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孤。獨。

第27章 ☆、【27】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尴尬。飯桌上，大家也都沉默不語。平時話最多的黑羽也保持了緘默，只是看工藤吃得少，又不放心地幫他夾菜。

晚飯結束後，黑羽似乎再也受不住這種糟糕的氣氛，輕松而柔和的聲線回蕩在工藤宅的客廳，“吶，工藤，你家應該是有3間客房，對吧？除去伯父伯母的房間、你的房間，還有3間……那麽，上杉小姐，修斯，赤井先生，诶~剛好！伯父伯母的主卧不能用，那……工藤，我跟你一間好了。”黑羽掰着手指，仿佛很認真地計算一樣，最後，更是擺出一副“算了，我就吃點虧吧”的表情。其實心裏應該樂開了花吧。

“诶？你倒是很清楚嘛！”工藤好像完全搞錯了重點，還熱心地囑咐大家“客房裏都有浴室和衛生間，大家請便吧”。

黑羽對工藤的反映自然是樂不可支。

上杉雪收好碗筷後就向大家告辭，回了客房。

修斯跟在赤井秀一身後，在工藤宅四周轉了一圈，巡視完後，也各自回房了。

目送三人離開客廳上了二樓，工藤從沙發上站起來，“黑羽，我們在一樓的浴室。”

請各位不要想歪，大家都知道，這句話出自我們純潔的工藤新一小朋友。

“哦。工藤，我……”

“吶，這套借給你。”

黑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工藤拿來一套睡衣——銀灰色的厚天鵝絨睡衣，摸上去軟軟的，穿起來一定很舒服，顏色也和黑羽很趁。

黑羽有一剎那的呆愣——可以和工藤睡在一張床上已是天大的驚喜，沒想到工藤還把自己穿過的睡衣借給他！快速地雙手接過，“啊，啊，謝謝。”

工藤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謝什麽！”

窗外的上弦月釋放着清冷的光芒。

上杉雪站在窗邊已有一段時間。她就那麽望着窗外，但顯然不是在賞月——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眼裏的虛無證明她站在窗邊只是個無力的掩飾。

她聽見了。聽見了修斯的彙報，聽見了工藤新一的掩飾，也聽見了赤井秀一的一針見血。

她不傻，相反，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耳邊回蕩。

失去，本就是一種痛苦，而失去信仰則是其中之最。

她剛剛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她對他們的信任和敬仰。

設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某權威人士告訴你牛頓萬有引力定律是假的，會是怎樣的情形。

她心裏清楚，她以女孩天生的敏感得知，工藤新一不是不知道赤井所說的那種可能，否則，就不會問她“你的父母真的只是記者嗎”。她知道，這是她崇敬的學長。

“謝謝，工藤學長。”她小聲呢喃。

時間還不算太晚。

修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不應該質疑上司的決定——事實也證明，除了進黑衣組織卧底因着卡梅爾的失誤告終，赤井秀一從來沒有失敗過。

我加入FBI不就是夢想成為赤井長官一樣的王牌搜查官嗎？

可是成為王牌搜查官就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讓工藤君調查，也會帶給他很多危險啊。照日本的說法，過了今年的5月4日，他才成年。還只是個孩子呀。

成功了還好，如果萬一失敗了，FBI倒沒什麽，工藤君在日本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服部平次也不會罷手吧——赤井長官透露出毒品，似乎就是為了引他調查大阪方面的情況。

如果這樣的話，工藤君肯定會……

我們這是在做什麽？！所謂的正義，正義的勝利，就要犧牲掉他們嗎？！

我不想。

工藤新一身上罩着的是和黑羽同款的黑色厚天鵝絨睡衣。

他手裏拿着最愛的《福爾摩斯探案集》，發呆——他已經多時未翻過一頁了。

黑羽輕輕走進書房，想要叫工藤回去睡。

“啊，原來工藤你還有一件一樣的睡衣啊！”黑羽企圖破壞這種有點壓抑的氣氛。

“是是，有什麽好驚訝的？媽媽準備了兩套給我啊。”工藤擡起頭。

“啊，是哦。”

黑羽撓撓頭，似乎有點兒窘迫，“吶，工藤，回去睡了。不要再看書了，已經很晚了。你身體還沒完全好，要多休息。”

“嗯。走吧。”工藤放下書，和黑羽一起上了樓。

天晴得格外好，上弦月照着，工藤的小卧室裏一片清冷。

黑羽的存在使空氣稍微暖了一些。工藤的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

躺在床上，兩人都沒有入睡。

工藤将自己整個裹在厚厚的棉被中，時而睜開眼，時而閉上，似乎是在查看黑羽有沒有睡着。

終于，還是黑羽先開口，“工藤，你冷嗎？冷的話，我們靠近一點睡。”說着就連人帶被子往工藤那邊挪了挪。

兩個人挨得近了些，果然好像更暖了些。工藤露出被子的半張臉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微笑的痕跡。

“吶，黑羽，我記得你說過，‘世界上有些事，最好還是讓它永遠成謎’。”

“嗯。”黑羽悶悶地應着聲。

“福爾摩斯也說過‘曾經有那麽一兩次，我深悟到，我抓到罪犯造成的壞處比犯罪本身還要嚴重。我現在已經懂得了慎重。法律和良心相比，我更願意欺騙法律’。

我知道發生了什麽，黑羽，你相信嗎？”

“我相信，工藤。別想了，睡吧，你太累了。”黑羽的聲音無比溫柔，輕聲安慰着。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種感覺并不好，這種一個人知曉未來的感覺。”知道結局，卻沒有更好的劇本。

黑羽更加緊張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新一這幅樣子，他更靠近些，從被子裏伸出手，輕輕拍着工藤。“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想那麽多了。如果你覺得是對的，就去做吧。但是現在，先睡吧。”

如果，你總是為別人着想，那請讓我為你着想，把你放在心上。

總有些溫情，是清冷的月光無法荼毒的。

聽着工藤均勻的呼吸聲，黑羽終于放下了心。小心地幫工藤掖好被角，看着熟睡中的人姣好的面容，淺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