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癖好
宋桑池沒有立即回去, 她跑到這棟樓附近的辦公室裏找到其它老師借到了創口貼,對着鏡子将這處顯眼的痕跡貼住之後,心裏那股子不自在的感覺才消散了許多。
這對于她來說, 是隐秘而又值得留戀的禮物。
回到教室裏, 女老師又是拉着她一陣低聊,問她去廁所怎麽去了這麽久, 又說最近天氣熱起來了晚上總有蟲子飛進公寓, 建議宋桑池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多注意一點。
無聊的考場裏老師們不能看手機,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說話聊天便成了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途徑。
她們說兩句,便又散開下座位監考。
好在, 這是最後一堂考試了。
頭頂交卷鈴聲響起的那一剎,安靜了許久教室忽然變得躁動了起來,學生們恨不得立即從座位上彈起來離開這處小蒸籠。
不只是學生松了一口氣,老師們也同樣松了一口氣。
宋桑池捏了捏自己已經有些汗濕的衣物,還好, 裏面還有一件。
考試結束以後,她去了趟系部辦公室,将收上來的試卷悉數放好, 然後才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陶酥的電話。
按照規定,監考是不能帶手機的, 所以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她的手機都安靜地放在包裏, 中途十點左右的時候拿出來看了眼,那會兒陶酥還沒醒, 現在再看, 只見未讀消息提示竟然有十幾條那麽多。
走廊沒人,宋桑池也不着急離開, 她頓了頓步子點開了陶酥的頭像。
AM10:35
【早上好,我醒了!!】
【想你[可愛][可愛]】
【哎呀,現在好像已經不是早上了……】
……
AM11:05
【起床洗漱了。】
【我一會兒看看你在哪棟樓監考,然後就出門去等你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吃飯。】
【但是我有一點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去找你呢……】
……
像是流水賬記錄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發過來的這些內容實在沒什麽特色,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營養的廢話,但宋桑池不知為何卻是看得嘴角不斷上揚,眼中漾起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幾乎都能在腦海中拟出陶酥對着自己說這些話的模樣,語氣,活靈活現,就像真的有個人貼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一樣。
人就是這樣,一旦陷入了甜蜜的戀愛裏,難免要對着手機傻笑。
再看最新一條消息,是二十分鐘前發過來的,陶酥告訴宋桑池自己已經從公寓出來了。
音樂系的大樓和數學系大樓挨得進,一條空中懸廊便過來了,她說她在自己辦公室等宋桑池過去找她。
看到這裏,宋桑池收起手機,換了個方向去。
夏日炎炎的大中午,辦公室便成了老師們避暑的好地方,這個點大部分人都出去吃飯了。 宋桑池熟門熟路到了陶酥所在的辦公室外邊,伸手推開虛掩地防盜門,誰知發出“吱呀——”一聲刺耳的響。
惹得辦公室裏的人都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好幾雙眼睛齊刷刷朝這邊看來。
“咦,這不是數學系的宋老師嗎,”很快有人認出了宋桑池,甚至是猜到了她出在此的目的,“又來找我們陶酥啊?”
陶酥和宋桑池關系很好,非常好,特別好。
這件事情在兩個系之間傳來傳去,大家偶爾會感慨打趣兩句,不過到底是兩個女生,還是同住一間公寓的室友,關系再好也沒有人會往別處想。
宋桑池出現在音樂系不會因為別的,只會是要找陶酥。
正如陶酥過去數學系也只為了找宋桑池一樣。
這些老師們都已經習慣了。
“和她約了中午一起吃飯,我這邊剛結束。”宋桑池沖那說話的老師禮貌的笑笑,眼神在不大的辦公室裏掃了一圈,卻沒有找見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她不在嗎?”
“剛剛還在的啊,是不是去廁所了沒回來啊,不然你進來等等好了,外面怪熱的……” 說話的老師也很熱心,誰知話音剛落,一雙柔荑從宋桑池的身後繞上前來,輕輕覆住了她眼眸。
沒有任何的預兆,也沒有信號。
宋桑池先是一僵,待到熟悉的氣味萦繞住鼻尖之後,她又慢慢松懈下來。
驟亮的光線被遮擋了個嚴實,宋桑池眨了眨眼,長睫在對方的掌心掃過。
她擡手,将這雙手的主人捉住。
冰涼的手掌心裏還帶着幾分濕潤的水汽,一摸便知道剛剛用涼水洗過手了。
“宋桑池,我在這呢。”陶酥的聲音自她耳旁傳來,藏着幾分俏皮味道。
涼絲絲手心被挪開,宋桑池一偏頭便就撞進了陶酥那雙漾着輕淺笑的眼眸裏。
陶酥剛剛确實是去廁所了,剛一回來就瞧見宋桑池站在她們辦公室門口和裏面的老師對話,這才特意放輕了步子,想着“吓人一跳”。
然而事實證明,對方根本就不是那麽容易被吓到的人。
僅一個上午沒見而已,陶酥便覺得怎麽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了,她的眼神黏在宋桑池那張清冷的臉龐上,仿佛是生了根,想挪也挪不開。
兩人對視了那麽一會兒,還是宋桑池率先別過臉去,收回了神思。
“有東西要進去拿嗎?”她狀似随意開口詢問,捏住陶酥那雙冰涼涼的手,在掌心裏摩挲着,“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就直接去吃東西了。”
這樣熱的天,沒一會兒陶酥的手便熱乎了起來。
熱了,她便松開,不再握着了。
畢竟這是在外面,大熱天的即使關系再好也不該是這樣子,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
可誰知宋桑池這邊剛一松開将對方的手給放了回去,不到片刻的功夫,陶酥便又主動捉起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将人往電梯口帶:“去吃飯吧,我餓了。”
大大方方,毫不遮掩。
乘電梯從樓上下來,一路又遇到了幾個相熟的老師,多是從食堂吃完飯往回走的,大家熟稔地打着招呼,沒有人在意陶酥是不是牽住宋桑池的手了,又或者是兩人挨得是否有些近了。
衆人眼裏這幅兩人同行的畫面,明明再平常不過。
做賊的人才會心虛,理虧的人才怕被找上門。
她們在光明正大,衆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的展示着親密關系,沒有人會對她們說三道四,指指點點,這種感覺……宋桑池說不上來,她只覺得又新奇,又刺-激。
別人的地下戀情都是藏着掖着,偏偏陶酥是個張揚活潑的性子。
外頭的天太熱,她們最終決定在學校食堂吃點。
“不是說想要吃點東西再來找我嗎,結果還是沒有吃嗎?” 接過點餐的小票,宋桑池粗略瞥一眼就發現陶酥大約确實是餓狠了,點的東西比平時正常吃飯多了不少。
人在餓急了的時候往往會生出一種“我能吃下一頭牛”的錯覺,從而高估自己的食量。
她将小票随手放置到桌面上,側眸望向身邊的人。
這會兒,陶酥正含着吸管在喝手裏捧着的奶茶,側邊臉頰微微鼓起,沒有功夫立馬回答宋桑池的話。
食堂這一片的店鋪都是連着的,基本上想吃什麽都有得賣,無外乎就是好吃和不好吃而區別,現在過了中午最熱鬧的那個點,人不多,還算清淨。
等到嘴裏那一口奶茶咽下,陶酥才緩緩開口,粉色的唇瓣上也不免沾染上了幾分濕潤:“冰箱裏的面包已經沒有了,我想着距離下考也不久了,就挨了一會兒等你一起吃……”
說到這裏,陶酥頓了頓:“我想和你一起吃。”
忽如其來的情緒表達讓宋桑池怔了怔,她看着陶酥雙手捧住奶茶,眨着水漉的雙眸朝自己望過來的模樣乖巧可愛,忽然就很想伸出手去揉揉對方的腦袋。
這,大約就是網絡上說的那種犬系女友吧?
宋桑池對這樣澄澈透明的陶酥沒有任何抵抗力,對方只需望她一眼,她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那你也可以先吃一點,下次不要這麽餓自己了。” 出口的話仍舊是不贊同,卻叫人聽不出任何一點責怪的意思。
陶酥和宋桑池肩并着肩坐着,在等待窗口出菜的間隙裏,她們聊了會兒接下來一段時間各自系裏的工作安排,話題有些過于正式,無聊……她們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好似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場美麗的春夢。
但她們又心知肚明的知道,那不是。
聊着聊着,興許是覺得又有些熱了,宋桑池幹脆擡手背到腦後将一頭長發用皮繩随意束了起來。這麽一來,後頸處那塊貼了創可貼的地方就再一次暴露于空氣中。
陶酥只需擡眼便瞥見。
“宋桑池,你怎麽了?”她動了動身子,伸手按住對方的後頸,問題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後脖子上怎麽貼了個創可貼?”
指腹下是溫熱的肌膚,仔細感受的話甚至能感覺到身體主人跳動的脈搏。
問題出口以後迎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只見宋桑池斂了斂眸子,波瀾不驚,轉過頭來,視線散落在空無一物的桌面上,開口道:“我怎麽了,你不清楚嗎?”
十分隐晦的回答,将箭頭引往了那處兩人都刻意回避的地方。
陶酥指尖微顫,心跳也跟着空漏了一拍。
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
這個貼創口貼的位置她隐約有了那麽一點印象,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又再重新浮現在腦海裏,一幀一幀,清晰無比,包括宋桑池情動的模樣,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有些事情兜兜轉轉回避不了,終究還是要面對。
“46號!”不遠處的窗口傳來嘹亮一聲喊號聲,将陶酥的神思打斷。
“我們點的東西好了,我去拿。”她看了宋桑池一眼,便匆匆起身離開。
有的人喜歡霸道,有的人臣服于溫柔。
這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其實根本沒什麽要緊的,陶酥當然明白。
只是昨天晚上兵荒馬亂,兩人當時的姿勢就已經足夠暧昧了,順理成章,她在對方後頸處的地方輕輕咬了一下。
卻不想情動之下力道沒有控制好,以至于事後這處地方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雖然沒有出血破皮,但伸手去摸也會覺得疼。
這事宋桑池本人覺得沒什麽,可是陶酥心裏卻有些不太能過去。
一頓飯吃得心事重重,從食堂出來以後陶酥便拉着人回了公寓。
回到家裏剛一進門,她便将人按在沙發上坐着,然後将醫藥箱裏的碘伏找了出來,擺在茶幾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宋桑池,把你那個創可貼撕開給我看看,傷口怎麽樣了?”
不是好聲好氣的商量,是個完整的陳述句。
陶酥是在給宋桑池下達自己的指令。
宋桑池不明白對方怎麽忽然在意這個問題,她只是下意識擡手捂住後頸:“沒出血,也沒破皮,用不到碘伏。”
而且也只有在刻意用手按的時候才會有些許的痛感出現。
“那讓我看看。”陶酥仍舊堅持。
她将茶幾上的碘伏捏在手裏,神情肅穆,大有一副“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就自己來”了的架勢,執拗得很。
這個樣子的陶酥是宋桑池不常見到的,她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選擇配合對方,于是微微低頭,讓後頸處的肌膚能夠更好地暴露于陶酥的視野中,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創可貼的邊緣,輕輕揭起。
不消片刻,那處被遮掩住的痕跡就這麽直接的再次暴露于空氣中,連帶着痕跡周圍的肌膚,也隐約泛紅。
情況确實如宋桑池自己說的那樣,沒有出血,也沒有破,但是看着怪疼的。
陶酥一雙眉毛緊擰着,試探着朝傷口伸出手去,怎料剛一碰到——
“咝……”宋桑池倒吸一口冷氣,微微皺起了眉頭。
陶酥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神色變得慌張了起來:“怎麽了,很疼嗎?”
“這麽熱的天會不會發炎啊?”
“你上午監考的教室空調壞了,是不是還出了很多汗來着?”
“我要不還是先給你塗個碘伏……”
陶酥手裏捏着裝碘伏的瓶子,指尖開始泛白,一雙漂亮的眉毛快要擰成一團,眼神在宋桑池後頸處的紅痕和對方的臉上來回打轉,似是在等一個最終的答案。
“都沒有傷口怎麽會發炎,”然而宋桑池只是低笑一聲,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了下來,“都不用,你先別管這些。”
陶酥便順勢挨着對方腿腳邊蹲了下來,她半仰着頭,這樣和宋桑池對視着,手裏捏着那瓶碘伏始終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一雙水漉的眼睛裏氤氲着薄薄的霧氣,又心疼又着急。
見陶酥這樣着急上火,宋桑池當即捧住了對方的臉,然後傾俯着身子輕聲安撫着:“沒關系,就當是一點小擦傷就行了,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輕言軟語,是專屬于陶酥一個人的例外。
若是換做平時被宋桑池這樣哄着陶酥恐怕都已經飄飄然了,但今天不一樣,她此刻完全生不出任何其它的心思。
她的注意力全都落到了眼前的傷口上,始終揪心。
“怎麽沒關系?”陶酥一把拍掉了宋桑池的手,力度不大,卻讓宋桑池有些愣怔,“這是我造成的能沒關系嗎,輕輕碰一下都痛,那當時得有多痛啊!”
越說,陶酥的情緒越是上頭。
她又自責,又懊惱,更多的是心疼。
鼻腔忽然一酸,也不知怎麽的眼眶就變得濕熱熱的了,薄薄的水霧模糊了視線,她擡起手背擦掉,可不管用,沒過一會兒眼眶裏又再被蓄滿。
鹹濕的液體終究是收不住,滑落了下來。
宋桑池人直接呆愣住,仿佛成了不會動作而木偶機器人。
她沒見過陶酥發脾氣,更沒見過對方哭,淚水的閘門開關一旦打開就很難收住,對方掉落的每一滴淚水都重重滴在她的心頭,無比沉重。
沒一會兒,陶酥撐住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在宋桑池的注視下自顧自地擰開了碘伏的蓋子。
做好這一切,她捏起一根棉簽往碘伏裏滾了一圈,然後沖宋桑池硬邦邦地又再下了一次指令:“低頭。”
帶着氣性的聲音裏還夾着明顯的哭腔。
“……”宋桑池乖巧地低下腦袋。
很快,後頸處就傳來一陣熱辣辣的痛感。
宋桑池這回學乖了沒再出聲,任由陶酥捏着棉簽在那處痕跡上來回滾動了幾次以後才作罷。
“好了,擡頭。”陶酥言簡意赅,吸了吸鼻子。
宋桑池擡頭看她。
原本不看還好,陶酥的眼淚到這時候差不多已經止住了,結果這會兒和宋桑池這麽一個對視,眼眶裏的那些水霧又再彙集到了一起,凝成眼淚直接落下。
陶酥一邊哭,一邊情緒激動的進行着自我苛責:“宋桑池,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我,我真的沒有注意到,差一點就出血了嗚嗚嗚……”
場面一度混亂。
宋桑池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将人抱住,輕聲軟語的哄着,保證着,形勢這才緩和了些。
瞧這樣子,她似乎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經過昨晚,陶酥算是對宋桑池更多了那麽一點點了解了。
以前看樹洞,她以為宋桑池的癖好傾向于霸道一點,掌控類的那種,她想她或許可以包容,可沒想到宋桑池是被動型的那個。
雖說不管主動或者被動她都可以,但有一點不行,那就是……她永遠也無法做出真正傷害到愛人的事情。
無論是為了情-趣也好,因為別的也罷,她做不到。
所以才會在事後如此的愧疚,自責,以至于這麽丢臉到當着宋桑池的面哭了出來。
陶酥特別後悔昨天晚上一時魔怔,不知輕重,現在想想當時是意亂情迷,失了理智。
哭了那麽一會兒以後,情緒發洩完畢她也平靜了不少,這才從宋桑池懷裏擡起頭來。
宋桑池似是察覺到,就在陶酥擡頭的那一瞬間也微微颔首,輕輕吻了一下對方已經哭紅的鼻尖,涼涼的,滑滑的。
她們四目相對,躁動的空氣在這一刻變得安寧。
陶酥的長睫在光影下微微顫動,撲扇着,她緩緩開口:“宋桑池,我想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多些互動可以增加情趣,我都願意,但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因為……”
我不能傷害到你。
陶酥在自己心裏補充完全了後半句話。
無論是有心或是無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愛好,只要沒有傷害到別人,那都是屬于合情合理的範圍,可若是會傷害到他人,那就不行。
陶酥覺得自己剛剛情緒一時失控有些過于激動了。
有感覺的互動換一種方式也不是不能達到,關鍵還是要看對象發揮得怎麽樣,配不配合罷了。
而宋桑池的那個對象,是她。
“好,我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這樣的讓步讓宋桑池覺得溫柔又可愛,還帶點專屬于陶酥自己的小倔強,她喜歡極了。
她一手貼住對方的後腦勺,一手貼在對方的後背上,以最為溫柔的姿勢在擁抱這世間無比珍貴的東西,向溫柔臣服,對可愛低頭,這是人類的通病。
她從前或許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但過了昨晚,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她如今最大的癖好,不過是陶酥這個人。
“那你還有什麽別的癖好嗎,”陶酥見宋桑池這麽順着自己,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于是順着話題問了下去,“你可以先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說到這裏,她頓住,沒再說下去。
其中的意思,陶酥相信宋桑池不會不明白。
左右都已經聊到這個份上,不如敞開了說,既然是情侶,那麽互相取悅彼此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陶酥也很樂意去做這樣的事情,畢竟她們才剛剛在一起,是要一起走下去的人。
“有,不過剛剛又再多了一個新的癖好。”
聽陶酥這麽問,宋桑池這次不扭捏了。
她松開了懷裏的人,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兩人這樣對視着。
“是什麽?”陶酥将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她順着宋桑池的話問了下去。
她的眼尾還隐約泛紅,是剛剛哭狠了帶來的結果,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雙水漉的眼眸叫人多看一眼都心動。
見了這樣的陶酥,宋桑池沒忍住緊了緊喉嚨。
只見她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陶酥泛紅的眼尾,取笑着開口:“我想看你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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