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男孩

第10章 ☆、《10》

☆、迷惘，男孩《10》

吳雨一直跑着，跑到了街道上，邊跑右手邊捂着嘴。男孩一直在後面追着，男孩看着吳雨并沒有打算停下的想法于是就加快了速度追着吳雨。不一會兒，男孩在一家百貨店門口追到了吳雨，拽着她的手問她：“怎麽了啊？”

“沒…沒怎麽…”吳雨右手依然捂住一半臉，眼眶有些濕潤。

“有什麽就說啊！別憋在心裏…”男孩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我的确有個問題要問你…”吳雨拉着男孩到了一棵梧桐樹下。

“嗯，你問吧！”男孩很自然地回答道。

“你們…是…做那行的？”吳雨有點心慌地問道。

“…嗯…”男孩沉默了許久，眼神離開了于眼前人的對視，仰望着梧桐樹上泛黃的葉子，葉子的空隙間夾雜着午後的陽光，在微風的搖擺下，在視力不太好的男孩眼裏，這眼前的一切有點模糊，有點迷離……

吳雨也沉默好一會，于是男孩又補充道：“就因為這，你跑出來？”

“當然不是咯…因為…因為鄭明…他居然…”吳雨的情緒漸漸恢複，語氣也漸漸平緩。

“他？他怎麽了？”男孩一臉好奇。

“他就是我…我前男友，沒想到他是那種人。”吳雨哀傷地看着男孩。

“…那早點看清楚他不是更好？以後後悔不更糟糕！”男孩勸慰道。

“話是這麽說，但多少心裏有點難過。”吳雨喃喃道。男孩也沒聽清楚吳雨講什麽。就在這時，男孩手機響了，是劉姐打來的電話。內容就是：劉姐詢問了下吳雨的情況，還有就是她和鄭明談好了官司，她要回醫院看看姜冰，讓男孩等會回醫院。

挂了電話後，男孩就和吳雨走到了街口叫了輛的士開回了醫院。一路上，吳雨心神恍惚，眼睛呆滞地望着玻璃窗外的世界。男孩在一旁只得由着她，确切地說，男孩也無能為力。想想誰如果遇到這事，心裏自然都不好受。計程車緩緩地前進，白天的城市，一切都是快節奏地進行着，偶爾地一小會停歇可能就會落後于潮流。在男孩眼裏，這種生活方式顯然讓人不适應。但又能怎樣呢，看看在駕駛的計程車司機，再看看坐在身旁呆滞的吳雨，再看看有些落魄的自己，誰不都在生活中掙紮着，誰又能擺脫這束縛呢？

幾十分鐘後，車到了醫院。男孩和吳雨來到病房的時候，姜冰躺在床上吊點滴，劉姐陪坐在姜冰身旁，口裏念着：“多好的一個孩子”仿佛若有所思……

“劉姐！”男孩叫道。

“你們來了，吃過飯了麽？”劉姐語氣很平淡，表情有些凝重。

“沒呢，等會再吃。”男孩看了看吳雨，她依舊有些呆滞，沒有理會男孩的注視。

劉姐拉過男孩，在男孩的耳旁低語：“醫生…說姜冰的情況不樂觀，在不斷惡化……”這時，劉姐有些哽咽。男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床上的人，不知覺間，眼眶有些溫熱。劉姐坐在一邊嘆氣，吳雨坐在一邊發呆…整個病房被寂靜籠罩……最後是劉姐的手機鈴聲打破這寂靜。

“嗯…嗯…好的，好的…我馬上來！”劉姐挂了電話對男孩說道：“我要去下警察局，你要去麽？”

男孩點了點頭，拉着吳雨冰涼的手，吳雨反應過來，身體抖動了下。男孩和吳雨說明了情況後，三人就出了醫院，準備去附近的面攤随便吃點東西在去警察局。至于姜冰，劉姐已經安排了護工照看他。醫院附近的面攤位于街口，每天來光顧的客人自然很多。三人來到面攤點完面坐了下來，男孩看着街道上來往的路人，對面音響店傳來的動感音樂，男孩竟沒有覺得特別的嘈雜，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就連剛剛在醫院裏的壓抑感也消失了。男孩深深地吸了口氣，這口氣參雜着城市特有的塵土味，但讓男孩覺得很輕松……

“你先吃吧！”劉姐把桌上的一碗面推到了男孩的桌前，男孩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讓吳雨先吃吧！”男孩看了看坐在劉姐身旁的吳雨，把面推給了她。只見吳雨沒什麽反應，貌似在沉思。男孩拍了拍吳雨的手，還是涼涼的。吳雨頓時反應過來，看着男孩，男孩的臉因為湯面的熱氣缭繞着，看起來有些模糊。不知為何，吳雨內心升起一股暖流，溫暖着自己，雙手接過面，雙眼泛着淚珠看着男孩，嘴角微微上浮。不久，面都上齊了。劉姐在一旁只顧着低着頭吃着面。男孩只是看着手中的湯面，竟然有點辛酸，想起了爺爺奶奶，想起了兩老把自己含辛如苦地拉扯大，想起了奶奶煮的湯面，想起了爺爺拄着拐杖拉着自己的小手遲鈍地走在大街上，想起了奶奶那一頭白發，想起了爺爺那駝背佝偻的身子……想着想着，眼前的面，也無心再吃。只見碗裏的湯水在燈光的作用下，把男孩那張俊美憂郁的臉隐隐得浮現…三人吃完面後，就乘着計程車去了警察局，由于路段繁忙，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八點一刻了。劉姐一下車就拉着男孩和吳雨進了大廳。劉姐向值班的警員打了聲招呼就帶着男孩和吳雨去了拘留所。拘留所的陳設很簡單，除了廳堂正中央的牆上挂着一個顯眼的國徽，就沒有其餘的裝飾，總之，這裏顯的是一派莊重和嚴肅。三人從偏門進去，正巧在班的工作人員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全然沒有發現三人的存在。

“請問姜美英在哪號房間？”劉姐對眼前的人和氣地說道。

“等會，我幫你查查！”那人斜看了了我們一眼對劉姐說道。吳雨和男孩都覺得不太自然，但都不好說什麽。

“你們在這等！我帶她出來！”還是那不屑的語氣和嚴肅的表情。三人都沒吭聲。

不一會兒，那人領着美英帶到三人身邊，把我們帶到一小房間，最後不屑地沒說一句話離開了。

美英在這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原本的一頭秀發現在變得雜亂不堪。臉也消瘦了些許，雙眼也失去了神彩，看上去像是一個落魄的中年婦人，讓人看得心酸……“這幾天過得還好麽？”劉姐小聲問道。

“還好…還好…”美英看着男孩和吳雨，又小心地問道：“姜冰呢？怎麽沒來？”

“他…他有點事，不能來…”劉姐把頭不自然轉向旁邊牆上的小窗戶，小聲地回答道。

男孩和吳雨在一旁沒有作聲。

“是麽…”美英低下頭喃喃道。突然，她擡起頭望着窗外，轉而拉着劉姐的雙手哭喊道：“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讓你出去的！”劉姐再也抑制不了眼淚，抱着美英大聲痛哭……

三人安撫過美英後，便離開了拘留所。在警察局門口，一張紙不知從哪個方向飄到男孩面前，男孩下意識地揀起紙條，男孩看過紙上的黑字，臉頓時扭曲，把紙揉成一團扔了，跑開了。留下了雲裏霧裏的劉姐和吳雨站在警察局門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