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完晚飯,兩人剛走出餐廳,就看到了時蔚然和一個男人迎面走來,正要進餐廳。
“姐。”
“蔚然姐。”
時蔚然一看到時硯和詹星鷺就兩眼放光,視線在兩人之間暧昧逡巡,“你們倆怎麽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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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星鷺的腦子裏緩緩打出兩個問號,他們倆在一起很奇怪嗎?這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疑問剛在她腦子裏一閃而過,就聽到身邊傳來時硯清潤好聽的聲音,略帶着笑意——“我們倆在一起很奇怪嗎?”
時蔚然:“……”
突然又有點想打弟弟了怎麽辦?
時硯的視線落在時蔚然旁邊的男人身上,略略颔首致意,“姐,這位是?”
時蔚然偏了偏頭,“我朋友,也是合作夥伴,榮有科技的許巍總。”
“你好。”許巍沖時硯颔首打招呼。
時硯彎唇,“你好。”
這邊三個人正寒暄着,詹星鷺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下車朝餐廳走來,身旁還跟着一個女人。
時蔚然也看到了,她眼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随即又恢複了正常,移開視線,偏頭微笑着看向許巍。
楚默的視線掠過餐廳外正在交談的幾人,最終落在了詹星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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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星鷺雖然看到他了,但欣賞他的專業歸欣賞他的專業,對他的私生活并不感興趣,她并沒有打算要和楚默打招呼。
畢竟她認識楚默但楚默不認識她,貿然打招呼會打擾到他不說,還要費力介紹一下自己。
可楚默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就讓她有點疑惑了,難道他還記得她在小禮堂外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眼看着楚默微笑着走到了她面前,詹星鷺也禮貌彎了彎唇,打了聲招呼:“楚默師兄。”
楚默笑着點了一下頭,“好巧,詹星鷺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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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星鷺有些疑惑,他怎麽知道她的名字?
楚默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講座那天,你們提問都做過自我介紹,我在你們系主任辦公室也看到過你的作業,很優秀。”
詹星鷺彎唇點了一下頭,“謝謝。”
原本不熟的人偶遇到,簡單寒暄到這裏就可以了,但楚默好像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又說:“和朋友來吃飯嗎?”
詹星鷺還沒開口,就聽時蔚然哼笑了一聲,語調散散漫漫的,也不看楚默,和身邊人閑聊似的說:“說的什麽廢話,不是來吃飯難道是來幫廚?”
楚默的神情毫無波瀾,像是沒有聽到時蔚然的話似的,甚至都沒擡眼看她一眼。
詹星鷺再不敏感也察覺到了火|藥味,但她并不擅于調解矛盾,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正懵逼着,忽然感覺手腕被一個溫熱的掌心包裹,緊接着,她被一個力道往旁邊拽了拽,肩膀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這個季節穿的衣服薄,他的體溫順着手臂傳了過來,蔓延至心髒,詹星鷺又懵了一下。
時硯的嘴角彎起清淺的弧度,先替時蔚然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姐姐沒有別的意思。”
又替詹星鷺婉言結束這場寒暄,“我們正準備要走,就不打擾楚教授和朋友用餐了。”
楚默輕點了一下頭,笑道:“有機會下次再聊。”
詹星鷺彎唇點了點頭。楚默又對着時硯略略颔首,便和朋友進了餐廳。
時硯轉頭看向雙臂低低環在身前的時蔚然,“姐,你們不進去?”
時蔚然突然又想打弟弟了,她壓制住火氣瞥了弟弟一眼,“你催什麽?”
時硯輕扯了下嘴角,“我要送星鷺回學校,她明天還要上課。”
“行行行,你們走吧。”時蔚然沖兩人擺擺手。
兩人也沒多留,禮貌的和許巍打了聲招呼,便先走了。
許巍和時蔚然雖然是合作夥伴,但也是很好的朋友,生意場上混跡這麽久了,自然看出了時蔚然和楚默之間奇怪的氣場,他提議換家餐廳,時蔚然卻說不用,毅然決然的踏進了餐廳。
黑色卡宴在寬敞的馬路上飛馳,詹星鷺低頭擺弄着手裏的小機器人,時硯靠在椅背上偏頭看着她。
路口遇紅燈,車子停下,由于慣性詹星鷺的身體略微前傾了一下,別在耳後的發絲也掉在了臉側。
時硯擡手,把她臉側的頭發往後攏了攏,帶有棋繭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她柔軟的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手指上的棋繭粗粝,碰她耳朵時又癢又麻的觸感太過明顯,像是導入了小電流似的,詹星鷺的耳朵忽然有些發燙,往旁邊躲了一下。
“別動我。”她的語氣有些冷。
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她泛紅的耳尖,但時硯卻看到了她微微閃爍的眼神,靈動而嬌憨。
又害羞了。
時硯的嘴角往上牽了牽,怕她炸毛,也沒逗她,轉移了話題:“我姐和楚默應該認識。”
詹星鷺頓了頓,“看出來了。”
時硯彎唇,“那天問你楚默的事情,是我姐讓問的。”
他頓了頓,又說:“我不想瞞你。”
詹星鷺偏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擺弄小機器人,語調很輕的“嗯”了一聲。
兩人都沒再說話,一路安靜到康大門口。
詹星鷺回到宿舍時,已經九點多了,剛進門就被室友逼問她幹什麽去了。
她一邊放東西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過兒童節。”
關書雁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跟誰?我們系的還是外系的?”
“都不是。”詹星鷺的語氣依然輕描淡寫,“我朋友。”
莫浔探究重大案情似的眯了眯眼睛:“高薪聘請的那個青梅竹馬小哥哥?”
詹星鷺沒說話,默認了。
莫浔激動的把面膜一撕,“我就說嘛,他肯定喜歡你!”
詹星鷺稍頓,擡眼給了她一個“你在說什麽屁屁話”的眼神。
崔迎也附和:“在這個充滿童真又浪漫的日子把你約出去玩,不是喜歡是什麽?”
詹星鷺輕扯了下嘴角,“你們大概忘了一件事情。”
“什麽?”幾人異口同聲。
詹星鷺雙臂交叉抱胸,一本正經的說:“國際公約和我國法律都界定兒童是指十八歲以下的任何人,我十七歲,過兒童節是天經地義,和什麽浪漫什麽喜歡的沒有關系。”
莫浔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非也,就算你過兒童節是天經地義,但你想沒想過,他為什麽要給你過呢,他為你做這些總不是天經地義的吧。”
詹星鷺:“……”
是啊,他為什麽呢?
詹星鷺和時硯一起長大,雖然經常看他不順眼要怼幾句,但彼此之間太熟悉了,她也知道他很讓着她,但她從來也沒往別的方面去聯想過。
而且他做的很多事都很好解釋,他是她爸的學生,他在她家長大,他把她當家人了。
詹星鷺默了片刻,思緒不由自主的想往某個方向去偏時,又被她給硬拉了回來。
她淡淡丢下句,“他可能是自己想出去玩了吧。”便轉身去了洗手間。
室友:“……”
唉——本系學神是個傻子。
兒童節過後的第一周,時硯出發去了國外準備參加世界圍棋錦标賽。
飛機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下午了,打開手機後,他習慣性的給詹星鷺發了條消息報備行程。
此時,詹星鷺正和文思思一起逛街。
兩人離得近,詹星鷺低頭看消息,文思思轉頭時不經意掃了眼,她沒有窺探別人隐私的意思,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她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笑着随口閑聊:“在和你爸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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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星鷺擡頭,一臉無語的表情看着她,但想了想,也不能怪文思思誤會,實在是時硯的微信頭像太過老年人風格了。
“是時硯。”她無奈的說。
“……?!”
“時硯老師?!”文思思一臉詫異。
詹星鷺淡淡的“嗯”了一聲。
文思思驚訝過後,又莫名感覺有點甜,她拉住詹星鷺,抿唇笑了一下,小聲說:“時硯老師是不是喜歡你啊?”
詹星鷺面無表情,也給了她一個“你在說什麽屁屁話”的眼神。
文思思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哎喲——”了一聲,提醒她:“他的微信頭像是你的名字呀。”
“什麽?”詹星鷺有些沒反應過來。
文思思把她的手機拿到她眼前讓她仔細看,“你看看他的微信頭像啊!”
詹星鷺的視線落在時硯的微信頭像上,她頓了頓,點開大圖看了眼。
畫面中是帶着獨屬于他的特制标記的圍棋棋盤,棋盤上空空如也,只有左上角星位放置了一顆白子。
星位上放置了一顆白子……
星鷺……
詹星鷺怔了怔,她以前只覺得他用個棋盤做頭像只是因為他是棋手,而且是個十足的小老頭,從來沒有多想過會有什麽含義。
她爸媽都沒有用過類似有關于她的特殊含義的東西,他……或許是巧合吧。
雖然心裏想的是“巧合”二字,但忽然又想到兒童節那晚室友的話,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很多和他在一起時的畫面,思緒也控制不住的往某個方向跑偏。
而且跑偏的厲害,她拽都拽不回來了。
他…該不會,真的是……喜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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