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對了,還有果醬嗎?”
[這個就夠甜了,你不嫌齁得慌啊?]
“我只嫌不夠甜。”隊長可是個甜食控,玩家們未來自己發現可以,讓昆茨告訴他們?沒門。
又澆了厚厚一層果醬的芝士蛋糕,被昆茨小心翼翼的端上了北塔。
隊長接過去,一勺子下去後,昆茨聽到了……一聲口申口今。
昆茨:(*^▽^*)
隊長:(*/ω\*)太好吃了!
被亂糟糟頭發遮住臉的隊長,不會承認他臉紅了,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發出那種聲音,就像是一只被撸爽了的貓,喉嚨裏的咕嚕咕嚕聲,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這讓他整個味蕾都愉悅炸裂的美味,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呼嚕~呼嚕呼嚕呼嚕~”
哦~這浮誇的呼嚕聲,隔壁蘇珊大嬸的呼嚕都比昆茨打的動聽。但是,算了,就當這小子是真的已經入睡了吧。
隊長又吃進去了一口,他憋住!他沒出聲!
昆茨把被子拉起來一點,遮住嘴,隊長出乎意料的可愛,他怕自己會一個忍不住,笑出聲。
“今天更吵了,你們不是去收麥子嗎?”
“……我建起了磨坊,領民很高興,所以慶祝了一下。”
“磨坊?建個磨坊為什麽需要慶祝?”
【你确定他和你一樣不知道?他可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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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很高傲,他不屑于在這種事上欺騙我。】
【→_→粉絲濾鏡要不得。】
【如果他真的是故作不知,你剛才就不是疑問句了。】
【……】
“磨坊會磨出面粉,會讓他們感到生的希望。”
“古怪的想法,下等人只吃麥粒粥就夠了,他們這輩子又有幾次能咬上一口面包呢?”
昆茨已經躺下了,拉上被子。
【聽聽!這傲慢的封建貴族落後觀念。】
【他救了我,第一次見面時,應該還不知道我是前男爵的私生子吧?除我之外,他也救了很多人。雖然他對底層人有歧視,但他的行為是善的。我已經過了只靠說了什麽來評價一個人的年紀了。】
【你确定你不是見色起意。】
【我親愛的J管家,你是不是還有個任務是要讓我和隊長發生矛盾?】→_→J管家有時候真的像是個要拆散小夫妻的惡婆婆。小夫妻……有、有點害羞。
【不,我只是未來不想讓你背上一個巨大的包袱。好了,現在我确定你已經陷進了那個坑裏,拽不出來了,我不會再在你和他的關系上多嘴了。當然也可能一時忍不住。】
J管家絮絮叨叨的,昆茨已經在芝士蛋糕、果醬,還有暖暖花香混合的香氣中,睡着了……
現實裏,飛上雲海剛從游戲裏出來,就有人請他去見幾位客人,其實被送快遞的玩家不止他一個,但他這種“接待任務”是最多的。他們都是來看飛上雲海的腳的,有些人還幾次三番的來,他們要親眼見證他左腿的變化。
第一次被一個非研究人員擺弄了半天左腿和左腳,飛上雲海還挺反感的,但負責他們生活的孫姐很快就說出了那幾位中年人的身份和來意後,飛上雲海立刻就只剩下期待了,他們都是某軍區的當家人,來這裏是因為上頭讓他們決定,是否征召一部分退伍人員。
“……都是因傷退伍的,掃雷的,禁毒的,抗洪搶險的,火災的,出去維和的……”孫姐籠統的說了一下,飛上雲海明白了。
他當年就是被軍人從廢墟裏扒出來的,他看到過那些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軍人血肉模糊的雙手。他殘了,內心很難受,但他一直努力生活,因為他這條命活下來不容易,他被救的路上,很可能就有人為他而死,為他而殘,他沒資格自怨自艾。
現在他已經能直接下地行走了,就是坐腿上得戴着一個固定支架,因為他新生的左腿的骨骼還不是太堅硬,但現在的一瘸一拐和過去的一瘸一拐完全不是一個意思,現在他确确實實是在用自己的腳走路。
——雖然哥布林被官方幹掉了大部分,但總算最近官方知道不能太過分了,漏下來的多了點,玩家們終于也能喝湯了。游戲裏大量的吸收魔力,游戲外身體的恢複速度也加快了。
“張大夫說再過一個禮拜,我就可以試探着摘掉支架了,再做一些複建就能下地走路。其實我現在就覺得這只腳挺有力的,就是白點,嫩點。”
“沒有,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非要說難受那就是剛長出來的時候,有點發癢,那時候我用溫水泡了泡,就舒服多了。”
“每天在游戲裏也一點都沒覺得難受,您看我這腱子肉,我這幾個月可是沒做過運動的。”
這些話都說得很頻繁了,有些将軍每次來都會問,他們就像是關心孩子的絮叨老人一樣。但飛上雲海一點都不煩,他挺高興的。無論他們如此的态度是出于對殘疾軍人的擔心,還是想要增強現役軍人的戰鬥力,都好。
九月下旬,部分特殊的退役士兵确實見到了久未見到的軍中憲兵。
“國家現在正在做一項關于假肢的特殊的研究,你們是否願意成為一期臨床的人員?如果成功,你的身體有可能恢複正常,如果失敗,可能會對你的健康有所損害。但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國家都會給你一份補償。”
接受,簽下秘密協議的退伍人員,告別了父母親人,離開家鄉,進入特殊的秘密基地,即将進行為期一年的秘密實驗。
然後這個秘密實驗……是玩游戲?
如果不是确定臺上站着的确實是首長,身邊坐着的有些是彼此認識的戰友,這些被征召來的特殊軍人們,絕對以為他們這是進了某大型詐騙組織。
在靜下心,聽明白上面的講解員對這個游戲的講解後,衆人才有了幾分理解。
對游戲的理解,還有為什麽把他們征召過來的理解。
游戲确實目前還分辨不出好壞,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來一個圖窮匕見。如果立刻将大量的現役投入進去,那是上層的不負責。種花家這艘巨輪行駛到現在,靠的可不是賭國運,而是一步一步的積累,腳踏實地披荊斬棘的朝前走。
(賭國運的某鄰居:勿cue)
如果游戲真的是好的,那他們将恢複健康的身體,如果游戲是惡的,損失的也只是他們這些人。
衆人心情激蕩的時候,一位将軍上臺了:“……你們都是國家的英雄,國家不會用欺騙的手段強迫你們。現在你們都明白了,接受還是拒絕,還有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拒絕,簽下保密協議,可以離開。你們可以放心,離開這裏後,該有的福利待遇不會減少,如果有人克扣,你們直接給我電話,我過去直接摘了那孫子的腦袋!”
雖然來之前已經簽了一份同意實驗的協議,但那是在未被告知真實情況的前提下,所以說是欺騙。
這位将軍說完了直接走下來,拿出了個準備好的小本本,拿着自己的筆,不是遞名片,是親自給他們寫電話號碼。
在此之前,有人是心裏不舒服的,這個會議之後,衆人依然坐在原地,然後被叫號走不同的通路,見自己未來的軍官分配部隊和房間,在見到帶隊軍官後,也是最後一次被詢問是否要離開的機會。
“你前後的人都不會知道你進了哪支隊伍,你的上級和同僚是誰,沒人知道你在或者不在。要退出就盡快,不要進去了發生個好歹,再有怨言。”
這些軍官都出自前期進去的部隊,目前軍隊被抽調進去了千人,至少目前官方的打算,在短期內,不會再抽調更多的成建制的部隊,進入《空間裂縫》。
進了游戲,互動起來,八成還是會發現誰走了,但這已經是官方能做到的最好了。
并且這位軍官已經是前期進入的部隊,他本人可以說是榜樣了。
選擇離開的人還是有的,也不能說他們離開就是怕了,或者怨了,他們只是不想折騰了。
他們是晚上的時候上線的,除了排隊蹭體驗賬號的,其他玩家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是會下線的,處理一下被當鹹魚一樣晾了一個白天的身體的各項問題,叫一頓燒烤或者奶茶滋潤一下嘴巴,去《空間裂縫》的官網搜搜看官方是不是又暗搓搓的出公告了,再看看有沒有大佬出新攻略,或者看看電影,刷刷新番之類的,再睡兩三個小時,就能起床繼續肝了。
當然也有只能晚上上線的玩家,特別是現在暑假已經結束了,大學生玩家們只能晚上上線。
雪纖浔上了游戲,她是感覺不到J管家為了讓官方的大批量隊伍快速上線,所以特意讓普通玩家上線滞後的那幾分鐘的。
[今天怎麽這麽熱鬧?]雪纖浔看看遠處離開的玩家,歪了歪腦袋,但還是去到了餐廳門口,等她的同伴。
雪纖浔當初選擇了休閑,經過了初期的好奇後,這游戲真實是真實,但對雪纖浔來說,就有些太硬核,也太無聊了。在現實中都沒搬過磚,跑到游戲裏給人幹苦力?還不是那種點擊就行的搬磚,而是真幹苦力。謝謝了,還是算了吧。
但她也發現了這個游戲給人的身體帶來的變化,她變得精力更加的充沛,頭腦更加的清晰。之前當社畜階段,皮膚出了問題,頭發也變得枯黃還大把大把的掉,玩了小半個月的游戲,這些問題都消失了。
雪纖浔被吓得趕緊去醫院查體,還不止去了一家,能查的都查了,确定自己十分健康後,雪纖浔坐在電腦前看着游戲最初的那個系統公告——真的是外星人的交易?
但美麗國還總說自己一切為了世界和平呢,反手捅人一刀的事情也沒少幹。但要真是呢?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機遇。雪纖浔就沒放棄這個游戲,但也不敢多上,更沒有像其他玩家那樣和昆茨培養感情,幹脆就每天晚上上線。
當時間進入九月,四測開始,雪纖浔就碰見了同樣每天晚上上線的一群學生黨。
[今天去幹什麽?][白天他們舉行慶典了,咱們沒趕上……][沒趕上的又不是這一件事。]
[唉……之前還覺得這游戲沒有重複的任務挺酷的,現在自己趕不上就一點也不覺得酷了,我想哭。]
[別哭了,收地去吧,他們白天的那群就顧着玩了,咱們能比他們領先不少。]
[對,升級才是王道。]呆萌萌的樹懶格叽格叽握爪,一群人趕緊沖着農田跑去。
二測、三測玩家還知道農田有多危險,看過直播和小視頻的四測玩家一開始也提着小心。但随着玩家們跟随哥布林圖騰刷怪,哥布林被打死了,一些普通的危險的野生動物,也要麽被殺,要麽遠離。
玩家們逐漸放下了戒心,把周圍視為安全區。
[我看了大佬的攻略,咱們得分出兩個人分麥子。][抓阄吧,最長的和最短的去。]
[還是輪流吧,一個人分麥子應該就夠了。][也行,一個小時輪一次,那就無所謂誰先誰後了。]
雖然五人小隊裏漢子和妹子都有,但隊伍裏的漢子不會表面紳士,實則沙豬的什麽事都不讓女生幹,自己一定要展現英雄氣概。隊伍裏的妹子也不會嬌嗲嗲的叫着哥哥,當個什麽都不幹的獨立女性。
留下來的就是個把自己弄了個薩摩腦的女玩家。
[看見野兔了叫一聲,咱們試試抓一下。]
因為游戲時間的關系,五個人的體型只比最新的新手玩家大那麽一點點,他們找的這片田地野草又長得格外茂盛,一頭紮進去,再稍微彎腰割麥子,甚至都看不進彼此了。尤其衆人一開始是野草和麥子一塊收割,用不了多久就發現一把草太難收割,開始只找麥子,最多帶着三兩根野草一塊割。随着尋找,越走越深,就真的看不見彼此了。
雪纖浔收獲了一小把,準備拿出去,擡起頭就看見星光下,不遠處的草叢起起伏伏。
她第一反應是同伴也從那邊走過來,看來也是要把收獲的麥子送出去嗎?
但再一看,又發現不太對。那邊倒伏的野草,好像……是個S的長條?
雪纖浔後退一步,就在他十幾米外的地方,草叢裏伸出來了一顆巨大的蛇頭……
這TM狂蟒之災嗎?!
蛇這種生物作為怪物,無論游戲還是電影電視裏也算是常客了,但是,真正的直面一條巨大的蛇,依然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趴下躲它?不對,蛇是從舌頭“看”世界的,它們幾乎是瞎子,是熱感應的,所以現在只能……
[有怪啊啊啊啊!!!]
發出聲嘶力竭的呼喊,雪纖浔撒腿就跑。
官網上說kikoki是個超級歐的引怪體質,雪纖浔覺得自己以後或許也能跟她就這個問題讨論一下。她盡量想着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放松一下心情,腳底下卻轉到最快。
其他三個玩家聽見雪纖浔的驚叫,都擡起了頭。低階格叽格叽這個小短腿,實在是跑不快。他們眼看着那巨蛇一竄就差不多趕了上去,三個玩家不約而同扔出了手裏的東西,其中一個玩家扔出的石頭正好砸中巨蛇的眼珠子,巨蛇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
雪纖浔其實已經感覺到了頭頂傳來的惡臭,她腳底下一絆,摔了個狗啃泥。但也顧不得狼狽,甚至顧不得爬起來,雙手一撐,就在地上一陣亂滾!
翻滾的間歇,雪纖浔看到巨蛇一腦袋紮下來,咔吧一聲咬在了她剛才的位置上。
[雪纖浔快跑!]那三位也是真的夠義氣,随手從地上抓起石頭,一邊扔,一邊向她跑來。
QAQ我也得能跑啊。
連喊回去的時間都沒有,雪纖浔就只是打滾、打滾再打滾。滾得她頭都暈了,但堅決的不敢停下來。
[哎?][啊!]
模模糊糊的,她聽見隊友發出怪叫,但她的腦袋這時候已經徹底失去思考能力了。
[別滾了,別滾了。][沒事了。][雪姐!]
她被人擋住了,雪纖浔掙紮了兩下,确定擋住她的是三個隊友,才呼出一口氣,停止了掙紮。
緩了緩,坐起來的雪纖浔才看見那條蛇已經死了,就倒在距離她十幾米遠的地方,腦袋上被一根長矛深深的釘進泥土裏,但因為蛇自身的特性,所以即使死了,它也依然能掙紮扭動。
雪纖浔想吐,她小時候看人宰蛇,切了頭剝了皮,內髒都掏幹淨,只剩下一截粉白的骨頭和肉,依然掙紮扭曲着,纏繞在廚師的手上和腿上。
她那時候年紀真的是太小了,只覺得好玩,沒覺得可怕。但心在這情景,如果是現實,她怕是要吓尿了。
[誰救的我們?][一個突然出現的戰士,一矛下去,就這樣了。]
[得謝謝他們。][我覺得不需要謝,還記得正太男爵說的嗎?會讓人看着農田。]
[卧槽,那那個家夥是不是早知道我們有危險,但非要等到剛才才出現?]
[八成看我們樂子呢。][那些本地的戰士,反正就是壞到掉渣。]
外邊分麥子,離得最遠的玩家也跑了進來[都沒事吧?!]
雪纖浔剛才還一肚子驚恐,可看着這四個玩家,她此時卻輕松了起來,還有點想笑。
[雪姐,你要不要下線休息一晚上?][對,你下線休息休息吧。剛才太吓人了。][所以說拟真度太高的游戲,有時候也不好。][對,這心髒有點問題,真要把人吓死的。]
[我沒事,我們繼續割麥子吧。]而且,剛才被那條蛇追趕得那麽狼狽,一直想鹹魚的雪纖浔骨子裏升起了一種不服輸的抗争欲——就算真的放棄這個游戲,也是因為她自己确實懶得玩的,而不能是被吓跑的!
不過那蛇可真是毀掉了不少一大片農田,第二天白天,昆茨得到消息也來看這條蛇,他不是來看熱鬧的,作為一名領主,他的領地上出現這種東西,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這不是魔化生物,就是普通的野獸。”莫瑞亞說,所以昨晚上保護農田的戰士甚至沒來收割,“是一條雄蛇。它剛結束一次蛻皮,蛻皮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洞裏。”
莫瑞亞說的是肯定句,因為在昆茨來之前,他已經查清楚了。
“這麽大竟然是普通野獸?”昆茨指着那蛇驚呼,經過一晚上,它已經不動了。
“不能用體型分辨,只有米粒大小的蜘蛛,也可能是強大的魔獸。”
“是我短視了。”昆茨老實認錯,立刻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一般雌蛇會比雄蛇大吧?蒙羅非過去并沒有出現過這種野獸,它是從哪來的?”
“随着魔災而來的,這種野獸雖然不是魔獸,但它們因為天生強于普通野獸的體魄,從能力上來說,比某些低階魔獸,甚至低階惡魔都強。只要積累足夠的魔力,會很容易魔化。所以這些野獸比普通野獸聰明得多,本能上就會追逐魔化的機會。不用擔心,它的大部分同類應該已經随着魔災的潰散也跟着退走,它只是因為需要蛻皮而留下來的少部分。”
“少部分之一吧?”
【J管家,你能查到它們嗎?】
【惡魔或者魔化的野獸我很容易查到,這種普通野獸目前不行。目前,無論是一只兔子還是一條巨蛇,在我的探測中都是一樣的。不過,我可以把你領地安全範圍內的地洞都标出來。】
【OK】
莫瑞亞看昆茨在發呆:“我可以……”
“我會讓格叽格叽去解決的。”
“格叽格叽最近确實逐漸成長了起來,但讓他們面對這種巨獸,還是會有很大的風險的。”
“他們也該自己歷練了。”玩家集體毒免,會灼疼但不會出現傷口基本上等同于傷免,只要玩家的數量足夠,而敵人也沒強到能把玩家一招秒的地步,玩家就能把對方堆死。
巨蛇的攻擊方式是勒、咬、吞,玩家至多是被吞了,可能……做幾天噩夢吧?
作者有話要說: 玩家們:→_→奇怪,怎麽感覺別後有點發涼,起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