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男孩

第12章 ☆、《12》

☆、迷惘，男孩《12》

天還是陰沉沉的，下了一夜的雨，空氣有些許的濕。男孩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感覺有些涼意。這時，也就只能看到早起的清潔員在打掃着城市的街道。此時，城市清晨安靜的氣氛讓男孩不知為何竟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吳雨七點多醒的，看着沙發上空無一人，于是在四處張望着男孩的身影，目光掃試整個房間，最後焦點聚集在床櫃上的兩封信……吳雨把署名是劉姐的那紙條放到了包裏，打開了署名是自己的那張紙條，上面寫道：

吳雨

當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北京，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麽的話，我的答案是因為我的祖父前些天去世了，我希望能夠趕回去見他最後一面，這也是我昨晚一夜都在想的問題。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或多或少對你重要的人。他們也只會在你的人生中停留片刻，因為注定是過客…可能你會問為什麽我會和你說這些，我想說的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放不下你心裏的他，甚至你為了他萎靡了好一段時間，但過去的終究都過去了，幸運的是你能夠看清楚他的人，你不需要糾結你們過去的關系，說不定在不久的将來你會收獲一段新的愛情！最後，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雖然只是幾天，但我看得出你是個好女生！很多話沒有當面說，所以只有通過這種形式來表達我內心的想法，等我事情處理好之後，我還會回北京的！希望那時候你能完全拜托現在這種生活狀态！

再見！

江落影

吳雨看完紙上的字後，眼眶濕了…

如果我們不僅僅是普通朋友呢？吳雨在心裏這麽想着。

吳雨收拾好房間後便離開了公寓…

車站上，

廣播裏響起：D5688次北京－上饒列車即将到站，請旅客做好上車準備…

男孩只見火車緩緩到站，看着擁擠的人群一個挨着一個上了車。男孩也随着人群上了車，男孩找到了位子坐下後，向窗外望去，人群依然擁擠，只是這時男孩已沒有切身感受到那種擁擠感罷了。伴随着廣播的再次響起，車緩緩地開動，漸漸遠離了那喧鬧的車站…

暫別了，北京…男孩在心裏默默地想着。

“孩子，麻煩你幫我撿起你腳下的玩具球。”一口标準的普通話伴随着一只手拍在男孩的肩膀，而此時男孩正注視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象，思緒被突然拉回了現實。

“哦…好”男孩慌措地轉過頭回答道。看見眼前的人是個看似已年過七旬的老太太，面容慈祥，嘴角微微上浮。男孩彎下腰撿起腳下的玩具球，起身給了老太太，老太太向男孩道謝完就走到了男孩對面的位子上坐下。她身旁坐着一小孩子和一老叟，很明顯一個是她孫兒，一個是他老伴。老太太把球遞給了小孩，小孩看了男孩一眼，笑了，那笑容很天真。老叟用粗糙的手撫摸着小孩的腦門，也也朝着男孩笑了，但那笑容卻有些許的蒼桑，可能那是歲月的痕跡吧。

男孩看着仨人，男孩也笑了，那笑卻有點苦…即使車廂裏洋溢着溫馨的氣息，但男孩沒有絲毫地被感染，于是，男孩轉頭又望向了窗外……窗外的景象出現在男孩的眼裏，又消失在男孩的眼裏，就像人也一樣，有時候，一旦消失了便也就永遠都不再出現…

而火車仍在前行着，不曾停息…次日中午，火車開到了上饒站，男孩又随着擁擠的人群邁着艱難的步伐，準确地說是被人群順勢擠下了車。

站臺上，男孩低着頭，看着腳下的水泥地，又擡起頭，仰望着萬裏無雲的藍天。眼裏的世界有些混濁，可能是因為卷起的灰塵模糊了這本應清澈的世界…

男孩沒有乘坐現代交通工具回家，而是選擇了原始步行，一步一步地走着。沿途的物象喚起了男孩兒時的記憶，男孩走走停停，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家。

門虛掩着，男孩依稀可聽見屋裏傳來隐隐的抽泣聲，男孩小心地走進房間。映入男孩眼簾的是祖母消瘦蒼老的臉龐，祖母坐在藤椅上用粗糙的右手擦拭着眼角的淚。

“奶奶…”我心酸地叫了聲。

“唔…唔”奶奶卻哭得更厲害了些。

“…爺爺呢？”男孩握着祖母的雙手，冰涼的感覺讓男孩心裏難受着。

“鐵路醫院裏…太平間。”祖母支唔道。

男孩和祖母道別後，就趕往醫院。

幾分鐘後，男孩就到了太平間，周圍沒有人，氣氛很冷清。樹上的枯葉還三三兩兩在零落着，地上還殘留着黃紙的灰燼。男孩很艱難地步入太平間，太平間就是一個小房間，裏面有一張石床，和牆上一凹處用于擺放遺像。而這時，是男孩的祖父靜靜地躺在冰涼的石床上，沒有動靜。男孩上前一步，倚靠在石床旁，緊緊地握着祖父的手，但祖父卻再也無力握緊男孩的手，只有冰涼感從祖父的手刺激着男孩。男孩想起小時候，祖父總會用粗糙卻溫暖的手握着男孩的小手，眼前卻是另一番景象。男孩轉身注視着牆上凹處祖父灰白的遺像，被燭火照得有些昏黃。男孩頓時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懊悔，男孩後悔沒有見祖父的最後一面，後悔自己沒有陪在祖父人生的終點站。但轉而是憎恨，他憎恨自己的父親。

男孩出走的另一原因就是祖父的絕症，男孩看着祖父的身體狀态每況愈下，看着祖父終日無發進食，僅靠着點滴維持着生命。男孩有的只是無奈和無能為力。就在這時，父親突然再婚，男孩接受不了現實，于是選擇逃避，希望不要面對殘酷的現實，出走便成為男孩唯一選擇。這樣，男孩就看不到祖父痛苦的樣子，男孩認為這樣心裏的疼痛感也便會少些，但終究是自欺欺人…“落影！”那個讓男孩憎惡的聲音，男孩轉頭看着那陌生的父親，他身邊的女子是他所謂的後母。男孩看着他們，沒理會他們，跑開了。

“落影！”父親又叫道，但沒有追過去。

男孩頭也沒回，一直跑着，直到消失在他父親的視線範圍內…男孩跑着跑着就跑到了火車站，男孩下意識地走到了售票處買了晚上回北京的車票。買完車票，男孩走到了一家火車站附近的手機專賣店買了個手機。

男孩走在街上，看着手中的手機，男孩突然想起了了何世龍，他出手闊綽，一次就給了自己2000元。更重要的是他沒有…

“江落影？”被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沉思。

“是你啊…”男孩轉頭看見黃磊正騎着電動車向自己的方向開來，不久就開到了男孩的身邊。

“上來！”黃磊招招手。

男孩坐在黃磊的車上，竟然覺得有點陌生，沒有多年好友應有的熟悉…

“在北京怎麽樣？”黃磊先開口。“還好吧…我晚上回北京…你最近怎麽樣？”男孩轉移話題。

“過些天去浙江，聽我堂哥介紹有好工作…”黃磊回答道。

“哦…”

兩人沒有在繼續聊，電動車一直開着，開到了江邊。

“轉眼那麽多年了，變化真大啊！”黃磊看着翻滾的浪濤，感慨道。

“嗯…”男孩心想：兒時的記憶，那一點天真，我似乎從不曾有過。而今的物是人非，誰能不感嘆？兩個少年伫立于江邊，對青春，對未來，對人生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無奈與感慨，夕陽的餘晖撒在江面，江面泛起了金浪，兩個少年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