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郁枝躺在地墊上，暫時不想起來。
剛才那一下摔得有點狠，現在她的後腰有點疼。
如果早知道跟着蔚白筠來到這個訓練場會被人猿泰山當沙包打，她說什麽都不會過來的。
還不如和蕭灼待在一起呢。
可能這就是搶號碼牌的報應吧。
郁枝長長地嘆了口氣，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條風幹的鹹魚，臉上寫滿了“自暴自棄”四個大字。
“怎麽不動了？”那個魁梧的男人吹了吹拳頭，嘿嘿笑道，“是不是怕了？還是爬不起來了？”
郁枝懶懶道：“中場休息。”
男人驚訝地看着她，顯然沒有料到她被打後居然會是這個态度。
被他打過的人沒有上千也有成百，那些人要麽對他痛哭求饒，要麽咬牙抵抗，像這個女人這樣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莫名不爽。
不行，一定要打哭她，讓她抱着自己的大腿跪地求饒才行！
男人被郁枝的态度激怒了。他握緊拳頭，氣勢洶洶地走向郁枝，打算把她提起來再揍一次。
就在這時，他的後背突然被人點了點。
男人不爽地扭頭，看到一個面容清隽的黑發青年正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哦豁，這不是秋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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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枝頓時來了興趣，幹脆支起胳膊，撐着下巴，饒有興致地圍觀起來。
秋時站在男人身後，手裏拿着一個號碼牌。
他垂眸看了看牌子，溫和地詢問：“請問你是131號嗎？”
男人眼神兇狠，然後慢慢轉身，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我是131號，你有什麽意見嗎？”
“我沒有意見。”秋時輕笑，“只是剛好抽到你的牌子罷了。”
他們之間的體型相差很大，在這個魁梧男人的襯托下，秋時修長的身形甚至顯得有些單薄。
男人狠狠盯着他，突然咧嘴一笑：“我明白了，你也想被我暴打一頓。”
秋時神色不變，沒有說話。
“好啊……”男人獰笑一聲，“那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話音剛落，他如法炮制，對準秋時的臉再次猛地揮出拳頭。
來了來了，人猿泰山的全力一擊。
郁枝托着下巴，等着看秋時的笑話。
然後她就看到秋時十分輕松地避開了男人的拳頭。
同時，他腳步微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個小山似的男人便被他一個動作絆倒在地。
郁枝：“……”
怎麽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樣？
男人是臉部着地，從地上擡起頭的時候，兩行鼻血從碩大的鼻孔裏流了下來。
秋時站在他的面前，靜靜垂眸看他。
“你他媽居然使陰招……”
男人暴怒，鼻血都不擦了。
他趴在地上，倏地伸出手，一把抓住秋時的雙腿，接着用力一提，将他倒提了起來。
整個過程非常快，令人防不勝防。
又是這招啊。
郁枝撇撇嘴，看了看身旁的空地，默默挪開一點位置。
千萬別把秋時砸到她身上，那她這身板可真受不了。
就在郁枝暗暗目測距離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動作卻頓住了。
郁枝定睛一看，頓時詫異地微微睜大眼睛。
秋時居然在被對手倒提的情況下，雙手撐地，用雙腿夾住了對方的脖子。
緊接着，他利落起身，男人的脖子被他擰了一下，頓時發出咔嚓的清脆聲響。
“啊……啊啊啊啊——！”
那個小山般魁梧的男人發出痛苦的慘叫，秋時翻身後躍，輕盈地落到地面。
郁枝：“……”
原來還可以這麽打，學到了。
她看向秋時的目光頓時變得佩服起來，秋時察覺到她的視線，慢吞吞走了過來。
“你剛才那招是怎麽使的，有什麽要領嗎？”
無視了男人殺豬般的嚎叫，郁枝從地墊上坐起來，興致勃勃地請教起秋時。
秋時也坐下來，輕笑了笑：“力量足夠就行。”
郁枝：“啊……”
她最缺的就是力量。
她托着下巴，頓時又失去了鬥志。
秋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突然開口：“你還好嗎？”
郁枝心不在焉：“唔？你指哪方面？”
“就是剛才被摔那一下。”
秋時伸出修長的食指，做了一個抛物線的手勢。
郁枝不是很在意：“還好，就是腰被摔得有點疼……”
秋時：“哪裏？”
郁枝低下頭，指了指自己的左後腰。
“這裏。”
秋時微微湊近，俯身查看。
郁枝不明白他這樣能看到什麽。
畢竟隔着一層衣服，連她自己都看不到那個部位現在是什麽情況……
她張了張唇，正要轉移話題，突然感覺腰間多了一道幽冷的涼意。
郁枝一愣，立即低頭望去——
秋時不知何時伸出了手，正覆在她的腰間，隔着一層衣服，在她的後腰處輕輕揉撫。
郁枝：“……”
她沉默了幾秒。
這個行為，會不會有點親密了？
如果是季嘉容做出這種事，那她還能接受，畢竟他們是搭檔，為了調查，連同一個病房都一起住過。
但是秋時……他們有這麽熟嗎？
郁枝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那個……”
她正要開口，秋時突然擡眸看向她。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
郁枝頓了頓，認真地感受了一下，“感覺，好像沒有剛才那麽疼了？”
也許是他的手指太涼，也可能是他的手法很好，總之，之前的酸痛感的确得到了些許緩解。
秋時彎彎唇角：“那就好。”
說着，繼續用冰涼修長的手指輕揉她的後腰。
……不，不太好吧？
郁枝看着他清隽柔和的側臉，雖然心裏知道這樣不太對，但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因為，确實很舒服。
“咳，我過來記錄一下成績。”
一名工作人員突然走過來，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
郁枝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尴尬。
她把秋時的手拿下去，若無其事地說：“我沒有成績。”
“我知道，我問的是他。”工作人員看向秋時，“你是多少號？”
秋時仍然維持着湊近郁枝的姿勢，一擡頭，和她的距離更近了。
“我想想……好像是192號？”
秋時微微沉吟，不确定地說。
工作人員：“給我看下你的號碼牌。”
秋時摸摸口袋，眨了下眼睛：“沒了。”
工作人員：“……”
他目光複雜地看着秋時：“沒有號碼牌無法計入成績。”
秋時聳了聳肩，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反倒是郁枝眼尖，一眼看到了那個身材魁梧的131號手裏攥着一個號碼牌。
他剛從地上爬起來，號碼牌從他的手裏露出一角，看不到全部數字，但仍然能看到一個清晰的“2”。
那顯然不是131號自己的牌子。
“在那裏，我去拿。”
郁枝直接站起來，走到131號面前。
131號一臉猙獰地看着她，脖子通紅，青筋突起，看起來被秋時那一下擰得不輕。
郁枝朝他伸出手：“把牌子給我。”
“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131號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齒地說，“有本事就和我打，不準讓那個男人上，否則我就捏碎他的牌子！”
工作人員微微皺眉。
那不是那名女性調查員的牌子，按理說，不應該由她去拿。而131號作為192號的目标，也沒有資格禁止192號對他出手。
但郁枝答應了。
她說：“好吧。”
說完，後退一步。
131號見狀，立即向她揮出拳頭。
這一拳充滿了憤怒與力量，速度也很快，甚至令郁枝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來的氣流。
郁枝眼底眸光一閃，微微側頭，躲過他的襲擊。
與此同時，左手一把抓住131號的手腕，右手扣住他的肩膀，順勢借力跳到他的身上，雙腿緊緊環住他的腰背。
她這套動作行雲流水，反應和速度比之前更進一步。
131號察覺不妙，立刻暴躁地大吼一聲，用力扭動身軀，想把她甩下來。
然而郁枝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她雙腿交叉鉗住131號的腰，身體靈活地轉到他背後，伸出雙臂，迅速繞過131號的脖子，交叉搭扣呈十字狀完美卡住131號的喉嚨。
短短十分鐘，131號的脖子被人扣絞兩次，他痛得臉色發青，很快堅持不住，狠狠摔倒下去。
“啊……呃……快、快松手……”
郁枝面無表情，緊緊扣住他的脖子，聲音平靜。
“牌子。”
131號發聲困難：“給、給你……”
他艱難地伸出手，攤開手心，露出印着“192”的號碼牌。
郁枝掃了看傻眼的工作人員一眼。
工作人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俯身将號碼牌拿起來。
“192號，确認無誤。”他看向郁枝，表情認真，“你是多少號？”
郁枝：“126號。”
“好的。”
工作人員記錄下她和秋時的成績，一擡頭，看到郁枝還沒有松手。
而那個被她絞住脖子的131號，已經在神志不清地翻白眼了。
工作人員一驚：“快放開他！”
郁枝這才松開131號，不緊不慢地走到一邊。
兩名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立即拿着儀器跑過來，開始對131號做急救措施。
郁枝遠遠看着這一幕，心情格外舒暢。
“剛才那招很漂亮。”
耳邊響起一道清冽低柔的聲音，郁枝側頭，發現秋時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旁。
郁枝謙虛地說：“跟你學的。”
秋時唇角微彎，沒有說話。
郁枝突然看向他：“你可以再教教我其他的招數嗎？”
怪不得蔚白筠會雇他，他确實比這裏的很多人都厲害多了。
郁枝第一次産生了看走眼的感覺。
秋時想了想，說：“這樣你就沒有時間積累成績了。”
郁枝：“沒關系，大不了倒數。”
她情願躲到一邊和秋時開小竈，也不想被人追着打。反正成績什麽的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能在最後的調查任務中順利活下來才是最實在的……
她小算盤打得很響，為了讓秋時答應，還特地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
秋時微微沉吟：“好吧。”
好耶，搞定了！
郁枝在心裏歡呼一聲，秋時将號碼牌收好，和聲問她：“現在開始嗎？”
“不急。”郁枝揮了揮手，“我先歇歇。”
說完，懶洋洋地坐到地墊上。
秋時也不生氣，只是彎了彎唇角，便跟着她坐了下去。
郁枝這一歇就歇了一整天。
別人手裏的牌子都攢了好幾個了，有些厲害的還能攢更多，只有她，除了和131號的那一場，剩下的戰績一直是零。
就連她原本抽到的那個目标都已經被別人幹掉了，她仍然無動于衷。
由于她一直沒有參加後續的抽牌子，導致也沒有人以她為目标，連帶着陪她一起休息的秋時也清閑不少。
直到下午六點，蔚白筠終于發現了這兩個偷懶摸魚的家夥。
她略一思索，對一旁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
“告訴剩下的人，從現在起，即使沒有抽到對方的號碼，也可以發起攻擊。”
“是，蔚隊。”
訓練場上還剩下一半人數，工作人員按下響鈴，衆人頓時停止打鬥，齊齊地望過去。
“從現在起，規則變更。各位即使沒有抽到相應的號碼，也可以對他人發起攻擊。訓練還有一個小時結束，各位請繼續努力。”
此話一出，衆人的眼神頓時變了。
即使沒有抽到相應的號碼也可以攻擊……那豈不是想打誰都行？
衆人頓時巡視全場，開始搜尋看上去最弱的人。
很快，他們注意到了一直坐在角落的郁枝和秋時。
郁枝：“……”
秋時慢悠悠地說：“看來是歇不了了。”
“唉……”郁枝舉起手，看向坐在最前面的蔚白筠，“一對一單挑這條規則還有效嗎？”
蔚白筠笑道：“有效。”
郁枝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要還是一對一她就沒什麽好怕的，畢竟像131號那樣的人猿泰山全場也就只有一個而已。
她對自己的體術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這樣想着，一個一臉方正的青年已經躍躍欲試地走了過來。
“我先來，沒問題吧？”
郁枝沒精打采地起身，扭頭看向一旁的秋時。
“記得指導我啊。”
秋時笑意溫柔：“好的。”
……
一小時後。
訓練場裏躺倒一大片，在此起彼伏地哀呼聲中，郁枝也躺在墊子上，倦怠地嘆氣。
“累死了。”
秋時蹲在她身旁，一邊幫她揉腰，一邊輕聲問道：“怎麽樣？我有幫到你嗎？”
郁枝恹恹道：“你指哪方面？”
秋時：“打架這方面。”
“幫到了。”郁枝坦然點頭，“有幾個本來可能要打很久的，你一指導，很快就解決了。”
秋時：“還有呢？”
“嗯？”郁枝不解，“還有什麽？”
秋時沒有回答，輕輕戳了戳她的腰。
“哦，你說這個啊……”郁枝摸了摸鼻子，說，“也幫到我了，謝謝啦。”
秋時笑了笑，沒有說話。
七點的鈴聲準時響起，工作人員走到訓練場前方，開始宣告今天的結果。
“今天的訓練，一共有42人喪失行動力，失去晉級資格。剩下的各位，請上前選擇你們的調查任務。”
這就開始選擇任務了？
郁枝和秋時對視一眼，跟着人群走過去。
調查任務一共有四個，事件發生地點分別是肯尼基快餐店、歡樂衆電影院、某不知名寫字樓、以及一個垃圾場。
其中肯尼基快餐店和歡樂衆電影院都在21區，另外兩個事件則是發生在隔壁的22區。
郁枝看了站在工作人員後方的蔚白筠一眼，随即猜出了她的意圖。
她肯定是因為手底的調查員不夠用了，才會這麽快就把這些異常事件分散給這些D級調查員，讓他們幫她分擔工作。
不過這些人畢竟只是C級以下，連異能都沒有，即使人數再多，應該也需要一個領隊的人吧……
果然，郁枝的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蔚白筠便開口了。
“每個任務的人數有限，成績高的先選，低的自動順延至下一個任務。任務從明天開始，每隊會安排一位B級以上調查員負責帶隊，同時由隊長觀測你們的表現情況，請各位認真調查，注意安全。”
好家夥，原來成績是用在這裏的。
郁枝看了看自己在計數板上的成績，心情複雜。
明明打算摸一整天的魚，結果被迫拿到了17個牌子……
她目光微移，順便看了一眼秋時的數據。
16個牌子。
居然跟她差不多。
前面的人不多，大概十分鐘，便排到了郁枝這裏。
她看着四個任務面板，思來想去，最後選擇了“歡樂衆電影院”。
首先22區太遠了，不考慮。肯尼基快餐店倒是不錯，但很可能碰到她以前的禿頭店長，影響心情，所以也不去。電影院聽起來好像還行，說不定還能進去蹭幾部電影看看，一番權衡，還是這個比較适合她。
她選好後，轉身離開。秋時走到任務面板前，垂眸想了想，也選了電影院。
他選完後，又回到了郁枝身邊。郁枝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選哪個？”
秋時：“電影院。”
郁枝繼續打哈欠：“我也選的電影院，巧了啊。”
秋時看了她一眼。
她可能确實太累了，不然不至于說出這麽不過腦子的話。
畢竟他就站在她後面，可以輕松看到她的選擇。
二人閑聊間，剩下的人已經全部選擇完畢。
蔚白筠站起來，掃視一圈：“明天按時過來，認識一下你們各自的隊長，然後迅速開始調查，沒來的人自動取消晉級資格，記住了嗎？”
“記住了……”
回應聲稀稀拉拉，看得出來，打了一天的架，大家都很累。
蔚白筠微微颌首：“那今天就到此結束。”
她話音剛落，不少人立即癱倒在地。
郁枝看了眼時間，轉身離開了訓練室。
郁枝是打車回家的。
季嘉容被蔚白筠安排去做其他工作了，早早便離開了培訓大樓。
郁枝臨走前問過工作人員，得知“只要第二天按時抵達就可以”，因此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回家。
誰要和那群渾身臭汗的家夥住在一起啊。
大概八點，郁枝終于到家了。
一進門，波奇和小紅便熱情地迎接了她。
奧比正在為她準備豐盛美味的晚餐，一聽到她回來，柔軟的兔耳朵頓時微微一動。
“母親，您餓了嗎？”
他熱切地看着她，語氣溫順而充滿期待。
這是他剛剛學會的新菜譜，母親還沒有吃過，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母親嘗一嘗了。
郁枝搖了搖頭：“我得先洗個澡。”
“……好吧。”奧比的兔耳朵垂了下去。
郁枝回到卧室，拿出一套幹淨的內衣和睡裙，徑直走進浴室。
“啪嗒”一聲，她順手鎖上了門，然後轉身。
塞壬正趴在浴缸裏，直直地看着她。
郁枝：“……”
她抱着衣服，與塞壬沉默地對視幾秒。
塞壬眨了眨剔透的藍眼睛，臉上的笑意很溫柔。
“你要洗澡嗎？”
郁枝：“……”
塞壬圈起長長的魚尾，在浴缸裏挪出一半空位。
“這樣夠嗎？你看起來很瘦小，應該占不了多少地方……”
平心而論，郁枝一點都不瘦小。
她的身材很适中，修長而不失曲線，是非常優美的體型。
可能之前因為營養不良的确有點過瘦，但經過奧比的悉心照養，現在也長了些肉。
但和塞壬比起來，的确只能用瘦小來形容。
郁枝微微蹙眉：“你能先出去嗎？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洗澡。”
塞壬趴到浴缸邊，無辜地仰起臉注視她。
“我不是別人。”
确實，他連人都不是。
郁枝想了想：“那就把你塞進洗衣機，裝滿水，等我洗完再放你出來，怎麽樣？”
塞壬：“……”
這次輪到他沉默了。
他對洗衣機的印象實在不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他說：“可是我又不會偷看你。”
郁枝：“你會撒謊，你說的話我是不會信的。”
塞壬聞言，頓時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我今天一天都乖乖待在這裏，即使這樣，你也不願意相信我麽？”
郁枝語氣平靜：“別廢話，只是讓你離開十分鐘，再跟我讨價還價，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
塞壬終于一臉陰郁地閉嘴了。
趕走了塞壬，郁枝重新放了一浴缸的熱水，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了進去。
泡澡絕對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尤其是泡熱水澡。
郁枝閉上眼睛，盡情地放松自己，突然一陣酸澀從腰後傳來，細細密密地傳遞至全身。
對了，後腰的傷……
她這才想起白天挨打的事，于是伸手摸向自己的左後腰。
“……嘶。”
有點疼。
郁枝微微蹙眉，試着自己在後腰處揉了揉。
還是疼。
可是，秋時揉的時候明明一點都不疼。
他是怎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