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冬日生活
一切都緩慢的朝着林榮所希望的方向前進,他現在站在一片空地上,面前擺的幾乎全是紫薯,還有不少的肉幹以及縫制好的獸皮衣裳,冬天已經悄然而至,這天早上開始飄起小雪,在地上融化。人們也開始感覺到寒冷,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待着獸皮衣裳和食物發到他們的手上。
第一次在冬天來臨時不再是帶着痛苦,而是帶着希望和期待。
分配食物的人變成了紮爾,他是族長,擁有分配食物權利。
甚至在前一天,林榮又和紮爾吵了一架,主要是為了勇士們該不該分得更多的食物。紮爾的主張是大多數肉都是勇士們獵來的,勇士們應該多分到肉類。林榮的主張則是紫薯和獸皮都是女人和老人挖到和鞣制的,他們付出了相同的勞動力,當然應該和勇士們獲得一樣的待遇。
兩人互不相讓,林榮心裏也明白,紮爾是族長,雖然他是為了部落着想,不想讓勇士們和他不同心。直到林榮說:“那這樣吧,獸皮給老人,紫薯給女人,肉給勇士。合适了吧?他們各自得到自己得來的東西。獸皮衣是女人縫制的,所以她們可以用紫薯去交換一部分獸皮衣。”
這個時候紮爾才不說話了,畢竟是原始人,他們的思想更加單純。所以當林榮這麽說了之後,紮爾才明白過來,原來分配食物是不該看沒人得到的是什麽,他們是一個部落。
林榮意味深長的對紮爾說:“這裏的每個人一個人十分弱小,只有聚集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才會變得強大。”
于是這天将肉類、紫薯和獸皮衣分成了三堆,沒人領的都是一樣的。
紮爾板着臉,看起來很有身為族長的威嚴,他說:“除了獸皮衣之外,紫薯和肉你們可以選擇不領,不領的人在林榮這裏登記哦不,記下,每天吃飯的時候就到最大的山洞裏去。領了的人就不能來了。”登記這個詞,還是林榮告訴紮爾的
所有人躊躇在原地,他們的集體意識其實并沒有那麽大,不太明白領和不領的區別。直到麗莎第一個站出來,走到林榮跟前,她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她舉手投足之間總帶着一股其他女人沒有的風情,青澀又有些微成熟,她盯着林榮的眼睛,緩慢又堅定的說:“記下我吧,我不領了,免得在冬天結束之前吃完了。”
林榮也對這個聰明的姑娘很有好感,就笑着在木板上刻下一個麗字,這時候原始人們都驚呆了,他們聽說過大的部落會有自己的文字,但第一次看見,難免震驚的合不攏嘴,雖然他們自以為是這片大陸最大的部落,可是他們也相信在不知道的地方有比自己更大更令不起的部落。也因為麗莎說的話,讓他們感受到了不領的好處,于是統統都跑來報名。
“別急別急!!”林榮艱難的維持着秩序:“一個個排着,不然就不記!”
維持秩序這個任務被紮爾交給了科滿,科滿長的人高馬大,在勇士裏面也算是很巨大的了,更何況他和林榮的關系很好,沒有偷懶的這個說法,于是他往那一站,很有威懾性的,大家都排好了位子。
之後分發獸皮衣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他們喜笑顏開的說着話,第一個拿到獸皮衣的勇士當時就愣在了原地——他們是沒見過獸皮衣的,也不知道款式,當看見褲子的時候狠狠地吃了一驚,不過更加驚喜的是當他們興沖沖的脫掉自己的獸皮裙之後,快活的發現這身獸皮衣一穿到身上,就感覺柔軟又溫暖——這是他們從未體會過的,以前的獸皮衣在這時顯得粗糙又磨人。
“把自己做的東西穿到身上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有個老人甚至快哭出來了,他們都以為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坐着等死了,有衣服有食物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
林榮安撫的笑道:“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的,別擔心,明年會過的更寬裕。”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春天的時候就能夠播種了,他現在手裏有的種子有:稻谷、春玉米、大豆、花生、白薯。這些全是春種秋收的糧食,明年的冬天人們幾乎就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更何況現在圈養的是牲畜都有了一百多頭接近兩百了,雖然大多數是長尾雞和兔子這樣的小動物,可是再小也是肉,更何況積少成多,春天過後,它們自行交、配會有更多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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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些獵物們大多吃的是幹草,都是孩子們用骨刀去砍的,也沒要什麽勞動力。大家分到了獸皮衣,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林榮才走過去,看見還剩下兩三套,又想起在洞穴裏的摩西——雖然他很少從睡袋裏出來,不過偶爾林榮也會抱着他去山裏轉轉,因此就對紮爾說:“能再分我一套獸皮衣嗎?我回去再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夠再改進的地方。”
紮爾這次倒是難得的沒有廢話,很是爽快的說:“都拿走吧,已經夠了。”
這次林榮倒是沒有客氣,第一是他知道和紮爾客氣也沒有用,紮爾又不懂。第二是他覺得自己和摩西都需要換洗的衣裳,因此就自己抱着走了。
他正朝洞穴的方向前進,就看就麗莎一個人在前頭抱着手,就那麽盯着他——那不像是一個少女的眼神,簡直就和盯住獵物的毒蛇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林榮停下了腳步,他直覺性的知道麗莎有話要對他說,并且應該是比較嚴肅的話題。他對自己的魅力并不自覺,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工,搬磚抗沙弄水泥都是他的工作,他只是源源不斷的打工仔裏的一員。
沒有任何與衆不同的地方,甚至女孩們都不願意和他交往,有那麽兩個口氣松動的,在知道他有那幾個弟妹和母親之後就都打了退堂鼓。林榮很是理解,他想自己要是女的也不敢嫁給自己這樣的人,姑娘家出嫁,享不了福不說,就連吃苦也要比常人苦百倍。
何況這苦,也并不是為自己吃的。
“你把摩西藏在自己山洞裏。”麗莎的眼睛裏倒映着林榮抱着獸皮衣有些癡呆的表情,她又說:“你喜歡他,春天的時候你要和他交、配,對不對?”
林榮一下放松下來,哭笑不得地說:“你說什麽呢,摩西是個男孩。”
麗莎沒有笑:“部落裏男人和男人交、配的事情不少。如果你喜歡他,就應該和他交、配。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麽不想想我,春天的時候我能和你交、配,我願意到我死之前,都只和你交、配。我知道在你的部落,每個人交、配的對象都是固定的,我願意只有你一個男人。”
如果是在以前,這樣漂亮又優秀的女孩向他告白他也許會同意,可是麗莎只有十五歲。在林榮的心中,這是三觀都沒有長齊,一切都懵懵懂懂的年紀。林榮只是搖頭說:“你的年紀太小了,我不可能和你交、配。”
“你喜歡摩西。”麗莎幾乎是篤定地說,“如果不是,你不會拒絕我的。如果不是,你不會去養一個不能打獵的人,把自己活命的食物交給他。”
她對自己充滿自信,可是她也有自知之明,她之前唯一害怕的就是林榮像她一樣去一心一意的喜歡一個人,他拒絕自己,無非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而林榮和科滿他們雖然關系好可是也沒有時常接觸,所以在看到林榮抱着摩西在山上說笑的時候,她幾乎就已經絕望了,只是孤注一擲的來賭一賭——雖然她才十五歲,可是已經自以為看到了愛情的雛形。
林榮顯然也被麗莎的話震驚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他唯一害怕就是摩西也是這麽想的——因為他實在是不喜歡男人,以前一個人偷偷摸摸看愛情動作電影的時候一看到男優出來,他的家夥就會軟下去。
他實在是個直的得不能再直的直男了——他自己是不知道直男這個術語的。
“不是,我不喜歡……”
麗莎打斷了他:“你不該這樣,我因為想和你交、配,所以現在才來告訴你,如果你也想要和他交、配,你應該告訴他,你不告訴他,他怎麽知道呢?如果他也願意呢?到了春天的時候,沒有對象的話,會忍不住的。”
林榮呆了呆:“什麽叫忍不住?”
麗莎看他确實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只好解釋說:“春天的時候有好幾天的時間大家都會發、情。”
這個時候林榮簡直就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他完全不知道原來原始人還會和動物一樣發、情?不是說人類成為人類之後就是一年四季都會發、情的生物,而不是和動物一樣有固定的時間和沖動嗎?
“摩西去年發情的時候沒有女人和男人願意交、配,春天過後身體就更差了。”麗莎就在那站着,她此時心裏頭并沒有表現在表面上那樣的平靜的,她看着林榮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聽了麗莎這句話,林榮就被吓着了,對他而言對于這樣的事情簡直接受無能。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不交、配就會對身體産生影響,幸好他不是這兒的土著,不然怎麽去面對春天的到來?
麗莎顯然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只是又看了他幾眼,就轉過頭自己走了。
她的感情來的快,走得也快,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去忘懷,或許當她再大幾歲,就能把這段記憶抛出自己腦海,人的情感與經歷,不該是為了痛苦而存在的。
當一段感情帶來的痛苦大于快樂的時候,就到了該結束的時候的了。
麗莎是個原始人,不過她超前的感悟到了這一點,于是就灑脫的轉身離去,不給自己猶豫和徘徊的機會。
在回去的路上,麗莎說的話成功的攪亂了林榮的腦袋。在林榮的精心照料下,摩西逐漸的恢複了體能和精氣,他開始學會了沒有顧慮的談笑,吃東西的時候也不再只吃一小半,他正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和林榮打招呼,勇士老人女人孩子都有,他們對這個異鄉人充滿了好感,覺得他帶來的東西時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因此甚至有孩子折了路邊的野花去送給他,林榮也被這些行為感動了,孩子的心是純潔的,參不得半點假,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他們對林榮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
摩西在洞穴裏看林榮留下來的書,他能對着拼音認出大部分的字了,看見林榮進來的身影,他的眼睛都亮了,一邊笑一邊說:“我又認識幾個字了。亂、剪、斷。”
林榮一下子就想到了,又回道:“剪不斷理還亂,是不是?”
雖然是高中畢業,但林榮好歹是脫離了文盲了範圍,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語文了,雖然一直都在及格線上飄來飄去。
摩西點點頭,他不恥下問:“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形容人的情感和思緒,像繩子一樣,但是剪不斷,越理越亂。”林榮走過湊在摩西身邊去看那本書,兩人倚靠在一起,一點兒也不覺得動作暧昧。摩西側過去看林榮看書的表情,覺得世界上再沒有這麽好看的人了。
他眼裏的這個男人有一副堅實的體魄,又溫柔又善良,幾乎是他所能見到的人裏面最好的了。摩西已經成年兩年了,在前兩年的春天,無論男女,沒有人願意和他交、配。所以那幾天之後,他的身體就會更差。
這個春天他很想和林榮一起,可是他知道,像林榮這樣優秀的人,是不可能和他交、配的,不僅因為他是個男人,更因為他是個殘廢。即使林榮現在願意對他好,可是過上半年呢?一年呢?摩西簡直不敢再往後面想了,他害怕,甚至因此而頭腦發漲。
摩西轉過頭問:“食物分完了,你累不累?”
林榮伸了個懶腰,放松了一下疲憊的身體,剛剛沒人說不覺得,現在才覺得背有酸,他自己錘了兩下,就被摩西接過手去,手法娴熟的給他捶背,林榮也沒拒絕,只是指了幾個詞給摩西将意思。
摩西自己也好奇,就問:“我看見裏頭經常有愛這個字,這是什麽意思啊?”
林榮說:“是一種感情,你見不到一個人的時候會思念他,總是會想起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你挂念。他要是哪天不理你了,你就會覺得不能忍受。”
摩西想了想,認真的說:“那我是不是也愛你啊?”
林榮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住了,不過想到摩西對愛沒什麽觀念,于是就耐心解釋說:“愛這個東西,只能是男人對女人的,兩個男人是不能說愛的。”
“為什麽不能?”摩西顯然不明白,“我對你正是這樣的感覺啊。”
雖然被人這麽說确實是有點開心,不過摩西并不懂得親人、朋友與愛人的分別,在他眼裏幾乎都是一樣的,林榮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只好說:“你對我是對朋友的愛,師長的愛,你并不懂,哎,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摩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被林榮說暈了,暈暈乎乎的只能點頭,一邊又問:“今晚吃什麽啊?”
“吃炖菜吧,紅燒肉的料還在,加上肉和紫薯,味道一定很不錯。”林榮現在已經用紫薯來代替面食了,主要是面粉現在不能自己弄出來,只能坐吃山空,林榮舍不得。所以總是在吃飯的時候啃兩個紫薯,充當主糧了。摩西看林榮的吃法,自然也跟着這麽做,所以兩個人一天沒有紫薯反而不會覺得飽。
其實摩西是吃什麽都無所謂的,他過多了吃不飽的日子,現在每天能睡在溫暖的被窩裏,早上被林榮抱出去走一段路看看風景,又能吃的飽飽的,還能認字,就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日子了。如果林榮願意和他在春天交、配的話,那就更美好了。
兩人吃過了午飯,就窩在洞穴裏哪都不想去了,忙活了只這麽久,林榮終于可以稍微停下來,不再急急忙忙的過日子了。貓冬貓冬,就是要貓起來過冬天,忙碌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需要享受勞動成果就可以了。
林榮去洗了碗筷,就和摩西都躺在柔軟的獸皮上,這張有一人長的獸皮還是林榮在山裏打下的一只威靈的皮,這種生物的尾巴長的很像第五只腿,而且力氣很大,獠牙銳利非常,一口就能咬碎人的頭蓋骨。林榮也是運氣好,那一刀正好砍在耳後,威靈身上唯一的軟肉上。
正因為這玩意的危險性,所以林榮在勇士中的威望也因此建立了起來,這張巨大的獸皮鞣制後也交還給了他。兩人身上蓋了一條薄毯,原始社會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開始了午眠。
冬天來的正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是老果寫的最輕松最沒有負擔的一篇文
我并不太奢望它有什麽深刻的內涵,也不奢望它能令人有所感想
寫的時候我寫的開心,我希望大家看的時候也能輕松
它就是一篇又俗又傻的小說,如果有讀者看到這裏,覺得——這樣小白又毫無內涵
其實是真的不用說出來,因為老果自己心裏是知道的
如果您覺得不吐不快的話,老果也只能回一個,抱歉了,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