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時硯滿頭黑線的把東西處理完,又等外賣到了才去敲詹星鷺的門。
詹星鷺也冷靜的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真餓了,便打開門出來了。
時硯輕聲說:“那個……是我姐寄過來的,她只是覺得我們都還小,怕我傷害你。”
雖然很尴尬,但時蔚然也确實是出于關心,她又不是什麽都不懂不講道理的人……
詹星鷺唇角輕抿,“嗯”了一聲,便徑直去了餐廳,拆外賣的包裝,嘀咕道:“好餓。”
時硯彎了彎唇,拿過外賣,“我來吧,你坐下。”
詹星鷺也沒假客氣,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等他擺餐盤。
吃飯的時候,兩人很默契的都沒有聊那個快遞的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瑣碎日常。
中飯過後,收拾完東西,兩人又窩在了陽臺落地窗前曬太陽。
一沾到懶人沙發,人莫名的就變懶了,詹星鷺打了個哈欠,腦袋往靠背上一枕,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她枕在靠背上時,耳側的發絲落在了耳後,露出的白皙脖頸上紅痕尤為明顯。
時硯的視線落在那道紅痕上,眸光暗了暗,忽然輕笑了下。
聽到他的笑聲,詹星鷺掀了掀眼皮,睨着他,“你笑什麽?”
時硯輕輕搖頭,勾住她的腿彎,又攬住她的腰,把她打橫抱起來,
詹星鷺一慌:“你又要幹嘛?”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略擡了擡下巴示意一旁的躺椅,“去那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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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兩人躺在一張躺椅上,曬着太陽午休。
時硯早上起得早,又忙着趕飛機,有點累,抱着她很快便睡着了。
詹星鷺擡眼看着他精致的側臉,唇角彎了一下,心中暗暗感嘆,她男朋友可好看呀,又輕輕緩緩的往他懷裏蹭了蹭,仰頭親了親他的臉頰。
初冬午後的暖陽透過落地窗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溫暖又溫馨。
很快便到了圍甲聯賽的總決賽,時硯去了槿城。
将近聖誕節,商場裏早就滿滿的聖誕氛圍了,學校裏也忙着準備各種聖誕、元旦的小活動。
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
康城的冬天很少下雪,即便下,也是一沾地就融化的那種。
詹星鷺到了明大之後,原本以為冬天會看到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帝都,可都快到元旦了,明城的第一場雪還沒有到來。
她室友有一個東北的,對下不下雪的不以為然,“我們老家那兒,十月份就開始下雪了,一直下到第二年的四月,有機會帶你去我們那看雪。”
詹星鷺彎了彎唇,說了句:“好,謝謝。”
說到東北,她又想起了程媛。
其實,自從在大學生圍棋聯賽上遇到,她和程媛一直都有保持聯系,程媛已經大四了,準備和男朋友一起考研考去南方的城市。
她說,想感受一下不下雪的南方是不是四季都那麽溫暖。
詹星鷺說:“不,更冷。”
程媛不信,說非得親自去感受一下。
詹星鷺笑了笑。
其實,或許你所厭倦了的,正是別人所向往的。
所以,珍惜當下吧。
她這麽對自己說。
詹星鷺給自己灌完雞湯,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城際列車,又戴上耳機去看圍甲聯賽的直播了。
下午下課的時候,彭浩然湊了過來,“你男朋友又去比賽了是嗎?我也看了圍甲聯賽,你男朋友厲害啊。”
詹星鷺淡淡彎唇,很客氣的說了句:“謝謝誇獎。”
彭浩然:“……”
她這句話雖然也沒毛病,但他總覺得不對味……
他頓了頓,又說:“你男朋友去比賽了,那你聖誕節是不是就沒有約會了?”
“……?”
詹星鷺稍頓,擡頭看了他一眼。
“……!”
彭浩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趕忙搖頭加擺手的解釋:“我可不是嘲笑你沒人約啊。”
詹星鷺:“……”
他要是沒特意解釋一下,她還真沒想起來這個思路。
他頓了頓,又繼續解釋:“我也不是想趁機約你。”
詹星鷺:“……”
他扶額嘆了口氣,說:“我是想說,廣陽滑雪場的票聖誕節情侶打對折,你可不可以和我假裝一下情侶,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想追你了,我只是為了打折。”
詹星鷺淡淡開口:“不好意思,不行。”
轉身離開前,她又說:“這種事,你不該找有男朋友的女孩子,這點分寸,你不會不懂吧。”
說完,便轉身徑直離開了。
聖誕節當天是周五,圍甲聯賽總決賽的最後一場比賽于當天舉行。
比賽前,時硯給詹星鷺打了通電話,說頒獎典禮之後還有慶功宴,他盡量早點回去,讓她在桃源水岸等他。
詹星鷺淡淡說:“慶功宴結束應該很晚了,你早點休息,不用趕着回來,我對過聖誕節沒興趣。”
時硯:“……”
這個小沒良心的真的不想他嗎?
他頓了頓,又想到他參加完慶功宴回到明城,肯定已經很晚了,他也不希望她這麽晚了還熬夜等他。
不過,他今晚偷偷回去她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反正她已經睡着了。
便說:“好,那我明天回去,明天見。”
詹星鷺“嗯”了一聲,說了句:“你去做準備吧。”便挂了電話。
時硯:“……”
挂電話也挂的這麽快,她就真不想他嗎!
回去要好好教育一下……
圍甲聯賽的比賽地點是在槿城花園大酒店的會議廳。
上午十點正式開始比賽,銘章康城隊以三比一戰勝嵛市青藍隊奪得本屆圍甲聯賽的冠軍。
下午六點開始閉幕式頒獎儀式。
閉幕式結束,已經八點了。
其他隊伍沒什麽好待的,都紛紛離開了。
銘章康城隊在下榻的酒店定了慶功宴,簡單的寒暄了一會兒,也紛紛離開了會場。
在門口道了句:“酒店見。”便各自上了車。
時硯把詹良疇送上車後,自己才上車。
打開後車門,他猛地頓了一下。
詹星鷺坐在後座裏側的位置,偏頭沖他彎了彎唇,“不上車?”
時硯又驚又喜,心裏暖流一陣一陣的流淌,她總是這樣,出其不意的讓他整顆心都融化了。
“你怎麽在這?”他的聲音都軟了很多。
詹星鷺示意了一下司機劉戈,說:“你在比賽我不想打擾你,就給劉戈打電話讓他去接我了。”
她只回答了過程,并沒有說初衷,其實這個問題本能就是一句廢話,當然是來找他的,可他還是出于本能的問了這麽一句。
時硯頓了頓,沒再繼續問,上了車。
車裏有司機,他也不能做什麽,只牽着她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回酒店路過一條沒什麽行人的街道,只偶爾有車輛駛過,時硯忽然開口:“路邊車位停一下。”
司機小劉立馬找了個車位停下,等待指令。
時硯又說:“去幫我買瓶水,謝謝。”
這條路上連個行人都難見,更別說便利店了,司機小劉卻絲毫沒有猶疑,應了一聲後立馬下車,并且走的遠遠的,蹲在路邊點了一根煙。
詹星鷺偏頭瞅了眼時硯,“這裏哪有賣水的,你……”
話音根本沒機會落下,直接被時硯吞入了腹中,緊接着就是熱烈又溫柔的深吻。
她被他抱起跨坐在腿上,按着她的背用力往自己懷裏揉,像是不想再克制,吻的又急又兇。
詹星鷺有些喘不過氣來,“唔”了一聲,擡手推他。
時硯稍頓,放緩了節奏,輕輕含吮勾纏着她的舌尖,又不知過了多久,才放開她把她按在懷裏平複呼吸。
詹星鷺缺氧的腦子有點暈乎乎的,但還沒有忘記慶功宴,有氣無力的提醒他:“幾點了,你們的慶功宴是不是開始了。”
時硯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我和領隊說了會晚點到,不着急。”
她點了點頭,埋在他懷裏不好意思擡手,實在是這個姿勢有點讓人羞恥,她又超小聲說:“你把我放下去。”
時硯勾了勾唇,又把她攬緊了些,附在她耳邊,低聲緩慢吐出了兩個字:“不放。”
詹星鷺:“……?”
是她最近對他太好了才導致他這麽叛逆的嗎?
她瞬間安靜冷漠臉,仰頭睨他,“那你是覺得人生了無遺憾了想要就此原地去世嗎。”
車裏昏暗的光線掩蓋了她臉頰上的紅暈,但時硯還是能想像出她小臉紅透了的模樣,又冷又甜。
炸毛的樣子更是可愛。
他擡手,指腹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忽然輕聲問:“為什麽來槿城?”
話題轉變的太快,而且還是明知故問,詹星鷺并不想搭理他。
“嗯?”時硯的手指移到她的耳垂,輕輕捏了捏,“為什麽?”
詹星鷺抿唇安靜了三秒,說:“天氣預報說槿城今天會下雪,我想看雪,所以就來了,到了槿城才發現,天氣預報都是胡說八道的。”
時硯輕笑,手指順着她的耳朵後移,覆在她後頸,“我怎麽覺得是你在胡說八道。”
“……?”
詹星鷺冷聲呵笑,“我看你是真想死了。”
時硯彎唇,眼底滿滿的縱容和寵溺,她總是以為自己炸毛的樣子能唬住他,其實一直都是他讓着她,他從來都不是怕她,只是怕她不開心。
他又輕啄了下她的唇,輕聲說:“好吧,就當你是來看雪的,不過,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詹星鷺輕抿的唇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了翹,又翹了翹,還想再往上翹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覺得哪裏不太對。
……?
什麽叫就當她是來看雪的?
但開心都開心過了,現在明顯已經過了最佳的反駁時機,再反駁的話,就顯得她反應很慢了。
詹星鷺忿然,談了戀愛之後,她的智商都直線下降了!
她沒好氣的別過腦袋不看他,視線落在了車窗外,忽然又頓了一下。
車窗外的光線也昏暗,但還是能看到一片片的雪花飛舞,是在康城看不到的那種鵝毛大雪。
“下雪了。”詹星鷺的語氣是掩蓋不住的雀躍,掰着時硯的頭讓他往外面看,示意自己不是胡說八道,是真來看雪的,把這一局扳了回來。
時硯輕聲哂笑,這雪來的可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