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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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之蟲族異獸
作者:娃娃撐傘
文案:
野營撿個樹枝居然穿到了末世三百年後連飯都吃不飽的世界,本想着感謝下恩人,結果竟然“強娶”了良家蟲族。
“惡霸”林樂看着自家新鮮出爐的伴侶那黑乎乎的臉,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再好了......
其實就是一篇末世三百年後的種田文,有點狗血。
PS:作者君口味較為複雜,背景設定是有着高科技卻資源匮乏的末世後,文中蟲族的設定與游戲中的不一樣,外形是以異形為基礎加以修改幻想而來,請考據黨不要深究,本文純屬娛樂,大家輕松些看就好。
主受文!!主角會生顆蛋哦!!!
內容标簽:種田文 穿越時空 末世 未來架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樂,鋒 ┃ 配角:齊夏,喬,等等 ┃ 其它: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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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清晨微涼的風夾雜着潮濕的氣息,冉冉升起的太陽散發着炙熱的光線,被高大的樹木間茂密的枝葉遮住,隐約的光斑透過霧霭灑在腐爛樹葉堆積厚重的黑色泥土上。
清澈晶瑩的雨露順着樹葉的脈絡流下來,滴落在男人臉上,留下蜿蜒的濕潤痕跡。
靠坐在半空中樹枝上的男人立刻睜開了眼睛,挺直了上身驚魂未定地四處查看,完全沒有剛剛睡醒過來的迷茫,臉上滿滿的恐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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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緊張地四處看了看,确定沒有任何可以危及到他生命的東西存在,這才放松了緊繃的身體,疲累地再次靠在身邊的樹幹上,心裏滿滿的沮喪和害怕。
他始終也想不明白,明明走進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樹林,為什麽結果現在卻身處在宛如原始森林般的地方。
林樂上個月剛剛滿19歲,今年新鮮出爐的J市X大一年級生,好不容易熬過了軍訓,這個十一假期,原本打算待在J市這個陌生的城市好好地熟悉下環境,結果在放假的頭一天晚上接到父親的電話,原來父親的兒子分數沒有達到當地重點高中分數線去了普通高中,希望林樂能找他舅舅幫幫忙讓父親兒子去重點高中插班,林樂忍耐着聽完了父親的話,在父親提出要求後,二話不說就拒絕了,怕再被糾纏,直接挂了電話。
父親和母親四年前離了婚,原因就是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被母親發現後竟毫無愧意,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自己愛上了別人,後來竟然直接帶着小三登門入室,身邊還有個已經十歲的小男孩,是父親的孩子。原本為了林樂還打算忍氣吞聲當沒事發生的母親,在看到那個孩子的那一刻,歇斯底裏地将父親和小三一家趕出了家門。雖然父親早已暗中将家裏所有的錢和房子的所有權都轉到了小三的名下,母親依然在林樂的支持下堅決和父親離了婚,又起訴拿回了母親娘家付錢原本就屬于母親的房子和大部分的錢。即使成為了單親家庭,父親也沒有支付應給的撫養費,在母親娘家人溫暖的親情守護下,林樂和母親依然活的很幸福,林樂從那時起便當做沒有了父親,順勢也改了名字,跟了母親姓林。
直到半年前母親去外地旅游時遇上飛機失事去世後,那個所謂的父親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開始時不時地給林樂打電話,開始還試圖讓林樂再改回原來的姓氏,但林樂已經成年,他不願意誰也沒有辦法,這才暫時打消了念頭。
聽到父親說要自己舅舅幫忙時,林樂壓根一點感覺也沒有,連憤怒都沒有,從半年前父親開始和他聯系,就不斷的提出讓林樂在政府當官的舅舅幫這個幫那個,全被林樂擋了回去,父親不過是在利用他而已,他心裏很清楚,那個抛棄妻子的渣男和他早就一點關系也沒有了,現在居然還有臉讓他舅舅去幫小三的兒子去插班,真是臉大。
怕渣男不死心跑到J市來找他,林樂關了手機包袱款款直接跟三個室友一起跑到外地游玩去了。
開始他們只是在當地有名的風景區玩樂,後來不知哪個人提議,幾個人收拾了簡單的衣服食物,又很是認真地專門去野外運動專賣店買了些野外露營需要的東西,四處搜尋終于找了個靠着水流的偏僻的小樹林作為野營的理想實施地。
昨天下午他們收拾妥當到達樹林的時候,已經是臨近黃昏了,幾個人匆匆紮了帳篷,就準備開始做飯,考慮到要過夜,林樂和另一個室友被分配了撿樹枝的任務進了樹林,誰知進去後,林樂就再也沒能走出來。
等林樂撿了一捧小樹枝後準備往回走時,才發現怎麽也走不出去了,拿出的手機也早已沒了信號,過了沒多久屏幕暗下去,連電也沒有了。
陰森的樹林,不知名的生物吼叫聲,未知的潛在危險和毫無人煙帶來的孤獨感,在最初的茫然無措後,變成濃濃的恐懼,硬生生地壓在心中,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裏明顯不是原來那個小樹林了,倒像是電影裏古老的原始森林。
空氣裏散發着潮濕的氣息,周圍的樹木高的足有二、三十米了,有些樹木甚至是兩個林樂伸長手臂也環抱不了的粗壯,地上是堆積的厚厚的腐爛的枝葉,各種不知名的生物的叫聲回蕩在看不到盡頭的樹林裏,莫名的危險氣息散發在呼吸間,沉甸甸地讓人心裏發慌。
林樂從昨天傍晚進了樹林,就試圖走出去,随便找了個方向就開始走,直走到太陽落了山,才慌慌張地尋找能過夜的地方。打火機他有,卻不敢随意生火,地上是不敢睡的,怕有什麽蛇蟲鼠蟻的東西,最後只得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幹燥粗壯的樹,費了吃奶的力氣試了幾次終于爬了上去,找了個卡着樹幹和結實枝幹的地方坐了下來。
怕睡着後會掉下去,抽出腰間的布制的腰帶綁在樹幹靠近他胸口的位置上,又從雙肩背包裏拿出昨天才買的野營折刀抓在右手裏,左手臂穿過腰帶和樹幹間的縫隙,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樹上,這才戰戰兢兢地開始睡覺。
夜裏森林裏伸手不見五指,還有野獸依稀可辨的嘶吼聲,樹葉也沙沙作響,害怕和不安一直圍繞着他,這一夜特別難熬,白天走了很久的路,又一直擔驚害怕着,身體早就疲累不堪了,撐了沒多久,林樂就沉沉地睡着了。
好在一夜無事,平平安安地醒來了。可是接着下來,他又該怎麽辦?
他昨天還期盼着室友發現他沒有回去,會報警來尋找他,現在他已經放棄這種奢望了,到了現在,他再自欺欺人也知道自己恐怕已經不在原來的樹林裏了。
身為一個從出生一直生活在城市的現代人,哪怕去農村都不一定能适應下來,在這麽一個明顯與世隔絕的原始森林裏,他能活下去嗎?
雙腳懸空坐在樹上的林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從小樹林到了原始森林,他并沒有碰到任何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出現什麽光線,所以他應該不是被外星人綁架了,也許是小說和電視上才會出現的穿越?如果是穿越,現在是哪個時代?過去?未來?還是......他已經不在地球上了?
想到這裏,林樂趕緊擡頭,透過頭頂一層層濃密的枝葉看到只有一個正常金黃色的太陽,這才籲了口氣,昨晚的月亮也是只有一個,顏色也正常,他應該還在地球吧?
呵呵,想什麽呢,穿越什麽的只是小說和電視上才有的情節好吧,太不科學了。可不是穿越,這原始森林又是怎麽一回事?
越想越亂,林樂搖搖頭,管他不管是不是穿越,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麽走出去,森林太危險,他才19歲,要好好活着。
該說他幸運麽,昨天到達地點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他急急忙忙地跑進樹林撿柴火,背包都沒來得及放下。
脫下新買的墨綠色登山背包拉開拉鏈,林樂仔細地檢查自己現在所有的東西。
一個有保溫功能裝滿水的野營用水壺,一個不鏽鋼飯盒,一雙裝在特制小盒裏的不鏽鋼筷子。一瓶喝了一半的XX牌礦泉水,一小盒巧克力,一大袋太妃糖,兩包真空包裝的牛肉幹,半包瓜子,還有一包薯片昨天晚上就吃掉了。十包一條的紙巾,一小卷衛生紙,一條白毛巾,一件黑色帶帽抓絨厚外套,一條深藍色牛仔褲,兩條內褲,兩雙襪子。
随手在小賣鋪買的兩個一塊錢的打火機,一把巴掌大黑色的LED太陽能手電筒,一把瑞士軍刀(萬用刀),拉出來有剪刀、平口刀、開罐器、螺絲起子、鑷子、改錐子、帶金屬锉的金屬鋸,帶吐鈎器和标尺的除鱗器,十字螺絲刀,牙簽、大頭針、縫紉孔等等小工具。這就是背包裏所有的東西了。
身上穿的是黑色長袖T桖,煙灰色牛仔褲,皮質的黑色中筒馬丁靴,左手手腕上是母親在林樂小時候就給系上從不離身的編織精細的粗紅繩,洗澡都沒摘下過,說是在廟裏求來開過光能保佑人平安,右手帶着塊手表,手上還抓着把野營折刀,褲袋裏還有昨天買東西的發票和已經沒了電的手機。
至少暫時他是餓不死也渴不死的,這應該是個好消息。
自我安慰下,林樂重新背起登山包,解下綁在樹上的腰帶重新系到腰上,把野營折刀收起來放到褲袋裏,雙手抱着粗大的樹幹,一點一點往下蹭。
雙腳踏上泥土,林樂才吐出口濁氣放松了些,這還是他第一次爬樹呢,真是不容易,還好沒直接滾下來。
一直呆在原地是不行的,不會有人來救他,只能靠自己走出去,可問題是該往哪裏走呢?
☆、怪物
電影裏在森林裏迷路的人都是順着水流走的,可是從昨天到現在也沒見過哪怕一個小水窪。
林樂仔細地看着身邊人高的小樹,順着樹葉的延伸方向往遠方白白的霧霭看過去,那邊就是北方了吧。
想了想,林樂握緊了手裏的野營折刀,左手抓着身邊一棵看起來主幹比較直的小樹,就狠狠地往樹根方向砍過去,連砍了四、五刀終于小樹斷了,仔細地砍斷上面的枝葉,又削尖了前端。
沒事不要怕,總能走出去的,林樂暗暗地給自己打氣,野營折刀已經被收入了褲袋裏了,兩手握着根嬰兒手腕粗前頭削的尖尖的樹棍,一邊掃着前面的雜草和灌木叢,一邊慢慢往東邊前進,大河向東流嘛,歌裏都有唱。
呼——
林樂額頭上慢慢地沁出了汗水,沉重而緩慢地喘着氣,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翠綠色的蛇纏繞在樹藤上,距離林樂只有一只手臂的距離。蛇身大概有一尺多長,只有大拇指般細,金黃色的豎瞳直直地看向林樂,鮮紅色的蛇信一伸一縮,發出嘶嘶的聲音。
太近了,林樂感覺自己身體都開始僵硬了起來,深深地喘了口氣,瞅準了目标,緊了緊手裏的樹棍,迅速地伸向蛇身,飛快地挑起來抛向遠處。
哈,成功了,林樂裂開嘴想笑笑,才發現太過緊張咬牙的緣故,臉都有些僵硬了,身上也出了汗水。
嗯?那是什麽?蛇洞?
林樂用樹棍扒開樹藤纏繞漏出的黑色縫隙,幾顆小小的帶着黑色斑點的蛋藏在了裏面,旁邊還有幾顆橢圓型的晶體。
林樂伸手抓了過來,細細查看起來,最大的一顆有雞蛋大小,血紅色晶瑩剔透,鴿子蛋大小的是兩顆淡紫色的,在光線下如水般柔和。
林樂長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這是翡翠吧?顏色這麽純正透亮,比他那個渣爹當寶貝樣整天帶着的綠色冰種顏色還要清亮濃郁,竟然是玻璃種的!
哈哈,這是要發啊!想不到那條小蛇還是個小財迷,竟然還藏寶貝。
把手裏的三顆翡翠塞到褲袋裏,又伸手到蛇窩裏掏了掏,居然在蛋下面又扒拉出一顆綠色的玻璃種,居然也有雞蛋大小,只比紅色的小了一點,林樂喜滋滋地全收了起來。
看了看窩裏的幾顆蛇蛋,林樂毫不客氣地全收起來放到登山包裏,這可都是儲備糧。
擡起手腕,已經11點20分了,他已經走了大概三個小時了,再往前走走吧,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能補充水源的地方,這裏有蛇也不能休息。
午後,陰沉沉的雲層從天邊壓了下來,伴随着沉悶的雷鳴聲,呼啦啦的大雨傾瀉而下,砸在石塊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秋初的雨總是這樣,聲勢浩大的讓人心驚。
林樂頭頂着一片大大的葉子又縮在了樹上,他也知道這樣的雷雨天氣,躲在樹上是不安全的,分分鐘會被劈死,可那麽多樹也不一定那麽巧就劈到這一棵是吧,至少這棵樹很濃密,暫時他不會被淋濕,現在他可沒有生病的條件。
黝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不時照亮天際的閃電,林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或者能想什麽,就那麽傻不拉幾地呆坐着。
“吼——”
伴随着一聲凄厲的獸類吼叫聲,一個龐大的陰影淩空砸到了地上。
林樂不由自主地震了震身子回過神來,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後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倒在林樂躲着的樹前方大概二十米的地方的,是一只體型龐大的野獸。大概有老虎那麽大只,黃色帶黑色斑紋的皮毛被雨水打濕一縷縷地貼在身上,腿好像受了傷,有鮮紅的血液混合着雨水往下淌,看腦袋像是豹子之類的貓科動物,金黃色的眼睛正兇狠警惕地瞪着它來時的方向,掙紮着站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陰影閃過,剛站起來的野獸再次倒在了地上,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向上仰起的白色肚皮被鮮血染紅了,大量的血從野獸脖頸噴湧而出,慢慢流到了地上。
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順着臉頰滴落,緊緊捂着嘴巴的手指微微地打着顫,牙齒用力過度也開始發酸了,林樂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那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巨大的黑色生物四肢撐地半蹲跪在野獸的旁邊,保持着攻擊的姿勢。人形的身軀和四肢覆蓋着黑色的鱗片,似人的臉,腦袋像巨大的黑色甲蟲的殼一樣,散發着冰冷的金屬光澤,蟲手和腳的部分卻又像是蜥蜴類的動物,粗大的關節彎曲着,尖銳的指甲帶着倒下野獸的血液,身後滑動着黑色粗長的尾巴上鋒利的骨刺突起着,尖端像鈎子一樣正緩慢的蠕動着。
林樂瞪大了眼睛,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了下來,背脊一陣陣地發涼,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生物,硬要說的話比較像電影裏的異形,可又有着不同,眼前的生物體型更高大,看起來更可怕,剛才它攻擊野獸的時候,林樂根本看不到它動作,只看到模糊的影子,速度非常的快。
似乎是察覺到了投注在身上的視線,黑色的生物微微轉頭,血紅色的眼睛裏鑲嵌着黑色的豎瞳,精确地對準了林樂的位置。
被冰冷的目光鎖定住的林樂全身僵硬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感官卻越來越敏銳,能清晰地感覺皮膚上細微的觸感,額頭上的汗珠劃過眉尾,驟然繃緊的肌肉開始痙攣,死亡的恐懼伴随深深的絕望緊緊抓住了心髒,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動也不能動,在能瞬間殺死那只巨大野獸的生物面前,他連逃跑的勇氣都消失了。
雨還在下,樹上的林樂和樹下不遠處的黑色生物默默對視,誰也沒有移開眼光。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間,林樂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慢慢站了起來,慢慢地向自己走了過來,然後......消失了......
消失了?!林樂不敢置信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走了嗎?還是覺得自己不值得動手,不夠塞牙縫的,所以走了?那野獸的屍體也不管了嗎?
腦子混亂的一塌糊塗,劫後餘生的狂喜讓林樂狠狠地喘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剛才太過緊張的緣故,腿肚子到現在還在發抖,還有些微的嘔吐感。
那個怪物到底什麽動物,見都沒見過,實在是太可怕了,被那怪物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死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怪物走了,可至少他還活着,這就夠了。
伸手抓抓有些癢的臉,不想手指碰到根涼涼的東西,嗯?什麽東西?抓到手心裏,直接扯到了眼前。
有林樂手兩倍大像爪子的東西,堅硬冰涼,細細的黑色鱗片,指甲彎曲鋒利......
林樂抓着黑色爪子中最短小的那根指頭,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喉嚨像被誰給狠狠掐住了,火燎燎的有些呼吸困難,大腦一片混沌,眼珠卻自作主張不受控制地順着手裏的爪子看過去,黑色的臂膀,黑色的脖子,黑色的臉,紅色的眼,黑色的豎瞳,黑色的......
半蹲在樹上的黑色生物迅速反手抓住突然昏厥過去的林樂,甩到肩上,豎瞳看到林樂放在一側的樹棍停頓了一下,拿了起來,直接跳下樹來,走到不遠處死去的野獸旁,俯身用爪尖碰了碰,野獸屍體瞬間消失了,直起身,快速奔跑起來。
這是牆,對吧?
身下的是床,對吧?
林樂坐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轉動着眼珠仔細觀察這個陌生的房間,不确定自己是做夢還是被救了。
這明顯是一間卧室,白色的牆壁,木質地板,床是标準的雙人床大小,鋪着米黃色粗棉床單,上面有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毯子,他的登山包擺放在床尾。有兩個木制大大的推拉門衣櫃鑲嵌在牆裏,衣櫃邊有個小門,應該是衛生間。窗棂好像也是木質的,靠窗的地方擺放了個木頭桌子,不像書桌也不像梳妝臺,上面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一把同樣的木頭椅子,這就是房間所有的東西了,這個房間的主人肯定很喜歡環保吧,家具都是用木材做的。
做夢的話,是不是有些太真實了些?可是被救的話,又不太可能,他記得之前那只黑色的怪物離他有多近,誰能在那種情況下救了他?
這裏一個人也沒有,要不出去看看?
“你醒了?”
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林樂的胡思亂想,迅速地轉過頭去,差點扭了脖子。
來人大概二十來歲,面目清秀,像個剛出社會的青年,半舊的棉麻上衣,黑色褲子,正站在門口看着林樂。
“你沒事吧?”看着呲牙咧嘴地揉脖子的林樂,來人上前關心地詢問。
“我沒事,沒事。”擺擺手,林樂看着眼前的人感激地道謝,“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林樂。”
“林樂,我是齊夏。你不用感謝我,是鋒從森林裏救你回來的,鋒有事出去了,讓我來這裏照顧你的,等他回來了,你可以直接感謝他。”齊夏笑看着林樂解釋。
“鋒?”
“金字邊的鋒。”
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林樂不解地問道,“那個,不好意思,能問問這裏是哪裏嗎?”
“這裏是蟲族基地,放心,在這裏你很安全。”齊夏安撫地說道。
雖然知道這裏肯定不是醫院也不是警局,可是蟲族基地......
蟲族......
......
什麽鬼東西?!
林樂看着齊夏笑眯眯的臉感覺像被雷劈了一樣,茫然地眨了眨眼,“蟲族基地?”
“是啊,你第一次來麽?你是從人族基地過來的吧?竟然獨自一人穿過森林,你好厲害啊,你不怕兇獸嗎?”齊夏兩眼放光崇拜地看着林樂,就像林樂臉上突然開了花一樣。
兇獸......那又是什麽東西?!
“其實......”林樂頓了頓,僵硬地咧了咧嘴角,“其實也沒什麽啦,運氣好而已。”
怎麽辦?這個人态度太自然了,難道他真的穿越了?!要不要幹脆裝失憶?不行,要是突然有什麽不懷好意的人跑出來來認親什麽的,連反駁都不能。
“我昏過去很久嗎?今天幾號啊?”笑了笑,林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現在自己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無論怎麽樣都要從這人嘴裏問出點有用的東西。
“十六號了,你睡了一夜,我已經幫你看過了,沒有外傷,放心。”
......大哥,你倒是把年號報上啊!
“哦,齊夏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啊?”
齊夏愣了下,奇怪地眨眨眼,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裏來的?
“咳咳,”林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不知道該叫你齊夏好,還是叫你齊大哥好,所以想問問你出生年月嘛,省得弄錯了。”
好笑地瞅瞅被林樂抓的亂亂的頭發,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個林樂還挺有禮貌的,“我是末世三百十一年五月份出生的,你應該比我小吧,我都二十四了。”
哦,末世三百年十一出生的話,今年應該是末世三百三十五年了。
......
......
末世?!
☆、基地
林樂趕緊低下頭,生怕臉上表情控制不住被看出什麽來。
人族基地,蟲族基地,末世三百三十五年,這是穿到未來了?還是這裏并不是地球?
萬一是這人耍他玩的呢?什麽都是他說的,單看這間屋子也看不出什麽來,雖然之前莫名其妙出現的森林和怪物從來沒見過,可是穿越什麽的也太不科學了。
林樂按下疑惑和震驚,擡眼瞅瞅齊夏,“我19歲了,我還是叫你齊大哥吧,齊大哥,我可能睡太久了,身上有些發酸,想出去透透氣。”
“這樣啊,”齊夏有些猶豫,“你覺得身上有不舒服嗎?”
“沒有,好的不能再好了,”林樂趕緊下床,蹦跶了兩下,“齊大哥,我第一次來這裏,想出去看看。”
不自己親自驗證,也太難讓人相信了。
“好吧,我帶你去外面轉轉。”
不敢把登山包放在遠離視線的地方,只得背到肩上的林樂,走在齊夏身邊聽着齊夏在旁邊喋喋不休地介紹着蟲族基地的各種好,只覺得兩眼發黑。
這裏真的是末世之後的世界,看看周圍偶爾出現的長着耳朵或者拖着尾巴的高大男人,那是真的耳朵和尾巴,會動的,剛才一個男人還用尾巴抽斷了根木頭!林樂毫無反抗能力地接受了穿越的說法。
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用尾巴抽斷木頭的男人時,齊夏看到他的表情就開始濤濤不絕地開始說起蟲族基地比獸人基地好多少多少,總之就是這也好那也好什麽都好,能住在蟲族基地是最幸福的事情。
雖然很啰嗦,林樂還是認真地聽,不時地提出疑問,不着痕跡地讓齊夏多說些這個世界的事情。就這樣,從齊夏雜亂瑣碎的話語裏,林樂還是找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
這裏依然是地球,卻不再是林樂熟悉的地球,這個地球在末世後只有兩個大陸,中間被廣闊的大海隔開,大陸被無數的森林覆蓋,在這裏也不再只有人類這一種高智慧生物,還有蟲族和獸族,他們是末世後從別的星球遷徙而來,和人類共同生活在這片大陸上。
聽齊夏話語裏的意思,三族各有自己的幾個基地,并不排斥與其他種族的來往,彼此間的關系也很融洽,蟲族和獸族的基地好像還很歡迎人類定居。
這些有耳朵和尾巴的是獸族變身而成的獸人,變身後會保留一部分身體特征,發色和他們獸體皮毛顏色一樣,胳膊上也會有獸紋出現,很容易辨認出獸體是什麽,他們的幾個基地在離這裏很遠的森林另一邊,偶爾會來這裏交換或用購買貨物,他們會用變異獸的肉和皮毛之類的東西來交換缺少的鹽和布料等物品。
蟲族變身為人型的時候,額頭上會有各色的蟲紋,也很容易與人類區分。林樂也看到了幾個蟲族,他們都很高,有一米九多的樣子,單看臉長得和人類一樣,甚至更好看些,唯一不同的是發色和額間的蟲紋。
基地的建築和林樂生活的時代并沒有什麽不同,有不少高樓住宅,也有很多較矮的木頭房子和石頭房子,地面不是瀝青馬路,而是青石板和火山岩鋪成的,據齊夏所說,獸族基地就沒有這麽好了,全是木頭和石頭房子,地面也都是壓實了的土。
道路很寬敞,有很多擺在道路兩邊的小鋪子,都是直接拿塊獸皮鋪在地上,上面大多擺了些肉食和蔬菜鹽之類的吃食。這裏沒有流通的貨幣,都是用積分購買東西。
末世後的生活好像很艱難,氣候惡劣,兇獸肆虐,很多植物都已經滅絕或者變異了,現有的植物都不再是可以輕易食用的了,食物的選擇并不多。看周圍行走的人族或蟲族獸族穿的衣服也都很破舊,大多是麻料的衣服或者皮毛制成的獸衣,看起來倒有點像是歐洲中古時期的衣服,腰帶和鞋都是皮革的。
也是有店鋪的,并不多,走了一路,只看到十幾家,都很高級的樣子,基本上沒什麽客人,有賣衣服和首飾的,也有賣水果和糖果的,最多的是賣毛料的,林樂還看到了個小型的賭石市場。
翡翠和玉在這個時代很珍貴,裏面蘊含的能量可以讓獸人和蟲族吸收後進化,提升自身的力量,同樣的,獸人和蟲族也能用自己的力量将小塊的玉石煉制出儲物飾品,但這些東西都很貴重,并沒有大量流通。
林樂聽到這裏簡直要淚流滿面了,在經歷了怪物末世蟲族獸人穿越等等一系列的打擊之後,他覺得自己絕對是倒黴到家了,結果上天還是給了安慰獎的。
原來他能在蛇洞裏摸到翡翠并不是偶然的,這是送給每個穿越人士的金手指,傳說中的空間啊!雖然這裏有空間的人或蟲族獸人也不少,可這能一樣嗎,這裏的人也好蟲族獸人也好,人家都見怪不怪了,他可是連見都沒見過的土包子啊,沒直接嚎出來都是他自制力驚人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麽?”正滔滔不絕贊美蟲族基地各種繁榮的齊夏,一轉頭看到身邊的林樂雙眼濕潤要哭的樣子,立刻緊張起來,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要哭了呢?
“沒事,我就是覺得蟲族基地太好了,尤其是這裏的人,我太感動了!”林樂哆嗦着手暗暗摸了摸褲袋,确定翡翠還在,是真的感動了。多好的恩人哪,居然沒趁他昏迷拿走這麽珍貴的翡翠,等下見了救命恩人,一定送顆給恩人,送最大的那顆,剩下的他一顆做個儲物戒指,兩顆拿去賣了當生活費。
“真的?!那你是決定在這住下來了?”齊夏倒是沒想太多,聽了林樂的話立刻高興起來,他挺喜歡林樂的,有禮貌又乖巧的很。
“恩恩,我決定要在這定居了。”林樂肯定地點點頭,開玩笑,不住這,難道他要一個人再穿過那個可怕的森林,去別的基地嗎?
雖然是蟲族基地,但看街上的人類都沒什麽愁苦的表情,眼前的齊夏也一副這裏天下最好的樣子,這裏肯定對人類很友好,再說了,齊夏說這個世界的規矩是不準蟲族和獸族無故傷害人類的,他在這裏也很安全。
齊夏聽了林樂肯定的回答,立刻高興地抱了上去,“太好了,林樂,以後你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
“......謝謝你。”林樂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回抱了下。
他能感覺到齊夏是真的為他能住下來而高興,從見面開始,齊夏就一直關心着他的身體,還介紹這個陌生的世界給他認識,這是他穿越後第一個對他好的人,對了,還有恩人,林樂感激每一個對他釋放了善意的人。
齊夏很快放開了林樂,扯着他的胳膊就轉了個方向走去,“走走,既然決定了就盡快辦好手續,我們去基地登記中心。”
他還能跑了不成?不用這麽急吧?
“齊大哥,辦什麽手續啊?”不會露餡吧?他可沒有身份證什麽的,怎麽辦?
“就是你要在這裏定居的話,以前在人類基地的身份識別卡就不能用了,要換成蟲族基地的,你放心,原來識別卡裏的積分會直接轉到新的識別卡上的。”
說着,齊夏拉着林樂拐進了一個不太大的三層樓房裏,在一樓大廳正中間一個大大的木桌前站住了。
“你們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我們蟲族基地絕對是最适合人類定居的地方,這裏有舒适的樓房,有繁華的......”坐在桌後的一名大概三十多歲的人類男人,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齊夏和林樂,立刻兩眼放光地将目光定在林樂身上,巴拉巴拉地開始介紹基地有多好。
你是搞銷售的嗎?這麽能說,林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這的人都是怎麽了,怎麽都這麽賣力宣傳基地啊,雖然人類聽說末世後少了很多,可還活着的也不少啊,剛才在路上就見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