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懸棺峽谷20【一更】
魯成他們一直在盯着阿右兩人的動靜,見兩人攀登一段距離後,終于在崖壁的一處懸棺位置上停下來。
可惜,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太近。
雖然能夠看到人,但卻看不清楚他們具體在幹些什麽事情,只能隐隐約約地看見他們好像在研究那個懸棺。
魯成不禁皺了皺眉。
難道是懸棺裏有什麽?
可觀察了一會兒後,魯成卻沒有看見他們兩人打開懸棺的棺蓋。
更遠的距離是小方和V先生所在的位置。
魯成稍稍往後仰,眺望——連人影都似是模糊的,更別提知曉他們到底在做什麽、或者找到了什麽。
這時,老侯喘着氣說:“老大,這裏實在是太高了,我們身上的安全裝備太少,再往上爬就會很危險了。”
“不如就停在這裏,看看周圍的那些懸棺裏都有什麽……”
似乎越往上爬風越大,雖然這崖壁上面能夠落腳的地方很多,但四周沒有防護,低頭一看,腳下就是愈發令人心顫的高度。
若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話,可真會致命的。
再者,攀爬這種動作最為耗費體力。
饒是老侯體力再好,可身體負擔又加上心理的,此時也不由得累到氣喘籲籲了,這才開口提議。
三麻的情況比老侯稍微好一點,不過現在也是爬一會兒、再歇一下的狀态。
魯成見狀同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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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神情略顯陰翳,道:“就在這裏吧,給我看看這些懸棺裏面,陪葬品到底有多少。”
老侯和三麻立即點頭應了聲。
如果沒有那幅羊皮地圖作為參考,想要在天懸大峽谷這崖壁上面,從被釘滿托起的數百數千個懸棺之中找到被重點符號标記的金棺,可謂是難上加難。
但似乎,魯成的運氣并不算太差,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恰好有一個。
魯成、老侯和三麻三人經驗豐富,論起眼界和手法,确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因此,在連續“研究”了幾個無用的懸棺之後,魯成的目光突然鎖定在一個外形是木質、有些大、但距離稍遠的懸棺。
他憑直覺指了指那個懸棺,道:“跟我去開那個。”
雖然這個懸棺外形看起來其實和其他的懸棺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魯成既然已經決定好,老侯和三麻也只得照辦。
他們扯着繩索,慢慢從崖壁上面跨過去……
“卧槽!老大,你快來看!”
三麻最先跨到那個托起懸棺的木頭上面,低頭一瞥,先是一愣,随即急忙伸手按在棺蓋上,扒拉下碎石泥土和斷裂的木板。
然後,三麻便驀地瞪大眼睛,驚呼出聲:“這、這是我看錯了嗎?!”
三麻震驚到不敢置信,同時臉上忍不住流露出狂喜激動的神色。
這顯然是一個金棺,并且仿佛是因為崖壁上經常有碎石頭砸落在這上面的緣故,棺蓋上竟然被砸掉一小塊木板,露出其中包裹的金子。
三麻眼神毒辣,自然不會錯過這一抹金色,随即趕緊進行了确認,接着喊魯成和老侯快些過來。
三麻驚呼的同時還不忘壓低聲音,不至于讓他的動靜傳到伍下久等人那邊去,再引起注意。
不多時,魯成和老侯懷着疑惑小心翼翼地跨過來。
這一見,也是喜大于驚。
魯成不禁壓着笑容小聲說:“木包金,給我确認一下這整個懸棺是不是都是由金子制成的?如果是……”
那可真就太值錢了。
魯成的眼神裏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貪婪的神情,又很快斂去。
随後,經過确認,這确實是一整個金棺。
老侯不由激動道:“老大,我們把這個打開看看裏面……”
“不行。”魯成立時拒絕道:“別忘了這裏還有其他人存在,那兩個偂族人也還在對面的河岸上。”
“他們又不是瞎子,金子一旦露出來,他們肯定會發現。”
“更何況,這可是一件大寶貝,就這樣露出來的話,我們怎麽帶走?”
“還有……”魯成目光閃了閃,看向伍下久和阿右兩人的方向,低聲道:“你覺得在這崖壁之上,金棺能有多少個?”
老侯聞言一愣,瞅了眼身旁用木頭僞裝的金棺,語氣遲疑道:“金棺……一個還不夠?”
魯成:“少了。”
格局小了,得打開。
老侯想了想,動作猶豫地比了一個數:“這麽多?”
“老大,這崖壁上面都快有數千個懸棺了,就算其中隐藏的金棺不少,可我們也不能一個挨着一個的找下去……太難了。”
魯成道:“那如果有人知道位置呢。”
他不着痕跡地看了眼伍下久、V先生和小方三人的方向,對表情有些驚訝的老侯和三麻道:“我之前就說他們突然想來這裏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可能是單純的來研究懸棺。”
“或許那個姓趙的教授真有研究懸棺的想法,但其他人可不一定。”
“更何況,你們看他們三人在最開始時攀登崖壁,可不像是随意找的方向才往上爬,很有可能這一帶都存在着不少金棺。”
“沒準金棺裏面還有寶貝,若是能得到這些,何止半輩子不用發愁了。”
三麻緊跟着魯成的話面色一喜,但馬上卻皺了皺臉說:“可是老大,這金棺我們也拿不走啊。”
金子都被制作成棺材了,難道他們要扛着走?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扛得動。
更別提這金棺還是被放在了崖壁上如此高的位置,好像只能看着不能移動分毫。
這麽想來,老侯和三麻兩人都不由得為此感到心痛可惜,眼裏更是充滿遺憾。
魯成俯身摸着那棺蓋上面露出一點的金子,眼底閃爍着貪婪,低聲道:“不急,病我要治好,錢,我也要。”
這一天的時間明顯都耗費在了攀登崖壁、研究懸棺上面。
等到伍下久、阿右等人從崖壁上下來時,天都快黑了。
直到安全落在木筏上面,松了一口氣後,伍下久才覺得身體疲憊不堪。
尤其頭被風吹得隐隐作痛,手掌心被崖壁摩擦,也變得紅紅的一片、腿腳更是略微發軟。
阿右這時已經登上了魯成等人的木筏,他往伍下久這邊望了眼,随即,魯成等人的木筏率先劃走離開。
醬油則和陶彬也劃動木筏,落在後面一點,拉遠些距離。
伍下久借着回去的功夫,将與阿右的談話內容告訴了V先生與小方等人。
他道:“偂族人的祭祀肯定不會簡單,我們之後要小心了。”
“阿右說偂族人很有可能會生人祭祀,而他們最開始留下我們的理由恐怕就是因為這個。”
祭祀的生人,是他們。
陶彬聞言,臉色白了白,道:“生人祭祀?那、那我們沒來之前,他們要怎麽祭祀?”
伍下久:“自然也是生人,祭祀是一種很嚴格神聖的儀式,是向神靈或者上天禱告訴求的寄托。”
“既然定了祭祀的‘物品’,就不可能随意做出改變。”
“我們沒來之前,被祭祀的人自然是他們自己的族人。”
啊,這……
陶彬喃喃道:“太愚昧了。”
小方轉了轉手上的繩索道:“這消息對于我們來說有點不妙啊。”
“偂族人要拿我們生人祭祀,一旦被祭祀就得死。”
“可如果完不成祭祀的準備,十天一到,汛期來臨的話,就會淹沒整個山谷,我們或許很可能也難逃一劫。”
“我就不信,等到了最後一天,等我們快要離開時,這裏會安然無恙。”
他這一番話自然是對輪回列車的乘客所說。
V先生點頭贊同,道:“沒錯,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完成祭祀,不然……”
有時候自然才是最大的災難。
醬油問了句:“那要怎麽完成?”
小方随口回道:“那就要看死多少人了,反正,別人死總比我死要好。”
說到最後時,小方眯起碧綠色的眼睛笑了笑,他現在越來越不掩飾自己的本性了。
伍下久道:“我們還要想辦法找一找山谷內的懸棺通道,最好去石室裏面查探一番。”
他覺得那聖丹或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小方和V先生等人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
說話間,木筏已經快要劃到岸邊,安興和阿毛站在那裏接應一下,幫忙一起拖着木筏上岸。
而荼利和撒卬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大好看。
荼利語氣惡劣道:“動作快點,耽誤這麽久,天都快黑了,趕緊回去!”
他說完後,便率先走在前面進入了一線天的夾縫裏,而後撒卬也跟了上去。
伍下久等人走在後面,安興和阿毛想問他們都在另外一側的崖壁上發現了什麽線索,但被V先生用眼神制止。
——魯成他們還在這裏,等回去以後再說。
安興和阿毛等人霎時止住了疑問的話頭。
過了會兒,安興忍不住擡起頭看了眼天色,暗自嘀咕道:“在這裏又要過去一天了,其實也不算很危險麽,只要晚上老老實實的不出去就行……”
他這話說的聲音極小,并沒有人聽見。
臨到房屋前分開,伍下久提醒V先生記住要告訴他們有關于祭祀的事情,之後要小心了。
V先生點頭明白。
随後雙方各自回去。
伍下久一邊走進房屋,一邊不免沉思。
——偂族人祭祀河神到底有哪些準備?而他們對于偂族的探索還并不完全,祭祀的地點又在哪裏?
還有,魯成他們有沒有發現天懸峽谷裏懸棺的秘密?
在崖壁之上,伍下久曾往他們那裏瞧了幾眼,魯成三人所在的位置與一處金棺距離很近。
後來,他研究了一下金棺的擺放,又與小方和V先生兩人确認情況。
這樣過去一段時間後,臨近要走時,他才再次看向魯成三人——他們已經開始慢慢的爬下去了。
這一路上,魯成三人都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看起來倒是同往常一樣。
伍下久并不太在意偂族人的寶藏,等進到屋子裏後,就沒再關注了。
而偂族人好像真的開始為祭祀準備起來。
最起碼,荼利和撒卬開始頻繁的外出忙碌,白天、夜晚,尤其有時候半夜才會回來,這無疑對他們的探索造成了一些阻礙。
荼利和撒卬兩人雖然經常不在,可還有一些偂族人在他們白天外出時直勾勾的盯着看,眼神冷漠且陰晦,并禁止他們在偂族過多走動。
如果他們想要靠近山體附近,就會馬上被守在那裏的偂族人驅趕離開。
夜晚似乎也變得并不寂靜了,因為荼利的鼾聲沒有再響起過……
從天懸峽谷研究懸棺後返回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裏,他們竟絲毫沒有找到機會去探尋山腹內的石室。
而随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白天夜晚都無事發生,也讓安興和阿毛等新乘客不由得從警惕戒備偂族人的祭祀活動,到逐漸變得放松。
然而,第三天早上,安興和阿毛兩人剛醒來便驚恐地叫嚷出聲,聲音大到連伍下久他們住在的屋子裏都能夠聽見。
伍下久等人連忙出來查看情況。
“發生什麽事情了?”醬油忙問道。
荼利和撒卬都早已出去了,不在。
他們過來時,雨燕、流金喜和葉子三名女生也圍在趙教授等人的房間門口,表情一臉驚訝恐慌。
伍下久走近,在瞧清楚安興和阿毛的狀況後,也驀然睜了睜眼睛。
——因為,在安興和阿毛兩人露出來的胳膊上面,竟然長出了一些黑白色的魚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