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不是花魁
看到簫岐川轉身離開,似乎又準備去找喬語,任毅跟了上去。
“主子,真的現在從霄南退出去?為了這麽個花魁?”任毅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是因為眼盲被秦歌騙了,他不是花魁!”簫岐川冷冷的說了一句。
任毅愣了下,點了點頭:“行吧,但就算是這樣,他和我們也沒什麽關系,主子真想救,有很多種方法。我們這次來霄南,是有任務的。”
“任務?你的任務都是本王布置的,所以本王說什麽就是什麽。”簫岐川一甩手說道。
“末将明白,但,這樣離開,霄南那處之前的布局還有何用?翼北軍也在這,如果冀北真的準備撕破臉,那麽這次,他很可能會直接拿下霄南。”
“那本王問你,他這次拿下了霄南,有何用?霄南的價值不過就兩點,一點是黑市,什麽都能弄到,一點就是隔離帶,是三國的緩沖。
冀北是可以拿下,然後呢?歸屬于冀北的霄南,還是霄南嗎?”
“可,就這樣離幵......”任毅是覺得現在的局勢,不是非走不可,有些可惜。
“我們離開你覺得秦歌會不會追?”簫岐川問道。
“若只是為了一個花魁,末将覺得不會。”任毅說道。
“是啊,一個花魁,別說追了,就是昨晚的動靜都不應該有,但是秦歌卻做了,所以喬語身上,肯定有他想要的東西。”簫岐川冷靜的說道。
“你知道如果他來追我們的後果嗎?”
“末将愚鈍!”
“殺之,取而代之!”
很簡單,去霄南的人,認南湘院卻不是認秦歌,所以就算換了人,南湘院還是南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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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北能同意?”任毅也明白了簫岐川的意思。
“他能做什麽呢?什麽都做不了,又何須他同意?”簫岐川冷冷的笑了下。
“王爺英明。”任毅小聲說道,但心裏卻還有點打鼓,覺得此法過于冒險。
這次來霄南本就是為了之前丢失的勢力,順便再陰一把殷家,如果能把南湘院收入囊中,那可比重新發展勢力,好用多了。
“只是,之前和南湘院有合作的勢力,會不會?”任毅還是有些擔心。
“霄南這處,只有一句話是最有用的:有錢能使鬼推磨。”簫岐川淡淡的笑了下,就擡腳向着喬語而去了。
喬語洗漱好了,已經雙手捧着碗開始暍粥了。
“路上的夥食怎麽都是要差一點的,可別把你養瘦了。”簫岐川坐到喬語的身邊說道。
雖然聲音不是很清晰,但是喬語的耳朵本就靈敏,剛才的慘叫還是聽見,放下碗問了句:“爺,殺了他?”
“沒有,他還有用,雖然用處不大。不過是懲罰了一下。”簫岐川笑着說道:“你要是眼睛能看見,一定會喜歡這處的風景,很好看。”
“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能聽見風聲,能感受到風吹到臉上的感覺,這裏一定很漂亮。”喬語乖乖的說道。
“不用讨好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簫岐川笑着說道。
“不是讨好,是,嗯,就是一種感覺,就像從牢籠裏出來了。”喬語低頭微微的笑了下。
這幾年,秦歌一直都不給自己出門,就算出門也有人跟着,而且基本不太和自己說話,自己每天只能站在房門□,聽着外面的人聲鼎沸。
那時的他是相信秦歌的,以為他對自己有多好,現在才知道,他其實就是關着自己。
“喬語,你若是信任我,可以和我說說,秦歌圖你的什麽嗎?”簫岐川開口問道。
喬語愣了下:“跳舞賺錢?”
“就你能賺幾個錢?又不賣藝,又不接客。”簫岐川搖了搖頭:“而且就那個登高跳的舞,估計都學了很久吧?”
“嗯,我看不見,每個姿勢都是秦歌幫我擺好,讓我記住的。”喬語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他希望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呢?”簫岐川問道。
“我和他說過,如果找到我夫君,會給他錢的。”喬語說道。
“他不會是圖錢......”說到這,簫岐川眯了下眼睛,“你是被秦歌救的,他救你的地方,是不是離你夫君家不遠?”
喬語皺着眉,自己是被江梅帶出來的,有多遠壓根不知道,但應該不會特別遠。
“應該很近吧?”喬語抿着唇說道。
簫岐川深吸了口氣,心裏有了幾分別的猜測,之前喬語說過可以給的是金子,秦歌會不會為了金子,其實已經把喬語夫君一家給滅口了?
不對,有金子的怎麽也應該是官員,就算不是,也不會是小家小戶,若是有這樣的慘案,自己應該知道。
雖然之前失去了一段時間的神智,但是毒解了之後,陵國所有的政事簫岐川都過目了一遍。
“你家原來在哪?你不是想找你夫君嗎?”簫岐川轉頭問道。
喬語抿着唇,其實自己不知道,出了喬家村,就昏昏沉沉的被帶了過去,從沒有出過門,哪裏會知道那裏是哪?
“我不知道。”喬語低着頭,有些喪氣的說道。
“你家住哪座城你都不知道?”簫岐川有些詫異的轉頭看了過去。
喬語搖了搖頭:“我沒出過門。”
簫岐川長舒了一口氣,這小傻子是到哪都被關啊?
“那你夫君叫什麽可以說嗎?”
“我也不知道,我喊的名字是我取的,他自己的我不知道。”喬語繼續搖了搖頭。
簫岐川眨了眨眼,夫君叫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是夫君了?
“是不是先上路?就怕後面的人,追來。”靈叔适時的出聲。
“也好,先上路吧,等他們覺得我們應該是出城了,估計就會快馬加鞭的追了。”簫岐川點了點頭,站起了身,拉住了喬語的胳膊,将人抱上了馬車。
“你在車裏坐着,有事就喊,爺在外面騎會馬。”簫岐川将人放好,然後說道。
“爺好厲害!”喬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表達感謝,只能誇一誇簫岐川。
“小傻瓜。”簫岐川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然後就退出去了。
“靈叔,跟着馬車,免得有事,我先帶一隊人馬折回去,這樣也能打秦歌一個措手不及。”
“會不會太危險?”靈叔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不戀戰,會追上你們的。”簫岐川說完,就直接縱馬離開了。
“王爺,現在去哪?找秦歌嗎?”任毅跟在簫岐川身側問道。
“不,找到翼北軍,把這個人丢給他們。”簫岐川指了指後面的那個俘虜說道。
“屬下不明白。”任毅有些不解的問道。
“南湘院後靠冀北,但一定有自己的主子。翼北軍能在這,秦歌定然是他們的人,但,這個人是南疆王的人,而從他的話語中能看出,他覺得秦歌是自己人。”簫岐川邊策馬邊說。
“王爺的意思是秦歌有兩個主子?”任毅皺眉說道。
“不知道,要不就是秦歌真的代表的是冀北,誰都能差遣他,要不就是雙面間諜,或者是叛變了,誰知道呢,這水能攪渾就行,讓冀北先自己亂去。”
“這也無需王爺親自出面,我等去就行了。”任毅還是覺得有些危險。
“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談點別的生意。”簫岐川似乎想到了什麽好事,很開心的笑了下。
喬語坐在這馬車上,心裏說不出的有些害怕,眼睛看不見,這種搖晃感給自己的只有恐慌。
之前的自己信任秦歌,可是他卻都是騙自己的,現在的自己真的可以信任爺嗎?
他一直在問秦歌想從自己身上圖什麽,那就是說,一定是有所圖才會做,那對于爺而言應該也是這樣。
自己能讓他圖什麽呢?
喬語有些緊張的握緊了自己的衣領,眼睛看不見就連逃,自己都沒有辦法準确的找到路,而且爺似乎還很厲害,若他......自己真的跑的掉嗎?
越想越害怕,但是越害怕又越會想,若真實的發生了自己應該怎麽辦?這種事情就是越想越恐慌,喬語有些坐立難安。
腦海中都是對憨憨的思念,但就算憨憨真的找到自己了,他,他定然是臝不了爺的。馬車邊上的動靜,讓喬語能大概猜出有不少人跟着。
這樣的人,身份肯定不俗,哪是憨憨能對付的呢?
喬語一個人在馬車上糾結,有希望憨憨能找到自己,又擔心他找到自己的話,會吃虧。
天色都暗了下來,簫岐川還是沒有回來。
靈叔沒有辦法,只能讓大家先停車休整,再上了馬車将喬語給扶下來。
“爺呢?”喬語怯生生的問道。
若是和這些人相比,喬語還是更希望陪在自己身邊的是爺。
“主子有些事情去處理了,估計耽誤了,他會追上來的,沒事,先吃點吧,馬上就要到寒漠了,這又是夜間,溫度估計也會降下來,若是馬車裏冷,就喊靈叔,我再給你拿點禦寒的衣物鋪一鋪。”
喬語點了點頭,話雖這樣說,但就算冷了,又哪裏真的會去麻煩別人呢?雙手捧着碗,他的心裏有點慌張。
爺會不會是把自己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