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4)
挂電話,又問:“溫浩辰,你那裏信號不好嗎?怎麽不說話?還是信號太差了,所以我沒聽到你在說話?”
那頭仍是安靜了幾秒後,突然起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嗯哈……慢一點嘛……我不行了……先出來一下……”
“寶貝,你下面好緊,都吸着我了……”
“嗯……啊……好舒服……”
安如萱思想純潔,一開始還并沒想到這方面的事情,可是發現那頭女人的聲音,就像今晚自己沉迷在溫浩辰狂熱的吻中,那種酥軟的聲音。
再仔細分辨下去……那就是夜雪的聲音!
安如萱原本還懸着的笑意立馬垂了下來,都說男人下半身是沒有思想的,果然沒思想!
走之前還答應的好好的,說自己是他女人,走之前還說的好好的,會和自己結婚,結果全是騙人的!
安如萱吧嗒就把電話挂了,撩起被子把頭埋在被子裏,耳邊卻全是那對男女歡愛時的聲音,如同魔咒般緊緊萦繞在耳邊,甩也甩不掉。
“嗚嗚嗚……”安如萱不禁在被子裏大哭起來,越哭越覺得自己孤單。
原本以為很快身邊就會有另一個人相伴,如今似乎這個男人言行不一,剛才還在床上說好不會丢下她,現在就去了另一個女人床上,和另一個女人摟摟抱抱。
終歸,床上都是戲言,不可信!
一個晚上,她醒了哭,累了睡,醒了又哭,反反複複不停……
時間一直倒轉到第二天傍晚,安如萱覺得肚子餓了才下床洗漱。
拿出手機看了看,仍是沒有一個電話或者一條短信,最後耐不住性子,決定這件事一定要讓溫浩辰回家一趟,當面和他說清楚!
要是他還想和夜雪在一起,那她就退出。
其實夜雪救了溫浩辰這件事一直烙在安如萱心根,她很怕溫浩辰會舊情複燃,回心轉意回到夜雪身邊,畢竟這種舍命救人很容易讓一個人動心,起碼當初她愛上溫浩辰就是因為這點。
經過一整天的思考,安如萱覺得溫浩辰這不止是肉體上的背叛,還有心靈上的背叛,但是更懷疑和害怕的是溫浩辰是不是再次愛上夜雪了。
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今晚回來嗎?
發出短信後,等了近一個小時才收到溫浩辰發來:我很忙,不回了。
安如萱垂眸,思忖了片刻後,又發去:可我已經做好晚飯等你回來了。
這次回的比上次稍快些,但還是半小時後回複:那我再看吧。
安如萱心裏一喜,雖然溫浩辰仍沒确定會不會回家,但他的再看吧,着實把原本的否定扭轉過來,尚是有一半的可能性是回家的。
于是安如萱立馬開始忙碌起來,把昨天去超市買的吃的全都準備起來。
“嗞嗞——”手機響了。
只見手機上是個陌生人的號碼,但安如萱還是接了,“喂?哪位?”
“如萱,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溫和平靜,恍如暖陽般自然和氣,就像在冬天裏曬到了陽光一樣暖暖的。
安如萱聽着有些熟悉,但還是沒認出來,又問:“你是誰?”
“靖遠。”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聲音中有不着邊際的失落感。
安如萱這才恍然大悟,興奮道:“靖遠哥哥!我前陣子還想聯絡你呢,你今天就打電話過來了~!”
溫靖遠聲音平和,他以往就是風輕雲淡的人,所以一般反應不會過大,“中秋節快樂,我正開車去你家路上,先和你打一聲招呼。”
因為溫靖遠和安如萱都是孤兒院長大,兩人都沒有父母,他16歲時被溫家人領養,再回孤兒院時,當年12歲的安如萱也在同一個月內被安秋麗領養走,自此十年未見!
“額……”安如萱尴尬道:“靖遠哥,你就別來我家了,我家……這個……這個……”
“以前我們都是孤兒時,記不記你懂事那年,我們就約定每年中秋節都要一起過,我們的親人就是對方。”溫靖遠不疾不徐細細道來。
安如萱點了點頭,發現這是在打電話,他看到自己點頭,又開口回道:“我都記得。”
車子已駛入安如萱弄堂裏,溫靖遠四下找到安如萱家的門牌號,就發現怎麽有工人在修房子?似乎房子有被燒毀的跡象,但因為缺損了太多,看上去像是爆炸所致。
一下子心驚,“如萱,你現在在哪裏?為什麽你家在修建?”
安如萱回道:“這個……我家前幾天莫名其妙爆炸了,溫浩辰救的我。”
溫靖遠琥珀色的瞳孔微縮,“怎麽不告訴我?我現在找你,一會兒見。”
語畢,溫靖遠就挂斷電話,往溫浩辰的公寓開去。
安如萱本想阻止,但想到溫靖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就沒再打電話過去,一心把心思放在這頓晚餐上。
因為溫浩辰家是頂樓,安如萱就把吃的全放在陽臺,位置也很好,正對明月。
“叮咚叮咚——”
本能以為是溫浩辰回來了,但打開門後才發現是溫靖遠,手裏還拿着月餅。
“我來來回回有些時候了,先吃這些月餅吧,是你愛吃的冰激淩月餅。”溫靖遠見門開了,徑自往裏面走去。
安如萱跟在他身後問:“靖遠哥,你怎麽知道我手機號碼的?你又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上次浩辰問我和你是什麽關系時,我就順便問他要了你的手機號。”溫靖遠一眼就看到陽臺處,大大的桌子上擺放着各類吃的,邊往那裏走邊道:“你剛在電話裏說是浩辰救了你,自然人在他家,我就過來了。”
溫靖遠将手中的月餅打開,一共有22個冰激淩月餅,被擺放成圓盤蛋糕一樣的形狀。
只見他拿出一根根的蠟燭插在冰激淩月餅上面,五顏六色的,而且還是每個月餅有一個顏色,蠟燭和那個月餅是同一個顏色。
安如萱看着他認真的一根根插上,又點上蠟燭,心不由感動,“靖遠哥,你還記得……”
“當然了。”溫靖遠溫和的笑了笑,“以前每次陪你過生日時,你都說自己有兩個願望,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永遠都是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中秋節就成了你第二個生日,來,你數數這裏是不是22個月餅。”
這是每年中秋節時,安如萱不要吃那些俗噠噠的月餅,只要吃冰激淩月餅,每長一歲,溫靖遠就為她多買一個冰激淩月餅。
只是孤兒院從來沒有零用錢,冰激淩月餅在那個年代價錢太昂貴。
這十幾年來溫靖遠都沒告訴她的是,每每要為她過上兩次生日前,他都會拼命的在外頭做苦力,甚至為她撿過垃圾、送過牛奶,就為了賺買冰激淩月餅的錢。
事隔十年,溫靖遠仍舊把這個秘密留在心中,當年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年齡未滿18,甚至未滿16歲,工作都很難找。
“謝謝靖遠哥~”安如萱對着他甜甜一笑。
似乎回到兒童時的她,揪着他的衣角嘟哝要吃冰激淩月餅,卻不知他從小就為了她掙下一筆筆血汗錢。
溫靖遠把蠟燭全都點好,“吹吧,你許願,我不偷聽。”
因為過去溫靖遠想滿足安如萱任何一個願望,所以常常在她說出願望的時候,會調皮的躲着偷聽,但每次都會被安如萱抓住。
兩人侃侃而談,從過去談到如今,只是安如萱心裏一直挂念溫浩辰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和夜雪在一起發生關系?
溫靖遠雖觀察出安如萱眼神恍惚,但并沒拆穿也不過問。
只是突然安如萱認真問道:“靖遠哥,你現在是不是很有錢?”
溫靖遠愣是被這句話問的有些尴尬,“怎麽了?”
“我想問你借點錢……”安如萱扭捏着回答,雖說他們認識很久,但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
溫靖遠淡笑道:“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麽嗎?”
“……”安如萱保持沉默,什麽話也沒說。
等了有十秒鐘後,溫靖遠爽快道:“說吧,你要多少?”
安如萱伸出兩根手指頭。
溫靖遠已從皮夾子開始拿錢,“兩千?”
但想了想,安如萱應該不會連兩千塊也沒有吧,又改口問:“兩萬?還是二十萬?”
安如萱豎着兩根手指,頭低着,水靈靈的大眼偷偷瞄着溫靖遠面上的表情,吱唔道:“兩千萬……”
溫靖遠訝異的看着她,想來想去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那麽多錢。
安如萱見他半晌沒反應,原本高高豎立的兩根指頭慢悠悠的垂下。
只是原本沒注意到的溫靖遠,此刻才發現安如萱無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而那枚戒指就是溫浩辰一直以來帶着的尾戒,沒想如今套入安如萱手指,可想他們的關系已足夠清楚。
“你不想借……還是算了吧……我知道錢是有點多……”安如萱沮喪的說道。
溫靖遠收回注意力,眼神平靜如波,“沒關系,你要多少我都借。”
安如萱興奮道:“謝謝靖遠哥~!”
溫靖遠柔淡的笑了笑,一如風輕雲淡的模樣。
時間走到晚上十一點時,安如萱看手機的速度頻繁增長,幾乎每分鐘都會看一次手機,甚至有時一分鐘看幾次見時間不變,還以為手機壞了,問溫靖遠時間時不時這個點。
一直過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中秋節算是圓滿落幕,但仍不見溫浩辰的身影。
溫靖遠勸了幾次安如萱去睡覺,她都固執不去,聊天時單手撐頭,頭卻時不時重重垂下,對面的溫靖遠看的是既好笑,又有些心疼。
最後等到淩晨三點時,安如萱果斷臉砸在桌子上,忍不住睡着了……
溫靖遠繞過桌子,潔白的手背微微碰了碰安如萱的臉頰,十年不見的她不再如過去那般時刻纏着自己,相反之下,她有了自己的愛人,他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該替她開心,還是憂心。
他兩手輕輕将她抱起,月光照耀下的她,兩道秀美擰着,有解不開的心結,小臉也很憋屈的模樣。
想來圓月時分,她的心未圓。
一直将她往卧室抱去時,門突然打開,只見高大的身影拖着一絲疲憊進來,當溫浩辰看見自家裏有個男人,而且還抱着自己的女人時!頓時那張臉起了怒意——
溫靖遠看到他後,并沒停下步子,繼續将安如萱往房間裏抱去,小心翼翼的将被子蓋在她身上,又檢查了一遍她四肢都放入被中,以防感冒才定下心。
倚在卧室門口,兩手環胸的溫浩辰,綠眸隐隐燃着烈火,低沉有力的聲音,對着正目不轉睛看自己女人的溫靖遠命令道:“給我出來!”
68 當男女主一起被綁架時?
倚在卧室門口,兩手環胸的溫浩辰,綠眸隐隐燃着烈火,低沉有力的聲音,對着正目不轉睛看自己女人的溫靖遠命令道:“給我出來!”
溫靖遠起身走出卧室,順帶關上了門,跟溫浩辰一同到了客廳。
“你怎麽會來這裏的?”溫浩辰率先開口問,“還有陽臺裏,桌上那麽多吃的是怎麽回事?哥,你應該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相比溫浩辰,溫靖遠更顯得平靜,“我和你說過,如萱是我孤兒院裏的……”
“我不管這麽多。”溫浩辰才不想聽那麽多話,只是用着命令的口吻道:“以前是以前,現在她是我的女人你就離她遠點,我不喜歡我女人和別的男人走近。”
溫靖遠心平氣和,一臉光明正大的樣子,嘴角雖染着笑意,但這是他習慣的笑,只要仔細看,就可以發現每一次他的笑都不達眼底,讓這個男人在溫和的表面下,有着神秘感。
溫浩辰原本和溫靖遠關系算是朋友吧,畢竟從小就一直玩在一起,但當知道他和安如萱曾經是一所孤兒院長大,并且兩人關系甚好時,漸漸開始懷疑他們的故事。
尤其是安如萱流産的事情,會不會兩人在離開孤兒院後又纏上了?會不會溫靖遠其實是安如萱的前男友?
這一系列問題着實讓他頭疼。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後會注意下,只是如萱應該很希望有我這個朋友。”溫靖遠的話朦朦胧胧,像在打着太極一樣。
溫浩辰眼露嘲諷,語氣帶着堅定,道:“我會讓她的世界裏只有我一個男人,相信她在朋友和丈夫的抉擇裏,應該會選她的丈夫!”
溫靖遠只點了點頭不語,也不想在嘴皮子上下功夫,更何況他自己只是溫家收養的孤兒。
溫浩辰綠眸泛着冷冽的精光,如同豹子般和人搶奪自己心愛的食物,而他在溫靖遠臉上的洞悉,看到的只是他的風輕雲淡,沒有半點野心,似乎對安如萱并沒男女之情。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溫靖遠往門口走去。
“嗯,哥慢走,我不送了。”溫浩辰頭也不回的就往卧室走去。
床上的女人身體仍是蜷縮在一起,在寬大的雙人床上顯得弱小需要保護一般,
溫浩辰生怕水聲會吵醒她,就換了一間離卧室最遠的浴室洗澡。
再次進卧室後,安如萱仍是保持那樣的姿勢沒有動過,溫浩辰在她身旁躺下後,就将她整個人輕輕擁入懷中,像是對待嬰兒般小心翼翼。
睡夢中的安如萱似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往那股混着沐浴露香的味道近了近,兩只手學着溫浩辰一樣抱住他,小臉又往他胸前蹭了蹭。
溫浩辰将她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眼底,俯首在她額前烙下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般快速輕柔。
但這反倒讓懷裏的人一下子有些厭惡,原本抱着他的兩只手開始推搡起來,因為仍是閉着眼在睡,随意用不出多少力氣。
溫浩辰有些不解她突然的怪異舉動,只聽耳邊她呢喃道:“騙子……你還回來做什麽……騙子……”
溫浩辰以為她在氣自己沒答應陪她一起過中秋節,大掌撫着她的小腦袋,哄慰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下次一定不再讓你等這麽久,乖,乖乖。”
安如萱這回是帶着哭腔夢呓着:“和別的女人睡了一整晚,還碰人家了,嗚嗚嗚……你不要我了……”
溫浩辰只是以為她在胡思亂想,畢竟他可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一手抱着她,一手拍着她背脊解釋:“我沒碰別的女人,昨晚我都睡在走廊上的,不信你睜眼看看我現在的黑眼圈有多重。”
懷裏的人兒吸了吸鼻子,吝啬的不睜開眼,最後吐出一句:“騙子……”就再也沒說過話。
溫浩辰只是悠悠拍着安如萱背脊,嘴角懸着顯而易見的寵溺,直到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後,才安心的抱着她睡去。
清晨,窗外的陽光照入卧室,陽光灑落在墨黑色床單。
這一晚的她睡得似乎特別安寧,只是才睜眼的她,眉宇又擰起。因為身旁依然空着,告示她:他已經兩天沒有回來過,兩天兩夜都和夜雪待在一起。
似乎自從第一天安如萱和他睡了一晚後,就尤其貪戀有他陪伴的夜晚,讓她失去親人後的心找到了依靠,只是這個依靠才不過幾天就可以屬于別的女人。
Star,在天未亮前溫浩辰就立于頂樓,西裝筆挺的模樣,襯托出他偉岸的身軀,一雙綠眸蘊着淡淡的倦意,雖然兩天裏只睡過兩個小時的他,疲憊的眼眸仍有着常日的清醒和精銳。
辦公室裏,秦源準時拿着幾天以來溫浩辰吩咐的資料彙報。
“溫總,安家半個月前,就是在你去夜小姐家的那天着的火,我有去那裏要監控錄像,但因為是老式弄堂,所以弄堂內沒有安裝監控。”
溫浩辰面不改色,這他之前就有想到過,“那安如萱在家那一晚也就沒有監控了。”
“是的,溫總。”秦源接着道:“根據警方的調查,說是有可燃物才導致的爆炸,還……”
“可以将這些廢物撤了。”溫浩辰淡漠的打斷,兩指間夾上了一支煙,瞳孔因手中打火機的火束,分不清是他的火氣還是火焰。
“妄說他們弄不清爆炸原因,就算知道也不敢查下去,之後這件事都派自己人解決。”溫浩辰眼底有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兇狠,“這次爆炸直接從安如萱家中電器查起,那天是哪家公司哪些人送去的全都抓來。”
他語氣微頓,語如利刃般尖銳,“可以采用不正當的手段。”
“是,溫總。”秦源多年的跟随已摸清他不到非常時刻是不會用極端的手段,如今下的狠心可想他對這件事的在乎。
“溫總……”秦源聲音有些沒有底氣,“時裝秀那天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溫浩辰扶額思忖,近來只短短幾天就冒出一件接一件的事情,仿佛是有人掐準時間故意為之,但他心裏清楚,安家爆炸與時裝秀槍彈這兩件事絕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溫浩辰從抽屜裏取出溫祁山給的資料,繼續給秦源施壓,“查下這個女嬰她現在人在哪裏,到底是死是活,手頭的事這件得多多上心。”
秦源被溫浩辰再三的叮囑也提了心,“我會盡快找出的,溫總你今天還留在公司嗎?”
“算了。”溫浩辰把手裏的香煙掐滅,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還是去醫院吧。”
秦源也無奈的聳聳肩,一同跟去。
溫浩辰心裏仍惦記着溫祁山的交代,“女嬰的母親是住在A市的,二十歲時就是‘媚惑’的頭牌,懷上這個女嬰後才離開‘媚惑’,最後看到她時是死在家中,脖子有勒痕是上吊自殺。”
“但,這點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溫浩辰實在想不通如果是自殺,為什麽女嬰的蹤跡後來沒有任何人知道,這無非是有人故意想隐藏什麽。
“浩辰——”
在兩人談話之際已下了電梯,這一響亮的叫喊聲吸引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的往總裁專用電梯看去。
“小雪,你怎麽……”
話未完,夜雪整個人又跳又抱的勾住溫浩辰,将身體粘附在他身上,“浩辰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我今天早上醒來沒看到你?”
夜雪邊說邊把蒼白的臉頰蹭在溫浩辰胸膛上,嘴裏喃着:“我錯了嘛,錯了嘛,你就不要再生我氣了,以後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調皮了。”
“咳……”秦源下意識的避開,用眼神示意自己先去車裏等他。
溫浩辰将面前的女人邊拉開邊往外走,“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傷口還沒好就亂跑。”
“辰,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夜雪天真的看向他問道。
溫浩辰只是一臉冷漠帶着她往外走。
“啊——”夜雪一下捂着腰部,“痛……辰你走的太快了,我腰好疼……”
她順勢重重掐了下自己傷口處,頃刻間,腰部傷口處的血大片大片映透她白色的衣服。
溫浩辰微蹙眉,語氣玄寒,“沒事跑這裏來做什麽!下次你傷口再流血我就不管你了!在你傷口沒痊愈之前只準待在醫院!”
說着,他就将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往大廳門口走去。
旋轉門是大型那種可以容納十人左右的,溫浩辰剛抱着夜雪走進旋轉門,就見旁邊是安如萱,他的心驀然緊張,像做了虧心事,背着做壞事的那種。
剛想要開口解釋什麽,發現安如萱一直是低着頭走進旋轉門,目光根本沒落到自己身上,眼神有些恍惚,心神不寧的樣子,但起碼這樣的她是沒發現自己。
便閉嘴不言,免得她看到自己正抱着夜雪時多想,倒還不如不說。
然,懷裏的夜雪卻沒這麽安寧,難得溫浩辰和自己這麽親近,自然要在安如萱面前張揚一番。
張開就要喊出‘辰’字之時,口型都已擺出,聲音就被塞回喉嚨口。
夜雪睜大眼看着面前那張桀骜非凡的面孔,他竟主動吻自己了!這般熟悉的吻,混雜着淡淡的煙草味是她多久沒有碰過了?
想到這裏,夜雪大膽的回吻溫浩辰的薄唇,他的唇溫冷,但在她碰到他的唇之後,他的唇愈發降溫,如冰般透着冷意。
溫浩辰在碰到她的唇後,旋轉門也被推得更快,而他兩手抱着夜雪根本騰不出手,能推這扇旋轉門的人只有安如萱。
走出旋轉門,溫浩辰的頭立馬開始掙脫夜雪的唇,卻被她兩只手牢牢勾着脖子。
一個狠勁,他咬上她的唇皮,近乎要撕咬下她整張唇皮,血液徐徐流淌下來,止也止不住的流到她頸項,接着仍在繼續往下流下去……
兩人口中滿是血腥味,夜雪卻像是瘋子一樣仍緊緊勾着他不放,雙唇像沾了膠水一樣就是粘附在他唇上。
“撲通——”
溫浩辰這下一個松手,将她整個人松開丢在地上,全然不管她腰上的傷。
夜雪顯然沒料到溫浩辰竟然會松開自己,即便勾着他脖子再緊,整個人也掉在地上,原本受傷的腰部更是嚴重。
只是與此不同的是,剛才是自己動手為了和溫浩辰親近,而這一次是溫浩辰動的手。
“辰……”
“小雪,你給我聽清楚,我和你已經斷了!別再做出逾越的事,我現在照顧你只是因為你救我,你別把我逼到不管你死活!那樣只會讓你更難堪!”
夜雪被他突如其來的兇斥愕住,雙目泛着淚花,“辰,剛才明明是你先吻我的!”
溫浩辰綠眸閃着危險的光,讓她閉嘴。
可夜雪就是要一問到底,“辰,你把所有錯都怪我身上,可我也只是你剛才的戰利品,為什麽我被你利用完,你還要丢下我。”
其實這就是最初的他,陰辣、自私,尤其對于他在意的人或物,他都會不擇手段,但在遇見安如萱之後他才慢慢改變。
只是會在不久的将來,他的狠毒不再有任何掩飾,包括對于那個讓他改變的女人。
溫浩辰用手背抹去了下唇殘留的血跡就往車前走去,眸底沒有半點愧疚,相反的有着嗜血般的狠意,而這樣已經算是輕的。
倒在地上的夜雪這下真的直不起身,她剛才真是瘋了一般想告示安如萱這是她的男人,才愚蠢到當着他的面想讓安如萱難堪吃醋,可如果真的做到了,恐怕溫浩辰就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丢在一邊,去哄慰安如萱。
“夜小姐,溫總讓我送你去醫院。”秦源走到夜雪身旁。
整個倒在地上一點都起不來的夜雪,只得眼睜睜看着溫浩辰開着保時捷揚長而去。
Star頂樓。
安如萱一路就往總裁辦公室走去,正在一針針繡着十字繡的伊琳停下手,“這位小姐,Boss不在辦公室,你有事先預約吧!”
安如萱根本沒看伊琳,指手目光定格在她桌上的十字繡上。
伊琳以為她覺得自己繡的好看,拿起十字繡就道:“怎麽樣,好看不?我們老板都說我繡得好看~上回還用這招讓我教他泡女人呢~”
“泡女人?”安如萱變扭的問着。
“不不,不是!”伊琳連忙改口,雖然最後她和秦源一致公認,但老板撒謊自然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免得傳出Boss大人做女人家的事這不得讓人笑掉大牙了。
“是教他的朋友用這招泡女人~!”伊琳認真嚴肅的說道。
安如萱倒是疑惑起來,難道溫浩辰除了為自己繡過十字繡外,還為別的女人繡過!?
這件事她必須搞搞清楚,伸手從衣服口袋拿出貼身十字繡就給伊琳看,“是這麽麽?”
伊琳一臉稚氣的看着,“咦!?你怎麽會有這個?這可是老板做的呀!”
安如萱笑笑,知道溫浩辰沒做給過別的女人後也定了心。
“啊!”伊琳又一聲尖叫,“你是Boss的女人!”
伊琳從時裝秀上,溫浩辰給了一段煽情的表白後,就八卦的知道那個女人叫安如萱,Boss大人繡的十字繡也是送給那個女人。
伊琳知道後恭敬道:“安小姐你先等一下,Boss剛走不久,我這就給你打電話找他。”
“不用了。”安如萱根本沒想見他,從包裏拿出信封交給伊琳,“麻煩你幫我把這交給他就行了,務必要交到他手裏。”
伊琳接過信封,就看到白色信封上大大寫着‘辭職’二字!
剛要開口問為什麽辭職,就想到人家是Boss女人,哪裏還用得着賣命工作?以後就嫁進溫家了,何必在這裏吃苦,當然回家享福去了。
“記得一定要交到溫總手裏,我先走了。”安如萱不多留,轉身離開。
伊琳将信封放入抽屜,但忽然又想到,如果享福去了為什麽要交辭職信?直接和Boss說一聲不就好了,莫非兩人鬧矛盾了?
這麽想來,伊琳連忙拿手機打電話跟溫浩辰彙報。
Star與溫浩辰家裏很近,步行十分鐘都不用就可以到,安如萱快步到達後就拖着行李箱離開,手機也不帶,直接把手機放在他家裏還給他。
那頭,溫浩辰一路将車飚到Star後,伊琳早早就在大廳門口等着,拿着安如萱囑托交給溫浩辰的辭職信守着。
溫浩辰一進大廳,那股強烈的氣勢如同豹子,綠眸底下冰冷至極,來不及等伊琳開口,一手就将她手中的辭職信奪了過來。
打開信封,就見一張顯目的兩千萬支票在眼前,随後再是一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無非說着她要辭職,信中最後一句話是:我們斷了吧,就當不認識。
溫浩辰看完後是說不出的莫名和滿腔怒意,這幾天明明好好的怎麽就不認識了?
開車再到自家中時,留下的只有一部手機,難怪他一路打電話給她,這個女人都不接。
安如萱天真的認為只要自己交了辭職信,付了那筆兩千萬的違約金,自己就有權掌握他們倆感情上的主導權。
離開他家後,安如萱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郊外趕,想找一個地方先避一避。
坐在出租車上大約有一個小時,身旁的司機突然開口問:“為什麽想去郊區?”
男人的聲音冰冷生硬,仿如一把冰刀不帶溫度就能桶穿一切。
安如萱本無心要回答,但轉頭剛好看到影左臉頰上的蠍子,在陽光下清晰無比,想起這個男人是上回自己亂穿馬路差點撞上的男人,便止了聲。
影意識到她的冷淡,又用着沒有溫度的語氣問:“是我臉上的紋身吓到了你?”
安如萱不想和他多扯,但上了這輛車免不了言語,“你在這裏做什麽?上次見你又開賓利又有司機的,現在做什麽出租車司機?你有什麽陰謀?”
影嘴角無跡象,眼底倒透露着幾分冷笑,“誰說開賓利有司機的人就不能做出租車司機?”
安如萱瞥了眼不語,既然他不回答那她也就不問了。
只是這個男人現在做出租車司機和之前一副富豪的樣子很有差異。
難道他是綁匪?騙子?想要販賣人口?
這麽一想,外加他臉上那只可怕的蠍子,更是引得她浮想翩翩,盡管他有一張孤冷俊氣的外貌,但多了那只蠍子後實在驚悚,讓人不敢接近。
安如萱放在腿上的兩只手交叉緊握,盡量不看他的臉保持鎮定,“停車!我要下車!”
影并沒停車的意思,繼而帶着命令的口吻:“你還沒回答我。”
安如萱無形之中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有種霸道的氣勢,或許有錢人都這樣,習慣了命令別人唯我獨尊。
安如萱愈發覺得上了車後一切變得詭異,更促使她要下車的心急,萬一這男人将自己綁架勒索怎麽辦?何況……她還把手機放溫浩辰家裏了!
安如萱也不繼續開口,只是心裏愈發确認這個男人一定有預謀,伸手便去開副駕駛旁的車門,意外發現車門竟然沒被他鎖住!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影将車停在馬路中央,但雖說是馬路,實則一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空曠的很。
安如萱立刻跳下車就跑,沒跑幾步發現這馬路連盡頭都沒有根本跑不完,又轉了方向往旁邊綠油油黃燦燦的油菜花地裏跑去。
影則在她身後拖着她的行李箱跟随,見她往地裏跑去,眉宇透着幾分不滿,但還是拿着行李往地裏走去。
油菜花地中,上演一出你追我趕的戲碼……
影在她身後并無心玩這麽幼稚的游戲,從地上随意撿起一塊石子就往她腳底扔去,力道不輕不重,起碼不會讓她扭傷害自己幫忙。
安如萱着實整個讓撲倒在油菜花中,只是剛倒在地上,就發現密密麻麻的小蟲包圍着,其實一路跑來時一直都有,畢竟這種鄉村土壤的地方難免的。
影快步走到她面前,在她還未起身之際就一手拉着她衣服後領将整個倒在地上的她揪起。
“你……唔……呸……”安如萱剛半張開嘴,就發現那群小蟲子不停纏繞着,密密麻麻擁着一團,仿佛張嘴就會吃到嘴裏。
就在她兩手胡亂飛舞,想要驅走那些小蟲時,就有一只大掌從她腦後環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力氣并不重,只是為了擋住那些小蟲的侵襲,起碼還是能讓她呼吸。
安如萱微怔,鼻息間流竄着一股淡淡的香,像是林木的香味,卻又有着煙草味,還有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