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過,在無人處,徐詩詩低聲對她說:“你貌似被人盯上了。”
悠悠微愣:“哪個?那個白西裝的男人?”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小南瓜的前任準嫂子程麗珠的堂哥,剛從美國回來幫助程家打理公司的精英人士!程子聰!”徐詩詩在她耳邊嘀咕。
悠悠不感興趣:“關我什麽事呢?”
“唉,像你這種年輕美麗的寡婦,盯着你的男人怎麽會少呢?他八成是相中你了呗!”
“就算他有這份心,我都會讓他打退堂鼓。”悠悠卻冷笑。
徐詩詩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腰,笑嘆,“白言初已經不在,這是事實了。難道你還為他守一輩子寡?”
當然知道好友是誠懇的勸告,可悠悠還是淡淡笑道:“我只想好好照顧童童就行了。其他事,包括男人,我沒心思去應付。”
徐詩詩蹙眉,嘆了嘆,卻沒說話。
“你最近跟錢某人進展得怎樣啊?”悠悠又笑問。
徐詩詩兩腮微紅,笑道:“還行。他已經帶我去他家了。”然後馬上伸出手指着悠悠,“拜托!別想歪!”
悠悠瞪眼:“歪什麽?我就沒覺得你們清白過!”
徐詩詩佯怒:“讨厭鬼!不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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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的警局監獄探看室裏,悠悠和唐鶴禮面對面坐着。
唐鶴禮面容消瘦,但眼神清亮且平靜,精神狀态還算不錯。不知不覺,他也已經在裏面待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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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獄的這兩年來,仍有醫生替他做語言康複治療,所以他說話的能力已經好了很多。
燈光下,悠悠低聲問父親:“爹地,你相信命嗎?”
唐鶴禮答道:“我信。這些年,我是越來越信了。”随後他又深深望着女兒的臉說,“孩子,你是不是一直有事壓在心裏?”
父親豈會不了解自己的親生女兒?女兒的心頭壓着一個秘密,一個不可以向外人道出來的秘密。可是,這個秘密已經折磨得她有些撐不住了。
“我沒事。”悠悠笑了笑。
“那就好,不說就不說。但是,不要把自己逼壞了。”
悠悠咽了一口唾沫,問:“爹地,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當初就那麽放心将公司交給言初嗎?”
唐鶴禮臉上毫無驚怔之色,似乎對此問題毫不意外:“阿初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很明白我當初找他進華安是為了什麽?所以,我也不指望他對我百分百的忠誠。假如他對我一味愚忠,我反倒還看不起他了。其實,阿初非常像當年的我,我經常會看到他身上有我的影子。有魄力,有野心,關鍵時刻會狠!所以說,他假如要發狠,我未必是他的對手。他對華安有野心,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決定他會不會冷酷無情的東西并非華安,而是另外的東西。也就是說,阿初的弱點不是華安。”
他說到這裏,輕輕換了一口氣。
悠悠屏住呼吸,等待父親往下說。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的弱點其實是你。你,才是牽制他的關鍵點!”
聽完父親的話,悠悠眼內刺疼,手指微微彎曲,還在發顫。
唐鶴禮伸手握住女兒的手,溫和地說:“孩子,其實有些事我猜得到。你放心,不要怕!我很慶幸的是,終于看到了一個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悠悠,之前的苦你就淡忘吧。”
溫暖的力量一下子灌注到悠悠身上。迎着父親慈愛的目光,她點點頭。有些事,父女倆不用明說。畢竟環境限制,有些話唯有埋在心頭,點到即止。
但是父女倆都是明白的。
“謝謝爹地!我會等的。”悠悠也緊握着父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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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開普敦。
這座夜色彌漫下的海濱城市,溫熱的風拂過條條燈光璀璨街道。酒吧門口,白人和本地黑人不時來來往往。
一家閃耀着紅藍兩色霓虹燈的酒吧外,一個身姿窈窕、前-凸後-翹的金發女子正袅袅婷婷地走向門口。她走到門邊時,那邊陽傘下的一個黑人青年直勾勾望着她那裹在紅色短裙下的性-感美臀。
她傲慢地瞪了一眼他,然後勾唇一笑。美豔紅唇猶如火焰蹿動,更令人熱血沸騰。
待男子有些不甘心地轉身走開,她就推開酒吧門走了進去。裏面燈光昏暗,但卻熱鬧非凡,年輕情侶在相擁低語,肥胖的中年白人在郁悶獨飲,還有幾個年輕人開起了小賭局,熱情地玩着撲克牌。
但是金發女郎沒理會這些,而是徑直走進酒吧裏面的走廊,推開了一扇刷成紅色的木門。
裏面燈光很暗,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慵懶地坐在黑色從沙發上抽煙。米色襯衫,黑色長褲。渾身上下,透出一絲閑散的性-感。
女子扭動着優美的身軀走上去笑問:“白,今天過得怎樣?”
那個亞洲男人點了點煙灰,笑道:“不好不壞。”然後又笑道,“菲娜,你今天真美。”
他現在的名字叫白如風,原本的名字叫白言初。不過,那個身份的他,已經死了。
叫菲娜的美女低下頭,然後從自己的皮包裏掏出一把黑色手槍遞給他說:“德國制造,好用!棒東西!”
白言初接過,然後放在耳畔用手指敲了敲,勾唇而笑:“果然很好!”
菲娜一步向前,嬌媚地看着他,笑問:“白,想過要回家嗎?”
白言初把手槍放進自己的褲袋,然後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淺笑:“家在這裏!”
菲娜眼神惆悵起來,就垂頭說:“三天後,‘黑狐’的人就要來這邊開會了。你要小心,他們對外國人很不好!假如知道你是從中國那邊過來的有錢人,就更是會針對你!”
白言初感激地說:“謝謝你,菲娜。”
菲娜卻再次走近,彎腰伸手抱起他的頭,在他的臉上吻了下去。她的速度快得讓他來不及反應。
馨香熱烈的紅唇在他臉頰上游弋,手也緊緊環上了他的頸項,胸前的豐盈溫軟更是貼到了他的胸膛。
就在她幾乎整個人就要坐在他大腿上時,白言初突然用力将她推開,然後站了起來。
“對不起……”他望着發
愣的她,無奈一笑。
紅着臉的菲娜捋了捋亂發,嬌俏一笑,然後聳聳肩:“我明白!”
白言初調整了一下呼吸,說:“你呆在這裏,真的安全?”
菲娜垂下頭,苦笑:“但我不會再回我爸爸那裏了。我恨他,恨他粉碎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愛情!”
開普敦美麗的外表下,諸多黑暗勢力悄然彙流,罪惡的空氣若隐若現。這些黑幫人士大多數都反對政府,從事走私軍火、販毒運毒,甚至暗殺官員,總之什麽事都幹。
而菲娜是當地一個白人黑幫頭子的女兒。這個黑幫叫“紅蠍子”,她父親外號就叫“蠍子王”,他們幫派每個成員的手臂上都有一個紅色的蠍子紋身。而先前說到的“黑狐”則是另外一個勢力相當的幫派,常年與“紅蠍子”為敵。
白言初來到南非後就認識了離家出走的菲娜,當初卻不知道她是黑幫老大的女兒。回來她才告訴他,自己的家族是黑幫世家,父親是當地毒王。她之所以離開父親,是因為他拆散了她和深愛的男友,當着她的面逼着她男友跳樓自殺了。原因就是,那個小夥子不願加入黑社會。
白言初輕輕拍了拍菲娜的肩,溫柔的說:“菲娜,堅強點。”
他已經和這個倔強的白人姑娘結下了深厚友誼。因為有她作保護罩,他少了很多無謂的滋擾。開酒吧後,生意雖然不是很紅火,但收入應付日常生活是綽綽有餘了。
姑娘暗戀他,他也知道。可是,他一次次拒絕她,她卻也一次次沒有離開他。她索性搬來跟他一起住,照顧他起居飲食。他趕也趕不走,就只好和她“同居”。只是,始終保持着該有的距離。
每次看着她執着的眼神,他都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倔強的女孩子。
那時候,那個美麗的女孩就是直視着他的臉,大聲說:“白言初,我喜歡你!做我男友吧!”
如今的他,每每憶起起這樣的畫面,都會忘我地淺笑。心尖上的溫熱,讓他忘卻了自己身在遙遠的異國他鄉。
出來半年了,他想念她想得心底都刺痛了。每次夢醒後,他都恨不得想再次跳進剛才的夢境中,狠狠抱着那個美妙的身影不放。
悠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回去,等我。他每晚都對着窗外的月色這樣說。
菲娜注視着他走神了,便問:“白,想什麽?想起她了?”
白言初笑了笑:“菲娜,我們不如去外面避幾天吧?等到‘黑狐’走了再回來!”
“你願意跟我走?真好!”菲娜聽了這話非常興奮。
可這時候,外面陡然響起了幾陣砸玻璃的脆響,緊接着是人們的驚呼。最後是陣陣砰砰的槍聲。
白言初神色一凜,望向了臉上青白的菲娜。
“黑狐”的人馬居然于今晚提前殺到這裏?怎麽回事?
“白!他們也許來了!”菲娜焦急地說,并從皮包裏掏出手槍作出戒備姿勢。
“黑狐”的行動居然提前,當地的群衆就要遭殃了。
白言初也從褲袋裏掏出手槍來,屏住呼吸盯着房門。
這半年來為了生存,他很快學會了射擊。當然,全都是菲娜教他的。
空氣驟然凍結。危險的氣味逼近。
“砰……”幾聲槍響,紅色的房門開了幾個洞。有人朝門開槍了。
白言初和菲娜顧不得多想,立刻舉槍還擊,朝門口的方向掃射。而整個酒吧已經亂成一團,逃命尖叫的人,又捶又砸的野蠻闖入者,不斷交接的槍聲……
罪責之神在獰笑,殺戮之夜悄悄撩開面紗。
兩人相互掩護,突出重圍,終于殺到外面。白言初沒有機會再回頭看一看已經蒼夷滿目的酒吧,而是領着菲娜一路狂奔。而尖銳的槍聲依舊擦過夜風,刺耳驚心。
“黑狐”的人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們,一路猛追,把他們逼近了一條小巷子。
狹窄而寂靜的黑巷子裏,只有兩人細碎急促的腳步聲。菲娜不斷回頭還擊,用自己的身軀掩護着白言初。
也許,那些人已經認出了她是“蠍子王”的女兒,打算置她于死地。
一個光頭黑人先追了上來,舉起槍朝那邊的兩人毫不留情地扣動扳機……
“小心!白!”菲娜尖叫,一個箭步上前抱住白言初。銅色子彈劃破清風,擊中了她的後頸,狠狠貫穿,再從前方的咽喉射出……
血,紅得刺眼灼目。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見小白!!
槍戰俺不是很擅長,大家湊着一下看吧!小白接下來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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