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試探
深夜，在奢華的酒店總統套房，陸卿竟然失眠了。
她把玩着脖子上的項鏈，為什麽是鎖？顧之行這家夥準憋着什麽壞，她也不傻，經歷今晚這麽多事，心中已經有了個想法，顧之行對他過于好了。
至于是出于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感還是有別的想法，不好界定。
睡不着索性起床，客廳裏的布置還在，陸卿來來回回拍了幾張照片，還特意拍了項鏈細節，發九宮格朋友圈。
不一會兒，顧之行點贊了，陳衍和衛甜甜也相繼點贊。
她下意識地瞥了眼時間，淩晨兩點，這些人都是夜貓子嗎？
衛甜甜很快發了私聊過來：【在哪呢？這奢華風，又是ZHI帶你去的？】
專治不服：【你怎麽知道？】
小甜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陸卿想起什麽，截圖朋友圈動态發給她：【你也算是和偶像同框了。】
小甜甜：【可惡！你竟然有陳衍的微信，他也在？】
專治不服：【嗯，今天傾城好像有活動，他那個王妃也在。】
小甜甜：【我去？你在傾城，難怪有點眼熟。慕了慕了。】
陸卿四下打量了一下，猶豫片刻發了條消息過去問；【你說一個男的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又是準備驚喜又是送禮物還看煙花，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小甜甜：【你直接問ZHI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不就得了？】
這麽明顯？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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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疑惑之時，衛甜甜的消息又發了過來：【我早和你說過，他要是不喜歡你我生吞辦公樓。】
陸卿想了想，決定把心底裏的疑惑實話實說：【可是我懷疑他喜歡男的，之所以對我這麽好不過是因為我們是發小，不是一般的發小，是關系非常好的那種。】
小甜甜：【那張臉的确容易讓人誤會，不過你是怎麽認為他喜歡男的？】
專治不服：【我見過男模半裸着從他酒店房間出來，他當時還在系扣子，他家裏還藏着陳衍的私照……】
小甜甜：【啊這……男模可能是試衣服？他系扣子是剛好換衣服？陳衍他們是同學又是好朋友，家裏有照片不算什麽吧。】
這還不算？這麽說倒也說的過去。只是……那頭又有消息進來。
小甜甜：【要不你試試？】
專治不服：【怎麽試？】
她不是沒試過，之前根據網上的提示都試了，和沒試差不多，什麽都沒看出來。
小甜甜：【找個機會試試他對你有沒有反應。邪惡微笑.JPG】
陸卿被她的提議吓一跳，手機像是燙手的山芋脫手而出，落到地毯上。
她剛要彎腰去取，另一只手已先她一步撿了起來。
深更半夜忽然出現一只手，陸卿被吓的跳起來直接縮到沙發上。
等擡起頭看來人是顧之行，不由地舒了一口氣，“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顧之行手裏還拿着她的手機，“是你太專注了，沒注意。”
等等，手機。
她倏地撲過去從他手裏把手機搶回來，按下鎖屏鍵。
顧之行應該沒看到吧？最好沒看到，看到她就社死了。
“臉這麽紅？”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有什麽秘密是不能看的？”
“不可描述的東西。”陸卿随口胡謅。
顧之行輕咳了一聲，陸卿才意識到剛剛說了什麽。
“不是你想的那種。”
天啊。給她一個老鼠洞吧。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麽？”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陸卿在身上摸了摸，才意識到酒店準備的睡衣沒有口袋，還挺光滑，等等，低下頭，是真絲吊帶睡裙，她睡覺裏面沒有穿內衣的習慣，剛剛動作這麽大，不會走光了吧……
再看顧之行，他臉也有點紅，沒敢看她。
他究竟看到了多少？看手機還是看她了？還是因為她說的話才臉紅？
煩死了。
總之這氛圍不大對勁。
“你不睡覺亂出來溜達什麽。”陸卿不自在地抱起沙發上的抱枕擋在身前。
顧之行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笑意蔓延至嘴角，在她身旁坐下，“看你發朋友圈還沒睡就出來了。”
“我那是祝福收的太多，興奮的睡不着。你怎麽不睡？”
“我也睡不着。”
“為什麽？”
因為你。顧之行當然沒有說出口。
他沒回，陸卿腦子裏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不由地想起衛甜甜的提議。
試試？
他們來的時候都沒帶行李，穿的都是酒店準備的睡衣，同樣的材質，同樣的色彩，顯然是情侶款，只不過顧之行的是正常的家居服款式，長袖長褲，不像她的這麽性感。
“顧之行？”
“嗯。”可能是夜裏，他的嗓音不像白日般渾厚低沉，略有一絲沙啞，目光也始終看向別處，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不敢看她，目光回避。好像不是發小該有的态度。
“你冷不冷？”
“還行。”
等等，和冷不冷有什麽關系？陸卿心思混亂，嘴比腦子快，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說什麽。
他就在眼前，怎麽試？直接往上撲？她怕是會被當成變态。
她又沒談過戀愛，也不會什麽勾人的手段。
愁人。
“你冷麽？冷就早點回去睡吧。”
瞧瞧這話說的，妥妥的直男行為。
不用試了，陸卿幾乎可以肯定顧之行就是直的。
她有被他氣到，倏地站起來将抱枕丢到一旁要回房間，顧之行坐在外面，剛好擋住她的路。
陸卿不耐煩地用膝蓋碰了下他的腿，“讓開。”
顧之行沒動。
死木頭。
她擡腳想要邁過去，剛擡起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睡裙，裙子長度未及膝蓋，不能這樣大大咧咧的，就想着把腿收回來，偏偏這時候顧之行腿挪了一下，本應該是給她讓路的，結果生生地拌了她一下。
倏地，她坐到他懷裏，怕摔倒還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顧之行可能想的和她一樣，幾乎是同一時間環住她的腰。
這個姿勢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她慌張地盯着他，顧之行的臉更紅了。
真絲的面料單薄，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陸卿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顧之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挑戰他的忍耐力？
“沒有。”他避開她的目光，私心沒想放手，可是低頭的時候又看到不該看的，迅速撇過頭。
她該迅速從他懷裏下去的。
陸卿心裏清楚，可是機會難得，這時候不試探更待何時？
她又摸了摸他的臉，“沒發燒怎麽這麽熱？”
顧之行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心底冒出來，複雜的感覺凝結成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他低眸看向她，她眼神懵懂，似乎并不覺得有什麽。
單純美好，美好的讓人想毀掉。
他強行壓制住這種情感，托起她的腰把她丢到一旁的沙發上，倏地站了起來。
“早點睡。”
說完匆匆回房了。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陸卿被這聲音吓的抖了一下。
她就那麽差勁？她低頭看了一眼，身材也不是很差吧。
歸根結底，得出個答案：顧之行，不行。
陸卿從沙發上撈起剛跌倒時丢出來的手機，裏面還有衛甜甜發來的消息：【怎麽沒聲了？去試了？怎麽樣？】
她想了想，回道：【沒戲。】
回到卧室，陸卿一頭紮到床上，憤怒捶床，尴尬死了。
她剛剛究竟在做什麽？
都怪這夜晚，讓人頭腦不清。
顧之行靠在房門上，被挑起來的情緒久久不能平複。
陸卿從小就大大咧咧，小時候就經常會有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舉止，在顧之行眼裏，她對于男女之間的事并沒有一個明顯的界限。否則剛才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胡亂碰他。
陸卿神經大條，就不是那種容易多想的人。
心裏燥的慌，他走進浴室沖了個澡，試圖讓自己平複下來。
進門前他毫不留情地将她丢到沙發上，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時更進一步會怎麽樣？最壞的結果，她大概會和他絕交。
上次親吻的事情她可以裝傻，一旦真發生些什麽，越過某種界限，不是裝傻就能糊弄過去的。
從浴室出來，顧之行翻出袋子裏的禮盒，掏出另一條銀色的項鏈，上面是一把小小的鑰匙。
他把項鏈挂在脖子上，又忍不住摸了摸，如果施一個魔法，用這把鑰匙能打開她的心就好了。這樣，他也不至于這麽小心翼翼。
總統套房裏左右兩個不同的房間，裏面的人不約而同地失了眠。
次日一早，陳衍見顧之行頂着熊貓眼，精神萎靡不振，暗戳戳地湊到顧之行旁邊碰了碰他的胳膊，“可以啊兄弟，奮戰一整晚？”
顧之行斜睨了他一眼，“別亂說，失眠而已。”
“失眠？孤男寡女我不信沒發生點什麽。”
顧之行又想起她坐在他懷裏的畫面，也不算什麽都沒發生，但也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麽。
陳衍沒放過他的表情，“我就說，果然有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會吧？都做到那種地步了，臨門一腳的事，你的名字要改了。”
“什麽？”顧之行沒睡好，精神有些恍惚。
“改叫顧不行。”
“滾。”本來就不耐煩，經陳衍一攪合更不耐煩。
陸卿從房間出來，就撞見陳衍和顧之行一同從隔壁套房裏出來，那是陳衍住的房間，嘴裏還說着什麽行或不行的事。
大概是昨晚她睡着之後偷溜過去私會。
哼，狗男人。
“早啊。”陳衍笑着對她招手，見陸卿也頂着一副熊貓眼，又看看顧之行，“你們約好的？”
“誰和他約好的。”陸卿沒什麽好脾氣。她可沒忘了昨晚顧之行毫不溫柔地将她從懷裏丢出去的畫面，丢死人了。
那是面子問題。
陳衍湊到顧之行耳邊小聲嘀咕：“呦，生氣了。你昨晚都幹了什麽？”
顧之行有苦難言。
陸卿見那兩個人親密地貼在一起，胸口的怒火越燒越旺盛。
CP果然還是屏幕裏嗑最好，現實中看到，“我呸！”
什麽狗屁男神，什麽破發小，統統都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