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風水先生
第二日一大早, 葉宗就收到了消息,昨晚方其山也松口了。
蔡蓮華的供詞裏,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說一切都是方其山脅迫的。
方其山怎麽可能容忍她把髒水全部潑在自己身上?
盡管這件事确實是方其山一手策劃的, 但蔡蓮華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若不是隔着審訊室, 兩人恨不得當面對峙咒罵, 當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葉宗挂斷電話,譚筝就坐起了身。
“現在什麽情況?”
葉宗把事情簡單跟譚筝講了一遍。
昨天在醫院他們也沒有待太晚,主要是怕打擾葉朝然休息。
他剛經歷了這麽大的事, 一直待在醫院也不好休息。警察問話結束,葉裴和宋雅就決定帶葉朝然回家。
走之前宋雅還邀請他們兩人一起回家,葉裴就站在宋雅旁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最後還是譚筝笑着拒絕了這個提議,當時已經不早了, 他們要是跟着回去, 估計又得折騰大半天, 倒不如他們一家先回去,等第二天他們再去看看。
宋雅還沒開口,這次葉裴先點了頭。
臨走前, 葉朝然還小聲地喊了人,一句“爺爺奶奶再見”,聽得譚筝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葉宗也開心, 但顧着葉裴還在, 強蹦着一張臉。
等一家人和姜尋墨走遠了, 葉宗才樂呵呵地說:“咱們寶貝孫子叫我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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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筝也高興, 所以也就沒有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
回到酒店休息了一晚上, 兩人都休息得很好, 譚筝就說:“那我們現在去看看然然?”
葉宗先是點頭,又很快搖頭:“我們就空手去,會不會不太好?”
譚筝比他想的周到:“禮物我在來南市之前就已經讓人先帶過來了。”
葉宗這才松口氣。
兩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帶着禮物前往葉家了。
本以為他們來得會有些早,卻不想姜尋墨比他們到的更早。
兩人一進門,就看見姜尋墨正坐在餐桌上,和葉朝然一起正在吃早餐。
見到譚筝和葉宗,葉朝然頓時露出一個笑,跟兩人打招呼。
葉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譚筝也很高興。
宋雅看見兩人竟然帶了這麽多禮物,不由說:“爸媽你們人過來就行,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這些都是給然然準備的,”葉宗說,“這不想着他小時候我們也沒給他買過什麽東西嘛,所以就多準備了點。”
他這句話音落地,客廳頓時安靜了一瞬。
葉裴哼了一聲,朝他親爹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宋雅拍了一下他,瞪了他一眼。
譚筝臉上的笑都僵住了,葉宗讪讪一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不再開口了。
葉朝然看了眼姜尋墨,姜尋墨朝他眨了眨眼。
“然然,你和小姜吃完了嗎?”宋雅率先開口問道。
到底是他們父輩之間的矛盾,也不好讓葉朝然和姜尋墨在這兒聽着。
葉朝然點頭,又看姜尋墨。
姜尋墨三兩下把碗裏的面條吃完,站起身說:“我也吃好了,謝謝阿姨。”
“那你們先去房間玩一會兒吧。”宋雅笑。
姜尋墨點頭,朝葉朝然伸手:“我扶你?”
葉朝然正想把手伸出去,忽然想到什麽,飛快地瞥了眼一旁的宋雅。
宋雅果然朝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葉朝然:“……”
葉朝然突然就想到了昨天在病房裏的那個擁抱,他耳尖瞬間染上了一層緋色,他扶着桌子自己站起身,勉強不讓自己的表情露出任何破綻,笑着說:“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姜尋墨便沒有再強求,只是蹙着眉頭,有些擔心地看着葉朝然一瘸一拐地卧室走去。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裏,譚筝眼裏有些了然,葉宗很驚訝,張了張口,又想到自己剛剛那句不合時宜的話,就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直到葉朝然和姜尋墨回到房間關上門,客廳都是一片寂靜。
葉朝然臉上的溫度直接沸騰了,他在書桌前坐下,有些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姜尋墨。
姜尋墨的視線就直接看了過來。
男生的瞳孔很深,眼窩深邃,專注看着一個人的時候,總能給人一種異樣的神情。
葉朝然心髒猛地漏跳一拍,他強裝淡定收回視線。
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亂了,回到家後,宋雅說去給葉朝然做晚餐,讓他先休息一下,結果葉朝然在床上一躺,就睡到了第二日。
早上醒來,宋雅先是敲門問葉朝然的傷口情況。
見傷口沒有再流血,她松了口氣,又看了眼葉朝然的臉,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你爸說他會待會兒就去問一下朋友,看看有沒有合适的疤痕藥。”
葉朝然正想說姜尋墨昨天也說了要給他送疤痕藥,話還沒開口,葉裴就伸了個頭進來:“然然,小姜來了,他送了疤痕藥過來。”
宋雅先是一愣,随即和葉裴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一下。
“這孩子真貼心。”宋雅說。
葉裴點頭:“對咱們然然好。”
“行,那你快換好衣服出來,我先去做早餐。”宋雅站起身和葉裴一起出去了。
隔着房門,葉朝然還聽到宋雅和姜尋墨談話的笑聲。
葉朝然當時壓根就沒想那麽多!
現在反應過來,臉上的溫度更高了。
這要怎麽跟他爸媽解釋?
還有姜尋墨應該沒有察覺出來吧?
葉朝然心裏亂糟糟的,又想到了昨天在病房裏的那個擁抱。
他還趴在姜尋墨肩膀上哭!了!
葉朝然尴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突然就聽姜尋墨問:“你臉上今天擦藥了嗎?”
葉朝然清了清嗓子,點了點頭:“我媽早上把藥給我了,我洗了臉就擦了。”
姜尋墨看他。
葉朝然:“避開了傷口洗的臉。”
葉朝然臉上的傷口不深,一晚上過去已經結痂了。
姜尋墨拿出了疤痕藥:“我查了一下,這個藥現在就能用,我幫你塗?”
葉朝然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塗。”
姜尋墨把藥遞給他,也沒有強求。
葉朝然拿着藥,就進了洗手間。
姜尋墨坐在椅子上,偏頭就能看到葉朝然站在洗手臺前對着鏡子擦藥。
鏡子裏面,葉朝然的耳朵有些紅,姜尋墨就彎了下嘴角。
難得。
葉朝然已經會害羞了,看來他離愛上自己也不遠了。
……
客廳。
葉宗和譚筝坐在一邊沙發,宋雅和葉裴坐在他們對面。
譚筝見葉宗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率先開口,簡單把方其山那邊的情況說了一下。
“……雖然蔡蓮華想把所有的髒水都潑給方其山,但她畢竟也參與了這起案子,所以她不可能獨善其身。這段時間警察可能還會聯系你們,讓你們去派出所做筆錄。其他的沒什麽,就是然然每次去的時候,你們記得讓他戴個口罩。”
一中附近住的居民還是很多,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周圍居民都有所耳聞。
網上也出現了很多人上傳的小視頻和照片,盡管葉宗已經第一時間聯系人去處理了,但難免還是會有些照片流出。
他們要保護好葉朝然的隐私,其他方面也不能忽視。
宋雅點了點,表示他們記下了。
葉裴又問了一些案件的細節。
這件事譚筝知道的沒有葉宗多,就看葉宗。
葉宗輕咳一聲,把今天早上律師跟他說的那番話,又完整地跟葉裴和宋雅講了一遍。
“……雖然他們還沒有綁架成功,但也算是一起有預謀的犯罪,且參與人數衆多,方其山作為主謀,會被判得重一點,律師說應該是五六年左右,蔡蓮華的話,從犯沒有那麽重,但也不會低于三年。”
葉裴聽到這裏,眼裏戾氣一閃而過,冷聲說:“便宜他們了。”
葉宗難得沒有辯駁:“你放心吧,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不僅是方其山和蔡蓮華,還有躲着兩人後面的整個方家,他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衆人又沉默了半晌,葉裴才問:“對了,你們……是怎麽知道他們會來強行帶然然走的?”
昨天葉裴和宋雅就想問了,但當着孩子的面,他們不好開口。
晚上從醫院回來後,葉朝然倒是累得睡了過去,可葉裴和宋雅卻徹夜難眠。
今天兩人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去見見譚筝,沒料到葉宗和譚筝先來了。
聽到這個問題,譚筝嘆了口氣:“倒不是我們不想提前跟你們通氣,只是我和你爸也沒料到他們家會這麽喪心病狂。”
葉宗沉默了一會兒,接過話:“我們是在半個月之前知道這件事的。”
在知道這個令人心驚的真相後,葉宗和譚筝都無比震驚。
“然然……再怎麽說也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他們一家竟然……”譚筝當時氣得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
葉宗比她要冷靜得多,想了片刻才說:“我記得方家信風水?”
譚筝一愣:“你是說……”
“我讓人去查一下當年然然出生那邊給他們家算風水的先生是誰。”葉宗說。
時間已經過去十七年,要再去找個風水先生難度不小。
葉宗的人花了快小半個月,才得到消息稱,這個風水先生現在被關進了監獄。
葉宗和譚筝非常詫異:“監獄?他犯了什麽罪?”
“經濟犯罪。”
葉宗和譚筝在監獄見到了當年那名“風水先生”,男人年過六旬,難楓但是瞧着卻格外精神。
在聽到葉宗和譚筝的來意後,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葉宗和譚筝對視一眼,有些疑惑。
男人笑了好半天,眼淚都笑出來了,才收了臉上的笑問兩人:“方家最近是破産了?”
葉宗想到什麽,蹙了下眉:“你希望他們家破産?”
男人笑,眼裏的憎惡不加掩飾:“我做夢都想他們家破産!”
之後,男人才跟兩人兩人講了一段往事。
男人姓張,單名一個雄。
快四十歲的時候,他才和妻子結婚,生了個閨女。
閨女從小就長得水靈,長大後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讀高中夫妻倆都在身邊,還能看護着。等到高考結束,女兒就要去A市上大學了。
張雄家不是大富大貴,可也算小康水平,張雄還在當地開了家公司,女兒從小就是富養。
他們夫妻倒是不擔心女兒會被壞人用錢騙,但擔心會有不懷好意的男人盯上她。
所以在女兒離開那天,他們千叮咛萬囑咐,男朋友可以交可以談,但在交往前一定要讓他們父母掌掌眼。
女兒嬌憨可愛,人也單純,聽到父母這麽說,很害羞,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大一到大三這三年,都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追女兒的人雖然多,但女兒卻沒有特別喜歡的,直到大四這年,女兒開始實習。
她實習的公司就是方其山的公司,悲劇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方其山仗着自己是老板的身份,對張雄的女兒動手動腳,初入社會的大學生,格外好拿捏。
直到女兒給他們打電話,害怕地問他們,自己懷孕了要怎麽辦。
張熊夫婦才知道女兒被欺負了這麽久!
張雄氣急,當即就帶着妻子前往A市。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做飛機去A市的這短短幾個小時時間,方其山帶着人找上了門,強行把女兒帶去了醫院打掉了肚子裏的孩子。
女兒術後不相信這個事實,在和方其山争執中失腳從醫院的樓上墜樓。
等張雄夫妻趕到,他們見到的是女兒的屍體。
方家删了醫院的監控,把這場死亡指向意外。無論張雄夫妻怎麽申訴,都沒能為女兒平冤。
那段記憶太悲痛,每次提及,張雄眼裏都是渾濁的淚。
“我就恨啊,恨不得他們一家人早點死!但我能力有限,我那小公司對上他們家,就是蜉蝣撼樹,半點影響也沒有。”
“所以你聽說了他們家信風水?”
張雄聽到這裏就牽起了嘴角,嘿嘿笑了兩聲:“是啊,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我不弄點名氣起來,他們也不會信。”
張雄花了五年時間,才讓自己的名聲“響亮”起來,再之後,就是方老爺子托人找上門。
一開始張雄接觸的也是一些簡單的推算,張雄這些年招搖撞騙也确實有點本事,為了能讓他們相信自己,他也确實給過一些好的建議。
等到方家對他的信任加深,方老爺子就帶他去見了那對雙胞胎。
那一刻,張雄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看着襁褓裏的孩子,再難壓住心裏的滔天的恨意。
“雙胞胎降世,一福一禍。福星能使家族企業氣運亨通,災星降世家破人亡企業涼。”
“雙男留一,雙女殺之。”
留下這兩句話,張雄就離開了。
沒多久,他就聽說方家的雙胞胎只剩下了一個,聽別人說,另一個孩子好像是被保姆弄丢了。
當時張雄只覺得滿足悵然,可這還遠遠不夠。
他的女兒,他女兒的孩子,那是兩條人命。
可若只靠着這飄無虛渺的“算命風水”,什麽時候有才能給他的女兒報仇呢?
于是張雄就去了方家的對手公司應聘,他是有些真才實能在身上的,否則也不能自己經營一家小公司。
他之所以入獄,就是因為他偷竊了方家的商業機密。
聽到這裏,葉宗響起了前兩年的案子。
方家最新研發的一款産品,被另外一家公司搶先注冊了專利搶先上市,方家那次栽了好大的一個跟頭。
“那次是你做的?”葉宗問。
張雄哈哈大笑,他笑得很暢快:“當然是我!只是可惜,我當時做的還是不是很完美,留下了線索,所以我現在就在這裏了。不過沒關系,老子也關不了幾年,等我出去……”
問道這裏,葉宗和譚筝也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僅僅只是因為一個騙子的一句話,方家就将孩子給抛棄了。
但為什麽會是朝然呢?
聽到葉宗的問題,張雄笑得更開心了:“當然是因為那個另外一個病秧子活不長啊!心髒病啊,留在身邊又怎樣?方家那群人,自私又自利,他們為了自己的前途,肯定會想發設法地讓那個病秧子活下去,但心髒病的心源可不是那麽好等的,要是他們等不及了呢?等不及了,就會狗急跳牆,就會不擇手段。”
張雄絲毫不掩飾自己眼裏的惡意:“我當時離開的時候,可是跟他們說的,這個福星可是和他們一家的氣運綁在一起的。所以只要他們想辦法給這個病秧子治病,總會有些把柄會被人抓住,不是嗎?”
“去年有人來看望我,還跟我說方家已經開始修建手術室了。我就跟我那朋友說,讓他想個辦法,把那個病秧子是方家的福星消息告訴給其他人,順便連那個病秧子也通知一聲!”
“你們現在來找我,也證實了我當時的做法沒有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知道了方家的動機,接下來就是好好保護然然,”葉宗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只是我們到底慢了一步,還是讓然然受傷了。”
宋雅聽到“換心髒”時,就已經控制不住渾身在顫抖了。後面又聽葉宗講了這個一個荒謬的動機,她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難怪……我說怎麽他們家一直不死心,然然都跟他們說了好幾次不跟他們回去,他們還不斷地派人來糾纏,昨天甚至還……”
葉裴心裏也全是火,他和宋雅當時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麽他們家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
現在真相大白,葉裴除了憤怒,還有抑制不住的後怕。
還好,還好當初然然突然反悔了,沒有跟着他們回家。
否則——
葉裴沒忍住想,否則他們恐怕再也見不到然然了。
“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結束。”葉裴壓着心裏的火氣說。
葉宗點了下頭,他也是這個想法。
“方家在A市那邊,我已經跟所有的合作夥伴打好了招呼,他們家違法收購醫療器械的資料我也掌握了一些,等我回A市,我會把這些資料交給警察的,”葉宗沉聲說,“還有十多年前的那個案子,我會再讓律師去查一下當年的資料,若是能翻案方其山這輩子就可以待在裏面不出來了……”
并且葉宗總覺得當年受到方其山騷|擾的女生不止張雄女兒一個,若是能找到其他受害者,方其山就是罪上加罪。
至于方老爺子那邊。
聽說那個老不死的昨晚進醫院了,方其山的案子他也沒插手,要想讓他也進去,就只有公開手術室這件事了。
但葉宗總覺得這麽把他送進去,便宜了那老不死的東西。
葉裴聽了,看了葉宗一眼:“那你想做什麽?”
葉宗往沙發後一靠,搖了搖頭。
他就是還沒想好!
要是想好了,他早就讓人去給方老爺子使絆子了。
單是讓方家破産,還不能解葉宗的恨。
葉裴沉默半晌,開口說:“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已經不用插手了,放他們家自生自滅就好。”
葉宗和譚筝同時看他:“什麽意思?”
宋雅也有些不解。
葉裴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沒了然然,他們家肯定不會放任方宴的病情嚴重下去,加上方其山蔡蓮華入獄,剩下的方家人其他旁系,他們其實不在意方老頭子的死活,單是他們在意自己的利益。等到公司虧損一段時間,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那到時候,方宴是福星的事情,肯定會再次被提起……”
葉宗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們會找其他人,換顆心髒給方宴?”
葉裴颔首:“并且這個人只有可能是方家自己的人。”
血親的心髒排異性更小。
更重要的是,方老爺子現在已經住院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誰知道他能不能挺過這次呢?
宋雅和譚筝想通關鍵,兩人眼裏全是難以置信:“……這、畢竟方老爺子還是方家的掌權人,應該不會有人這麽明目張膽吧?”
葉裴沒有說話。
葉宗卻看着譚筝笑了起來:“你難道忘了嗎?張雄可是說了,他讓人把方宴是福星的消息,也告訴了方宴。”
譚筝驚恐地瞪大眼睛:“你是說——”
葉宗和葉裴同時點了點頭。
人性本惡,更何況是方家這一家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
方宴為了能活下去,甚至願意主動轉校,可見他小小年紀心機深沉。
方其山的計劃敗落,和蔡蓮華一起锒铛入獄,方晟更是不知所蹤,現在方家就剩了一個養尊處優的方老太太。
方宴為了活下去,真的不會動別的心思嗎?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