽事?!”
“辦的求真務實的好事。”秦淮淡淡道。
“人家小孩兒都哭到我這裏了!你還好事?讓你相親,沒讓你惹哭人家!”
“奶奶,我跟他合不來,你再勉強也沒用的,而且我下個周就該回京了,找個a市的人,怎麽說也不太方便。”
“那我可不管,你自己找不到還怪奶奶幫你張羅,你說說,你跟你哥,二十好幾的人了,天天打光棍,現在是流行鑽石王老五,可再單下去,鑽石也得變沙子啊!”
“知道了。”
“知道什麽知道?光知道有什麽用?”
“已經在想辦法了。”秦淮隔着陽臺門看了房間裏的江餘一眼。
“啊?”對面愣了愣:“什麽辦法?”
“追人的辦法。”
“小、小淮你說真的?沒唬奶奶?”對面驚喜地吸了一口氣:“誰家的呀?是閨女還是小子啊?”
“等成功了帶回去給您看。”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孫子,就是有信心!”
對面高興地挂斷了電話。
秦淮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信心麽……
他本來是應該有的。
只不過……
秦淮輕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江餘蜷縮在被單上,似乎是有點冷了。
秦淮将床上疊在一旁的棉被拉開,把人從床中間拖到枕頭上,又給他蓋好被子。
秦淮低頭看着他。
這次要解決的對象,實在是變幻莫測,相當棘手啊。
“你為什麽要嫁給他,是我不夠好嗎?你不要嫁給他,你嫁給我,你嫁給我呀!”
“你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
江餘抱着被子,不知道夢到什麽,時而含混,時而清楚地說起了夢話。
“……”秦淮閉了閉眼,然後猛然睜開,半惱道:“起來醒酒。”
江餘抱着被子又跟他拉扯,死活不願意掀起眼皮子:“放開……不回去……去他娘的墨家……我自由了……我免費了!”
“I’m free!!!”江餘閉着眼把被子使勁一揚,被子兜頭挂在了秦淮頭上。
視野頓時陷入一片漆黑,秦淮:“……”
門鈴聲響起來,秦淮面無表情地扯下臉上的被子,往江餘身上一扔,走去開門。
“秦總,您和江先生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秦淮閃開身,擡起下巴指了指桌子的方向:“放那裏吧。”
服務員把餐盤一碟碟擺了上去。
“秦總,您要的醒酒湯也煮好了。”
“放那裏吧。”秦淮又道。
服務員看見了桌子底下一溜的空酒瓶和飲料瓶:“這些需要幫您收拾掉嗎?”
“不用,先放着吧,留作證據。”
“好的——啊?”
“留作證據。”秦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服務員看了眼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江餘,又看了眼他們英俊潇灑的秦總,突然打了個寒戰。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讓人無法理喻。
“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叫我。”
“等等。”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把隔壁房間的房卡挂上去,如果明天他問起來的話,你們就說,隔壁房間被人入住了,沒有其他空房。”
“您的意思是……”
“今晚我在這間休息。”秦淮微笑道。
“好、好的,知道了,我這就給您去辦。”
服務員替他合上門,暗暗感嘆一聲。
有錢人,就是會玩。
作者有話要說:
秦淮:話術?賣慘?裝白花?拿長輩壓我?可笑,這點小伎倆也想在我面前擺弄?
江晨禮:日尼瑪雙标狗
——
明天也更六千,沒存稿一天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